第14章 小心
? 秦知第二次按響顧應承家裏的門鈴，這一次她想，三分鐘後沒有人開門，她就離開。
“你找顧先生嗎？”這時候，她的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她回過身，看見穿着保安制服的小趙。
“對。”秦知回答他。
小趙：“我昨天看見顧先生出去了，他應該還沒有回來。”
“出去？”秦知重複了這兩個字。
小趙：“是他的快遞到了嗎？”
他不了解7號樓住的這位先生，但是他知道他經常有快遞送過來。
秦知：“不是，我找他有別的事。”
“噢，那你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等他回來。”小趙說着就向別處走。
秦知在原地站了幾秒鐘才向車走過去，她已經給顧應承發過一條短信，難道給他打一個電話？
她拿出手機，突然看見對面樓的窗戶後面閃過一個人影。她的肩膀抖了一下，突然看見這樣的情景，會讓她聯想到不好的事情。
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對面的樓。那是聶炎韬住的房子。剛才出現人影的那個窗戶，現在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物體。
也許是她看錯了，就算是聶炎韬，他也有權利站在自己家窗戶前。
秦知這樣想着，心中的驚慮才慢慢放下。她一邊走一邊撥顧應承的電話，電話撥通了，她放在耳邊，但是響了幾秒鐘，卻被對方挂斷了。
她又停下來，難道是她打擾到了顧應承？也許是吧。她收起手機，心中微有自責。當她走到車邊時，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驚喜，以為是顧應承回過電話來。拿出來看，是“孫迦言”。
驚喜轉變成驚疑，她趕緊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秦知。”
“秦知，我們領導看過你的簡歷，他讓你明天下午過來面試。”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通知。”秦知等對方挂斷電話她才挂的。
對方把面試的地址以及在哪個辦公室都告訴她了，秦知的心砰砰跳，她趕緊把這件事告訴給秦義。
秦義也很激動，在電話裏和她聊了幾句才挂斷電話。秦知把車上的快件都送完，回公司取第二批的時候，她去經理辦公室請假。
“經理，我明天能休假嗎？周末我上班，明天有點兒事要處理。”
經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兩秒鐘之後點頭同意。在秦知道過謝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說：“明天，加油。”
秦知愣了兩秒鐘，也許經理知道她要去省會面試，也許不知道，但她沒有說破，還是道了一聲謝就離開。
這一天很快過完，她的假期也排出來了。林邑棠知道她要去省會面試也替她高興，并叫她明天中午找他吃飯。
挂上電話，林邑棠身邊的女子假裝随意的問：“你朋友？”
林邑棠在她臉上寵溺的親了一口道：“一個朋友，外地的，她明天過來辦事兒，我請她吃飯。”
女子臉紅的移開了臉。
林邑棠卻不肯放過她，嘴唇貼上去，整個上身都靠壓在她身上，手也往她身上爬。
他們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酒吧燈光昏暗，即使他們在這裏啪啪啪，也沒有人會管。
而有些人會為了追求刺激，更加願意在半隐秘半開放的地方做|愛。
顧應承坐在吧臺前，他面前擺着一杯酒，一只手無趣的支撐着額頭。他已經喝了三杯，然而頭腦依然清醒。
“來一杯馬奈3號。”
這是一種烈酒，他打算喝完這一杯就起身離開。
剛過七點，酒吧裏的人陸續多了起來。頭頂上燈的色彩變換越來越快，這代表音樂也從舒緩變為激情。
但是他的世界一片安靜。
他側了一下頭，忽然看到昏暗的光影下，有兩個人抱在一起。男人放肆的将手伸進女人的衣服裏面。
他們的位置很隐秘，但是時不時還是會有彩色的燈光灑在他們身上。
顧應承看清了男人的臉，是一張略白且圓的臉。
在酒吧裏做這種事很常見，但是他的怒火卻突然被這個人點起。他已經兩次在構思畫面的時候，被這個人的不恥行為打斷。
酒侍這時候将他的酒放在他面前，他卻怒從心起，一掌落在吧臺上，然後快速起身，氣憤的走向角落。
酒侍吓了一跳，站在遠處看着他。
舞池裏有人跳舞，也有侍從端着酒盤在其穿梭。他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人，走到一半，角落裏的兩個人不見了。
他站在原地，捏了捏拳頭。
這時，有一個穿着性感的女人貼在他爾後問：“帥哥，要不要一起跳舞。”
他站立不動，臉色卻比之前陰沉。一秒鐘後，他直接轉身向酒吧門口走去。
女人被忽視，愣在原地。
“先生，你的卡還在這裏！”吧臺後的酒侍喊道。
然而他并沒有停下來，筆直的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就像一個冷傲的樹。
舞池中的女人卻用着怪異的眼光看他，酒侍的聲音很大，他不可能沒有聽到。
就在這時候，從樓梯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他看了一眼顧應承的背影，快步跑到吧臺前，接過那張卡，飛快的向他奔去。
秦知洗完澡，時間還早。林邑棠沒有回她的微信，她也沒有接插畫。忽然就不知道該做什麽。閑下來的時候反而會想明天的面試，她索性在桌上擺了一個蘋果，拿出畫布和畫筆，擠好油彩，畫起了油畫。
她的油畫功底本就不好，加上今天并非專心，畫得更不如以往。但她并沒有氣餒，已經想好了，等去省會工作後，她要報油畫班。
——
顧應承打開門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昨天的怒火，此時在他臉上只剩冷漠。
他眯了一下眼，見站在門前的人不是秦知，随意問道：“秦知請假了？”
他記得她給他發的兩條短信，但他都沒有回。
站在他門前的是小楊，小楊是剛到兩個月的派送員。人年輕，話多，更愛八卦。
此時他們公司的緋聞女主角被問起，他樂呵呵的道：“她啊，今天去省會面試了。”
他是一邊放包裹一邊說，是低着頭的，顧應承并沒有看見他的嘴唇，不知道他是否接過話。但他并不在意。
小楊也不知道說話要看着顧應承的臉，包裹太多，他搬累了，正好歇一歇。于是站在顧應承家的門前和他聊起天。
這一次，他是看着顧應承的臉的。他很喜歡直視顧應承的臉，雖然冷淡，但他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我之前還不知道，她是上邊有人。剛來公司我也好奇，她一個二類本科生，怎麽會來做派送員。原來只是暫時在公司，現在她的靠山要把她提拔到省公司去，今天她去面試了，我就來代班。”
“你稍等。”他說了一長串話，對方只淡淡的回了三個字。
他怔住，只見對方即轉身向內走去。
他的衣服很精致，就像是下一秒就能站在時尚秀的舞臺上，成為焦點。但又帶着自然随意。小楊還是第一次在雜志和電視之外，看氣質如此高貴的人。
“喝點兒水。”他拿過一瓶礦泉水遞到小楊面前。
小楊徹底怔住，但很快反應過來，接過道謝。
——
秦知從家裏出發去火車站的時候，她的微信上忽然收到好幾條消息。她打開看，都是同事發過來的。
燕子：“知姐，恭喜你！我聽說你今天去總公司面試，加油！一定要被錄取！”
劉姐：“知知，不錯啊，深藏不露。姐在這裏恭喜你，高升之後別忘了請我們吃飯！”
消息說的幾乎都是她去省會面試，她原來上面有人的事。并且她們都承諾要保密。
看着這些消息，秦知有些哭笑不得。但消已經被傳出去了，她再掩藏已經有些做作，于是答應回來後請她們吃飯。
十一點，她在“江南魚坊”等林邑棠。林邑棠穿着黑色的西裝褲和白色的襯衫出現在她面前。
秦知有些不解，一直看着林邑棠。她是第一次看林邑棠穿白色的衣服，白色衣服适合瘦人穿，林邑棠有點兒胖，加上臉圓，穿白色的很怪異。
而且他把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也扣上了，看起來很別扭。
魚坊裏座無虛席，每個人的桌上都煮着熱騰騰的魚，這使得裏面的溫度比外面更高。
“你脖子怎麽了？”秦知想到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林邑棠的身體。
林邑棠笑着坐下：“昨天吃了過敏的東西，過敏了，抓得不能見人。我下午要去森市聽課，就穿了一件有領的衣服。”
“很怪嗎？”他動了一下脖子問。
秦知：“不算太怪，要緊嗎？吃過藥嗎？”
“昨天晚上已經看過醫生了。”他擠到秦知身邊坐：“我餓了，我們快點菜吧。下午你面試，我獎勵你一個。”
他在秦知臉上親了一口，秦知臉紅了。而他側着脖子的時候，她看見他被領子遮住的脖子上，有一道紫紅色的痕跡。
她還沒有看清楚，林邑棠已經坐正。他并翻開菜單，開始點菜。
“我看看你的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