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軟肋

? 榮江詢是醫生,他們的長相都不凡,但是三個人中,還屬顧應承最為出衆。

孫少要跟秦知出來買菜,被顧應承擰着衣領留在家中。

購物超市就在小區附近,秦知一個人去很方便。她推着車選了不少菜,但是在生鮮區的時候,腿卻有些僵。

前面有一對情侶手挽着手,兩人很親密,又說有笑。在選定洋蔥的時候,女方還嬌嗔的打了男方一下。

他們恩愛的氣氛,讓秦知心裏吃痛。

曾經她也幻想過和愛人一起甜蜜的過日子,可是,她愛的人。她的腦海裏,情不自禁想起酒吧裏林邑棠和別的女人抱在一起,親吻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

她的手漸漸捏緊,手臂上忽然多了一道力,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秦知?”

她回過神,看見聶炎韬站在她旁邊,眼中寫着疑惑。

“你來買菜嗎?”秦知收斂起失控的情緒,眼裏漸漸恢複冷靜。

聶炎韬:“是遇到了什麽事嗎?我看你剛才……”眼眶發紅。

但他是一個聰明人,很多東西都不點破,說到為止。

秦知笑着掩飾:“工作上的事。”她突然想起上一次分別,說好這次相遇,要請聶炎韬吃飯:“我今天可能沒空,改天有時間請你吃飯。”

聶炎韬:“不着急,我會記着。”

兩個人說笑着一起購菜,最後離開超市,是聶炎韬幫秦知擰東西。這讓她很過意不去。

經過早上的事,聶炎韬将東西放到顧應承家門前便要離開。

秦知更為內疚,這原本是顧應承做人的方式,她卻感到沉重。正在這時,門突然在她面前打開。孫少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孫少看見欲走的聶炎韬,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來:“你就是那天晚上送應承去醫院的人?”

聶炎韬已經笑着跟他打招呼,但他也只是點頭應了一聲,之後便沒有繼續說話,而是躬身擰起秦知放在門前的購物袋。

冷漠的态度不比顧應承差。

秦知再次抱歉的對聶炎韬笑笑,她覺得有必要告訴顧應承什麽是待友之道。如果他不想改變,那麽她的朋友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對他!

得到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尊重別人。

她做了一個蓮藕骨頭湯,松鼠魚,清蒸蟹,加上幾道小菜。她本是要在飯菜做完後就離開,但架不過他們挽留。

洗完碗後她就提出離開,顧應承送她出門。

到門邊,她讓他止步,他卻剃過一張票來。

秦知低頭看,是巴黎畫展的邀請函。她驚訝的擡頭看他。

顧應承:“有時間的話去看看。”

秦知本因為聶炎韬的事不開心,現在心中只剩下震驚。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顧應承的畫展是商業性質的,邀請的多是商界名流和畫界大亨。

她一個沒有入行的無名小輩,何德何能能去參加他的畫展?

“裏面有幾幅我仿的莫奈和雷諾阿的畫。”他将邀請函遞到秦知手中,“機票在裏面,短時間只能辦旅游護照。如果有困難,我讓孫少幫你。”

——

屋內的孫少,豎起耳朵聽門外的兩人談話。他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榮江詢:“EChen會不會是對她有意思?”

“只要不是你對別人有意思,就不會害了她。”榮江詢在看雜志,連頭也未擡,看也未看孫少一眼。

孫少不滿,“你是不是EChen的朋友?不關心他的感情問題?”

“我不八卦。”

——

坐上地鐵,秦知才想起來,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顧應承。她拿出手機給他發短信,但在看見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後,心裏有些煩躁。

直接将它們删除。

“EChen,謝謝你的邀請函,我會過去看的。”

“聶炎韬你還記得嗎?住在你家對面的,那天晚上送我們去醫院的。他很善良,也很熱情,但他的熱心似乎每一次都被你傷害。我是真心把他當朋友。”

剩下的話,她想委婉的說出來,勸他用心對待聶炎韬。但是她還沒有想好如何表達,顧應承的短信回了過來。

“你看人的眼光有些差。”

一句話,讓秦知無語。她決定放棄說服顧應承,但就在她即将收起手機的時候,短信又發過來了。

顧應承:“不要但看表面,有很多東西是用眼睛無法看到的。”

“你覺得他哪裏不好?”秦知突然有些生氣了,是他太武斷了吧?她和聶炎韬相處過,并沒有發現他讓人不愉快的地方。

顧應承沒有再回她的短信,那就說明,他确是用眼睛看聶炎韬的,他無法辯解。

秦知徹底放棄改變他的想法。

——

顧應承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玻璃外的後花園沉思,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人的眼睛鎖看到的物體,都是經過光線反射後的效果。而他的玻璃之所以讓外人看不見屋內的東西,是因為,它阻斷了向外反射的光。

但是并不妨礙照進來的光。

他旁邊的垃圾桶裏,躺着幾封做工精致的邀請函,落款着為“聶勇勝”。大意是想為他在晉城開辦一個半商業半慈善性的畫展,希望征得他的同意。

但是他只在第一次展開看過邀請函,之後的每一次,直接扔進垃圾桶。

圓桌上的手機屏幕散發出光芒,收到了短信。他順手拿起手機打開短信。

孫少:“她拒絕了去**公司任職的機會。”

顧應承的嘴唇抿着,眉毛微微向眉心皺去。他看着手機屏幕,良久,他才回:“事情到此為止。”

孫少:“OK。”

盡管收到了一條短信,但是他與孫少的對話框裏,依然能看見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聶炎韬微笑着同聶永勝一起吃飯的場景。

他将短信往上翻,看見孫少發過來的文字。

“據查證,他們是父子關系,不過聶永勝并沒有承認他的身份。”

——

距離畫展開展的時間還有兩天,秦知已經在首都機場。她的飛機票上的日期是今天。

邀請函裏還有一張酒店的房卡,出門之前她給顧應承發過短信,告訴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她用五天時間勸服父母,她放棄表叔安排的工作,并且向表叔道歉。表叔起先沉默,最後祝她找到滿意的新工作。

首都機場裏人很多,但是并不嘈雜。送行的人有的哭有的笑,也有只身拖着旅行箱潇灑的人。

秦知沒有人送,她是一個人。她的飛機是一個小時後起飛,還沒有開始檢票。

她打算在長椅上坐着等候安檢,卻不想看到了一個讓她臉色變白的人——林邑棠。

他也看到了她,但是她轉身就走。

“秦知……知知!”他在身後叫她,她開始跑起來,但是他也跑了起來。

她沒有跑過他,被他氣喘籲籲的拉住手:“知知你終于肯見我了。”

他的眼睛裏露出笑意,秦知卻覺得惡心,冷着臉道:“你放開。”

她用力掙脫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氣太大,她的手腕發疼也沒有掙開。她怒火滔天:“你再不放開我叫保安了!”

林邑棠這下不笑了,皺着眉扮可憐樣:“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錯了,我那天真的是喝多了。”

秦知更加生氣,她提起腳用力踩在林邑棠的腳上。

“嗷~”林邑棠痛得叫了一聲,但是他還是沒有松開秦知的手:“寶寶你要是不消氣,你打我好不好?你能來機場送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她忽然冷笑,這個人到現在還自以為是嗎?以前确實是她倒貼他太多,事事順着他,為他着想,滿足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你太看得起來你自己了,我是去巴黎看畫展,我連看都不想看你一眼!”為了和他撇清關系,秦知掏出機票。

林邑棠臉色灰白,但是看見她手中的機票後,眼中立刻放出光彩。他笑道:“寶寶,你別騙我了,你是愛我的。你看,我們的機票是連號座位!你在我旁邊,你騙不了我。”

秦知愣了,她緩緩的看向林邑棠的機票。他的機票座號,果真和她的只一位數字之差。

她沉着臉,将手中機票扔在他身上:“這趟飛機我不坐了!”

她轉身就走。

廣播裏在播秦知所乘坐的這一班飛機的登機信息,林邑棠追了她幾步,但是看見趕過來的父母和同學,他停了下來。猶豫幾秒鐘,他終是握着機票追上秦知。

秦知看着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同學們,他們都用探奇的眼光看着她。她忽然笑起來:“林邑棠,你敢在你朋友面前承認我是你女朋友,那麽我就坐飛機跟你去巴黎。”

林邑棠沉默,秦知冷笑。她連打他的臉都懶得打,她現在只想遠離這個人。

“你沒膽承認,以後,就不要找我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好聚好散,不要讓彼此都太難堪。”

她轉身,臉色蒼白。

她靠在僻靜的角落,但是依然能聽見大廳裏廣播的聲音。

“北京飛往巴黎的**航班已經停止檢票,請未登機的旅客到服務臺改簽或者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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