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心
? 秦知心情低落，她一杯接一杯，很快就喝醉了。
改簽需要帶上飛機票，可是她的機票在沖動的時候，扔給林邑棠了。找不回來。
為什麽會在機場遇到他？她現在有點兒後悔當時太沖動，應該驕傲的帶着機票去登機。不管旁邊坐的是誰，直接忽視。
可是現在她只能坐在酒吧忏後悔，12號之前飛往巴黎的機票全部售空，她錯過了去EChen畫展的機會。
她想吐，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在踏出一步的時候，重心不穩，向前撲去。
但是她并沒有落地，而是被一只手接住。
她擡起頭，視線模糊。好幾秒鐘才辨認出，接住她的是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男人。他的輪廓很清冷，嘴唇抿着，墨峰皺着，像是不悅。
他很像EChen。
“EChen？”秦知叫出來，但是男人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收回了手。
她站穩，心裏有點兒失落，卻更加內疚。
EChen現在在巴黎，怎麽會在晉城呢？她失信于他，怎麽有臉見他？
她跌跌撞撞的出酒吧。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她被電話吵得頭痛。伸手抓了幾次才抓過桌上的手機。手機湊到眼前，鈴聲卻停止了。看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的大腦立刻清醒。
未接電話18，未讀短信32！
她趕緊打開手機，難道有人有急事找她？
看清後，她籲了一口氣。未接電話皆是繪畫圈的朋友打來的，然後她翻看短信，也同樣來自繪畫圈。
短信來自葉子：“螞蟻，你手機被偷了還是去巴黎了？”
為什麽會問她去巴黎？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要去巴黎啊？除了父母。
美膩的黃花：“螞蟻快告訴我，這是你畫的！別不承認，我知道是你畫的！你之前在微博上曬的偶像的素描和EChen曬的畫法一樣！！！”
什麽是她畫的？她滿腦疑問，接着看短信。
回眸傾城一笑：“螞蟻你見過EChen吧？你是真的見過EChen對不對？他微博上說的‘等你來’是在等你的對不對？？？快告訴我啊我激動得睡不着覺！”
微博？秦知的心突突跳了起來。她沒有看剩下的短信，直接退出界面，去打開微博。
微博剛剛登陸，系統提示她的粉絲增加999+，私信99+，@82。
為何一夜之間粉絲增加了這麽多？她的心跳得更快了。手甚至發抖。她點開“關注”。關注人出現在最頂端的就是“EChen”。
他的微博上配備的文字是“朋友為我畫的素描。12月12日巴黎畫展……”
顯示有限，她看不到剩下的文字，情急之下直接點開EChen的微博。
“朋友為我畫的漫畫素描。12月12日巴黎畫展，地址***，等你來。”
下面帶的圖片是秦知畫的EChen的漫畫素描。發微博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半點。
他現在在巴黎嗎？
她的臉忽然燙起來，她沒有想到EChen會把她的畫曬在微博上。這讓她莫名的有些感動，但是心中的愧疚更深。
EChen在巴黎，她在晉城。
他說的“等你來”應該不是等她吧，也許是畫展的宣傳語。
她正要翻EChen的評論時，手機再次響起來，同樣是繪畫圈的朋友打過來的。
她接起電話，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驚喜：“小螞蟻，你到巴黎了？”但緊接着她又發問：“為什麽之前你的手機不是關機而是無人接聽？你今天才坐飛機嗎？但是今天坐飛機，明天下飛機的話能趕上畫展？”
她現在大概知道，為什麽畫圈的朋友都認為她會去巴黎。因為EChen曬的話。
“我在晉城。”她悶悶的，掀開被子，卻在看見被子下面的自己後，輕呼了一聲。
“怎麽了螞蟻？”電話那邊的朋友疑惑，“你去不去巴黎啊？你和EChen認識，還送了畫給他，沒有道理他不邀請你啊，而且……”
“我現在有點兒事，等下回你電話。”她匆匆挂斷電話，對方說的什麽她也未聽清楚。她的額頭上驚出了一層細汗，穿在她身上的這條內褲，不是她的！
——
顧應承戴着深藍色的棒球帽，将他頭上的白紗布隐藏其中。他坐在一家咖啡店內，店內只有他一位客人，面前的咖啡還在冒着熱氣，他低頭發短信。
“林邑棠，中國*省*市人，将在巴黎第一大學就讀。剩下的信息自己查。”
雷森：“你想讓他得到怎樣的教訓？”
“栽在女人手上。”
“明白了。”
——
只兩秒鐘，秦知已經看清楚內褲上的花紋。當她的手指觸碰到內褲邊緣的時候，她有些遲疑。
這條內褲很特別，上面的畫是一個婦女抱着小孩坐在草地上，幸福的望着某一處。
它很眼熟。
秦知沒有多想，當即把它脫下來。她的腦袋有些亂，昨天晚上她是怎麽回來的？
她的旅行箱立在牆角，衣服也沒有少。
冷靜了幾分鐘之後，她撥通內線。
“請問是前臺嗎？我是3210的房客，我想問一下，你們酒店有監控嗎？”
如果有監控，那就應該知道是誰送她回來的。還有，誰進入過她的房間！
接電話的前臺小姐被她這個問題吓到了，忙問：“客人您是丢了什麽東西嗎？”
“我只是想知道昨天是誰送我過來的，還有誰進入過我的房間。我的衣服又是被誰換的。”如果不說清楚，對方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秦知也沒有隐瞞。
這間房就是她昨天在晉城定的。知道無法在12月12號之前趕去巴黎，秦知當時是絕望的。但她并沒有留在首都，而是買了飛機票返回晉城。
“監控有，扶你進房間的人他正好到我們酒店來了。”前臺服務員對正經過前臺的顧應承打招呼：“先生，昨天您扶過來的那位小姐，她正在找您。”
先生？秦知心中一驚，心跳得更加慌亂，那麽幫她換衣服的又是誰？她握着話筒的手已經出汗了。
顧應承對前臺淡淡的點了一下頭道：“我正要上去找她，麻煩你告訴她。”
淡淡的聲音傳過來，秦知的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只剩下心跳。
是他，不會有第二個人如他的聲音般冷淡。
她再次看向放在床上的那條內褲，底色是淡青色，草地上坐着一位婦女，她懷中抱着一個可愛的孩子。她們幸福的望向某一處。
這畫面的另一部分應該有一座城堡，城堡上空是幹淨的藍天和白雲。
它是EChen微博圖像上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秦知早之前在另一條男士內褲上見過。
“叮咚~”
房間裏響起門鈴的聲音。
是他嗎？秦知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緊張，但她還是走過去開門。
只有打開門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何她穿的內褲，是和EChen的男士內褲相似。他不是說，世界僅此一條嗎？
門打開，一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他臉部冷硬的輪廓和高挺的鼻梁以及刀刻的嘴唇，她看得十分清楚。
他就是EChen。
“睡好了嗎？”顧應承擡起頭看着她。他的眼睛清清冷冷，靜得看不見底。
秦知用了兩秒鐘才從震驚中緩過來，“你不在巴黎？”
面前的人确實是EChen，可是他不是應該在巴黎嗎？
顧應承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将眼睛向上看，示意秦知看他的頭，“我這樣出現在畫展，是讓別人把重心放在我頭上嗎？”
是啊，他頭上的紗布還沒有拆！
秦知朝旁邊讓了一下，“顧先生，你能進房間嗎？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顧應承沒有拒絕，直接走進房間內。
這是一件價格低下的房間，裝修和家具看起來有些年頭，但勝在房間幹淨。顧應承也沒有挑剔，只是，他站在房間中央，并沒有坐下。
秦知早已換上自己的衣服，她手中的彩印內褲還在滴水，她用水和肥皂洗過。
“這個……這是不是你的？”
這是一條女士三角內褲。
顧應承的目光落在濕噠噠的內褲上，但他并沒有否認：“是我的，但不是我穿的。”
“我洗過了。”秦知緊張，“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身上？”
她想問的是誰幫她換的，但是問不出口。
顧應承知道她在擔憂什麽，直接道出她想知道的事：“衣服不是我幫你換的，是酒店的女士，昨天晚上你吐了。”
“那……那我是怎麽碰到你的？”
這一次，他沒有很快的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着她的臉，過了幾秒鐘才說：“在酒吧。”
秦知低下了頭，但下一秒，她想着要說謝謝，就把頭擡起來了：“謝……”
“不用謝我。”顧應承在她還未說完的時候打斷她，“要謝我的話，就去幫我收拾新房子。”
秦知睜大了眼睛，他搬家了？
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他，為什麽昨天他會在酒吧？畫家都喜歡喝酒嗎？還有他搬家的事，他不在林城住嗎？
秦知又有一點兒開心，他真的不在林城住。只是以後他們在工作上沒有來往，還會常見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