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中傷
? 巴黎的早晨美好而富有朝氣,太陽灑在道路上。民宿富有情調的籬笆小門打開,一位穿着得體而性感的女子從內走出。
“Cherry!”林邑棠眼睛閃閃的從籬笆上直起身,他現在在追求Cherrey。那天晚上Cherry救過他後,他們又偶遇過兩次。而且他發現Cherry同樣是大學生,并且有一名正在做法官的哥哥。
“Hi,邑棠。”Cherry笑着和林邑棠打招呼。她美麗大方,笑起來更為性感迷人,陽光此時也只是她的陪襯。
林邑棠殷勤的将手中的早餐遞給Cherry:“面包雞蛋還有鮮榨的橙汁。”
Cherry接過,但臉上的興致并不高,她一邊走一邊說:“Ellan下周三開演唱會……”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
“你能買到票?”Cherry驚訝,Ellan的票十分難買。
“放心吧交給我。”
“那到時候我請你取比埃爾餐廳吃晚飯,那裏的希達鵝肝醬很不錯!”
“當然不能你請,餐廳我訂!”
“不不邑棠,這太破費了……”Cherry反對。
兩個人并排走在陽光下,最終還是Cherry讓步,餐廳由林邑棠訂。
Cherry臉上有愧疚,但是看得出來心情很好。而林邑棠嘴角翹着,略顯大男子的勝利與得意,但是眉心卻有濃濃的憂愁。
Ellan是歐洲最紅的組合,演唱會的門票早已被搶光。要想買到票,只能從票販子手中買。但是118歐元的票價在黃牛手中需要188歐元,而且這是最邊緣位置的。
他要帶Cherry去看,至少要買中間位置或者靠前地方的。
比埃爾餐廳的人均消費是235歐元,那一整天他至少需要花一萬人民幣。而他國內的信用卡,已經不能再支出。
他有些郁悶,拿着向合租室友借來的手機發短信。
第一個想到的是秦知。
“寶貝,已經兩個月了。你消氣了嗎?我每天都在反省,你看,我人都瘦了。我這個月買了一些學校需要的資料,信用卡不能再支付了,你能借我一點兒錢嗎?下個月我立刻還給你。”
短信息發出後,他停頓了幾秒,又拿自己的手機,編輯短信,然後發送。
收件人為“何筱沁”。
——
秦知小腿已經不抽筋,可以自由行走。房間外傳來顧應承低沉的聲音:“面煮好了。”
她聽見他的腳步聲靠近,他出現在門邊:“需要我端進房中嗎?”
“不用。”秦知向他走了兩步:“我的腿已經能行走。”
她還有些尴尬,但是她還記得他說過的,說話時必須看着他的臉,不然則是不尊重,她只能硬着頭皮迎着他的目光。
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一貫的冷漠,氣息穩重得看不出之前發生過任何事。他轉身向圓桌走過去:“那過來吃。”
秦知跟上他,他站在椅子旁邊,沒有先就坐,而是在等秦知。
她加快步伐走過去:“你先坐,不用等我。”
她坐在椅子上,對面的顧應承才落座。
也許這是他的就餐禮儀,女士必須優先。但是這個細微的動作溫暖到了秦知,讓她有種被尊敬的感覺。
他做的面條單單看起來就讓人流口水,白色的面上鋪着黃顏色的雞蛋和幾棵小白菜。秦知小口的吃起來,味道果然很不錯,沒想到顧應承廚藝很不錯。
他吃飯很優雅,她能從不大的餘光裏看到他細致的動作,突然想起動車站餐廳裏見到他的那一次。
那時候覺得他高冷,不近人,冷漠,不太好說話。
秦知突然想到聶炎韬,他是和顧應承相反性格的人。陽光,愛說話,愛笑。
她擡起頭看着他,面前的面條已經吃完。而他早已經吃完,放下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她一怔,他深黑的眸子裏,她似乎看見有什麽情緒在流動。但僅是一秒,那種清晰的眼神就變得深沉難以看透。
“還需要嗎?”他問。
她慌忙回神:“不用了,我吃飽了。顧先生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從他搬到晉城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說話的次數則更少。而聶炎韬的事,她想着等見面告訴他。
他定定的看着她,沒有開口,但是目光是同意的。
秦知的一只手擱在桌子上,她看着顧應承的臉:“你之前排斥聶炎韬,是不是因為知道他靠近你的目的?”
“猜測。”他的眉頭動了一下,仿佛不喜。
秦知的心咯噔了一下,但她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他父親的要求有些過分,但是他在盡他的努力完成他母親和他的心願。如果畫展沒有損害你的名譽和利益,你不妨考慮……”
“你相信他?”顧應承的眉毛擡了擡,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大變化,心裏卻有着氣怒。
秦知想了想,回答:“我認為……”
“你需要被人騙幾次才變聰明?”他臉色平靜,但是話語卻突然犀利:“一個林邑棠還不夠嗎?”
秦知先是一震,爾後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攥緊:“如果我的建議讓你不高興,但請你也別拿過去的事中傷別人。”
她站起身就走,心隐隐的痛着,但是渾身卻是冒着怒火。
她走了兩步,手臂突然被他抓住。她轉過身,平靜的看着他。他臉色深沉,眉心微皺:“我道歉,剛才的話說重了。”
他雖道歉,但秦知還是無心再留在他家。
離開景山小區的時候,她的心情是低沉的。雖然顧應承道過謙,但是林邑棠現在還是她心裏的刺。
她當初确實是傻被他騙到了,相信他真的是錢包丢了,出門急,現在沒時間等等,才會找她要錢。
她也相信他說的未來,他要做什麽要怎麽樣,她看到他每天都很努力。
但是分手後她看得越來越透徹,一個男人真心心疼女人,再窮,也不會問女人要錢,不會在吃飯的時候讓女人買單。
可是,顧應承憑什麽拿這句話傷害她?
她悶着頭走到街口,打了一輛車,坐上車。呆坐了一分鐘後,她打開包找手機,找來找去,沒有發現手機。
“司機,麻煩您停一下,我東西不見了,需要回去找。”
“要下車嗎?”司機将車停下。
“送我去上車的地方。”
司機調頭,送她到打車的地方。
她下車,盯着地面,沿着原路快速的走着。
天漸漸的黑下來,路燈還沒有亮。她希望她的手機不是掉在路上。她邊走的時候邊想,路上她沒有碰到任何人,應該不是被偷了。
打車的時候也沒有與人接觸,景山小區到中義街口這段路上很少有人不行來往,幾乎都是開車,那麽她的手機不可能是被偷。
她更希望不是掉在地上,而是落在顧應承家中。
她一路從中義街口走到景山小區都沒有發現她的手機,她告訴門衛她找顧先生,門衛直接将門打開請她進入。
她再次低着頭一路走到顧應承的樓前,但是依舊沒有發現手機的蹤影。她越來越慌,卻又抱着一絲希望。
她站在樓下按門鈴,但是一次又一次,門沒有打開。
“難道他在生氣?”秦知又有點兒忐忑了,但為了找到手機,她再一次按響門鈴。
二十分鐘後,門還是沒有打開。這一次,她沒有再堅持,失落的從小區內走出來。
——
別墅內,顧應承一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一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頭上的花灑裏急速的噴着水,水珠打在他赤|裸的背上。
他低着頭,背部線條流暢而富有張力,同樣有張力的,還有小顧。它昂首挺胸。
他在落地窗前站立了三十分鐘後上樓,見到畫布上秦知的素描裸|畫後,下|身就不受控制的膨脹。
他忍了幾秒鐘,無用,轉身下樓。
然後,站在花灑下。他反思中傷秦知的話,也在惱怒那個不受控制的欲|望,所以秦知按過門鈴。
從浴室裏出來後,他再次去樓上。然而這一次,堅持了二十分鐘,下面又起了。
他惱怒的下樓。
——
他應該是在生氣,不然為何不開門?
沒有手機的生活很不習慣,但秦知更擔憂的是手機丢了。六千多就這樣不見了,她會心疼。
今天沒有插圖要畫,她也沒有心思練油畫。今天發生的事太混亂了,她郁郁的躺在床上,直到困倦來襲閉上眼睛。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早上起床連帶着心情也不好,但她還是笑着跟同事打招呼。
坐在座位上不久,上司便派她去博林公司送一份文件。
她接過文件說:“孫經理,我手機不見了,如果你有事打我電話沒有人接,您別着急,我下班後再去買一部手機。”
她知道工作離不開手機,但她還想給手機一個極會,今天下班再去一次顧應承的家裏。
她拿着文件出門坐地鐵,三十分鐘後她站在經濟城中心,朝着博林所在的大廈走去。
“秦知?”她正要跨進大廳的時候,聽見身後有人喊。
她回頭,看着身穿淺藍色西裝的孫少。他今天的打扮頗為嚴肅正式,要是參加世界十強公司的董事大會。
他幾步朝秦知走過來,“你在這裏上班?”
“我來送東西。”秦知回他的話,她突然想起手機,開口:“孫少,方便和你說幾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