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按說姚慶之對顧九九情根深種,在不知道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換了的情況下,他對她不該是這種态度。

他這般厭棄憎惡,倒像是知道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顧九九。

姚慶之黑沉着臉,過了一會兒,才說:“我母親在外面等你,你快一些。不要再磨蹭了。”

他的語氣不善,顧嘉夢也不在意,只點了點頭。正好,她也想與三舅母告別,回家裏去。今天出來的時候不短,再遲些,就不大方便了。

然而姚家三太太見到她後拉着她的手,好一番愛憐詢問,仿佛久別重逢。

顧嘉夢有點尴尬,姚家畢竟不是她真正的外家,她去姚府的次數也不多。對這位三舅母的熱情,她委實有些招架不住。

姚家三太太複又問起她與姚慶之去了哪裏、玩兒了什麽。

顧嘉夢更加難以回答,只用言語含混了過去。

還是一旁的姚慶之突然插話,顧嘉夢才得以脫身。她找準機會,提出請辭。

姚家三太太很遺憾的模樣,也未多做挽留,只是命姚慶之送她回府。

顧姚兩家并不順路,顧嘉夢又不願與姚慶之有牽扯,她下意識便拒絕了。她身邊有車夫,有下人,不用麻煩表哥。

姚三太太态度甚是堅決,姚慶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到底還是姚慶之百般不情願送了她一場。在杏花巷口,顧嘉夢便隔着車簾向姚慶之道別了。

姚慶之一陣錯愕,呆了一會兒,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你的婚事,擔心也沒用。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嫁不出去……”

在巷口,顧嘉夢身邊尚有下人,他直接就将她的婚事挂在了嘴邊,還說她嫁不出去。

顧嘉夢又急又氣,深深吸了口氣,盡量平靜地答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表哥不必擔心。何況我今日剛在慈恩寺求了簽,弘明法師說我不宜早嫁。多謝表哥好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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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聲音溫和,可姚慶之聽出了她話中隐含的怒氣,他又是委屈,又是氣憤。他這般是為了誰,她卻只會糟蹋他的好心!

他本打算去拜見姑父姑母的,被顧嘉夢這一氣,也沒了進顧府的興致,只拱了拱手,勉強壓抑着情緒,說道:“如此說來是我多事了。勞煩表妹轉告姑父姑母,只說侄兒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進府拜見,改日再登門致歉。”

言畢撥轉馬頭,策馬而去。

顧嘉夢待在馬車裏,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自嘲地笑笑。其實,姚慶之待她,比小時候強多了。

他們從小就不和睦,第一次見面時,他害她當衆出醜,他自己也被好生教導了一番。從那以後,他見她一次,便欺負她一次,直到她怕了,厭了,幹脆不去姚家了。她被他欺壓的狀态才有所改變。

她不喜歡姚慶之,很不喜歡。

回到顧府後,姚氏聽說姚慶之在顧府門口卻不入內,很是詫異,問起顧嘉夢緣由,顧嘉夢只将他臨別時的話複述了一遍,再不講其他。

姚氏心知其中有隐情,略一思索,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她也奇怪,這倆孩子小時候感情不好,顧嘉夢每每從姚家回來,都要郁郁不樂好久。怎麽長大了,姚慶之卻動了結親的念頭?可看顧嘉夢的樣子,分明是十分不情願此事的。

雖說兒女的婚事,兒女自身做不得主,可若真成了怨偶,她這個夾在中間的繼母,必然讨不得一個好字。她又不是顧嘉夢的親生母親,何必去做這個惡人?

顧嘉夢去慈恩寺,給家人都求了平安符,一起交予了繼母。

姚氏接過來,正要說話,卻見顧嘉夢又從袖袋裏取了一支簽。姚氏不解:“這是?”

顧嘉夢含羞說道:“今日女兒去慈恩寺裏,求了一簽。”

姚氏度其神色,知道是支姻緣簽,笑了一笑:“簽上怎麽說?”

顧嘉夢答道:“大師說,不宜早嫁。”她又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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