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公,公爺不是出去了嗎, 怎麽回來了?”尤旋臉上堆着笑, 頭皮發麻。
穆庭蔚走過來, 挑眉看着她:“我剛剛好像聽到誰說, 她想紅杏出牆?”
“有嗎?”尤旋佯裝不知地四下看看,然後看着茗兒, “茗兒, 是不是你說的?”
茗兒一囧,頭都不敢擡, 也不敢着腔。
“肯定是你說的。”尤旋當她默認了, 咳嗽幾聲,很正經地教育道,“這話不能亂說, 雖然我知道你是沒過腦子,無心之失,但是, 下回不能說了, 知道嗎?”
茗兒心裏苦, 卻只能委屈地低頭應着:“是, 奴婢知道了。”
穆庭蔚看着她們主仆倆一唱一和的, 他揚眉:“好玩兒嗎?”
“好……”他突然湊了臉過來似要親上她, 溫熱的氣息噴過來, 尤旋後退一步偏頭躲開, 立馬改口, “不,一點都不好玩兒!”
“話是誰說的?”他眯着眼又問了一遍。
尤旋認命地咬了咬唇,逐漸擡頭:“我說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抱怨兩句沒想那麽多——呼!”
她不帶停頓地說了這麽長,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翻着白眼兒一張臉更紅了。
穆庭蔚楞了一下,看着她的樣子英俊淩厲的五官舒展着,眉眼露出幾分柔和:“我是回來問你,想不想吃點什麽,畫眉堂有小廚房,可以吩咐他們給你做。”
畫眉堂是尤旋如今住的院子。
聽名字尤旋就知道,以前穆庭蔚肯定不住這兒,否則也太娘了。
不過這名字起得挺好,情意綿綿的。
尤旋想了想:“吃什麽都好吧,我不挑的。如果有海鲈魚、海鮮菇、鱿魚、螃蟹之類的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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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庭蔚揚眉:“這叫不挑?”
尤旋:“……我真不挑,別的也行。”可能是餓極了,格外懷念家的味道,一時沒忍住。
“你為什麽喜歡吃海味?”他突然這麽問了一句。
尤旋心頭一跳,這個問題她記得之前答過,是什麽來着?兩次的回答可不能不一樣。
她正思索的時候,穆庭蔚又問了:“難道是教你用毒的大越人喜歡?”
尤旋一愣,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問,心裏悄悄泛起了嘀咕。
穆庭蔚繼續說話,語氣淡淡的,不辨喜怒:“我記得你之前說那個大越人是男子,你想去大越是不是想去看他的?你和那名男子,應該關系匪淺吧?”
尤旋腦子飛快轉着,猜想他可能看到皇兄的畫像了,但是沒看清楚,自己心裏瞎琢磨呢。
難不成把那人當她情郎,或者奸夫?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猜出來了挺聰明的?
尤旋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穆庭蔚臉色有點難看,盯着她問:“你笑什麽?”
尤旋看他生氣了,趕緊斂了笑,頓了頓,她道:“公爺有所不知,我認識的那個大越人,她,是個女人,不過特別喜歡女扮男裝!所以我才說他是男子的。”
見他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繼續說:“你那天看見我燒的畫像了對吧,就是那個男子,公爺是不是猜想那人便是教我用毒的大越人?”
他不說話,尤旋硬着頭皮繼續胡謅:“其實呢,那畫像上的人就是那個大越人!”
“她……其實是女兒身,但是喜好穿男裝,而且扮起男人來還特別像,在大霖大家都以為他就是男子,所以我畫的也是男裝的樣子,就是公爺看到的那副畫。”
穆庭蔚凝視着她不說話,不知道信了不曾。
“你不信啊?”尤旋擡頭,“難道你沒發現他長得……很像女人嗎?”
這個尤旋沒說錯,她皇兄跟她眉眼有相似,俊俏是俊俏,但穿上女兒裝那也是……比許多真正的女兒家還美!
當然,她皇兄穿女兒裝也沒她好看!
穆庭蔚也在琢磨畫中人的五官,試着想象了一下穿女裝的樣子,似乎,還真的不太違和。不過她的話前後不一,一會兒是男人,一會兒又是女扮男裝,還是讓他眉頭略微蹙了蹙,卻不願再計較這些。
擡眸時,他眯了眯眼:“你畫那女人的畫像收藏起來做什麽,你以前喜歡那女人?”
尤旋一噎:“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嘛,我還挺惦記她這位師母的。”尤旋說着擡頭,巴巴望着他,“你如果帶我去大越見我那位師母,你就知道我沒撒謊了。公爺,你什麽時候帶我去?”
等到大越認了父母,再告訴他真相,到時候她才不怕他跟她翻臉。他若是因此不認她了,大不了就當沒嫁過,她把元宵也留在大越,讓他自己回來!
尤旋心裏想得美滋滋,又見穆庭蔚揚眉看着她:“想去?”
尤旋趕緊點頭。她做夢都想去!
“看心情。”他淡淡道。
尤旋:“……”
穆庭蔚已經跳開這個話題:“剛剛說你想吃海味?”
尤旋突然想到,海鮮從沿海運到這兒不容易,價格很貴的,以前在寄州她自己掙錢時,随便吃也就罷了,嫁入國公府這樣似乎不太好,顯得奢靡鋪張。
她頓覺自己的要求有點無禮,忙笑着改口:“方才跟你開玩笑的,我吃一碗陽春面就好了!”
穆庭蔚思索了一下,也沒說什麽,囑咐她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等他走了,尤旋方有空閑打量這間婚房,很是寬敞明亮,分內外兩間,旁邊有浴室,家什器具都是嶄新的,髹了紅漆,窗外的光線打過來,泛着明亮的光澤。
靠南的窗前長案上一只赤金麒麟獸香爐裏冒着青煙,是她喜歡的梨花香。
旁邊是做工精致的妝奁,上面螺钿鏡被打磨的圓潤光滑,映出人臉來很是清晰。
東面有書案,上面擺着文房四寶和一些書卷。
尤旋沐浴後坐在妝奁前,盯着那螺钿鏡打量了許久。
茗兒幫她擦着頭發,問:“夫人看什麽呢?不就是個鏡子嗎,不過确實挺好看的,花紋好生細致,照出來的人也好看。”
這東西她以前在大越時只在書上見過,沒想到如今瞧見真的了。
見茗兒問,她說:“你不懂,這螺钿鏡是大唐名鏡,唐朝之後便很少見到了,有價無市,稀罕物。”
她曾經在書上看到後很想要一個,皇兄在大越幫她尋了許久,也沒得見。不想如今這麽珍貴的東西,居然在她的婚房裏放着,穆庭蔚就這麽擺在外面給她用?
摔壞了怎麽辦?
是他暴殄天物呢,還是對她太好?
尤旋摸了摸上面雕琢精致的美人圖,猶豫着要不要收起來。
這時橙衣端了飯菜進來:“夫人吃些吧。”
尤旋早餓了,去外室的紫檀木蓮花紋圓桌前坐下,橙衣把菜一一擺出來,有清蒸海鲈魚,麻辣鱿魚,幹燒八爪魚,清炒海鮮菇,還有一碗陽春面。
除了這些,還有幾樣帝京的特色菜。
尤旋沒想到穆庭蔚還真聽進去了,感動之餘更多是懊悔,她頓了頓道:“海鮮難得,有些鋪張了,我剛剛是随口說的,以後就不用準備了。”
橙衣笑了笑:“今日公府擺宴,剛好有這些東西,夫人不用放心上。”
尤旋一聽才心安了些,卻不知這是穆庭蔚特地囑咐橙衣說的。
她以前在寄州的時候想吃什麽吃什麽,嫁入國公府又不是受苦的,沒必要拘着自己的喜好。
何況,他穆庭蔚又不是養不起。
——
因為橙衣的話,尤旋心安理得地飽飽吃了一頓,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活過來了一樣。
茗兒端了蜜茶水讓她漱口,尤旋問:“元宵呢?”
“方才奴婢打探了,在老夫人的壽眉堂呢。夫人放心吧,小公子在府上必然會被仔細照看的。”
尤旋點點頭,這個她自然不擔心。
但是她有種預感,今晚上元宵會跟自己睡。
他白天瘋着跑着好像離開她也沒事的樣子,天一黑就變樣兒了,很粘人。
這麽想着,尤旋居然覺得松了一口氣。
有元宵在,挺好的。還能睡個好覺。
不僅尤旋有預感,穆庭蔚也有這種很不祥的預感。所以他随便應酬幾下,看天色漸漸暗淡,便先行一步回了婚房。
推開內室的門進去的時候,尤旋穿着一件單薄的紅色衫子,披散着濕漉漉的長發在妝奁前坐着。衣服鮮紅的顏色映着她白皙的肌膚,立體而精致的五官多了幾分豔麗,燭光下她垂眸看着手裏的荷包,眼睫顫動幾下,眼尾處勾勒些許妩媚與風情。
穆庭蔚站在門口靜靜地盯着她,也不出聲。
茗兒瞧見公爺突然回來,吓了一跳,又見他目光直勾勾看着自家主子,心跳快了幾分,躬身喚了聲“公爺”,然後對身旁候着的丫鬟們揮揮手,都默不作聲退了出去。
尤旋因着茗兒那聲輕喚回了神,看見穆庭蔚有點驚訝:“公爺怎的這麽早就回來了——”
話音未落,他把門關上順便拴上了門栓,然後看着她。
尤旋吓得直接從位子上站起來,後退兩步,雙唇抖了兩下:“公,公爺……”
穆庭蔚笑了笑,朝她走過來,見她後退,他扯住了她的手腕将人扯進懷裏,垂眸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勾唇:“我現在不回來,一會兒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
尤旋聞到了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兒,不喜地偏過頭去,擰眉:“公爺還未沐浴呢,你,你先去沐浴。”
穆庭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白天出汗,方才又沾染了酒,确實不大好聞。
他看她一眼,擡步進浴室。
等浴室的門關上,尤旋趕緊把內室的門栓取下來,打開,與外室相通。
然後覺得一顆心漸漸平靜了。
尤旋也不在內室多待,跑到外室的榻幾前坐着,然後繼續擺弄手裏的荷包。
穆庭蔚很快沐浴出來,掃了一圈見內室沒人,他大步走出來,就看見她趴在榻幾前拿着針線在做什麽東西。
穆庭蔚過去在她旁邊坐下,聞到她肌膚和發間散發的一縷幽香,有些心猿意馬:“在做什麽?”
說話間他将人抱住,去咬她的耳垂。
尤旋正做的用心,不由低聲道:“公爺別動,我手上有針呢,一會兒就好了。”
穆庭蔚掃一眼她泛紅的耳尖,目光又落在她手上的荷包:“你在做什麽?”
“我先前做了只荷包,用來裝剪下來的頭發的,方才仔細瞧了瞧,覺得眼睛沒繡好,我再改改。”
穆庭蔚看着她手上那只紅色荷包的圖案,擰眉看了一會兒:“我猜……是鴛鴦?”
尤旋聽了很興奮:“你居然能看出來?我就說我女紅有長進吧!”
然後欣賞着自己的成果洋洋自得。
穆庭蔚瞥一眼那四不像的圖案,扯了扯唇角:“是我腦子好使。”
尤旋笑容一僵。
穆庭蔚把她手裏的荷包拿過來:“你這連鴨子都不像,就是兩團五顏六色的亂麻。”
尤旋:“……”
“你不是還會作畫嗎,鴛鴦長成這樣?”
尤旋也一臉懊惱,按理說她會畫畫,不應該女紅差成這個樣子的。
她走進內室,很快拿了副畫出來:“我照着這個繡的,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繡不好。”
她将畫平鋪在榻幾上,穆庭蔚擡眸去看,是一副鴛鴦戲水圖。畫中的鴛鴦栩栩如生,似真的一般。
“你畫的?”穆庭蔚有點兒驚訝。
“嗯。”尤旋把荷包從他手裏奪回來,“我怕繡不好,故意先畫好了照着繡的,結果還是這幅樣子。”
她看起來有些喪氣。
她拿起筆杆子什麽都會,拿起繡花針就什麽都忘了。
邪了門兒了!
她站在榻幾前,低垂的眼睫輕顫,眉心擰着,似有懊惱,有些女兒家之态,卻是另一番嬌俏。
穆庭蔚将人扯過來,在自己旁邊坐下,安慰她:“有得有失,你琴棋書畫不是樣樣都好,還會跳舞呢,帝京中女子又哪個能及你半分?難不成你還想什麽都會?總得給她們留點面子。”
尤旋笑了,沒想到他還挺會哄人的。
之後又蹙眉:“可是這個繡不好怎麽辦,很重要的。”
穆庭蔚望一眼那荷包:“有什麽說法嗎?”
尤旋頓了頓:“就是那個教我用毒的大越人,那個……師母嘛,她說在大越男女成婚時,女子要親手繡一只鴛鴦荷包,洞房夜把新婚男女剪下來的頭發打結,放在荷包裏,置于枕邊。這樣就會美滿。我們兩個美滿了,元宵才會幸福。”
她滿心滿意為自己的兒子打算,卻聽得穆庭蔚心裏不太舒服:“你嫁我除了為元宵,就沒點自己的想法?”
尤旋擡頭,看他臉色沉沉,似有不悅。
她抿唇沉默下來。他希望自己為什麽嫁他呢?因為他這個人?
其實尤旋有在心裏暗暗告誡過自己,不能對穆庭蔚用情太深。他以後是要做皇帝的人,北陸的皇帝古往今來都有後宮三千,跟她們大越不一樣。
如果穆庭蔚将來待她如父皇待母後那般,自然最好。可如果他日後也有妃嫔寵姬,那她肯定是要帶元宵回大越,永不相見的。
不用情,以後離別的時候才不會傷心。
但是她近期如果想去大越,跟父皇母後見面,又必須得讨好着他。
“想什麽呢?怎麽不說話?”他看着她,眉頭皺了起來。
尤旋說不出甜言蜜語來哄他高興,琢磨着,垂眸輕道:“公爺問這話讓我怎麽答?我既嫁你,自然也是覺得你可托付終身的。至于感情的事,總是要慢慢培養的。”
這回答讓人看不透心思,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穆庭蔚有點不太滿意,卻又覺得似乎這樣才是她的真心話。
“你說的對,感情的事慢慢來。”穆庭蔚笑着回了一句,心裏卻不大暢快。
兩人的确是因為元宵才湊到一起的,可從寄州到如今三兩月下來,怎麽偏偏就他一個人動心了呢?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開始在意這些的。
他遇見過太多女子對他一見鐘情,第一次見尤旋這樣的。
難道……她嫌他老?
他二十九,她二十一,大了八歲呢,不會真嫌他老吧?
穆庭蔚下意識摸向自己的下巴,幹幹淨淨的,他沒留胡子,看着應該不顯老吧?
顯老也晚了,堂都拜了,兒子也生了,她沒反悔的機會!
尤旋不知道穆庭蔚在想什麽,只看出他似乎臉色不大好的樣子。猶豫着,尤旋看了眼身上寬松的紅色衫子,提議道:“我給公爺跳一段舞怎麽樣?就當助興了。”
穆庭蔚擡頭看她,也不說可與不可。
尤旋當他默認了,後退幾步,舞步漸漸張開,柳腰婀娜劃開優美的弧線,時而舉腕低眉,時而擡足亭亭而立,輕盈靈巧,衣袂飄飄,舉手投足間流水行雲,嬌軀旋轉紅色長裙擺起波浪。
她身段兒好,腰肢纖楚,玲珑有致,起舞間每一個動作都将其優美的身形展現無遺,像花中精靈,又似魅惑人的妖姬。
在這喜燭紅帳的映襯下,有點勾人。
穆庭蔚心跳滞了幾息,又見她一個弓腰,寬廣的紅衣從雙肩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對兒精致迷人的鎖骨,再往下似乎也若隐若現。
尤旋沒料到這衣服寬松至此,吓了一跳,匆忙站直了身子,将衣服重新拉回來,遮住肩頭。再擡頭時,他人已經到了跟前,火熱的掌撐着她的腰,臉色緊緊繃着,眸色幽深,不辨喜怒。
他不開口,尤旋也不知說什麽好,又因為方才的事有些窘迫,掙紮着想從他懷中抽離。
“你給秦延生這般跳過舞嗎?”他将她不安分的腰扣緊了幾分,在耳畔冷冷地問。
他力道極大,尤旋腰間一疼,蹙起秀眉:“沒有,他以前不待見我的。”
他冷笑:“所以不是不跳,是沒機會跳?”
“公爺忘了,我,跟他和離後才學的這些,以前不會的。”
“給別的男人跳過嗎?”見她掙紮,他将人箍得更緊。他現在突然有點暴躁,心中有嫉妒在燃燒,誰見過,他就殺了誰。
她說一個,他殺一個,說十個,他殺十個。
尤旋感覺到了他的不滿,似乎吃醋了,她也不敢反抗,語氣柔柔的:“沒有,沒給別的男人跳過,你是第一個。”
除了父皇和皇兄,他确實是第一個。
因為這具身子的筋骨有些硬,她方才跳得并不好,不過穆庭蔚或許沒怎麽看人跳過舞,所以覺得好?
他手上力道漸漸松了,嘴上嗤笑:“還有一個呢,怎麽不說?”
尤旋狐疑擡頭,之後笑了:“你說元宵啊?嗯,我們家小男子漢勉強算一個。”
說到這個,穆庭蔚想起大事來:“小男子漢一會兒該來了,我們抓緊時間。”
他抱起懷中美人,大步進內室,擡腳關上房門,徑直去了床榻。
将人放下後,他欺身上來,去吻她的唇。想到方才她跳舞的樣子,他耐着心癢,又囑咐一句:“以後不準給別人跳舞,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停頓一會兒,又補一句,“元宵也不行。”
見她不說話,他隔着衣服在她肩頭咬上一口,擡頭逼迫她:“聽到沒有?”
尤旋疼得叫了一聲,認命地點頭:“嗯,以後都不跳舞了。”
穆庭蔚聽完沉默一會兒,看着她,糾正道:“不是不跳舞了,要舞,但只能為我一個人舞。”
尤旋:“……”
見她不語,他捏她身上的軟肉,加重些力道。
看她皺眉,他繼續逼迫:“說話,我剛剛說什麽,你重複一遍。”
這人怎麽這麽霸道,他以前不這樣對她的吧?尤旋羞得臉紅,咬了咬嘴唇,紅着眼眶開口:“以後只為公爺一個人跳舞……”
穆庭蔚滿意了,舒心了,看着她時目光都變得柔和了。親她時見她身體緊繃,他在她耳畔輕道:“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別緊張,我會輕點兒的。”
他說完堵上她的唇,伸手将紅色床帳扯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