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白若清當然看到父親的手,她冷冷笑道,“爸,你別擔心,我不會割你舌頭的,這裏還有監控呢,我真要弄死你很簡單的,把你帶回家,讓媽媽把你咬死!這樣多好啊!”
“不,不!若清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白若清,我警告你,我是你父親!”聽到白若清的話,就讓白慶有想到今天下午的畫面,對他來說,比被判刑時還恐怖。
“是啊,你是我父親,可你應該告訴我呀,那筆錢你到底拿去幹嘛了,爸,我問到這裏了,你怎麽還不肯承認呢,你還在隐瞞什麽,啊?”白若清連連冷笑,一步一步逼近。
她就是要聽到父親自己承認,他必須承認。
白慶有滿眼驚慌,頻頻搖頭,“若清,爸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為什麽還要繼續問,你是不是聽到什麽話,對我産生懷疑,你不該這樣的,你得相信我啊。”
她冷冷地看着他,看他一直不承認,後她拉過椅子,就這麽坐在白慶有的跟前,與他對視。
白慶有被看得心裏一陣發慌,想說些什麽又不敢,只能喏喏地說道,“若清,我困了,你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談。”
白若清冷笑了一下道,“好,明天再談。”
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出了病房,她臉上的淚水就滑下來,其實這樣逼迫父親,她的心比誰都痛,但她一想到羅魅,就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你要凍結葉妹的卡?”孟柯半夜受到消息,便擠到齊禹的房間,果不其然看到齊禹還坐在電腦前辦公。
“嗯。”齊禹手上壓着法政書,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動,孟柯拉了椅子坐到他對面,問道,“你是為了白若清凍結葉妹的卡?”
“對,你怎麽還不睡?”齊禹斂起眉毛,有些不耐。
“我當然要來問情況拉,葉妹是不是做了什麽坑髒的事情?”孟柯懶洋洋地抓抓頭。
坑髒兩個字讓齊禹擡起頭,看着孟柯,孟柯呵呵一笑,俯身道,“我說,葉妹那人的心思你不知道?”
“你說清楚。”自從來了孟家五年,他跟葉小小一直在國外求學,跟孟嚴律跟孟柯的相處屈指可數,這次若非回海印市,他跟孟柯可能各占一方,交集會更少,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弟,卻是在成年後,感情深不到哪裏去。
但對這個名義上的哥哥,齊禹給足了應當的尊重。
孟柯站起身,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哼道,“我的傻弟弟啊,你要不要再回去查一下葉妹利用你開的公司幹了些什麽事?”
齊禹雙手交握在跟前,看着孟柯臉上的慵懶,孟柯哎了一聲,啧道,“我的傻弟弟,葉妹上個月調查了我爸手裏的固定資産跟流動資産,查得很詳細呢,你說她調查這些幹嘛呢?”
墨黑的眼眸眯起,齊禹的唇抿得死緊。
人人都以為他齊禹農奴翻身把歌唱,但極少人知道,他讀書的錢以及開的公司還有現在負責的房地産,全都是在給孟嚴律打工,這邊孟嚴律給他一個平臺,那邊他利用這個平臺走自己的路,但歸根到底他所獲利的錢一大部分全都是孟嚴律的。
這是他跟孟嚴律的約定。
他母親能嫁給孟嚴律那是母親的福氣,跟他齊禹關系不大,并且他從來就沒打算過讓孟嚴律為他的未來買單。
更別提肖想孟嚴律的資産,真正有資格繼承資産的人是眼前的孟柯。
他感激孟嚴律給母親一個未來,比過去灰暗的日子好太多了,他也不敢再要再多東西,如果沒有孟嚴律,他的如今還不知是怎樣的,更別提葉小小,母親是喜愛葉小小的,他也一直把葉小小當成妹妹一樣看待,但葉小小去調查孟嚴律財産的事情相當于當着孟家的人扇了他一巴掌。
“哥,孟叔知道嗎?”
他一聲哥喊得孟柯心花怒放,立刻咧開嘴笑道,“你想我爸知道嗎?”
“想!”齊禹簡潔地回道。
孟柯一愣,呵呵地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還狠呢,你要知道我爸知道了,那事情就大條了,我爸那人最讨厭他都沒決定的事情就有別人在那裏指手畫腳了。”
“孟叔會安頓好小小的。”孟嚴律是什麽人,齊禹也了解的,他怎麽解決葉小小都不合理,但孟嚴律是長輩,手握重權,孟嚴律處理最合适的,一個長輩不會跟小輩計較太多的。
“哎,我說你在這些事情上怎麽就這麽聰明呢,面對白若清你就很蠢。”孟柯嫌棄地看着齊禹。
齊禹的唇又緊了幾分,直直地看着孟柯,孟柯呵呵一笑道,“其實呢,我爸也不是那種不通人情的人,他早就安排好了,等葉妹回來,就給她介紹對象,把她嫁出去得了,免得她還一直以為跟你有希望,還老是在背後做小動作,哎我最煩這些女人了。”
“孟叔怎麽安排都行。”
孟柯攤手,“你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為什麽葉妹還不懂,之前你還說她只是依賴你而已,不得不說你啊,傻得很,所以你這次凍結她的卡是對的,就該讓她吃點苦頭,免得老在背後做小動作,你要知道,女人是很敏感的,你要是想給白若清一個未來呢,不如早點說清楚,早點定下來,這樣就不用老是在偷偷摸摸在背後做事情還不敢讓她知道。”
“我沒有不敢讓她知道,我只是覺得時機不對。”齊禹下意識地反駁。
“對,你說得都對,你覺得時機不對,沒錯,把康禹過給她,還沒告訴她,是時機不對,喜帖街的房子都還沒起呢,就過了兩套到她戶頭,也沒告訴她,還是時機不對,還有呢,找關系讓她父親出獄,你也是到最後才告訴她的,結果讓葉妹在背後搞了這個小動作。”孟柯心裏如明鏡,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看着跟前這名義上的弟弟做了這麽多蠢事,對方卻不知道,就為齊禹覺得憋屈。
“我太信任小小了。”齊禹心裏知道自己得反思一下。
“不怪你,從小一起長大,你沒防她嘛,但其實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裏,葉妹還真是不讨人喜歡,你看我爸的态度就知道了。”孟柯很少跟齊禹這麽談心,今晚逮着了怎麽也要好好聊一下,畢竟,他是佩服齊禹的。
“……”齊禹沒有回話,神色複雜。
孟柯笑着問道,“不如你今晚告訴我,你跟白若清經歷過什麽?讓你這麽情商低的人會惦記這麽久。”
“我準備睡了。”齊禹把電腦關上。
“我/草!”孟柯一聽就知道齊禹又在逃避,不對,是不肯說,“咱們是兄弟啊,你怎麽老不跟我說你的秘密。”
齊禹把法政書合上,站起身,斜了他一眼,說道,“哥,你不走打算跟我一起睡嗎?”
“呃……”孟柯上下打量着齊禹,兩人身高都一樣高,體重也差不多,那張床雖然大,但還是不适合兩個人一起睡。
“晚安了。”齊禹說罷閃進洗手間,獨留下孟柯一個人傻愣愣站着。
淩晨四點多,白若清接到醫院電話,說白慶有跑了。
她急忙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蹑手蹑腳地出了門,在路上攔了輛的士趕往醫院。
值班的護士一看到她臉色焦急道,“一個小時前還在,我去上個洗手間,回到病房就沒看到人了。”
她走進病房裏,營養液的針頭被□□,垂在半空,他可能在她走後便有計劃要逃跑的。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轉身,便看到齊禹,她淡淡地說道,“他跑了。”
聽到她語氣的淡然,但他卻看到她眼裏閃過的慌亂,頓時心疼,上前攬住她的肩膀道,“調視頻出來看,看他往哪裏跑。”
她下意識地揪住齊禹的衣服,咬緊牙根說道,“我猜到的,他,他肯定去找那個女人了。”
肩膀上的手将她摟緊了幾分,“先別猜測,看看視頻再說。”
随後齊禹讓醫院調開監控。
白慶有在白若清走後,就躺了下去,一直也沒動,像是睡着了,大概過了三個小時左右,白慶有就從床上坐起來。
此時值班護士進來,兩個人說了些什麽,後值班護士出去,白慶有就開始拔手裏的針頭。
接着白慶有就朝門口走去。
走廊上的畫面顯示白慶有朝走廊角落的電梯挪去,進了電梯。
電梯的畫面也有白慶有,時間對得上,直到白慶有出了醫院門口,監控才中斷。
值班醫生說,“這外面天氣冷,病人只穿了醫院的衣服,抵不住風寒,如果在路上有個什麽意外,他的耳朵就壞了,估計會聾掉。”
那一刻白若清心裏流淌過一股深痛,這個盼了五年出來的父親,卻帶給她一個坑髒的秘密,擊碎她所有的幻想。
現在他的耳朵面臨危機。
是被她逼的,逼得他不得不連夜逃跑。
她死死地捏着衣服,淚水不間斷地從眼裏湧出來。
齊禹緊緊地摟住她,低聲地說道,“別哭,明天我們去找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