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齊禹臉上有個手印,很淡,但可以看出是新添上去的,白若清好奇地問掰過他的臉,問道,“誰打的?”

齊禹抿唇淡淡笑了一下,沒回答,反而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玩。”

“才大年初一,有什麽好玩的?”她邊收拾碗筷邊說,繼而又問道,“你的臉是被女人打的嗎?”

阿昌噗地一聲笑了,她掃了眼阿昌,阿昌憨笑地抓抓頭發,想說話,齊禹掃了阿昌一眼,阿昌頓時低下頭,不吭聲。

她在旁看到這兩個人眉眼傳情,啧道,“看來你們兩個還有秘密瞞我呢。”

阿昌慌得揮手,“沒有,沒有這回事。”

齊禹則淡定地說,“走,我帶你出去,真的有事。”說罷就握住她的手,強行要拉她。

她瞪着他問道,“什麽事?”

“去了就知道了。”她被齊禹拉着,轉頭跟阿昌說,“幫我看着我母親。”

阿昌揮手,“去吧去吧。”

本以為齊禹要帶她去什麽高大上的地方,誰知居然是到喜帖街,喜帖街已經被夷平了,正在打地基。

她站在拱橋下,看着再也找不回過去樣貌的地方,眼神一暗,卻沒發現她跟齊禹還拉着手,兩手交握。

等她發現,想拉回來,齊禹則用了力,握緊她,語氣淡淡地說道,“這裏将來也叫喜帖街。”

她瞪大眼睛,問道,“真的?就叫喜帖街?”

他撥順她額頭的發絲說道,“嗯,就叫喜帖街,雖然樣貌變了,但記憶不變,到時對面的別墅區也會休整。”

“我們去學校看看?”她一時興奮,想知道學校現在變成什麽樣,齊禹點頭,又揉了下她的頭發。

海印市育成中學,六年過去,基本也沒什麽變,除了門口的榮譽證書比過去多,此時寒假,學校裏只有一些零散的老師。

路中間的噴泉幹枯了,只剩下水池裏的硬幣,發出淡淡的銀色的光芒,她急忙拉住齊禹笑着問他,“你有沒有在這裏許過願?”

齊禹眯了眯眼睛,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拍了下齊禹的肩膀,“當然想聽真話了。”墨黑的眼眸閃過一絲懷念,他道,“沒有。”

她立即有些失望。

齊禹将她拉近她,大手攬着她的腰笑道,“其實我知道你許了,還許了不少個,并且……”

“什麽?”

“每個都跟我有關。”

“你想太多了!”她臉一紅,去掰她腰上的手,他則不放,拉得更緊,語氣難得帶了笑意,“難道不是?你每次許願都是挑我從你身後走過的時候,故意許給我聽的。”

“放屁!”她哼道,記憶這麽好做什麽。

她是經常許願還經常許跟齊禹有關的願望,路過的同學都笑她,她一轉身就看到齊禹神色冷漠恨不得離她遠遠的神情疾步朝校門口走去。

腰上一松,齊禹從口袋裏掏硬幣,掏了半天只掏到錢包,錢包裏也沒硬幣,她問道,“你先幹嘛?”

“許願啊。”他還在埋頭找着。

人高馬大翻口袋,看起來特別蠢,她忍不住笑起來,從口袋裏找出一個一元的硬幣放他手裏。

“吶,賞你的。”

他拿着硬幣,想起昨晚她自稱朕的語氣,急忙應道,“謝謝皇上賞賜。”

“愛卿不必客氣。”話音一落,她才收起得瑟的表情,“你怎麽知道我經常自稱朕?”

這個游戲她只跟廖冬青玩。

他輕輕勾唇,沒有應她,轉身,把硬幣朝後一扔,清脆的落地聲響起,齊禹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硬朗的側臉極其認真。

她站在一旁,在這灰蒙蒙的天色下,看他許願。

他只挪動那張薄唇,卻不出聲,白若清有些急,這人許願怎麽藏着收着啊,幹嘛不出聲。

等了一會,齊禹許完了,她急忙上前,揪着他的衣服問道,“你許了什麽願望?告訴我,朕幫你實現。”

齊禹允自摟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緊緊貼着他的,輕笑道,“多謝皇上厚愛,不過這個願望确實需要你幫忙實現。”

她瞪大眼睛,問道,“那你快說。”

齊禹又收縮了手臂,她下意識地就摟住他的脖子,齊禹見她這麽自動,心裏歡喜,笑道,“白若清女士,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一句話如雷一般砸下來,砸得她一愣,整個人都呆住了。

嫁給齊禹?

嫁給他?

當他老婆?她可以喊他老公?兩個人要一起住,睡在一起,可以啪啪啪?她可以盡情地調戲他?

這個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那個……”她是起床的方式不對嗎?

“這是我的願望,你先考慮,我等。”齊禹親吻她的唇角,低聲道,唇上薄唇的柔軟讓白若清欲罷不能,嘴唇再次堵上去,成了主動的一方,齊禹見狀暗自偷笑,欲拒還迎地啃着她的小嘴。

這個味道真的太好了,夠香甜。

白若清腦海裏只閃過這句話,齊禹對她來說一直都是天邊的星星,她在花樣年華時,夢裏的那個人都是齊禹,渴求的就是齊禹對她欲所欲為,現在人在她眼前,她要來完成這個初吻,第一次。

灰蒙蒙的天空,大年初一的蕭條,擋不住在噴泉邊上熱吻的兩個人,那抹熱切惹得在拉門的門衛叔叔啧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喲。

後兩個人逛去高三A班跟高三F班,中間還是隔着一個樓梯,長長的走廊,幾個教師門都踹爛了,有好幾個窟窿,F班的最嚴重,但F班裏的椅子卻最整齊,估計又是學生自己買的。

A班的則依然是破破爛爛的,卻帶着書香味。

時隔六年,白若清第一次走進A班,就連她在學校讀書的時候都沒機會進來,她走到齊禹的位置坐下,轉頭,指着窗戶道,“你去那裏。”

齊禹聽罷,乖乖走到窗戶,那個窗戶對着白若清所坐的位置,她一轉頭就看到齊禹帶着柔情看着她。

她咧嘴壞笑,“你學學我當初的表情。”

齊禹臉上一裂,搖頭。

“學嘛!”她喊道。

齊禹唇角抽了抽,那花癡的樣子誰學!!!不幹!!!

“你不學我自己回味。”說罷白若清站起來,走到窗戶,推開齊禹,自己趴在窗戶上。

齊禹見狀,眼眸更柔,他也走到窗戶,略微僵硬地學着她,她看到後頓時哈哈大笑,指着他說道,“你的樣子好蠢,好僵硬啊。”

下一秒她被齊禹推在牆壁上,困在兩臂間,齊禹頭一低,吻上那一直在笑的嘴唇,唇上的溫熱讓白若清一頓,後瘋狂地摟住他,雙手插入他的發絲裏,咬住他的薄唇。

吻到讓淚水滑落。

等這一天,等了十多年,從初中她就肖想的男人,他退學的時候她渾身絕望,只知道她等不到齊禹了,兩個人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她就算再喜歡哪有如何,他不是她的。

失而複得讓她充滿了不安,卻也知道,偷得一天是一天,她連父親都沒有了,只剩下這點奢望了。

齊禹吻幹她的淚水,低聲道,“我會照顧你的,娶你,給你一個家,努力讓你過回千金小姐的生活。”

她的腦袋抵在他胸膛上,嗯了一聲。

晚上她做飯,齊禹切菜,阿昌陪着母親在外面聊天,“你哥把雪弟帶哪裏去了?還不回來?”

“出國去玩了。”

她啊了一聲,“雪弟什麽時候辦的護照?”齊禹抹了下被洋蔥熏得快掉淚的眼睛,應道,“孟柯有這個本事帶人出去就有本事帶回來,別擔心,你先擔心一下我,我流眼淚了。”

她急忙關小了火,從口袋裏掏出一濕紙巾,捂住他的眼睛,又将他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刷。

一轉頭便對上他墨黑的眼眸。

正想說什麽,他的臉就壓下來,薄唇襲上她,含住她的小嘴,又将舌頭毫不留情地伸進來,在她嘴裏攪動。

她一時暈眩,耳邊只有啪啪啪的水流聲。

“呃!”

一個單音讓她推開齊禹,一轉頭看到阿昌拿着個水杯,尴尬地看着她們,齊禹冷冷地一瞥,阿昌急忙退出去,讪笑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繼續什麽啊,她紅着臉,将鍋裏的五花肉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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