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孟嚴律做這個決定不是沒有道理,他會娶劉詩不止是看中了劉詩的賢惠,更多的是他早年喪妻,對家有一定的渴望。

劉詩的賢惠顯然戳中他的內心,而後來他暗中了解了齊禹,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男孩已經邊讀書邊努力賺錢養家了。

他甚至知道白市長的千金女兒喜歡齊禹,但當時的齊禹靠的都是獎學金,也沒有祈求白市長的女兒給他方便,所以他對齊禹是贊賞的。

至于為何不喜歡讓齊禹回來海印市,有一個很直接的原因就是,他與現任的海印市市長交好,而現任的這位海印市市長就是當初将白慶有拉下臺的人,但是這位現任市長為什麽沒有對白慶有身後的那個情婦趕盡殺絕,主要是那個情婦還帶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

現任市長他保留了一點點善心。

齊禹回海印市,很堅決,讓孟嚴律無可奈何,便讓兒子孟柯陪着齊禹回海印市發展。

雖然是交了任務,但其實也是讓孟柯監督齊禹,也讓孟柯了解過白若清的過去。

葉小小一直以為他沒把齊禹當兒子,齊禹估計也這麽認為。

他心裏的那杆稱卻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葉小小他不喜歡,但還沒有到了那種要跟小輩計較的地步,可惜葉小小走了最死的胡同,所以他留不得她。

葉小小有計劃要嫁給齊禹,甚至使用上爛手段,孟嚴律也有他的計劃,他一直在做着第二手準備,就是葉小小一旦做了什麽令他不能忍的,他就會将葉小小趕出孟家。

這次完全是葉小小自己挖墳墓。

她挖了以後,跳給所有人看,孟嚴律連手指都懶得動,葉小小就把自己埋死了。

沒了葉小小,這個家會很溫馨,沒有人會再去謀劃他手裏的財産要分給誰,更沒有人會總仗着是他孟嚴律的女兒在外頭興風作浪。

這個圈子很小的,葉小小經常跟人提起孟柯,使得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孟柯是她哥哥,孟柯是她哥哥,那麽當初新聞報道上寫了孟嚴律娶了個女人,這個女人拖家帶口帶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聰明人都猜得到葉小小就是孟嚴律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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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齊禹,葉小小實在是不安分地讓他非常不高興。

白若清接到廖雲蕭的電話時正好吃完晚飯,廖雲蕭在電話裏頭笑着說道,“太久沒見你了,怪想你的,今晚出來玩耍吧。”

她差點把手機摔地上,遲疑地問道,“雲蕭哥,你被妖怪附體了嗎?”

廖雲蕭呸了一聲,朗笑道,“我是真的想你了啊,我今晚想約你出來行不行啊?”

正常來說,是行的,但此時她有些遲疑了,這廖雲蕭大年初四吃錯藥了?

“別拒絕,我在你家樓下了,不下來我就自己上門去了。”廖雲蕭的笑聲又從電話裏傳來。

她跑到窗邊一看,喝,廖雲蕭還真的在,并且也看到她了,還朝她揮手。

她轉身跟阿昌交代了一聲,便進屋換衣服,她臨出門前,阿昌笑道,“若清,你今年桃花運真好。”

“好你個頭啊。”她見阿昌臉帶羨慕,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找女朋友了?”

阿昌憨厚地撓了下頭,“哪裏,沒有的事,誰會跟我這種人啊,要房沒房,要車沒車的。”

阿昌雖然說得随意,但卻讓她心裏一酸,阿昌這些年來照顧雪弟,要賺錢,壓根就沒時間去談戀愛,但社會也如阿昌所說的,他長相憨厚,可惜沒有家底,女孩子一般不會看上他的。

她拍拍阿昌的肩膀道,“這樣,我幫你留意一下。”

阿昌急忙揮手,“不用不用,你快去吧。”

她笑了笑,便下了樓。

廖雲蕭見她出來,下意識地吹了口哨,面對廖雲蕭這輕浮的樣子,她真是無奈,不過廖雲蕭是個好人。

今年過年少了廖冬青。

多了個廖雲蕭,也不算虧,白若清始終是個愛熱鬧想要朋友的年輕女孩,她笑道,“雲蕭哥,大年初四哪裏有玩耍的?”

廖雲蕭揉了下她淩亂的頭發笑道,“有呢,跟我走,我給你個美麗的世界。”

她咳了一聲忍住笑意,上了廖雲蕭的奧迪,笑道,“雲蕭哥,你換車了?”

廖雲蕭點頭道,“對啊,想要修身養性,所以就換車來表示誠意。”

什麽鬼。她頓時無語。

大年初四比初一的晚上還冷清,主要是天冷,很多人不想出門,初一還有理由說放個鞭炮燒個煙花,燒了兩三天,都膩了,初四基本都窩在家裏,廖雲蕭的車子左拐右拐的。

白若清看半天都不知道他想去哪裏。

她感覺哪裏都沒得去,咖啡廳奶茶店什麽休閑會所KTV,全大門緊閉,她想不出還有哪裏好玩的。

直到車子來到海邊。

她才頓時反應過來,嚷道,“雲蕭哥,你瘋了!大冬天來海邊,很冷啊!”

廖雲蕭趁機抓住她的手,噓了一聲,後指着一望無際的沙灘,笑道,“來,閉上眼睛,聽聽海風的聲音。”

什麽鬼!她瞪大眼睛,下一秒則被廖雲蕭的大手捂住。

廖雲蕭帶笑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一,二,三,四……”

捂住她眼睛的手放開了,她一睜眼,眼前一片金色璀璨,原本幽暗的沙灘上擺滿了花燈。

廖雲蕭打開車門,将她從車裏拉下來,攬着她朝沙灘上那堆字走過去,走近了,她看清了那堆字。

眼眶霎時一紅。

花燈擺成了一行字:皇上,對不起,愛妃跟你請罪。

不遠處度假木屋外,站着一個人,那個人提着花燈,緩緩走近,白若清看到廖冬青,整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廖冬青走上前,腼腆地将花燈伸到她面前,笑道,“皇上,我要陪你走康莊大道,你還願意帶上我嗎?”

“我……”她抹了下臉頰的淚水,後蹲了下去,嘤嘤嘤地哭了起來。

廖冬青急忙跟着蹲下,花燈投射在她臉上,也帶着晶瑩的淚水,廖冬青咽哽道,“皇上,對不起,這些年,雖然說是我一直在幫你,但其實是你一直在陪着我,出了社會以後我也感受到了,無論在學校裏的同學再好,出了社會大家都改變了,變得不再是過去那樣單純,那樣信任,唯獨是你,從來沒變過,可是我太想要關亮了,我以為我過去得不到是因為你,現在得不到也是因為你,其實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都想通了,皇上,你能原諒臣妾嗎?”

她對廖冬青只覺得心寒,但從來沒有恨過廖冬青,廖冬青幫過她的每一點她都記在心裏。

沒有廖冬青,她別提多痛苦。

白若清想再堅持一下,廖冬青的話擊碎了她的內心,她猛地撲過去,一把樓抱住廖冬青。

廖冬青正小心翼翼地等着,白若清這一主動讓她大大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就回抱她。

廖雲蕭攏攏被海風吹散的發絲,眉眼柔和地看着摟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

海風陣陣,擋不住海灘上搖擺的花燈以及和好如初的感情。

抱着一會白若清就冷得直哆嗦了,廖冬青更不用說,也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手僵得血液都停了。

“愛妃,我冷。”

“皇上,我也冷。”

“小蕭子,還不快扶我們回車裏!”白若清一轉頭大聲喊道。

廖雲蕭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小蕭子是喊他的,唇角一抽,這兩個人入戲太深,嘆口氣,彎腰将這兩個抱在一起而又不小心僵硬的兩個人分開,一手拎着一個,如拖死囚似的,往車裏走去。

一路上。

廖冬青還有力氣貧嘴,“皇上,這小蕭子實在是不懂眼色。”

白若清嗯了一聲,煞有其事地說,“确實,人長得還不錯,就是腦子不太好,罷了罷了我就當是發發善心。”

“皇上果然是明君啊,愛妃對皇上的仰慕如滔滔江水川流不息。”

廖雲蕭唇角被風幹了。

呵呵,他真的想呵呵,他都要懷疑堂妹拉他來跟白若清求原諒,是不是故意将他拉入神經病的行列。

拉開車後座,廖雲蕭毫不遲疑地将這兩個異次元的人塞進去,廖冬青大喊道,“哥,你能不能溫柔一點。”

“讓你皇上疼愛你呗!”他下意識地應道。

白若清哈哈一笑,指着廖雲蕭,“小蕭子,朕也可以疼愛你的。”

話音剛完,白若清的手指就被廖雲蕭一把抓住,那張俊臉直逼眼前,廖雲蕭唇角攜着一抹壞笑,“好啊,皇上今晚想怎麽好好疼愛我?”

本是調戲人,反被調戲,白若清頓時臉如吃了狗屎一般,讪笑道,“雲蕭哥,人家開玩笑的。”

廖雲蕭眯起眼,再次逼近她,笑道,“不,我沒開玩笑,若清,我追你好不好?”

這話一出,車廂裏頓時安靜,就連廖冬青都瞪大眼睛,一雙大眼在白若清跟廖雲蕭身上轉來轉去。

這兩個人什麽時候有基情的?

廖雲蕭從來沒問過任何女人,我追你好不好,他一向都是想追就追,并且一出手美女我有,全被他拿下了。

所以他風流,從不想安定下來。

如今他向白若清開口。

他明知道白若清不是那種玩玩的女人。

“那個,雲蕭哥,你是不是沒吃藥?”白若清讪笑,半天才吐出這句話,這話讓廖雲蕭唇角一抽。

但他眼眸則帶着笑意,又說道,“若清……我……”

話還未完,白若清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大聲地響起來,震得廖冬青跟廖雲蕭臉上黑線往下滑落。

白若清換了那部小手機,卻用了部雙喇叭的山寨機。

真是夠了。

白若清将手機掏出來,一看是齊禹的,心裏一樂,問道,“咋了?這麽晚?”

齊禹低沉的嗓音透過雙喇叭發出,“在哪?我在你家,今晚跟你睡。”

廖雲蕭帶笑的眼睛淡了下來,唇角一僵。

“睡什麽睡,睡你妹啊,我家哪裏有地方給你睡,齊禹我告訴你,你別耍流氓。”白若清不是沒看到廖雲蕭的神情,也不是沒看到廖冬青的眼神,此時她只恨自己當初貪便宜買了個雙喇叭的山寨機。

一世英名就此毀了。

齊禹輕笑一聲道,“好了,開玩笑的,快回來,吃宵夜。”

說罷,那頭電話挂了,白若清也摸摸山寨機,臉色緋紅,笑道,“那個,雲蕭哥,能麻煩你幫我送回家嗎?”

此時氣氛很尴尬。

白若清承受不住。

廖冬青則一臉好奇,想問些什麽,可是看到廖雲蕭的神情,她直覺這個時候什麽都不說是最合适的。

眼睛一掃,廖冬青的神色卻是一變。

她伸手拿起白若清腿邊的那張卡,黯然地道,“若清,卡裏的錢給你用,你別還給我了。”

白若清一低頭便看到廖冬青遞過來的卡,她頓了一下,才想起來,她把卡帶在身上,是打算給廖雲蕭,讓他帶回去給廖冬青的。

她笑了笑,道,“冬青,我現在不需要這個錢了,你把卡拿回去吧,謝謝你。”

廖冬青神色黯然,卻沒再堅持,她知道,就算再怎麽修複,發生過的争執,它總是有裂痕的。

這個裂痕需要時間,去淡化。

她只希望,以後能回到過去。

開車的廖雲蕭從離開沙灘就沒再開口了,他想問些什麽,可是他有資格問嗎?在他想通的時候,已經有別的男人來到白若清的身邊了。

慢一步,就失去一生。

回到白若清的樓下,白若清帶着滿臉笑容跟廖雲蕭廖冬青揮手道別,等那奧迪的車子開走後。

她簡直要癱在地上了,剛剛車裏的氣氛真的很可怕。

奧迪車裏。

廖雲蕭放了首輕音樂。

廖冬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哥,你是認真的吧,但是你不知道,若清心裏一直住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住就是十多年,她這輩子就沒看過別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就是剛剛給她打電話的那個,他叫齊禹。”

廖雲蕭沒吭聲,但踩了油門,車子比剛才快了很多,消失在夜幕裏。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後天來章富有的,依然是早上八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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