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皇子到

蕭雲開咬牙:

“這是還不是因為你!你敢說這事與你毫無幹系??”

“有,當然有!我差點就被害死了!我也是個受害者。”

蕭玉如哭得更傷心了,四夫人田氏更是尋死覓活要為女兒讨公道,一時間嚎喪似的滿屋子嘈雜,“老爺,她就是個讨債鬼啊,非要克死咱們的啊,嗚嗚嗚……”

蕭雲開,怒上加怒,一揮鐵鞭,“啪”的一聲抽在蕭襲月身側,打出一道可怖的鞭痕!

“自從你回了将軍府,這府上出了多少禍事!你還那麽輕巧的說自己是受害者,你有那資格說嗎?你是非要弄得家破人亡才甘心?”

蕭襲月挺直了背跪在地上,仰頭看着高大如山、卻恨不能掐死她的蕭雲開,心頭無限冰冷,冷到極致,反而笑了出來:

“蕭玉如夥同世子要強-暴、害我未遂,引出一連串禍事,最後爹爹怪我引發了這些禍事。那依‘爹爹’的意思是,我應該躺在那裏等着世子來強-暴侮辱,等着他們拿着匕首割破我喉嚨,是嗎?蕭大将軍,我身上……也流着你的血!!”

蕭雲開捏着鐵鞭的手因為極度憤怒而顫抖。

“你!你強詞奪理!我蕭雲開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生下你這掃把星孽種!”

“呵,哈哈……”

蕭襲月笑了起來,笑得蕭雲開後背陣陣發怵,揚起鐵鞭穩了穩底氣!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啪”一鞭子抽在蕭襲月手臂上、背上,立刻衣裳炸裂,皮開肉綻,血染紅了羅裙!

蕭襲月雙眼迎着蕭雲開的怒瞪,毫不屈服。忍了一輩子已經夠了,這輩子她決不再忍辱偷生、決不再委屈茍且!

“蕭,雲,開,你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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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開大怒。“反了天了還!今天我就讓你認清誰是主子!”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蕭襲月全身劇痛,在地上翻滾着,圍着她的是一群冷眼看笑話的人,鄭氏、田氏、蕭玉如、蕭華嫣、施薔薔……兩生屈辱、深深的恨彙聚在胸口!

鄭氏嘴角揚起一絲笑。蕭雲開最恨忤逆且拒不認錯的人,發起怒來連她都害怕,蕭襲月是自取滅亡。

幾鞭子下去,蕭襲月已奄奄一息,眼睛視線模糊。

“蕭雲開……你今天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讓你們全部……全部生不如死!”

“好,我今天就把你這不孝孽障打死!!”

蕭雲開揚手揮鞭,門口卻陡然傳來下人來報——

“将軍、将軍,三皇子殿下到了!”

什麽?!

宣平侯、蕭雲開都是大吃一驚。地上蕭襲月滿身是血,已出氣多、進氣少。

“蕭福,讓三殿下在前頭歇着,我馬上去!蕭全!你把四小姐擡到後堂!”

“是,老爺!”

宣平侯施鼎元上前攔住蕭全。

“大将軍且慢!蕭襲月是這整個兇案的罪魁禍首、不能擡走!”

“整件事還沒調查清楚,侯爺還請不要妄下定論!”蕭雲開當然不會準許殺人兇手出現在自己的府上。

正這時,門口傳來冷峻的男人聲音——“當然不能擡走。”

蕭襲月正爬在地上,嘴角汩汩流着血,視線迷蒙。一雙幹淨的鹿皮靴停在面前,漆黑如墨的袍裾上繡着蟒狀暗紋,淡淡的傳來香氣和冷意,不由全身一個激靈。擡起頭,正對上一雙冷魅陰沉的眸子,一絲像是心疼的情緒劃過,接着是隐忍的怒意。

“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

秦譽突然出現,殺得在場人措手不及!蕭華嫣、鄭氏相視一眼,心頭都是一緊。皇子側妃之死,說到底最要緊的還是看秦譽的态度。秦譽是出了名的不好惹,這回前來,怕是宮裏頭有消息要拿人……

秦譽把宣平侯、蕭雲開等人一個一個的看了一遍,整個屋子都冷了下來,施景蟠後背發寒,蕭雲開、宣平侯額頭上冷汗直冒。

“看來本殿下來得不是時候,不想宣平侯也在府上,冒昧叨擾了。”

秦譽終于啓唇說了句話。

“怎會、怎會,将軍府随時三皇子大駕。只是現在這兒髒亂,恐三皇子殿下染上晦氣,還請移步前廳。”蕭雲開低聲喝斥蕭全,“還不快擡下去‘診治’!”

“大将軍如此着急擡走人,是想殺人滅口,到時候死無對證?”石鼎元一口咬定是蕭襲月幹的。施景蟠早前便對老父指天發誓,只是□□了趙月柔絕對沒有殺她,宣平侯有把握,人絕不是兒子施景蟠殺的。

“我蟠兒就算不成器,但絕無殺人之心!蕭襲月在酒樓就曾教訓過蟠兒,當夜在船上,定是她将計就計,殺了皇子側妃嫁禍蟠兒!正好三皇子殿下來了,咱們就把事兒說清楚咯!将軍這麽着急的把人擡下去,是想做些什麽?”

蕭雲開看了眼秦譽,對宣平侯拂袖氣哼:“三皇子殿下面前,侯爺可不要血口噴人——”

雖然這麽說,但蕭雲開心底确實已經篤定蕭襲月定是禍首、脫不了幹系!還是早點擡到後堂去讓夫人鄭氏處理“交代”清楚了,免得惹禍上身!

施景蟠匍匐過去,跪在秦譽面前發誓:“三皇子殿下,施景蟠對天發誓,如果側妃娘娘是我所殺、我我天打雷劈、八輩子當豬當狗!”

秦譽冷峻的臉上陰雲密布,卻忽然帶上了笑意,對蕭雲開道:

“所以,蕭将軍這是在嚴刑拷打殺害本皇子側妃的兇手?”

蕭雲開語塞——

“這……這兇手是誰還沒有定論,只是在盤問事情緣由。”

“将軍果然好魄力,對自己的女兒都能如此嚴刑逼供。”

蕭雲開更是不知怎麽接話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話中的諷刺。

“父皇明日要召見蕭襲月,不過……”秦譽把渾身是傷的蕭襲月從頭看到尾看了一遍,“近來父皇聖體欠安,如果四小姐就這副病恹恹的狼狽模樣去觐見,恐怕我父皇不會高興……”

“這……當然不能就這麽去、當然不能……”

蕭襲月糊裏糊塗的落入一雙冷硬的臂膀裏,聽見熟悉的聲音——“忍一忍,一會兒就不疼了……”

聲音極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

衆目睽睽之下,秦譽抱走了蕭襲月,臨到門口回頭放了一句話,炸得衆人瞠目結舌!“将軍和侯爺不必再懷疑四小姐,因為當晚一整夜四小姐都與本皇子在一處。”

這句話什麽意思?一整晚,孤男寡女在一起,那不是說……

蕭華嫣貝齒緊咬,蕭玉如等人都震得一愣一愣。這句話的意思,豈不是說蕭襲月已經是他的人了?

不過蕭雲開此事心頭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蕭襲月被秦譽抱走時看他的眼神!那樣的痛恨、讓他後背發寒!她剛才說過:今天若打不死我,他日……我定讓你們全部……全部生不如死!

蕭雲開握了握手裏的鞭子,隐隐後悔方才的沖動,回憶起蕭襲月的眼神,心頭莫名的隐憂。

秦譽抱蕭襲月回到香竹園,冬萱、香魚哭得眼泡發腫,又是打水又是煮藥。蕭襲月緊緊抓住秦譽的袖子,眼睛死死盯着他幽深莫測的雙眸。

“怎的?本殿下救了你感動了?”

蕭襲月嘴角殘留着血絲。

“感動?呵,要不是你,我豈會受這頓鞭子?”

“哦?”秦譽挑了挑眉梢。

“你為什麽要殺趙月柔……”蕭襲月思來想去,殺趙月柔的,只可能是他!

秦譽捏起蕭襲月帶血的下巴,涼薄的唇彎了彎,揚起讓多少女子癡迷的笑意,

“當然是為了給你騰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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