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陪我打籃球

? 出了圖書館，蘭瑜考慮着要回寝室還是去哪裏，想到後面跟着呂楊就決定還是回寝室好了。和他在一起除了鬥嘴就是被他占便宜，兩者她都不大喜歡。

“喂！”呂楊從後面拉住蘭瑜的手腕。

蘭瑜頭皮一下子開始發麻，拉拉扯扯地，他想幹嘛！低頭轉過身，她還是不敢擡頭和他對視，剛剛在圖書館裏抱了他，她現在害羞得要死。

“你現在去哪兒？等會有事？”

“沒事，我想回寝室……”

“沒事就別回寝室，跟我走！”

沒等蘭瑜點頭答應呂楊就拉着她朝另一個個方向走，蘭瑜知道掙紮沒用但這麽被他拉着走在路上，被別人看着她實在覺得有些羞恥，咬了咬牙，加快腳步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然後猛地一甩手臂。

呂楊瞥他一眼，得意地笑了，松開她的手腕轉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高冷？蘭瑜想起之前對他的感覺，再看他現在和前幾天那副樣子，哪裏和高冷沾得上半分關系，簡直就是流氓啊！流氓！

“喂，你還要陪那男的複習？”呂楊涼涼地開口道。

“當然要啊！”蘭瑜點點頭，“等他補考完就行。”

“他什麽時候補考？”這幾天他其實經常往蘭瑜他們學校這邊跑，幾乎天天看見言谌在她樓下等她然後一起去圖書館，心裏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兒。

“星期六。”蘭瑜被他握着手，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心裏其實是有點開心的。

“明天後天都要陪他？”

“後天不陪，後天我有事。”

“就明天一天？”呂楊稍稍松了口氣，少一天都好，他不喜歡她單獨去陪別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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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問這麽多幹嘛，你是我爸爸麽！”蘭瑜扁了扁嘴，對于呂楊這種追根究底地盤問有些搞不明白。

“我生的女孩才不會是你這樣！又素又呆！”呂楊輕哼。

“那你放開我！”蘭瑜皺眉轉臉瞪他，“又素又呆你還老占我便宜！”

“就是因為呆才好占便宜啊！”呂楊白了她一眼，突然間笑的張揚，側臉看上去幹淨而驕傲。

笑得這麽自傲卻說着流氓話，蘭瑜感覺再瞪他再鬥嘴都是徒勞，心裏一口氣憋着悶得慌。

“哼！”蘭瑜轉臉不看他那張清秀幹淨得過分的臉，“你想帶我去哪裏！”

“跟我走就是了，你這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賣給人家人家都嫌抱着硌得慌！”呂楊看着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但又滿臉氣鼓鼓的樣子，手裏握着她瘦瘦小小的手，心情好到不行。

聽到他說自己發育不良，臉上又是一陣燥熱，突然有些氣憤地甩開他的手，跨出一大步站在他身前，叉腰挺胸瞪着他，狠狠地說：“誰發育不良啊！我發育良不良你知道啊！”

這幅惱羞成怒的樣子，大大地取悅了呂楊，唇角帶笑，低頭靠在她耳邊說：“以後會發育良好的…別急！”

蘭瑜的臉又紅了，眼眶發酸，羞得她簡直想咬死他。

呂楊伸手揉了揉她頭頂，最近占她便宜占的越來越得心應手随意自如了，攬過她的肩膀把她調了個方向，繼續拉着手走。

最後，蘭瑜才知道呂楊居然是帶他去了一個籃球場，蘭瑜學校的附屬中學，因為還在上課時間所以籃球場上幾乎沒什麽人。

“來，陪我打籃球。”呂楊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個籃球，原地拍了幾下，帶球跑動，起跳，上籃。整組動作幹淨利落，行雲流水。

他很喜歡籃球，她也喜歡。

“我不會……”蘭瑜站在場邊不動，她只是喜歡看男生打籃球，尤其是高高瘦瘦的男生，但要讓她來打，她只能裝死了。

“我知道，你過來，陪我玩。”呂楊一只手拍着球，一只手朝蘭瑜勾了勾手指。

蘭瑜鬼迷心竅地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盡力擋住我，不要讓我把球投進去。你動作可以随意，不用守規則！”呂楊彎腰，運球走動。

蘭瑜腦子裏想着以前看籃球賽時防守方的動作，學着彎下一點腰，張開手臂擋在呂楊面前。

“也不是一點都不懂嘛！”呂楊看着她的架勢，輕笑着說。

運球靠近一些，蘭瑜張開手臂靠上去，死死地防住呂楊。

看着她認真的眼神，呂楊笑了笑，其實她這點申辦和技巧根本防不住他，但他樂意讓着她，他背過身子，用背抵着她，壓制着她後退，她的上半身幾乎貼在他背上，她用盡自己能用的力氣，但他壓倒性地力量還是推着她後退，沒多久他就到了籃下，輕輕跳起，修長的手臂擡起一晃，只聽籃筐嘭地輕響，籃球入框。

呂楊接住落下的籃球，轉臉看蘭瑜，把籃球扔向她，她慌忙擡手接住。

“換你來，你攻我守。”

蘭瑜有點郁悶，她這點身板跟他打籃球，她能看出他在盡力讓着他，她想像着他認真起來的樣子，自己和他對位然後被他攔腰折斷的樣子，不由得撇了撇嘴，真可怕！

然而真的打起來蘭瑜并不怕他會把她折斷了，他動作還算溫柔，沒有使多少力氣。

蘭瑜有些笨拙地運着球，直到自己真正運球，她才知道其實看似簡單帥氣的運球并不容易，連一直拍着球保持着球在自己手邊的狀态都難以維持，更別說還得觀察呂楊的動向，尋找突破投籃的時機。

呂楊彎腰橫在自己身前，她一動他也跟着動，她簡直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麽應對，只好持球跳起來遠投，結果被他蓋帽了。

蘭瑜越發郁悶起來，運動了一會兒曬着太陽有點熱了，把自己的羽絨外套脫下，挂在籃球架後邊，白色襯衫外套着一件藍灰色針織毛線衫。衣服偏緊款的，裹出她纖細的上半身的線條。

“你怎麽這麽瘦啊！”呂楊上下打量着她。

蘭瑜頓時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低頭瞧了瞧自己，确實有點瘦，加上自己只有162的個子，看起來真有點像是發育不良的高中生。

呂楊走到蘭瑜跟前，突然半蹲下來摟着她的腰把她抱起來。蘭瑜驚呼出聲，手臂自然地圈住他的脖子。

“你幾斤啊？”呂楊擡眼看着蘭瑜微紅的臉頰。

“96…其實也沒那麽瘦啦，是你太高所以顯得我瘦小，”蘭瑜低頭小聲嘟囔着，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聲音細若蚊蠅的問，“抱着我真的會硌得慌麽？”

“恩？”呂楊微楞，想起自己剛才好像調笑她太瘦抱着硌人來着，不由得笑了，手上加力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有那麽一點吧。不過，說真的，你好像也沒有那麽發育不良，我現在知道了…”

蘭瑜感受着自己緊貼着他的上半身，臉唰得又紅了，擡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滿臉羞怒。

“你流氓！”

呂楊輕笑，把她放下來，她剛站定他就圈住她的肩膀，把她又摟進懷裏，緊緊地抱住。

蘭瑜在他背上拍了幾下，他沒反應。

“蘭瑜，你不是喜歡我麽！”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喜歡我就別掙紮，抱緊我！”

蘭瑜愣住，手上動作停下來，垂眸想了片刻，自己被他占了這麽多次便宜了，反正她不想抗拒，那就接受？當然不！蘭瑜一巴掌拍在呂楊的肩上，用了大力氣，拼了命地把他推開。

呂楊微微皺眉，垂眸看着同樣皺着眉的蘭瑜。

片刻沉默。

“走吧，我送你回去。”呂楊有些不爽地轉身，也不确定蘭瑜有沒有跟着他就走了。

蘭瑜低着頭跟在他身後，真是別扭，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這樣想。

快到宿舍樓下，呂楊突然在路邊的一條木凳上坐下，蘭瑜路過他的身邊時，沉着聲音向他道別，他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沒有理會她，只是低着頭玩手機。

直到蘭瑜的身影消失在樓棟裏，呂楊才起身離開。

回到寝室，從書包裏拿出手機，蘭瑜發現居然有五個未接來電，全都是言谌打來的，大概是從她陪呂楊打籃球那會兒開始，最近的是半小時前打來的，她進了圖書館之後手機調了震動狀态所以沒注意到。

蘭瑜起身出了寝室，走到走廊的窗口，撥下言谌的電話號碼。窗外對面構造一模一樣的另一棟寝室樓，幾乎每一間寝室都亮着燈。她趴在窗臺上，看着不滿星星的夜空，想着明天應該也會是個好天氣。

剛打出去不久，言谌就接了電話。

“喂，蘭瑜？你在哪裏？”語氣有些着急。

“我在寝室了…”蘭瑜嘆了一口氣，他對她的态度一向讓她感到些愧疚。

“恩…那就好。”松了一口氣，言谌的語調也放慢了些，“蘭瑜，下午圖書館那個男的，是誰？”

“言谌…”蘭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恩？”聽着她語氣有些無奈地喊他的名字，他突然有些緊張，突然有些不想去聽她接下來的話。

“我和他是認識的，你不用擔心他會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情，”蘭瑜想了很多，突然覺得如果自己話說的太軟太含糊只怕會給言谌以他還有希望的錯覺，那倒不如說的直接一些，以免日後再給他帶來不必要的傷害，“我對你真的沒有那種喜歡的感覺，你這樣對我，真的只會讓我覺得愧疚，愧對于你，因為我對你的感情無法做出回應。我想，等這次幫你複習完，我們還是維持上學期的那種關系和距離吧。”

言谌的腦子裏有那麽幾秒鐘是空白的，蘭瑜張口想再說點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能說什麽呢，解釋還是安慰？都不過是讓自己心裏能好受一些的作為，對對方大概只能帶來無止境的傷害或者還有希望的錯覺。

“這樣子啊…”過了許久，言谌終于開口說了句話。

“恩…”蘭瑜有些自責，可是事情發展得太快太亂，連她自己都覺得措手不及，“你的物理重點複習好了麽，明天我再給你最後講一次題目吧。”

蘭瑜想不到還能跟他說些什麽。

“好啊，明天最後一次幫我講講題目吧，”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他的嗓音有些低啞，“這幾天真的謝謝你了。”

“恩…”蘭瑜輕輕應了他，“不用謝。”

“蘭瑜，你知道嗎，我知道你其實不喜歡我，但我一直覺得喜歡你這只是我個人的事情，我想着只要多和你接觸，多讓你了解我一點，慢慢地，遲早有一天你會喜歡上我，電視劇裏都是這樣子的對嗎？但是如果我給你帶來了困擾，那我就離你遠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你多久……啊，說太多了呢，對不起，其實我并不想讓你因此困擾的，”言谌輕笑，說不清是不是帶着一絲自嘲地意味，“你忙吧，早點休息。”

“恩，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言谌那邊先挂了電話，蘭瑜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嘆了口氣，不記得在哪裏看過一句話，我喜歡你與你無關。怎麽會無關呢？如果不是鐵石心腸沒心沒肺的人，又怎麽忍心長久地看着一個人無謂地付出，看着他痛苦悲傷。

“希望你能早點移情別戀……”蘭瑜看着手機屏幕上言谌的名字，心裏默念着。

趴在窗臺上繼續發了一會兒呆，蘭瑜才回了寝室，處理完學生會部門部長分配的任務早早地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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