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估計是兩個問題都回答的過分土味,桑橋發現攝像機鏡頭在自己這邊停了蠻久。

等練習生全部就坐完畢,很快進入了首輪分班的表演環節。

f班排在最後。

除了擔任主創人的當紅流量易楚,節目組還請來了三位嘉賓擔任導師。

關敏兒,許皓,莊輝。

無論在大衆還是粉圈,這三個人都具有相當高的知名度。

聲樂老師關敏兒是正經行走的cd隊出身,當仁不讓的華語歌後。

許皓男團出道,主擔ra和門面,後來組合解散宣布單飛,發出的幾張e同樣熱度很高。

莊輝則是歌劇世家背景,跳得一手好舞蹈,最早只在舞團演出,後來被發掘進了娛樂圈,兼顧演戲,前陣子剛拿了視帝。

錄制當天早上,節目組在微博向外公布友都在猜測平臺是花了多少錢才把這四個人同時磕了下來。

随着表演的進行,原本坐在a班位置上的練習生很快走空了大半。

而原本坐的稀稀拉拉的f班倒是比之前熱鬧了不少。

“這組唱跳好厲害,能a吧?”

“這個動作好帥!”

“但我感覺許老師不是很滿意,你看他好像在紙上寫了東西。”

作為f班的後進生,桑橋輕而易舉的就融入了差生群體,并和其他練習生一同吃起了瓜。

只恨當年學習差,一句卧槽行天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原來其他練習生都這麽優秀。

對不起。

打擾了。

桑橋扪心自問,真摯的遙望了一眼坐在最前方的易楚,萬分後悔昨晚沒有請他多吃一碗生滾蟹肉粥。

曾經有一條閃亮的金大腿在他面前。

而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如今,那條大腿隔着abcde個班,是最遙遠的距離沒錯了。

表演順序的提示燈亮,桑橋沉重的站起來,進後臺去做準備了。

雖然桑橋也不知道要準備什麽。

他十六歲進的圈,到前些天滿打滿算兩年,接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散活,沒什麽能拿得出手。

your stage的練習生來自于不同公司,除了個人練習生外,基本都是以組合方式過來參加。

偏偏桑橋就屬于那種全公司只有一個人的狼滅。

舞臺上穿透性極強的聚光燈從頭頂上打下來,光潔的地面上映照出桑橋自己的影子。

桑橋微眯着眼睛擡頭看了一眼。

a班的坐席已經全部坐滿。

主創人易楚穿了件亮銀色的外套,左邊是聲樂導師關敏兒,右邊是許皓和莊輝。

桑橋頭一次被這麽多人盯着看,也沒有以往的經驗可以參照,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他思考了幾秒,給導師們鞠了個躬,笑眯眯道:“我唱歌一般,給老師們跳段拉丁舞吧。不過沒有舞伴,我跳男步,可以嗎?”

莊輝翻了下桑橋的報名表:“你的資料裏沒有填你會跳舞。”

桑橋十分耿直:“忘寫了。”

許皓把話接了過來,轉頭和旁邊的易楚讨論:“他的外形條件很好。”

坐在另一側的關敏兒也加入了讨論:“我贊成,我還有個提議。”

易楚:“???”

易楚:“什麽提議?”

關敏兒向後朝練習生們的方向轉過去,問道:“在座各位有沒有其他會跳拉丁的,上來和桑橋合一段?”

易楚:“……”

易楚是真的覺得補星。

是有傅行舟站在背後的那種不行。

然而易楚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這個想法。

a班就站起來了個人:“老師!我來!”

易楚:“……”

剛剛積極舉手的練習生已經順着臺階跑了下來,高挑俊逸的站在了桑橋身邊。

易楚登時眼前一黑。

這個練習生他有印象,叫方予洲,是這場的第一個全a,各方面都非常優秀。

桑橋本身就有快一米八的個頭,方予洲比桑橋還高出一些。

兩人站在一起,雖然風格不同,但都格外好看。

關敏兒滿意的拍拍手:“大帥哥們在一起就是養眼,莊老師,你怎麽看?”

莊輝笑道:“你們個子上有些差別,要不要調下舞步?”

方予洲倒是很放得開,拍拍桑橋的肩:“你要是不想跳女步,我跳也行。”

娛樂圈到底娛樂至上,各種綜藝的突發情況更是屢見不鮮。

突然來了個舞伴,桑橋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同。

反正都是瞎幾把跳。

桑橋毫無心理負擔的擺了擺手:“沒事沒事,謝謝a班學霸的友情援助,我跳女步。”

女步的抖胯和踢腿動作多。

一曲下來,桑橋累個半死,額頭上都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方予洲從衣兜裏摸出張濕巾,下臺前偷偷塞給了桑橋。

大概是由于剛剛跳完舞的原因。

桑橋的臉色比上臺時稍微紅潤了兩分,上鏡時比最開始還要動人。

易楚心情郁卒的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各位導師,看完了,來給個評分?”

關敏兒在紙上寫了個c,道:“雖然沒唱歌,但靠顏也不能f吧,要是單憑臉打分我能給a。”

許皓想了一會兒,給了個f班:“男團顏是很重要,而且他适合舞臺,但是需要好好鍛煉。先f班培訓下吧。”

莊輝點了點許皓的紙:“我也這個意思。骨相很好,就是沒專業訓練過。”

易楚:“……”

并不知道該怎麽回去跟傅行舟交代。

從a班到f班,不同班級擁有不同的宿舍和訓練室。

隔得不遠,在同一棟樓上。

桑橋所在的f班人數不算是所有班級中最多的,但氣氛是最沉默的。

可惜桑橋天生情感不豐富,完全無法get到這種沉默。

所有練習生要在首輪分班結束的下午搬進宿舍。

桑橋歡天喜地的給袁伯打了電話,問袁伯能不能把他昨晚打好包的鋪蓋卷給他運過來。

袁伯一聽,立即問清了地址,又問了桑橋需不需要其他東西,好一陣子才結束了通話。

由于下午還有可能進行拍攝,節目組對午餐做了統一安排。

雖然只是初步的分班,但桑橋一進食堂,就發現大家其實都是按照班級的人員紮堆坐的。

a班和a班一起。

f班和f班一起。

桑橋端着飯碗在食堂裏轉了個大圈,抱着一碗紅豔豔的菜找到了f班的其他人。

大概是桑橋的快樂在整個f班的喪氣中實在太過明顯。

住隔壁床的蔣開沒忍住戳了戳他:“桑橋,你不擔心被淘汰嗎?”

桑橋往嘴裏塞了塊水煮肉:“擔心啊!”

蔣開:“……”

蔣開:“那你還吃這麽高興?!”

桑橋就了一大口米飯,咽了下去:“唉,你不懂。”

只要多在這裏呆一天,他就可以美滋滋的不忌口,想吃什麽吃什麽。

從今天起。

就是重新擁有辣椒,燒烤,油炸食品的包吃包住新生活了!

坐在隔壁的蔣開和高鳴眼睜睜的看着桑橋吃完了一份辣子雞丁,一份水煮肉片,一份農家小炒肉和三碗米,在他還要再去盛飯的時候拉住了他。

桑橋:“你們幹啥??”

蔣開死拽着桑橋的衣角:“不能去了!”

桑橋:“?”

高鳴也把桑橋拉了回來,低聲道:“鏡頭拍着的,你已經往打飯阿姨那兒跑三趟了,不能再吃了!全餐廳就你一個人跑了三趟!”

桑橋:“……”

桑橋暗搓搓的坐下,縮在人群裏環顧了周圍一圈。

大家都吃得相當斯文,素菜為主,米飯只舀個碗底。

桑橋雙手捧着碗,眼巴巴的瞅了半晌,很委屈的妥協了:“好叭,那我下次吃飯自帶個大碗來。”

蔣開:“……”

高鳴:“……”

午飯後的一整個下午屬于休息時間。

對于要回去整理房間的練習生們來說,這段時間也很緊張。

所有練習生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打點好自己的床鋪,被褥,枕頭和書桌,并規整好衣物,打掃幹淨宿舍。

a班的宿舍最大,其次按照bcd班依次排序。

到了f班,就是正正規規的四人間。

每間四十平米左右,不大不小。

f班的總人數除以四。

分到最後一間時,剛好就剩下了三個人。

蔣開,高鳴和桑橋。

蔣開和高鳴家都在外地,簽了北城的公司,早早在外面租房子住,行李不多,交給同城快遞兩個小時就寄到了宿舍。

三個人睡四人間總算不顯得太過擁擠。

蔣開和高鳴一邊鋪床,一邊跟桑橋唠嗑:“橋啊,你行李還沒過來呢?”

桑橋坐在木頭床板上盤着腿打瞌睡,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時間:“估計快到了,等會兒我下樓去搬。”

話音剛落,宿舍的門就被敲響了。

蔣開的位置離門近,以為是節目方有什麽通知,随手拉開了門。

來的卻不是節目組,也沒有攝影師跟着。

一個頭發花白的半老頭禮貌的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西裝革履的一隊人:“您好,請問桑先生是住這間嗎?”

蔣開:“!!!”

按照節目組規定,拍攝一旦開始,閑雜人員不得進入拍攝場地。

然而門口這些人不但來了。

還這麽大張旗鼓。

桑橋聽到動靜,好奇的從床上探出個腦袋:“咦,袁伯,不是說讓司機送過來嗎?”

蔣開:“……”

蔣開一臉麻木的讓開了門。

袁伯帶着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表情複雜的浏覽了一圈宿舍內環境:“怎麽能讓您自己鋪床,桑少爺您和您的室友請在外邊稍等,這裏面灰塵很大,對您呼吸不好。”

桑橋:“……”

其實他對鋪床要求不高,随便一罩能睡就行。

但是袁伯的身上有種老人家特有的固執,這段時間桑橋早已經深有體會。

攔了兩次也沒攔住,桑橋默默的揣好手,帶着蔣開和高鳴站在了走廊裏。

蔣開高鳴對望半晌,開口問道:“桑橋,你家裏是不是有礦啊?”

桑橋:“……”

桑橋特別誠實的搖了搖頭:“沒有。”

蔣開和高鳴凝望彼此:“那你是來體驗生活的嗎?”

桑橋:“不是。”

他不就圖這兒包吃包住,來參加節目公司還能給發一份工資。

蔣開捧着胸口:“真的,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裏看到活的管家。”

高鳴抱着雙手:“我也是,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裏看到真正的少爺。”

桑橋:“……”

幸好這份窒息沒有繼續延續,袁伯帶的人很快便将宿舍收拾的整整齊齊,連帶着蔣開和高鳴的床鋪也一并換了新的。

袁伯跟在桑橋身旁,一一介紹:“桑小少爺,我們給您添置了席夢思床墊,為您準備了三床薄厚不同的桑蠶絲被。這邊是新的太陽能空氣淨化器,淨水裝置已經在浴室為您準備好。”

“您可能需要的衣物已經全數幫您熨燙好放進衣櫃裏了,但衣櫃較小,如果您有需要,家裏會幫您很快送到。”

袁伯滿臉都寫滿了真情實感的擔憂:“還有您每天的三餐……”

桑橋打了個寒顫:“三餐我去吃食堂!吃食堂就行!食堂挺好吃的真的!”

袁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這裏條件實在太差,您受苦了。”

桑橋:“……”

我不是。

我沒有。

臨走之前。

袁伯留了把車鑰匙給桑橋,低聲道:“這檔節目每兩周有一天休息的時間,這是先生給您的車。為了方便您回家,給您開過來了。就在停車場裏。”

桑橋趕緊把鑰匙接了過來,哄着滿臉憂慮的袁伯走了。

人一走,宿舍裏就又只剩下了原本的三個釘子戶。

蔣開和高鳴鹹魚挺屍在床上,被迫接受了自己的室友可能豪且不土的事實:“橋,等以後我們被淘汰了,能找你去讨口飯吃嗎?”

桑橋真誠道:“妥妥的,我可以教你們要飯的一百種方法。”

蔣開翻了個身,從上鋪拍了拍桑橋的床杆:“不過桑橋,你還是低調點。咱們這個圈子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抓着你什麽把柄想害你呢?”

桑橋眨了眨眼:“放心。”

他就是個一輪游選手,誰會沒事黑他。

而幾乎同時。

your stage綜藝第一期,初次分班的粗剪視頻已經傳到了raven的郵箱裏。

raven下載完畢,又送到了傅行舟手裏。

傅行舟半小時前才剛下飛機,正在回去的車裏,随手點開視頻播了起來。

很快,就播到了桑橋拉丁舞的那段。

節目組大概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看點,将近五分鐘的舞蹈一點沒剪。

從方予洲上去到拉過桑橋的手跳舞,再到拉丁舞不可避免的一些肢體接觸。

做後期的美工更是別出鬼裁,在畫面旁邊了只心跳砰砰砰的布朗熊。

raven:“……”

正要給傅行舟彙報接下來行程的raven正巧瞟到了方予洲扶桑橋腰的一幕——

求生欲使raven用餘光看了自己的老板一眼。

然後飛快的改了口:“這一段怎麽回事?這播出去好像不太合适。等等我給節目組去個電話,讓他們把這段全切了。”

raven頓了頓,又道:“老板,您覺得呢?”

傅行舟指了指屏幕上方予洲的臉:“去查查這個人,給錢讓他離桑橋遠點。”

作者有話要說:  傅行舟:給你一千萬,離桑橋遠點。

易楚:???

易楚:那你t為什麽不自己追??

傅行舟:我覺得我追的很明顯了。

易楚:???????????明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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