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到靜書縣主這麽有“誠意”的份上, 顧棠也是盡心竭力, 給靜書縣主出了不少的主意, 讓靜書縣主自己來選擇, 到底用哪種手段來報複郭賢通。

有對疼愛靜書縣主的父母, 靜書縣主又是皇族血脈,盛氏皇族的人,底氣足, 可以用的方法自然是多。

“你确定用這個辦法?”

“确定。”

靜書縣主點頭,肯定道。

既然要撕破臉, 那要顧忌什麽,是他郭家,是郭賢通不仁在先, 那就不能怪她不義。

顧棠看着靜書縣主柔弱的身軀,往日裏在衆人面前賢良淑德的好形象,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不過,我喜歡。

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法,顧棠給出了靜書縣主應該行動的第一步, “靜書縣主,你可以調動和郡王手下的人手嗎?”

“可以。”

和郡王夫婦二人十分恩愛, 膝下只有靜書縣主和她的哥哥, 在靜書縣主嫁人時,就已經把手上積累多年的人脈和一些私下的人手,都移交一部分給了靜書縣主,靜書縣主自然是有自己的方法。

“那就好, ”顧棠一點也不好奇靜書縣主用什麽辦法查探消息,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就成,“首先,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得先查清楚郭賢通和那個外室……”

一個認真地講述該如何出手,如何博得最大的利益,一個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原來如此”的贊嘆,一個教,一個學,倒也顯得十分的和諧。

而擂臺上的比賽也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不斷有人從那擂臺上掉下去。

“把人給踹下去啊?!”

“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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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西遼國和烏戈國人在看臺上的吶喊助威,也逐漸變得氣急敗壞,因為他們發現,天臨國和山南國合作的三個人蔫壞,根本不敢跟他們有太過于激烈的沖撞,在大混戰時也渾水摸魚。

“後面有人都沒看見嗎?”

“早上是沒有吃飯嗎?”

兩國人嘴上這麽損着,在看臺上幹着急,抓耳撓腮地注視着擂臺上瞬息萬變的比賽。

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會出現這麽大的意外,天臨國這次居然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只見蘇于鳴在擂臺上如魚得水,手上的紅纓qiang揮舞得在空中發出了“呼呼”的破空之聲。

武器是一寸長,一寸強,蘇于鳴手上的這把紅纓qiang已是擂臺上最長的武器,其他人還沒有近身,就得吃上蘇于鳴幾招,能夠撐到現在,蘇于鳴也不是吃素,大家在之前初賽時,都保留了幾分實力,沒有完全的呈現在別人的眼前,現在一上臺,就全都使了出來。

蘇于鳴的qiiang法連他以前離世,在戰場上素有常勝将軍的蘇老爺子都忍不住撫着花白的胡須誇獎,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假以時日,他們蘇家是要再出一位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大将軍了。

經歷過這一年軍中的洗禮,蘇于鳴的qiang法裏抛棄了一些多餘的招式,每揮舞一下,就仿佛又萬鈞之力,無人能擋。

蘇于鳴的眼睛越發的明亮,渾身血液沸騰,身上就算出現了傷口,也是越戰越勇。

“再來!”

蘇于鳴暢快極了,長嘯一聲,重新沖入混戰中,仿佛身上剛剛被劃開的口子不存在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擂臺上只剩下蘇于鳴和西遼國的一名武士。

“小孩子家家的,還是趕快回去喝奶去吧。”

“你馬上就要下去喝奶了,不急。”

蘇于鳴知道他是故意這麽說得,就是想激起他的憤怒,他才不會上當。

“嗬,吃我一錘。”

西遼國的武士嘴上這麽說着,看蘇于鳴不上當,也不所謂,揮舞着自己手上的兩個大鐵錘,長喝一聲。

來的正好。

蘇于鳴早就防備着,也不躲避,迎難而上,qiang錘相擊,發出一聲聲脆響,絡繹不絕。

“砰!”

“噌!”

“噗!”

最後,兩個交纏的身影在萬衆矚目中分開,一個人直接跌落擂臺,另外一個人也是狼狽不堪,沒好到哪裏去,勉強用紅纓qiang撐着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全場一片寂靜。

這出乎意料的結果,裁判愣了下,就馬上宣布結果,“天臨國蘇于鳴,勝!”

“啪啪啪!”

全場掌聲雷動,就連同樣是差點勝利的西遼國人也不得不承認,天臨國這名少年,确實有站在那裏的資本和能力,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但是,這次只是他們不小心,下一場,一定會把頭名給奪回來。

去攙扶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兄弟,西遼國過來參加比賽的人想着,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有蘇于鳴在,他們渴望的勝利,就一直沒有到手過。

“天臨國真是人才輩出啊。”

山南國作為盟友國,自然是第一個出聲道賀,其他國的使臣也是出聲反應過來,道賀,只是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恭喜,恭喜。”

“哪裏,哪裏。”

耀明帝嘴上謙虛着,一副只是湊巧的表情,轉頭就對着喬皇後開始吹噓起自己來。

“不愧是蘇家的公子,”耀明帝坐在看臺上,看蘇于鳴戰勝到了最後,心中十分得意,在其他國的恭賀聲中,嘴角的笑意是怎麽都掩飾不住,“是個天生的戰士,看這回,誰還敢說他不配提拔為典軍校尉,我怎麽可能看錯人。”

“陛下英明。”

喬皇後随口敷衍地恭維道,示意耀明帝可以吩咐下去,讓人把彩頭拿出來。

每次四國大會,只是單純的比武,也太過無趣,自然是要有彩頭才夠意思,這次擂臺賽的彩頭,是烏戈國出的一匹千裏馬,渾身雪白,無一絲雜色,大大的眼睛明亮有神。

在這匹馬被牽出來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好馬配良将,蘇典軍校尉,可別讓朕失望啊。”

耀明帝說着勉勵的話,讓人把馬的缰繩交給蘇于鳴。

“謝陛下!”

說來也是有緣,本來不安,有些暴躁的,馬駒到了蘇于鳴的手上,被蘇于鳴輕撫幾下,就慢慢安靜下來,甚至在烏戈國那個經常被踹的馬倌的面,親昵地蹭着蘇于鳴的臉頰。

蘇于鳴緩過一口氣來,身上的傷口也被上了藥粉,稍微好受些,就連忙謝恩,拿着缰繩,帶着笑意的目光轉向一個方向時。

只看到那個位置又再次空空如也,蘇于鳴臉上的笑容僵住。

“于鳴,你還傻站着幹什麽?”

于寐帶着其他幾個人過來。

“是啊,身上的傷那麽重,快去療傷。”

“馬我們來牽。”

安慰的話才說到一半,這群人就完形畢露,一個個争搶着要牽馬,這千裏馬是難得的良駒,就連烏戈國那群人獻出這匹馬的時候,都肉疼不已。

蘇于鳴失魂落魄地跟幾個人回去,牽着缰繩的手微微用力,而馬駒也像是感受到新主人身上的情緒,乖巧地跟在蘇于鳴的身邊,完全看不出來它曾經是多麽的桀骜,連烏戈國訓馬的好手都在它手裏吃了虧。

“這孩子啊。”

蘇夫人本來也為蘇于鳴驕傲着,看到蘇于鳴這個反應,知子莫若母,哪能不知道蘇于鳴是因為什麽才突然失落,但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緣無分,不知道這孩子什麽時候能夠走出這段無望的感情。

“夫人。”

“我們走吧,累了,回去歇歇。”

蘇母自己利落地站起來,拍拍裙角,想了下,就把這件事情抛到腦後,兒孫自有兒孫福,小兒子也這麽大了,自己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處理吧,她這把老骨頭,可管不了這麽多咯。

這麽想着,蘇母大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後的丫鬟、小厮是差點就跟不上了。

“都記下了?”

顧棠長篇大論地說完,喝一口茶,潤潤嗓子,詢問旁邊聽得頻頻點頭的靜書縣主。

看臺那兒,人多嘴雜的,到處都是人,就算是有人在旁邊看着,顧棠和靜書縣主所商談的事情也不适宜,顧棠待在蘇于鳴勝出後,就馬上帶着靜書縣主轉移地方,去靜書縣主的院子商談。

“都記下了。”

靜書縣主打小就在和郡王夫婦溺愛下長大,出閨閣前,一點煩心事兒都沒有,無憂無慮的,又因為和郡王後院幹淨,只有和郡王妃一人,就算在出閣前,靜書縣主跟着母親學習了管家的手段和一些內宅的陰私,但是郭賢通發下的誓言,和郡王妃也就稍微教導了下,沒有教授過多的手段。

現在,顧棠給她補上了這部分的空缺,聽着顧棠口中那種種的手段,什麽主母故作大度,把外室和那私生子迎進府邸,然後施展種種手段,把孩子生生養廢,又或者是心狠一點,直接給男的下藥,一點點的取走他的性命,更甚至是……

靜書縣主是聽得啧啧稱奇,但是這些都是鈍刀子,報複的時長太久,她關是在郭府多待一天,都覺得惡心,又這麽會願意和人虛情假意。

“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靜書縣主不想多浪費時間,早點收拾了那個郭賢通才好,而站在旁邊,靜書縣主的奶嬷嬷也是十分贊同自家主子的想法。

君若無情我便休,就是這麽簡單的事情。

“其他的辦法,”顧棠想了下,實誠地搖頭,她其實也只紙上談兵,她家的內宅跟和郡王一家的也是不遑多讓,只有她和顧海兩個主子,“暫時沒有。”

直接合離,靜書縣主肯定不會甘心的,所以這如何報複回去,還得細細地商讨。

靜書縣主聽到顧棠的回答:“……”

身後的奶嬷嬷本來對顧棠那一套一套有所贊嘆,結果雲安郡主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她:“……”

但是,靜書縣主很快就反應過來,“我馬上就讓手底下的人去查探消息。”

孺子可教也。

顧棠滿意地點點頭,指着靜書縣主和她兩個人之間紙上的幾個名字,“記得,把這幾個人幾年的事情,尤其是這個外室的消息,全都查出來。”

“好。”

靜書縣主看着紙上的名字,眼裏滿是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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