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27.

站在Jones太太的小別墅前,劉義軍有些意外地笑起來。

團團打開門看着他,忍不住道:“你以前是不是也住過這裏?”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那天聽Jones太太提起一個很早之前在這住過的中國男孩,覺得很像你,卻又不敢确定,”團團領着他上樓,“我從不敢幻想我們之間能有這樣的緣分。”

兩人進屋,劉義軍反手将門關上,勾勾嘴角:“我倒覺得我們一直很有緣分,只是,嗯,”他頓了一下,看着站在他面前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小女友,“你的反應,有的時候讓我忍不住着急。”

“我怎麽讓你着急了?”團團站在他面前,有些不滿,有些嗔怪。

劉義軍笑了一下,走到床邊坐下,擡頭看她,卻顧左右而言他:“你想讓我解釋什麽,或者,”他一頓,“從哪裏說起。”

團團見他問起,卻又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是有些呆愣地看着他。

她在他面前好像總是這樣,反應遲鈍,也不怪他總是說她,昨晚失眠,這現象似乎更加明顯,也不知道他等下是不是又該說她傻了。

“我們從哪裏說起,小笨蛋?”他依舊看着她,難得的有耐心,語氣裏還有幾分寵溺。

她聽得面上發燙,只覺得那個小笨蛋也耐聽無比,心裏想,其實你能來,我就已經不需要任何解釋了。

再沒有比只是看到一封信就千裏迢迢追過來更好的心意了。

“過來。”見她一直不說話,劉義軍笑一下,伸手。

團團疑惑地看他,慢慢走過去,剛到他面前就被他拖住手拉過去,然後就被攬住腰,坐到了他腿上。

團團面紅耳赤,只覺得相貼處的溫度就像文火慢烤,逐漸升溫,她不敢與他對視,只好漂移着視線,緊盯着他大衣的牛角扣。

“好看嗎,要不要送你?”他還有心思調笑她。

然而她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将頭埋到他肩上。

她靠在他肩頭,聲若蚊蠅:“好看。”

他依舊逗她,手玩着她垂在肩旁的頭發,指尖從她溫熱的肩頸處輕輕劃過:“什麽好看?”

她依舊小聲:“扣子。”

“只是扣子?”

她不肯說話了,然而他卻不肯罷休,輕輕嗯了一聲,追問。

團團心裏翻湧着,又是羞窘又是惱怒,她從不知道這人調起情這麽有一套。

過了好半晌,她才在他愉悅的低笑裏帶着點嗔怒,低聲道:“衣服。”

劉義軍笑意越發深刻,手纏繞着她的頭發,看到她紅若珠玉般瑩潤的耳朵,放開她的頭發,不覺摸上去,微涼的溫度從指尖傳到心底,一時心裏柔軟無比,他手滑到她腦後,将她按過來一點,湊到她耳邊輕聲道:“送你好不好?”

什……什麽意思?

團團有些傻眼。

劉義軍有些強硬地捏住她的下巴,讓她轉過頭,兩人相隔不過一拳的距離,他又湊近了些,呼吸交替,極盡暧昧道:“好不好?”

“好……好什麽?”團團看他一眼,只覺得連靈魂都要掉進他深不可見的眼裏,連忙移開視線,只敢看着他線條流暢高挺的鼻子。

他卻不再說話了,唇越來越近,逼得她閉上眼,眼睫輕顫。

兩唇相接時,他聲音低沉近似呢喃:“在國內時就想做的……”

他話沒說完,聲音都沉進這個熱烈的吻裏。

他的吻就像他的人那樣,不緊不慢卻又全局在握,濕熱的氣息與她交纏,仿佛将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意識已飄到九霄雲外,她只知道順着他的力道仰頭,順從地任由他在自己的領地裏肆虐,偶爾回應,像做夢一般。

意識越飄越遠,最後他離開她的時候她只能靠在他肩上,暈乎乎想,原來和他接吻是這種感覺,連靈魂都出走到他那了。

她居然在他們第一個吻裏睡着了。

劉義軍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替她将外套和鞋脫了,讓她端正地躺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她面上的疲憊在睡着之後顯露無遺,安靜的睡顏又帶着幾分得以入眠的餍足之意。

劉義軍在她額上親了親,轉過頭,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只殘留黃色液體的杯子,他皺眉,拿起來聞了聞,有啤酒淡淡的澀味。

他将杯子放回去,回頭看床上睡着的人,心裏輕嘆一聲,伸手摸了摸她因為接吻還有些紅暈的臉。

團團在一聲長長的汽笛聲中醒來,倫敦沒有陽光的陰天分不出時間,她迷糊地坐起來,頭還有些沉,她望着拉好的窗簾發呆,然後不一會便面紅耳赤。

他們親了。

她沒和張遠親過,那個時候從沒有情侶在一起就要親嘴的念頭,她和張遠在一起甚至連有沒有擁抱都想不起來,她只知道她跟着張遠去過很多奇奇怪怪的地方。

他住過的地下室、南巷可以鬥蛐蛐的角落、城鄉結合部的紅姐理發店……

團團捂住臉,滿心歡喜又惆悵。

她一去不返的學生時代,她的青春韶華……

不過,他人呢?

團團紅着臉起床。

房間空調開得有點高,他的風衣還在床上,證明他沒走遠。

團團穿着拖鞋下樓,迎面是昨天晚上問她話的卷發女生。

她看到團團笑了一下,用英語道:“廚房裏的帥哥是你男朋友嗎?”

團團猜她說的是劉義軍,但并不能确定,因此只是笑了笑。

女生讨了個沒趣,踢踢踏踏上樓了。

越到樓下越能聞到烤餅幹的香味,馥郁的甜香鑽入鼻孔,回味無窮。

團團摸摸肚子,覺得餓了。

樓下客廳裏的老式挂鐘顯示已經是下午五點,她和劉義軍十一點多回到旅社,午飯沒吃她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後來他有沒有吃午飯,他身體不好,沒吃午飯應該受不住吧。

團團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進了廚房。

那人穿着一件米色薄毛衣,略顯寬松,透着休閑又居家的感覺,棕色長褲襯得人挺拔俊逸。

淡色的燈光下,他就像她跌落人間的神祇,做着這個世界上最煙火味的卻也最溫暖的事。

團團走過去從他身後抱住他,安心無比。

“醒了,”他聲音裏有些笑意,“廚房材料不夠,只烤了曲奇,要不要嘗嘗?”

“嗯。”團團應一聲,卻一動不動。

他放下手裏的食品夾,脫掉一只手套,一手按在團團扣在他身前的手上,輕輕揉了揉,笑意淺淡:“撒嬌了?”

團團面上紅紅,默默抽出手站到他身邊。

劉義軍笑笑,從盤子裏拿了一塊餅幹遞給她。

團團湊過去,即将吃到的時候他突然道:“小心燙。”

團團頓在那。

他笑起來,笑意愉悅:“不過已經烤好一會了,應該沒事。”

團團瞪他一眼,接過來,将餅幹放進嘴裏。

還是熱乎乎的感覺,脆而甜,口感正好。

團團吃得心滿意足,索性去倒了一杯牛奶站在料理臺邊繼續吃。

劉義軍将最後一份餅幹從烤箱中取出來,都夾到盤裏後就将手套取了下來,很随意地拿起團團放在料理臺上的牛奶喝了一口。

團團看他一眼,紅着臉将一塊餅幹遞到他面前。

他笑起來,卻不接,放下杯子後避開她的手很直接地吻了過來。

團團有些意外,但随即從善如流地閉上眼。

這個吻很短卻很深,他的唇覆在她的唇瓣上,輕而易舉攻進她嘴裏,勾着她的舌出來輕咬了咬又送回去便結束了。

團團心跳如鼓地看着他,眼裏是說不盡的迷戀。

“好不好吃?”他依舊離她很近,聲音暧昧,呼吸撲在她灼熱的臉上。

她呆兮兮點頭。

他退開,笑容如常,一本正經:“我也覺得很好吃。”

團團開始燃燒。

叮咚響起的門鈴拯救了她,她匆匆丢下一句我去開門便跑出了廚房。

來人是個有點年紀的金發碧眼的白種男人,手上搭着西裝外套站在外面,問團團:“請問Aaron在這嗎?”

“啊?”團團沒反應過來,Aaron是誰?

“進來吧,Leon。”劉義軍不知何時站到團團身後。

“你是在烤餅幹嗎,Aaron,”那個男人,也就是Leon一進來就開始說團團聽不懂的話,聽發音可以判斷是德語。

劉義軍看了一眼團團,Leon似乎瞬間從他這一個眼神裏看出什麽,立馬又用英語再說了一遍,并且鄭重其事地和團團道歉。

團團忙道不用。

劉義軍将餅幹端到桌上,又給團團和Leon倒了牛奶,之後便開始和Leon閑聊。

“這是Angela,”劉義軍為Leon介紹團團,“我的女朋友,未婚妻。”

團團:……我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多頭銜,女朋友我承認,Angela和未婚妻是什麽意思……

Leon贊嘆:“你很适合這個名字,Angela,Aaron這麽多年終于找到他的天使了。”

團團:……

她已經陷入一個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神奇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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