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臉末世情癡(一)
一股腥臭突兀傳來,耳邊是難以言說的嘈雜腳步,無端叫人心慌慌。劉水才一睜開眼睛,饒是膽大,也唬得三魂丢了兩魂,将瞬間僵硬劑轉圈使命噴,末了,尋個間隙頭也不回往前狂奔。
前方有座廢舊坍塌的城樓挨着半倒的電線杆,她幾乎想也不想就往上蹿。
後面一群不明生物哀嚎着卵足了勁追,卻都沒有她打小爬樹長大習武的身子麻利,很快被她甩下一大截,不過它們也不灰心,一直往上攀援,爬到一半就掉下來的嘩啦啦,卻還是前仆後繼,爬上去多少算多少。
劉水爬到電線杆的最高處,喘口氣,瞪着後面那群興致高昂的恐怖生物。
說是生物也不盡然,這群東西看體型與人類無異,只是身上皮膚呈不同程度的腐化狀态,一雙雙眼睛無神而空洞,動作遲緩僵滞,缺個胳膊少塊肉依然頂着被腐得坑坑窪窪的臉怒刷存在感——
好吧,這極有可能是一群喪屍,沒知覺沒感情純粹的行走中的屍體。
末日影片生化危機她也瞅過幾眼,只是……為毛是喪屍啊!
這世上再壞的人都有感情弱點,而喪屍活脫脫就是行屍走肉,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情緒,喜食鮮肉又不容易死,若是病毒攜帶者被咬一口被抓一下整個人生也就完了,所以最難對付。
她是寧願對付幾十個難纏的人中敗類,也不願面對這麽一群沒有頭腦只知道循着味道盲目進食的恐怖危險生物。
什麽鬼任務嘛!
“系統,你給出我來!”
貼心的系統才剛冒泡,就識相地送上劇本。
劉水看完內容,一扶額,重重嘆口氣,似是欣慰似是無奈。“完全不按正常道路走啊!”
2120年,全球氣候變暖,電子輻射嚴重,污染更是步步高升,冰川融化,河流污染,疾病頻繁,人類所占有的資源一步步緊縮,全球的科學家都在研究怎麽在這樣的環境下更容易生存。m公司就屬于擁有世界頂尖科學技術科學家的大公司,最要緊的是他還是唯利是圖的分裂分子,無時無刻不在為了錢制造說不清的東西,譬如戰争時期所擁有的武器,改變人體素質的秘藥——俗稱病毒。
在年代,什麽槍支彈藥都弱爆了好嗎,真要打起來,指頭大小的病毒完全可以在兩個小時內摧毀完一個城市以及城市內所有活物。資源的日漸稀少使得戰争愈發頻繁,在m公司的推波助瀾下,恐怖勢力日漸膨脹,直到一發不可收拾,短短三十年內,随着一座座城市的摧毀,人類不斷滅亡。饑餓、恐懼、逃亡,成為存活者頭上籠罩的陰影。
然後有天m公司作繭自縛,實驗室沒關好門,正在研究的變态細菌跑了出來,并迅速在空氣中繁殖,一下子就把整個公司給毀滅了,接下來病毒如打開閥門的洪水洶湧流向城市,存活者再次遭到無情的洗禮,人類岌岌可危,頻臨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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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源少不要緊,問題是病毒太厲害了,人類一旦感染,就變成了之前她所看到的喪屍,這群喪屍機體已經死亡,可病毒卻能維持着他們頭腦的新鮮,于是相當于活着的行屍走肉,但身體卻在時間的洗禮下腐爛程度加深。喪屍沒有痛感,打不死也殺不死,以新鮮活物為食,尤其嗜好新鮮人血人肉,正常人一旦被咬傷,就會被病毒感染,一秒變喪屍。
她這具身體的主人便是某個地區的幸存者之一,在城市淪陷後,原本她是跟着小夥伴一起逃亡的。可為何如今只剩下她一人面對這群數量可觀的喪屍呢?這就說來話長了。
與別的故事不同的是,李潔從頭到尾都是個悲劇角色。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受盡人情冷暖,祝冬是她唯一的小夥伴,從八歲那年他給她偷偷藏饅頭開始,他就駐進了她幼小的心靈。以至于多年以後相見,依舊銘記那份恩情。
十歲那年,祝冬被親父母找到帶走了,而她也被人收養了,然而這次收養卻是她一輩子的噩夢。她天生神力,免疫力驚人,養父是m公司的研究醫生,他幾乎眉頭都沒皺就将她扔進實驗室,作為研究的活标本,直到有一天病毒意外流出毀了那破公司她才得以逃出來。
病毒毀了一座座城市,在逃亡的路上她再次遇到他,她幾乎沒得掙紮就愛上他。而他幾乎遺忘了她,還有了漂亮自私的女朋友。同行路上,她處處護他,可在喪屍潮來臨時候,她爬出列車救他,而他卻将她推入喪屍群中吸引喪屍注意,帶着其他小夥伴逃之夭夭,也就是劉水醒過來看到的場面。
接下來的劇情是李潔被路過的幾個幸存者救了,再後來遇到祝冬。可惜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縱然他扔下她逃亡自己也難逃厄運,再次相見他已感染了m病毒,即将淪為喪屍。
看他那麽痛苦,她到底救下他,卻因此暴露了她的秘密——用她的血提煉出來的血清可以消除m病毒。後果很顯然,她開始不斷被追殺,喪屍要吃她,人類要抓她。這年頭誰不想活下來,而她的血可以提供太多的保證,人性本自私,她自然成了被孤立的那一個。
祝冬開始對她示好,仿佛被她感動了。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溫暖,也是曾經唯一的深愛,他多次甜言蜜語炮轟,勸着她護着她寵着她讨好她,她也就漸漸相信他,兩人甚至都約好了等找到有糧有水的安全地,就共結連理幸福一生。只是她算漏了,那個人從來不過是騙她。
他的目的是将她帶到m公司的實驗室,當她躺在手術臺上時才明白過來,她千辛萬苦逃亡出去,卻又被送回□□。祝冬拿了錢走了,她的手術也正開始,誰料到m公司再次被喪屍圍困,她來不及縫合肚子就趁機往外逃,在街道上遇到被喪屍圍攻的祝冬和他女友,兩人求救。她本是硬起心腸要走,在他中毒即将淪為喪屍時候又折回來,用血救人。然而之前她身上的血失去太多,救了他和女友自己也跟着挂了,臨挂前将他和女友推遠,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候被洶湧而上的喪屍群撕了個粉碎。
男主驚愕痛哭,悔恨不已。再過三年,幸存者們找到新的未被感染的綠洲,依靠李潔身上抽的血國際醫療組織制出徹底消滅m病毒的藥。因為經過大災難,人們都特別珍惜活下來的歲月,愛護環境,禁止研究病毒武器,漸漸的地球上綠洲越來越多,人類又恢複了以前的繁殖與活力。祝冬和女友結了婚,因為她的死太痛苦失憶,女友也絕口不提她,然後幸福的都幸福了,她就像一陣風刮過,什麽痕跡都沒留下。
看完這個故事,劉水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女主簡直聖母蘇到太陽系去了!
三番兩次相救背信棄義的負心男主,一次次被傷害都選擇了原諒,甚至結局還為男主和女友獻出性命,死無全屍!這姑娘倒底得多缺愛才那麽眷戀男主留下的那點溫暖?!
然并卵,她這麽偉大,誰記得她了,誰感激她了,結局徹徹底底被遺忘……多諷刺!
不過……劉水揉揉眉頭,這次的任務卻不是拆男主和李潔,反正他們從沒在一起過。她要做的是熬過這段時期,替李潔尋到一個不同的結局,好好活下去!
她不是專業打臉渣男賤女麽,什麽時候改為幫人家尋找幸福了?騙者腦子沒抽吧?還是系統中病毒了?
“你管那麽多,反正這個任務十倍積分,做得好有驚喜,你到底接不接?”傲嬌的系統聽到她心聲,忍不住炸毛了。
“十倍積分?”劉水眉頭挑了挑,不可置否,“還有驚喜?”
積分倒是可以理解,越是高難度的任務越是高積分獎勵,不過這是不是說明任務的難度很高?這就奇怪了,變身女主女配拆cp虐豬腳都沒多少積分,這次的難度到底得多高去?而且,驚喜……她的人生裏面幾乎沒有這個詞,在珞畫找到所謂真愛後,已經在沒有任何事情能讓她真心感到驚喜了。
當然,系統那麽白癡腦子那麽轉不過彎,也不太可能騙她,那這個驚喜到底是什麽,該不會是驚吓吧?她瞄一眼身後那浩浩蕩蕩的喪屍群,見那群東西臉上胳膊上露出來的肌膚呈各種黑暗的顏色,且被腐蝕得東掉一塊西掉一塊,模樣極為猙獰,心頭沒來由一咻,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恭喜宿主猜對,任務完成難度确實很高,且這次若宿主任務中死亡,現實中便再也回不去。不過任務裏的驚喜真實存在,宿主若放棄任務說不得會後悔。”
嚓!這什麽意思?威脅她是吧?靠,她就喜歡挑戰:“我接了!”
難度大,才顯得她有本事是吧?
只是若非要逞強,吃虧是一定的。“喪屍很難對付,死亡又是真實存在的,你必須給我一樣自保的武器,我可不是超人,說不的下一秒就被撕得粉碎了,相信騙者也不希望我真死吧?”
“沒有!”系統回答得很幹脆,“喪屍沒有自主思考能力,不需要所有人類賴以為生的生理機能.摧毀或對活死人的一員的的循環系統,消化系統,或是呼吸系統造成傷害不會有任何效果,所以殺死人類的手段有上千種而消滅喪屍只有一種.就是除掉它們的大腦。你可以嘗試摧毀掉喪屍的脊柱系統,或者或者讓它們打架,不管什麽控制了喪屍的大腦,大腦發出的指令都必須通過脊柱和神經系統的傳導,才能讓它們的四肢來執行。”
“那就是爆頭嘛!”劉水點頭,攤手,“但你也得給我工具啊,總不叫我赤手空拳去打喪屍……”
“祝宿主好運,接下來階段除非任務完成,系統将不出現。”
劉水望着手上那有肩帶沉甸甸的背包,面皮抽了抽。打開一看,幾個漂亮的手榴,一把遠程突擊□□,兩大串子彈,一個火機,一把手電筒,一柄銳利的彎刀,一面巴掌大的小圓鏡。
其他的,沒了。
劉水第一次覺得,她這個模樣應該叫欲哭無淚。
大爺的,好歹給她留點食物和水啊,末世沒有這兩樣東西怎麽生存?還有,給她鏡子作甚?不會以為她在這種環境下還有心思照鏡子打扮吧?!
不過既然有鏡子,照照也無妨。
劉水舉起鏡子對準臉蛋,饒是鎮定,下一秒也不由愣了愣。
這個故事的女主角,李潔,竟然有一張跟她本尊一模一樣的臉。
或者說,這身體是她自己的?
想到方才系統說若是任務中身亡便再也不回到現實,難道……劉水再次打個寒顫,麻利撩起袖子,她記得她左胳膊上有一朵狀似蓮花的胎記,如果這身體有,那就是她劉水本尊,而不是故事女主李潔。
胳膊上光光滑滑,什麽都沒有,不是她的身體。
劉水喘口氣,胸口的大石稍稍放下,只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卻湧上心頭。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走一步算一步吧。”輕嘆一聲,将背包挂到肩膀上,正要往右邊坍塌的城樓爬過去,不提防腳下一滑,竟腳下踩空嘭地往下掉去!
她瞅着那近千只行動遲鈍歡呼的喪屍,沉重地閉上眼睛。
果然任何時候都大意不得,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死,還死在喪屍的嘴巴裏。
下墜時候,耳邊風聲呼呼,她莫名想起有段時間看了場生化危機無聊百度了喪屍,度娘告訴她,所謂喪屍,就是能動的屍體,而且沒有自主意識。作為感染源的宿體,呈死屍般體貌,它們移動緩慢,喜歡結群,擁有動物的本能和很驚人的撕咬力。他們新陳代謝十分快,必須要不停的吃碳基生物來保持自己體力,如果長時間沒有補充食物,就會休眠,如死去一般。
其實喪屍本尊已經死去,只不過是被病毒寄生而已。病毒能改造被寄生物,全面接管人體神經系統使人腦死亡,所以當人喪屍化時人已經死亡不再具備人的感情。病毒大量繁殖于體內,大腦神經元和心髒都由病毒控制,需要大量能量所以被寄生者有很強烈的進食*,而且它們生命很頑強,為其維持自己,擁有很強的感染能力。
喪屍沒有視力,沒有智力,也沒有痛覺,所以它們永遠不知道疲倦,正是由于缺乏認識和避開疼痛的能力,活死人才如此可怕。它們不會在意傷口,因此,一次襲擊無法被輕易阻擋。即便一個喪屍的身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害,它仍然會繼續攻擊,直到什麽也沒剩下。不過聽力很好,只要有響聲,就能輕易把它們招來。
所以她這麽掉下去,幾乎沒有一點活着的餘地了。劉水抓緊了手榴和火機,打算落地就引爆,反正是死,與其被喪屍吃了,還不如被炸死!
不過掉到一半的時候,她居然砸到一張撒開的電網上,停止了下墜!電網被她砸出一個破洞,搖搖欲墜,劉水死裏逃生,趕緊收拾心神,一溜兒挨着電杆爬過去,然後繼續往上挪。
忽然腳下一重,移動不得了。
劉水擡眼望去,卻見一直臉上肌肉腐蝕得只剩下骨架的喪屍對她張開黑坳坳的大口,枯瘦還挂點皮的左手正穩穩抓住她的腳。
喪屍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做疲倦,她這麽一停,下面那一撥喪屍就爬得近了,也就一米來遠。她咬了咬牙,摸出包裏的彎刀狠狠落下,斬斷喪屍那只手,又順勢往它臉上踹了一腳,那只喪屍傻傻被踹下去,途中順帶砸落一個同伴。
但喪屍還是越來越多了,而且随着時間的流逝,還會把隔壁以及隔壁的隔壁喪屍也都招過來。
劉水低喃:“難不成我的肉就這麽香?這一夥少說也有□□百。”這種群體生物真是太讨厭了,有吃的就一定群分,單打獨鬥早被她幹了!搖搖頭,繼續爬,到頂了,就往城樓爬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唔,抓到窗柄了,使力,爬上去,站穩,跳進裏屋。
“嘭!”一團黑色影子往她右側撞過去,把牆壁撞出了個凹包。
“沒想到這裏面也有喪屍,幸好我有防備!”劉水反應也快,趁那東西還沒從牆壁上挖出來前,彎刀手起刀落,砍下那只腦袋。
腥臭*的味道充斥整個空間,劉水微微蹙眉,打量這間她剛進來的這間屋子。屋子很大,至少一百五平方米,裝修還挺豪華,有桌有椅有床有櫃子有陽臺,像是一個人的住所,看上去主人還挺有品味。只是這會兒屋子裏散漫着揮不掉的腥臭,光線也不好,陰森森的,讓人極為壓抑,頗有些鬼宅的錯感。
劉水側耳聽了聽,外面并沒有雜亂或者沉重的腳步聲,拿出手電筒照明,出了屋子往樓下走去。
這棟大樓應該才不久前被喪屍們洗禮過,随處可見偏黑色的血跡,以及爛衣服、頭發、碎肉、骨頭,過道、牆壁被血印出來的痕跡極其慘烈,她幾乎只要閉上眼睛,就能夠聯想到一群喪屍追着活人吞食活人掙紮的情形,胃裏一陣翻湧。
她靠着一處還算幹淨的牆壁喘氣,把體內波濤洶湧的氣息平壓下去,直到腿腳不哆嗦了,才繼續往前走。腳步咚、咚、咚,在寂靜的樓層間回響,使人毛骨悚然。
電影到底是電影,看的時候知道自己沒有危險就算什麽樣的鏡頭也不會害怕,可到真正到臨這場面時候才發現,饒是膽子也會驚咻的吧?
難道說,系統說的驚喜就是這個?!
嗯,下次見到騙者她要跟解釋一下,人生平淡一點也無妨,沒必要那麽冒險的。
“噔、噔、噔……”腳步聲從樓下傳來,很輕微,卻有些急促。
劉水兩眼頓時警惕起來,身子一傾,躲在樓道轉彎口,握緊了彎刀。
不出兩分鐘,腳步聲的主人出現了。
劉水舉起彎刀,想也不想就砍下去。
“等等,朋友,我是活人!”那人眼疾手快,躲過彎刀襲擊,并抓住她的胳膊,急急忙忙說道,“你看看我,我并沒有被感染,你放心!”
有溫度和汗水從兩人相握的地方傳出來,劉水詫異擡眼,但見眼前這人三十出頭黑發黑眸,一張還算好看的臉上皮膚黝黑完整,體格健壯估摸有八塊腹肌的架頭,能說話能呼吸眼睛會動,皮膚完整沒有腐爛,是個活人沒錯。她點點頭,收回攻擊的姿勢。同時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她走了幾層樓,全都是死一般的寧靜,偶有騷動也是尚未離開的喪屍,這棟樓被襲擊過,為什麽還剩下一個活人?有活人的味道喪屍會離去嗎?
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惑,男人開口道:“我叫迪倫,我的夥伴在六七百米外,我是看樓下有着餐館的牌子,就想進來看看有沒有遺漏的水和食物。”他指着自己身後的大背包,耳朵一動,拉着她往樓上跑,“外面已經被喪屍包圍了,別往下面走,很恐怖的。”
劉水失笑。“既然知道被喪屍包圍,你怎麽還敢進來找東西?”迪倫,好熟悉的名字,難道是李潔被祝東丢下時候遇到的那支隊伍中一員?
“這年頭可以沒穿的用的,唯獨水和食物不能斷,隊伍裏的夥食不夠,我也沒法子,賭一把好歹能多活幾天,而且我這不賭贏了?這些夠我們吃好幾天了。”男人表情有些得意,“倒是你呢,一個小姑娘怎麽敢獨自一人在這裏?”
“看到外面的喪屍沒有,我是被小夥伴們抛棄了,為了活命,誤打誤撞爬了進來。”頓了頓,劉水止住腳步,“哎,不行,我們要是往樓頂上走去,等到樓下被喪屍攻占,我們就沒地方可去了!”
這棟樓目測有二十七八層,他們要是被困在樓頂,根本出不去,除非跳樓,那還不如之前那樣自殺。
迪倫聞言轉頭看她,目光透着憐憫:“遇到那麽一個垃圾的團隊你還能活着真是太幸運了!先上頂樓,我有辦法下去。喪屍沒有智力動作遲鈍,爬不上那麽高的地方,就算從樓梯這裏上去也需要一段時間,夠我們行動了。”
反正她沒有辦法,姑且信他一回。身後沉悶的聲音以及各種怪響參差不齊,劉水已經能感覺到那裏張牙舞爪的喪屍模樣,她拉緊肩上背包,加快腳步。
這棟樓是真的很高,又不敢坐電梯,等兩人來到樓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迪倫從背包裏拿出兩個降落傘,扔給她一個:“沒時間喘氣了,跟着我做,等會兒随着我往下跳!怕也要往下跳知道嗎?錯過機會你就有可能會被喪屍吞食!”
看他那麽凝重的神情,劉水到嘴邊的“誰知道你這降落傘有沒有問題”又咽回去,點點頭,利索把降落傘穿好,眼見迪倫已經準備起跳,深吸口氣,也來到樓頂邊緣。
“一、二、三,跳!”
随着身體的失重下墜,降落傘也不負衆望撐了開來。迪倫教她怎麽把握好節奏,卻見她動作熟稔神色平靜,不由詫然:“你一個女孩子也學過這東西?”
“為何女孩子不能學?生命誠可貴,急救用的東西自是應該多學一點。對了,往哪邊走?”
迪倫被她打敗了,還以為遇到個軟妹紙,哪裏知道卻是個女漢子。“往東,跟我來。”
半個小時後,降落傘落地,因為飛在半空,暫且也就躲過了那群喪屍的騷擾。劉水和迪倫來到他的小夥伴駐營地——空曠的廣場上兩輛列車。
才剛走到營地範圍,正在說話吃東西的人們紛紛朝他們投來注目禮,因為停車位置比較安全,車上的人幾乎都出來透氣了,劉水粗略算了下,男女老少這群人加起來大概有二十五人。
“歡迎加入我們的愛心營地,我是蒂娜。”正觀察着,一紮着馬尾的年輕女子走過來,笑眯眯打招呼,“迪倫,你真是太棒了,又找到了個夥伴!不知道這次出行有沒有大收獲?”
“還不錯,都在這裏了。”迪倫把大背包遞過去,女子打開一看笑彎了眼,“太棒了,已經兩天沒找到新的食物,這些夠我們撐些時候了,不枉你跑那麽遠!”随後将背包還給迪倫,“你先去将這些吃食放好。”
迪倫沖劉水眨巴下眼睛。“別緊張,我們一行人都是幸存者,這位是我們愛心團隊的隊長蒂娜,你們好好交流。”
劉水還是有些怔愣,望着女子再好一會兒,伸出兩條胳膊抱過去,不覺話語已含哽咽:“珞畫,真好,原來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