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定局
安靜一夜，沒有敵人來襲，風平浪靜。
早上分發早餐時，莉莉絲暗中抛了一個媚眼給我，食指壓唇，暗示性十足瞟了美狄亞一眼。她旁邊的潘多拉淑女地用折扇擋住唇，也是一臉笑意。最調皮的是雅典娜，差不多12歲的小丫頭坐沒坐相，翡翠色的眸子向我眨個不停，暗暗看向美狄亞，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回了她們一個微笑，然後對雅典娜搖頭，她無趣地聳肩，摸了塊長面包開始抹果醬。
昨晚遠坂宅發生的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對于美狄亞投敵的做法我并不在意，她被召喚出來也只和我相處不過幾天，雖然中意她，但感情和信任不夠，再加上我也有意隐瞞，她對我簡直是一問三不知。
美狄亞的做法并不會影響最後結局，就算她真投敵了，再拐回來就是了，要知道拐人的最高境界是被賣的那人還會心甘情願為你數賣身錢，嗯，我正為此境界努力着。
餐桌還是一片沉悶，但沒有昨晚那種悲痛的感覺了，應該是都已經振作。
衛宮士郎決定去冬木教會找言峰绮禮，把他的義姐依莉雅救回來，遠坂凜也贊成，而且Saber也有了可以盡情使用聖劍的力量，至于那力量是怎麽從魔力微弱的衛宮士郎那裏得來的……
“姐姐，你昨晚和衛宮士郎同房了？”上上下下打量着17歲發育良好的遠坂凜，之前沒注意，還真的多了一股女人味，“抱歉，我沒準備紅豆飯。”
能讓衛宮士郎這種魔力微弱到幾乎沒有的人類魔力暴增，只能改變他身體裏的魔法回路，就像之前遠坂家把我這具身體送到間桐家進一步改造一樣，只有這兩人深層次肉體交流才能做到，也就是所謂的靈肉契合。
“櫻！”遠坂凜羞憤地驚叫了一聲，旁邊的衛宮士郎和Saber也分別側臉，豔紅一片。
衛宮士郎突然握住遠坂凜的手，橘紅色的雙眸完全是真誠，“我會負責的。”
“很好。”我對他點了點頭，“遠坂家只接受入贅，你的財産之後我會劃分到遠坂家，名字不改無所謂，姐姐幾天後會去英國倫敦留學，你要一同去，負責照顧她……”
衛宮士郎呆滞了一下，還是點頭了，他現在真是分毫沒有的窮光蛋了。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有人找麻煩就解決掉……”我單手撐臉，笑得不懷好意，“對了，晚上記得要節制，縱欲對身體不好……”
“噗！”“噗嘿嘿！”一堆年齡成迷的圍觀女人暗笑，莉莉絲姿态撩人地拂了拂自己的金發，給我一個知己的媚眼。
“櫻！！！！！！！！”一條抹了番茄醬的面包被當成暗器扔來，遠坂凜如一只被煮熟的蝦子，腦袋都在冒煙了。
Advertisement
一直默默往嘴裏塞面包的間桐慎二哼了一聲，今天他少見的沒帶自己的女仆過來炫耀，稍顯沉靜的表情讓他看上去不再是無事生非的大少爺，而是一位真正的貴族少爺。
“敗家子，你哼哼是什麽意思！？”遠坂凜現在全身炸毛，敏感到一點就爆。
間桐慎二故意無視她，哥們似的把手搭在窘迫的衛宮士郎肩上，咂咂嘴，聲音萬分惋惜，“啧啧，士郎啊，你居然就這麽失身給暴力女了，小心以後被家暴。”
“你這個沒人要的孤家寡人！”遠坂凜拍桌而起，氣勢洶洶又開始了每日一吵。
“誰是孤家寡人！？想上我床的女孩排隊都能繞冬木一圈了！”間桐慎二挺了挺胸，末了還對着遠坂凜搖頭嘆氣，“看看你這個暴力女，到現在都沒人向你表白吧，這麽多年了，居然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你說誰呢！我收到的情書比你多一倍！要不是我嫌煩全扔掉了，你還能比過我！”遠坂凜橫眉冷豎，頭腦一發熱，也不管那麽多了，什麽都敢說，只要能争口氣就行。
眼看那兩人越吵越幼稚，已經在各自揭露小時候的各種惡行，我回神問莉莉絲和卡蓮——潘多拉和雅典娜是不會參與這次聖杯戰争的，就是個圍觀劃水黨，“你們呢？要和姐姐她們一起去找言峰绮禮嗎？”
“不。”莉莉絲無意識地攪拌着加了奶精的紅茶，嘴角噙笑，注意力還在争吵的那兩人身上，“我和卡蓮去接睡美人。”
所謂的睡美人就是巴澤特·弗拉加·馬克雷密斯，她是真正召喚出Lancer的魔法師，只是後來被言峰绮禮暗算，奪走了令咒和Lancer。本來她應該死于失血過多，但被美狄亞和莉莉絲找到時，卻發現她只是身體假死，靈魂不知去向，現正在醫院扔着。
“那就這樣。”我了解地點頭，轉向一直不停給愛人夾菜的美狄亞，她今天總是有意無意避開我的視線，“美狄亞，你有什麽打算？”
“我和凜她們一起，宗一郎會幫忙的。”美狄亞羞澀望身體面無表情的男人，男人點頭，親昵地摸摸她的頭，一瞬間兩人身後綻開大朵大朵的粉色花朵，好一個郎有情妹有意！
轉開差點被閃瞎的眼睛，我阻止了那邊的吵鬧，“慎二！接下來你有什麽安排！”
間桐慎二愣了一下，坐回原位，語氣有些失落，“還能怎麽樣，反正奧丁也不在了，我會回學校，把這幾天落下的約會補回來。”
“切！”遠坂凜送了一對白眼，眼看兩人要再次吵起來，我連忙發話，“截止到昨晚一共死了4個英靈，聖杯在6個英靈皆死亡後就會出現，我在柳洞寺下面的地下廣場等你們，在明天之前把一切結束掉！”
衆人點頭，早餐之後散去，我率先走到設好結界的柳洞寺下面，在昏暗的光芒中閉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喧鬧起來，逛街的潘多拉，游玩的雅典娜，還有去接睡美人的莉莉絲和卡蓮都回來了，一堆女人一邊嗑着零嘴一邊聊天，還用這昏暗陰森的環境應景講起了鬼故事。
然後，言峰绮禮來了，還帶着受制于人的衛宮士郎和遠坂凜，遠坂凜一臉氣憤和不甘，衛宮士郎臉色還算鎮定，隐隐護着她。Lancer拎着已經失去意識的依莉雅和金閃閃跟着進來，金閃閃懷裏還半抱半圈着Saber，最後進入的是面無表情的葛木宗一郎和美狄亞/情侶。
剛剛還圍在我身邊的一群年齡未知的女人忽啦一下做小女人狀退到角落，各自找好位置準備看戲，包括被那群女人同化的卡蓮。
我孤力無援地從地上站起，旁邊兩層樓高的懸崖下面就是冬木靈脈魔法陣，另一邊是往下的石階。
“看樣子失敗了？”揉揉眼睛讓自己清醒點，雖說剛開始在假寐，後來真的睡着了，“绮禮叔叔，好久不見。”
“櫻，你對這個結果不意外？”言峰绮禮死氣沉沉的眼睛中也露出一絲笑意。
“姐姐如果強過你，那才奇怪。”拂過披散的櫻色長發，繡有符文的緞帶已經給遠坂凜了，現在還沒斷，說明暫時沒什麽危險。
“櫻，小心，美狄亞背叛了！”遠坂凜焦急地朝我大吼，她出聲的同時，拎着依莉雅的Lancer單手執紅色□□朝我襲來，動作快得我只能看到殘影。
我注視着今天特意穿上鬥蓬連臉都遮起來的美狄亞，淡定地一步步後退，避開那支帶着殺意的紅色□□，退到懸崖邊也不停，裝作沒發現讓自己一腳踏空，然後掉落。
和呼呼風聲一起的還有一道紫光，我被護在一具玲珑有致的嬌軀身上，眼前是深色的鬥蓬，背後還有一對魔力幻化的翅膀。
切，我還以為美狄亞真的背叛了，白高興一場。
安全落地，美狄亞和我已經站到了魔法陣中，她揚着頭對言峰绮禮冷喝，“看好你的從者，我們的交換條件不包括遠坂櫻和遠坂凜。”
言峰绮禮揮手阻止了Lancer的繼續進攻，他本人則在一瞬間擋住隐匿氣息背後下黑手的葛木宗一郎，正在兩人糾纏之時，Lancer突然扔下依莉雅也襲擊言峰绮禮。
可是，那支帶着深深恨意揮下的紅色□□并沒有穿透言峰绮禮的胸膛，反而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插/進自己胸口，簡直像重演了之前迪盧木多在聖杯戰争中的詭異自殺。
“啊！！！！！”不甘和悲憤讓他狂吼，最後他踉跄倒在自己的前主人面前，酒紅短發的男裝麗人還在沉睡，對外界的一切都無反應。
化為光點的Lancer消失讓昏睡的依莉雅有了反應，她身上發出光芒緩緩升空，肉體一點點化成一個金色的雙耳杯子，那就是小聖杯，小聖杯自動懸浮在我們魔法陣的上空。
小聖杯的光芒越來越盛強，一滴濃綢黑色的液體從天而落，砸在我腳邊上，接着黑色液體越來越多，如下雨般連綿不絕撒落。
美狄亞癡癡揭開鬥蓬伸手接落雨滴般的液體，表情欣喜，卻在液體淋在身上時捂臉慘叫，那液體如火焰滾熱灼傷了她的身體，連重新拉好鬥蓬都無效，黑色的液體穿透了她的一切，帶着聲痛苦的慘叫一直未停。
“這是此世之惡，普通的英靈甚至人類都不能觸碰。”我也伸手接住了這黑色的液體，看它緩緩從我手上滑落，接着将身旁的痛呼慘叫的美狄亞打暈，讓她暈倒在魔法陣上，逐漸被黑色液體淹沒。
趟過已經及膝深的黑色液體，我往臺階上移，半空懸浮的小聖杯還在不停傾倒此世之惡，混戰也開始了。
聽到美狄亞慘叫而分神的葛木宗一郎被言峰绮禮一腳踢飛撞到岩壁，然後被狠狠踩斷肋骨，被其他人解救出來的衛宮士郎向言峰绮禮沖過去，手上投影出未來自己的武器雙刀。
Saber從金閃閃懷裏掙脫，開始反擊，我掃了一眼局勢，招呼那群醬油黨過來幫忙，我要開始撈英靈了，被聖杯吞噬掉的所有英靈。
“喜歡的就留下，讨厭的就殺掉，其他的綁起來。”囑咐完畢，我随手束好披散的長發，躍入已經有腰深的黑色泥潭。
埋入液體中卻沒有窒息的感覺，只是眼前黑暗一片，無視掉開始往身體裏灌輸的記憶，憑直覺找英靈。
伸手一抓，觸到對方赤/裸的身體，英靈就是這點不好，衣物什麽的都是由魔力組成，一旦魔力被吞噬就會嚴重走光。
看也沒看把這家夥扔出去，接着往深處摸索，摸到了各種高矮胖瘦身材，摸到的位置也不盡相同，有的胳膊，有的大腿，有的長發，有的，咳咳……
最後，實在找不到英靈才浮出來，上面一溜披着我事先留下床單的裸男裸女。
“莉莉絲，看到那只所羅門的惡魔沒？”我浮出黑色液體表面詢問，只有把那只惡魔剝離聖杯，我才能把屬于愛因茲貝倫的小聖杯分解掉。
“找到了。”莉莉絲一指旁邊披着床單的年輕黑發少年，他正聚精會神看着Saber和金閃閃的苦鬥，看上去有點呆，“看樣子被召喚的惡魔和天使少到幾乎沒有。”
借力一躍到半空，拿到小聖杯就下了封印，分解聖杯這種細致活還是留給韋伯少年吧，他研究了好幾年，正好送給他做實驗品。
扔下地獄業火燒盡黑色液體，純粹的赤色火焰非常喜歡這液體，比火上澆油更喜歡，一下子就竄出一片火海。
爬到上面，除了所羅門裏的那只惡魔和奧丁外，其餘的英靈皆被打暈，因為那黑色液體足以使這些英靈黑化暴走。
雅典娜替下了受傷的衛宮士郎和言峰绮禮交手，她喜歡挑戰高手，而言峰绮禮顯然是個高手，如今正打得歡快。
Saber的劍術不弱，但金閃閃的王之財寶實在難纏，被壓制得很厲害。我拍拍身上沒沾染絲毫黑色液體的連衣裙，走到衛宮士郎面前，取出了被封印在他身體裏的器具。
本以為是什麽強大的護身符，結果卻是一個巨大的劍鞘，還沒等我詢問這是誰的，劍鞘就突然飛到Saber面前，擋住了金閃閃的攻擊。
從Saber驚喜的語氣了解到劍鞘是她的東西，而且還是和聖劍一起組成的既可攻又可防的神器，據說百戰百勝的亞瑟王就是丢失了劍鞘才會死亡的。
奧丁和我打了招呼就離開，這次是真的離開冬木了，我有理由相信之前他的死亡是因為想退出聖杯戰争，結果直接被聖杯扣留靈魂……好吧，我忘了提醒他也是原因之一。
“早點搞定，收工了！”招呼還在玩的雅典娜收工，取得劍鞘的Saber銳不可擋，連金閃閃都現出狼狽之色了。
不到片刻，言峰绮禮被敲暈，Saber也在劍鞘的掩護下刺中金閃閃，只是那家夥重傷了還裝模做樣和Saber調情，被等着收工回家的遠坂凜一板磚打暈，我堅決不承認她這招是跟我學的。
出了柳洞寺地下廣場，傾盆大雨堵住了所有人離去的腳步，現在聖杯戰争已經結束，冬木已經恢複原狀，但這雨水卻非常不正常，就像每一滴雨水都帶着陌生而強大的力量。
望着黑沉的天空，雅典娜伸手接住雨水，臉色凝重，喃喃自語只有旁邊的我聽清了，“這力量是……波塞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