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別賣關子， 快講。”秦然毫不客氣道。
任務時間緊迫，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周舟撓了撓頭，沒想到秦然這次這麽不給面子。
“好消息是聽說明後天下雨， 籃球賽推遲到周四周五了， 你可以好好養養腿了。”
“壞消息是比賽表出來了， 我們班第一場對六班。”
六班。
秦然心裏咯噔了一下。
雖然高二重新排班，但也只是把期末考試前五十給重新分了， 其他人都沒什麽太大的變動，基本上都還呆在原來的班上。
而這六班也是個神奇的存在，去年籃球賽過後立馬就被挂一中論壇了——
“垃圾六班， 臭不要臉”
打手撞人躲裁判死角， 勝之不武拿了去年的第一。
秦然當時沒去圍觀，那個時候狗蛋正鬧辍學呢，他被徐櫻拉去給狗蛋心理輔導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啥徐櫻要拉他過去， 他和徐樹一樣诨啊，怕不是讓他勸徐樹今天就打包滾蛋。
那天下午付于宴和十班幾個人一起堪堪拿了個第四， 沒碰着六班， 也算幸運了， 拿了個參與金，也還不錯。
徐樹最後還是辍學了，灌了好多秦然的雞湯之後， 撐着肚子， 走路都有些不穩，“我不是學習那塊料， 老姐低聲下氣找李海那狗比，我看着也氣， 反正我就是塊朽木，學校開化不了我的，在社會也許還能燃燒一下自己。”
啧，還突然文藝了一把。
秦然沒有再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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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徐樹是真的不适合讀書，那就不要強迫了。
徐櫻也沒再說什麽了，北漂這條路不好走，但是對上少年堅定的眸子，她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不羁，叛逆，再到服從。
徐樹還沒走，這次籃球賽把他也拉來湊湊熱鬧吧。
秦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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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手氣太差了，第一場就對上了六班……”周舟還在一旁念叨，但是秦然已經聽不進去了。
“所以這麽重新排列一下，這樣配對，減去重合的那幾種，答案就是127了。”許臻拿着筆碰了碰他的手，讓他回過神來。
“哦……”秦然回答得有些不上心，眼神也有些飄忽。
“怎麽了？”許臻拽住了他的胳膊，扯着他轉過身來和自己對視。
就在這時學習姬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叮～還剩七分鐘，請快點弄懂這道題。”
操。
“沒事，你快把這題再給我講一遍！”秦然有些激動，将草稿本往許臻那邊挪了挪。
兩人的桌子是拼在一起的，他們都把書本和雜物放在另一邊，這中間就被空出來了，倒是方便随時交流。
許臻：……
“這裏有十二雙鞋，要這麽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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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果然很準，星期一連着星期二下了整整兩天的雨，空氣中都彌漫着絲絲水汽，溫度好像又降了幾個度，隐隐有幾分冬天降至的味道了。
好在星期三出了個大太陽，曬了一天将籃球場給曬了個半幹，保潔還拖了一便去除了一些殘留的水漬，保證大家走在上面不會滑倒。
星期四上午就開始比賽了，周日抽的簽，對六班，一班同學都挺膽戰心驚的，去年的第一啊，雖然名聲有點臭，但是還是很厲害的。
籃球賽期間課程照常，除了副科或者體育課能湊湊熱鬧外，其他時間非參賽選手只能呆在班上上課。
“都去看比賽吧。”老曹一聲令下，全班歡呼而出。
一中有好幾對籃球架，方便幾個班一起pk，籃球場上現在已是人聲鼎沸了，各色的球衣和鼓舞的同學，配着花白的太陽，硬是将這秋末的寒意給逼退了。
六班上午好像有課，場地有點兒涼，就十個選手站在那兒活動筋骨，旁邊站着兩個成年人，看起來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和體育老師，指手畫腳地講着什麽。
而一班一衆選手穿着紅色的球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大群親友團，就好比一群自帶流量的明星pk臨時邀請上臺競技的觀衆似的。
“氣勢上咱們已經贏了。”周舟舉了舉拳頭。
“等會打的時候咱們就一起喊口號，涼透他們。”程錦拿着一個手機翻看着什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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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樹也來了，和徐櫻一起，站在旁邊看着他們，給他們比了個加油的手勢，也沒走進來。
籃球場周圍就是一片草坪，新植的，綠油油的，兩人就坐在上面。
秦然和他們對視了一眼，徐樹這孫子給他使了個口型，他看了半天才看懂——
“衣服真醜。”
操？
一班的球服是他們一塊兒定的，說是統一帥氣的衣服能在氣勢上加分，開場壓倒對面。
然後一群人趁着體育課的時間用班級多媒體悄咪咪地連上了老曹的賬號，在淘寶上找了很久。
然後衆人在一群x籃c服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裙子裏找到了個樸素至極的正經球衣。
真不容易啊。
秦然搓了搓上衣的衣擺，粗糙的面料有些磨手，這鬼東西尺碼還不準，有些大了，好在不至于垮在身上，影響不大。
“不冷嗎，不把外套穿起來？”許臻拿起挂在籃筐底座的那件黑色外套，走到秦然身邊。
秦然伸手接過許臻遞來的外套，披在身上也沒伸袖子，反問道：“你不冷嗎？”
“我不怕冷。”許臻也只穿着一套單薄的球衣，球衣的號碼是NO.1，配着他還挺合适的，“不信你摸摸。”
秦然看着伸到面前的手，不由地握了上去，這人的手真溫暖啊，不像他，一到秋冬天就有些手冷腳冷，不戴手套簡直沒辦法過活。
“你手怎麽這麽冷？”許臻皺了皺眉，伸出另一只手将少年的兩只手給裹進了手心，冰涼的觸感傳來，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啊，我就這樣，每年秋冬就手冷腳冷的……”秦然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但又不好意思抽開。
太溫暖了，哪舍得離開啊。
“比賽等會兒就開始了，秦哥……”周舟拿了瓶水走過來，結果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似的，瞬間住了嘴，轉過身去，假裝自己啥也沒看到。
秦然猛地抽開手，拽緊了外套的領口微微側身，指尖有些發白。
許臻倒是一臉淡定，無所謂地繞到周舟面前拿走了他手裏的那瓶礦泉水，擰開後喝了一口，又将它扔進了秦然的懷裏。
“手牽手～我們一起走～”學習姬哼起了某戀愛氣息濃郁的調調，惹得秦然更不好意思了。
“……閉嘴。”秦然背過身去，走了幾步，邊走邊扭開瓶蓋，抿了一口。
“操，你們倆，間接接吻？？”學習姬驚了。
秦然抿着瓶口的動作一頓。 ？？？？這水許臻剛剛是好像……喝過？？
“親親抱抱就差舉高高了，祝你們幸福。”學習姬酸了，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兒[su]子[zhu]就這麽被拱了。
可是……看他們倆的小暧昧真的好刺激啊。
痛并快樂着。
學習姬：強顏歡笑.jpg
“……”秦然将礦泉水蓋兒蓋上，捏在手裏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剛潤過礦泉水濕漉漉的，間接接吻什麽的，操……
秦然猛地搓了把臉。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以前吃飯都互相分享過菜了，喝口水咋地了。
……操，以前竟然還吃過對方碗裏的菜。
這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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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很快就要開始了，秦然脫掉了外套放在一邊，活動了一下腿部肌肉，他的膝蓋上還裹了塊紗布，好在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十人湊到一起，外面裹着一班的其他同學，老曹也站在付于宴邊兒上，一堆人悄咪咪地讨論着什麽——
“我聽去年和六班對決的十三班說了，六班那戴眼鏡的小矮子喜歡打手，那個子最高的喜歡撞人。”
“其他人都給他們打掩護，倒是不怎麽犯規，關鍵就這倆人比較煩。”
“去年十三班那老蔡就給他撞籃球架上了，直接見血啊，後半場直接上替補了，這小比賽至于嗎。”
“太惡心了吧。”
“反正你們萬事小心，我們拍照組時刻準備着，大不了上網黑死他，我就不信他們還真不要臉了。”
老曹也發話了：“身體第一，比賽第二，友誼第三。”
許臻看了正在扭腳踝的秦然一眼，這人近投挺準的，但是如果被撞，跟前就是籃球架，鐵制的，還生了點鏽，這撞上去都想不用想了。
“秦然腿可以嗎？如果實在不行就上替補。”老曹突然扭頭也看了秦然一眼，連帶着幾十道目光都跟了過去。
“……”
秦然扭腳的動作一頓，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沒事，我已經好了，不用擔心。”
兩班擺好隊形蓄勢待發，一邊兒還在用眼神厮殺，空氣中仿佛都聽到了電流聲。
裁判叼着口哨等待吹響，手裏的籃球也有些沉重。
圍在周圍的一班群衆都捏緊了拳頭，心也都吊到了嗓子眼兒裏。
“嘟——”
随着一聲響亮的哨聲，籃球被裁判抛到了空中，付于宴是跳球員，一個彈跳領先一步，将球拍了過去。
比賽開始。
“加油！！加油！！——”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整的喇叭，還搞來了好幾個，分散在這方球場的四邊，4D立體環繞式加油，你值得擁有。
“吊打六班！！”才剛開始，程錦扯得嗓子都啞了。
還在開局一班挺順的，搶到球後一輪傳就拿了一分。
“耶！一班必勝——”
開門紅啊，真吉利。
後面肯定會更順的！
十個選手也挺開心的，互相擊了個掌後有開始了新的緊張。
六班幾人悄悄對視了幾眼，小聲說了幾句，露出了有些不懷好意的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秦然：咳……間接親吻什麽的，又不是真的親……
許臻：mua～
【話痨作者話痨】
我好累，我的作話，一捉蟲就給我吞沒了= =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會不會有人因為我卡文而棄坑啊？？？
我也不知道為啥，就，不自覺地卡文了
【英語Time】
capture v.捕獲，俘虜【臻：你的美俘虜了我的心[hhh
reveal v.揭示，透露，顯示
shear n.剪刀 vt.剪頭發，剪羊毛【剪……羊毛？？？？某咩瑟瑟發抖
tame adj.馴服的，溫順的
"e v.報價，引用 n.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