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守護
? 一時間，柳棉如鲠在喉。對于家庭這類話題，她很敏感。
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說清。
“封續，我們才認識，而且現在的年紀不适合說這些。謝謝你的表白，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不合适，而且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分心。所以，你還是不要這樣了。”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好跟着他的步伐一起走。“我不會耽誤你什麽，這和認識多久也沒關系。我說了，慢慢來，我可以等等你。”
柳棉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又覺得無話可說。兩個人就這麽沉默地走着。各懷心事。
到了分路口，本來封續是堅持送她回家的。但是，柳棉冷着臉死死地拽着自己的書包。封續不敢逼她太緊，說了幾句話先走了。
柳棉覺得很亂。原本簡單的日子突然變得很麻煩了。
封續倒是顧忌柳棉的情緒，不會頻繁地來找她，也就是每天放學後過來陪她走一段路。大多數時間都是封續在講自己的情況。有時侯，他會講那些“兄弟”、“打架”之類的話題，柳棉不喜歡這些事情。只要她皺着小臉，他就會換個話題。
封續說話時語調總是很平和，不像打人時那樣兇惡。
這一天，柳棉已經走到學校大門口了。本來以為封續今天不會來，誰知道他還是氣喘籲籲地跟上來了。
看着他原本白淨的臉上有幾道明顯的抓傷，柳棉轉過頭沒說話。很顯然，他又去打架了。柳棉很反感。但是，什麽也不會說。
倒是封續主動解釋起來，“今天他們幾個挑事來着，跟個娘們似的，打不過就抓臉，老子都破相了。”
得不到回答，他也不惱。直接去解柳棉背着的書包。柳棉不肯配合。兩個人僵持着。
“怎麽了？來遲了生氣了？”封續笑嘻嘻地說道。
也不知道氣什麽，柳棉伸出雙手用力地将封續推開了。原本她的力氣是不足以撼動将近一米八的封續的，只是他剛剛消耗了巨大的體力，又一路狂奔過來，封續這會精疲力盡。
“你煩不煩？我自己有手有腳不需要你給我拿包，你能不能別再纏着我，我很讨厭你。”一鼓作氣說完這些話，柳棉一路快跑着消失在封續的視線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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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因為打贏了而帶來的成就感瞬間消失殆盡了。封續就那樣站在路口，看着柳棉消失的方向。眉頭深鎖。
這兩個月，兩個人雖然交流不多。但是明顯柳棉放下了戒備心，對他态度親近了許多。可是，突然的情緒爆發，讓封續不明所以。
已經是冬天了，本就穿的累贅，跑了一大段之後，柳棉跑不動了。
停下來，柳棉大口大口地呼着冷氣，回頭看一眼，空空蕩蕩的巷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發完脾氣之後，這會冷靜下來心裏是莫名的低落。這段時間，封續總是護送她回家，原本幽暗的路也不在害怕。
她愛吃紅薯，封續便每天在路上給她買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白天也不會來打擾她學習。把她送到巷子口時，偶爾會擁抱她一下，時間很短，總是怕她生氣似的快速逃跑，其實，柳棉并不排斥這樣的肢體接觸，甚至覺得很溫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少與人親近的緣故。
班裏也會有女孩子被公開追求，但是大多就是情書巧克力和花。陣勢略大，但是柳棉覺得太浮誇。封續自從第一次表白之後沒再說過什麽過分親昵的話，只是每天按時出現，像個認識很多年的人。
大概就是那種“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的感覺吧。
一路上，柳棉心裏悶悶的，挺難受的。
接下來的三天，封續都沒出現。
下雪了，大家都趴在窗戶上興奮地看雪。離放學還有兩節課，柳棉精神不濟地趴在桌子上。
李樂去外面看了一會，太冷了又跑進來了。“柳棉，你怎麽不出去看，這可是今年的初雪，聽說初雪許願很靈驗哦。”
許願？柳棉似乎也沒什麽太大的願望。但是，突然想到什麽，她望着幾乎被室內的水汽覆蓋住的窗戶閉上了眼睛。
“我希望封續今天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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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初雪也沒什麽用，柳棉依舊是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積雪往回走。
心情很失落，柳棉低着頭慢慢地走着，連轉彎處突然沖出來的人都沒躲過去。
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歪歪斜斜地靠在牆上，眼睛猩紅地看着柳棉。
此刻天上飄着大雪。路燈早早地亮了起來，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着。柳棉心裏咯噔了一下，不敢多看，只想快步走過去。
還沒走兩步，柳棉便被一雙黝黑的大掌捂住了嘴巴，身後的人力氣很大。柳棉被他拖着往角落裏去。純白的雪面被拖動出兩道小溝。
戴着毛絨手套的雙手使勁想要扒開捂住嘴巴的手掌，想要尖叫卻發不出聲音。柳棉害怕極了，身後的男人吭哧吭哧地喘着氣。她拼命地晃動着腦袋，雙腿亂蹬想要掙開鉗制。
被重重地放倒在雪地上，柳棉立刻大叫：“救命！”
可是只叫出一聲，中年男人便壓上來，捂住她的嘴巴。
“別叫，讓我操一次就放你回家。”男人操着一口本地方言，濃重的酒氣噴打在柳棉臉上，讓她作嘔。
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柳棉大眼睛裏溢滿了淚水，想求救，卻發不出聲音。
這個男人将她壓在身下，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已經拉開了她的羽絨服拉鏈。她拼命捶打着男人的背，卻怎麽都掙不開。
喉嚨間發出悲鳴搬的嗚咽，柳棉幾乎要絕望了。
由于保暖衣太過緊身，男人解不開，想要速戰速決便直接去解柳棉的褲子。
感覺到他抓着褲腰，試圖打底褲往下拽，柳棉原本捶打對方的雙手停在了半空中，眼淚洶湧而出，空蕩的巷子裏回蕩着女孩子低啞的嗚咽聲。
褲子被快速拉下，臀部暴露在風雪裏，這一刻柳棉幾乎想要死去。認命般閉上了眼睛，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狂奔而來。她，得救了。
封續将男人拉開，上去就是狠厲的一拳，那人喝了酒，硬是被封續打倒在地。封續心裏快要炸開，如果再晚來一步，他不知道會怎麽樣。
憤怒驅使下，封續對着倒在地上的人一頓猛踹。他兩眼通紅，整個人已經陷入瘋狂。
柳棉已經将衣服拉好，整個人縮坐在牆角。
“封~續，別打了，別打了......”
聽到柳棉哽咽的呼喊，封續才停下來，整個人氣喘籲籲。
他脫下身上的棉服，披到柳棉身上。柳棉雙腿已經被吓軟了。封續将她拉起來站穩，然後轉過身将她背到背上。
漫天風雪不熄，柳棉緊緊地摟着封續的脖子，小聲地抽搭地哭着。
封續柔聲安撫着背上的人：“不怕了，我來了，乖，棉棉不怕啊~”
他的聲音很柔很慢，生怕在驚吓到背上的人。他很自責，如果他不是遠遠地跟在她身後，不和她計較，而是像往常一樣送她回家的話。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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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續直接将柳棉送回了家，孟清梅竟然不在。
柳棉直接進了自己房間，淺藍色調的房間讓人很放松。此刻，回到了自己家中，柳棉情緒好了很多。
将已經沾了泥水的書包放到牆角，柳棉直接走到封續身邊，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個擁抱無關風月，僅僅只是驚吓後尋求安全感的動作。
任由柳棉抱着自己，過了許久。
“沒事了，乖，先去洗澡換衣服，一切都過去了。”封續輕輕地順着柳棉的背，讓她放松。在地上躺了那麽久，衣服都髒了，也濕了。
用手揉了揉眼睛，柳棉“嗯”了一聲，拿了床頭的睡衣進了浴室。
封續緊繃許久的神經驟然松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內心是無限的後怕。
過了許久，柳棉披散着頭發出來了。沐浴過後，她看起來好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