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稍晚些時,兩人收拾好出門了。

殷竹說是那麽說,但怕再被打擾,還是一個電話聯系了助理。讓他找人盯着婁嘉越,免得節外生枝。

闵秋白正在導航,聽到殷竹有條不紊地跟助理安排工作,嘴角不聽話地上揚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闵秋白以為回到了高中。

闵秋白初中成績不錯,要不然也不會考上殷竹在的高中,只是上了高中後被家裏的瑣事纏身,成績便落了下去。

可殷竹不同。

他出身好,打小就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高中更是經常蟬聯校第一,不止一次被選為發言人。那時很多人說殷竹氣度佳,以後肯定能成為青年才俊,只是可惜到時候不能跟着這麽近看殷竹了。

彼時闵秋白站在人群裏,聽到旁邊人的議論,其實是沒太放在心上的。但對于別人對殷竹的評價他是贊同的,甚至闵秋白也覺得殷竹十分優秀,可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殷竹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若不是同在一所高中上學,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然而那會的闵秋白怎麽都料不到,數年後他以為跟他兩個世界的人就站在他旁邊,一邊和助理說話,一邊還要握着他的手。

“笑什麽?”殷竹挂了電話就看到闵秋白在笑,心癢癢地捏了捏他臉,“還笑的這麽好看,我又想親你了。”

殷竹以前覺得談不談戀愛,他都不會有太大改變,結果等跟闵秋白在一起後,他才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殷竹成了親親怪,特別喜歡和闵秋白親密接觸。

“那就親啊。”闵秋白笑着回,“我又不會拒絕你。”

他們在的海灘人不多,兩人又挑選的相對偏僻的角落,此時海風不躁,混着浪花拍打岩石的脆響,親一下好像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殷竹還是沒親,他在外面格外注意,生怕被人拍到了,那真的就給闵秋白帶來了大麻煩。

沒得到吻闵秋白也不惱,拿出手機給殷竹看他剛拍的日落,“我還錄了段視頻,等會給你看。”

許是有大海做背景,海邊的日落要好看很多,闵秋白拍的又好,殷竹當即要了照片,設置為朋友圈背景。

殷竹手機壁紙都是闵秋白,桌面那張壁紙他都用了快十年了,是當初他拍的闵秋白在打籃球。

“等會去哪?”闵秋白分享完照片就收了手機,問殷竹下一步的安排。

殷竹點進備忘錄,“附近會有樂隊演出,我們去看看?”

“行啊。”

只是他們運氣不佳,等跟着導航去了樂隊常駐地,才發現樂隊今晚不演出,現場等候的人瞬間走了一半。

殷竹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懊惱沒有多找資料,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闵秋白卻覺得還好,看不了演出就看不了,本來他對這些就沒多大興趣,如今看不了了還能早回去。

然而壞事總伴随着好事,發生了意外,很有可能後面就是驚喜

殷竹跟闵秋白就遇到了。

離開樂隊駐唱地往回走,殷竹看到不遠處的海灘上坐了一群人,其中有人正抱着吉他在唱歌。

殷竹來了興趣,拉着闵秋白過去看了。

圍坐一塊的人都上了年紀,卻一個比一個熱情,看到殷竹跟闵秋白走過來了,笑着招呼他們加入。

殷竹沒急着接話,先看了闵秋白一眼,若是闵秋白不願意,那他就拒絕,神奇的是闵秋白沒理他,直接應了,然後帶着殷竹坐了下來。

這些人都是一些退休職工,因為興趣聚在了一起,有空就找個地方玩玩音樂,今天正是他們這周的聚會。

“小夥子,你要來試試嗎?”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叫住殷竹,作勢要把手裏的竹笛遞給他,“很好玩的。”

不等殷竹接話,另一位穿着花襯衫的老人先開口了,“老陳你什麽眼光?明明旁邊那位男娃娃看着更會玩啊。”

花襯衫老人正是剛才彈吉他唱歌的,此時把話題抛到闵秋白身上,取下吉他就要遞給闵秋白。

殷竹一愣,下意識要阻止。

闵秋白是會彈吉他的,只不過已經很多年不彈了,殷竹也不知道他現在彈的如何。而撇開這些不說,光他的身份,殷竹就不會讓他彈吉他。

可闵秋白按住殷竹的手,趕在他說話前先起了身,“那我試試吧。”

闵秋白走上前,接過老人家遞過來的吉他,随意地試了試音,輕笑道,“很久不碰吉他了,可能有些生疏。”

“沒事,我們都是業餘的。”有人插話道。

也有人起哄,“怕什麽,咱玩的就是快樂。”

不過也有認真的,問闵秋白幹彈還是要唱歌,甚至還有人幫他出主意。殷竹什麽都沒說,只是拿出手機對準闵秋白,再調整到錄像模式。

“唱首歌吧。”闵秋白視線直直地落在殷竹身上,聲音有點兒溫柔,“好好聽啊。”

後面這句話是對殷竹說的,聞言殷竹笑了起來,大聲應了句,“收到!”

于是闵秋白沒再說話,輕輕撥動琴弦開始彈吉他,下一秒他唱起歌來,聲音輕柔,撩亂了殷竹的心。

闵秋白的表演獲得大家的誇贊,還完吉他後甚至有人想要合影,闵秋白配合他們合完影,然後拒絕了他們一起吃飯的邀請,拉着殷竹走了。

兩人租了一輛電車,開始繞海岸線騎行。

殷竹騎車,闵秋白坐在後面,手環住殷竹的腰,臉貼着他的背。

海島屬于熱帶,天黑後的風都有股熱意,可車駛動後吹的風比較清涼,吹在身上很是舒服。

闵秋白惬意地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放松。

“闵寶。”結果他剛閉上眼,就聽到殷竹叫他,聲音還被風吹散了。

闵秋白不想睜眼,低聲應了句,“幹嗎?”

“我會在的。”殷竹來了句這樣的話,無頭無尾的叫人捉摸不透,但闵秋白卻一下就明白了殷竹在說什麽。

先前闵秋白唱歌時,歌裏有一句詞:“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還在我身邊。”那會殷竹沒有回答,現在卻補了上來,肯定地告訴闵秋白他的答案。

闵秋白隔着衣服親了親殷竹背,嘴角上揚道,“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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