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那是幾間坐落在一片濃郁的竹林裏面的精致的木舍。那些蒼翠的竹葉上還殘留着積存的雪,偶爾有風過來的時候那些雪花就從竹林間如同花朵一樣紛紛飄落。
潮涯很喜歡這個地方,她說在刃雪城裏面從來都是高大而恢弘的宮殿,有着參天的玄武石柱和高不可及的天頂。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小的房子。
遼濺被我們葬在屋子背後的空地上,潮涯本來想為他彈奏安魂曲,可是她的靈力已經無法支持,她對我笑了笑,我看的到她笑容裏面的難過。
那天晚上潮涯吃過飯之後最早去睡,我看着她走進房間,我從她的背影裏看得出她的疲憊。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無法睡去,我腦海裏面不斷重複着從進入幻雪神山到現在的畫面,一幅一幅,不斷從夜色中浮現出來又隐沒到夜色中去。我不得不承認西方護法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厲害的對手,對于他的進攻,我們甚至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我突然發現,原來暗殺術真的是幻術裏面最難以抵抗的。
我翻過身,面向窗戶,看着月色從窗柃流淌進來鋪滿地面。然後我突然從床上躍起來,閃身到窗戶後面。
因為我看到月神突然出現在我的屋子的後面,月光将她的輪廓勾勒得格外的清晰。月神背對着我,站在屋子後面的空地裏,站在遼濺的墳墓面前。我無法想象在這樣的晚上月神去遼濺的墳墓幹什麽。突然天空上面有雲朵飄過來遮住了月亮,在那些明亮的月光突然減弱的時候,我看到了月神手上的月光,我不知道現在月神想動用幻術幹什麽,這裏沒有任何敵人出現,甚至沒有任何人出現。
正在我奇怪的時候,皇柝突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月神身後,在那些凜冽地風裏面,皇柝地幻術長袍竟然紋絲不動,我知道他的全身已經布下了防護結界。
可是月神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出現,月神低低的疾呼了一聲“誰”然後迅速地轉身,然後她手中的月光刀刃已經出手了,從下往上斜刺皇柝。從她說話到轉身到出手,總共不過一剎那。我終于知道了月神的暗殺的速度和實力,以前我一直低估了她的能力。
可是皇柝似乎早就知道她一定會出手,所以他很從容地伸出手架住了月神的光刃。
月神收回手,說,竟然是你。
皇柝面容冷酷,他說,為什麽不可以是我。你在這裏幹什麽?
月神冷笑,她說,你又在這裏幹什麽?
皇柝說,這個不用你管。
月神說,這個也不用你管。說完之後她轉身離開。
在月神就要走出屋子背後的空地時,皇柝背着月神,低聲說,月神,這間聽竹軒只有我們幾個人,你為什麽一出手就是那麽厲害的殺招?
月神停下來,可是依然沒有轉身,停了一下,然後還是一個字也沒說就離開了。
皇柝站在夜色中,我看着他的背影,他的防護結界已經撤掉了,風灌滿了他的幻術長袍,他的銀白色長發飄揚在月光裏面。
那個晚上我沒有睡着,後來我又起身看了看遼濺的墳墓那兒,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皇柝已經回去了,空地上除了月光什麽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我打開房間的大門的時候,月神和潮涯已經起來了,月神站在竹林間,潮涯坐在石凳上彈琴,兩個人映襯着白雪和翠竹,長發和長袍飛揚在風裏,如同一幅絕美的畫面。我看到遠處閣樓上已經有很多的男人在張望,我知道月神和潮涯在凡世絕對是驚若天人。沒有任何一個凡世女子可以比拟她們的美貌。
皇柝和片風也從房間裏面出來了,月神看見皇柝的時候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而皇柝也是一樣,似乎昨天晚上兩個人之間的針鋒相對甚至彼此出手都沒有發生過。我也沒有問他們昨天晚上的事情。
皇柝走到我面前說,王,我們似乎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問他,什麽事情?
他說,星軌的第二個夢境。
當我走進星軌的第二個夢境中的時候,我才發現星軌的這個夢境格外的簡單,因為夢境裏面什麽都沒有,周圍好像是濃重的灰色的霧氣,只有星軌的聲音不斷地說,去找這裏外號叫太子的人,他的名字叫熵裂。
我問了店裏的小二是否知道這裏有個人叫熵裂,他抓抓頭然後笑着對我搖了搖頭,我說那麽太子呢?然後我看到他的眼中露出恐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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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太子做什麽?問話的人是在大堂裏面的一個戴着鬥笠的人,他的鬥笠樣式格外的奇特,遮住了他的臉,只能從鬥笠的縫隙裏面看到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我可以看見尖銳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低着頭正在吃一碗面。
我說,你認識太子?
他說,認識。
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不是人的人。
那麽他是神了。
可以那麽說。因為在這個城市中,他就是神。
為什麽?
因為他的地位,財富,幻術,相貌,智慧都是無人可以超越的。
我說,你可不可以帶我們去找他?
不可以。
為什麽?片風問。
因為我不高興。
我剛想走過去,然後月神就伸手在我背後碰了碰我,我聽到月神對我說,和他保持六尺的距離。我望着月神,她一直看着那個人,我知道她的感覺肯定不會有錯,因為我也感覺到了這個人身上的不尋常的氣息。
月神走過去,俯身下去在那個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她擡起身子望着那個人微笑,那個人看着我,然後說,好,我帶你去。
片風說,為什麽你現在你又願意了?
那個人說,因為我高興。
那個人說完轉身走出了客棧,于是我們跟着他走出去。我問月神,你對他說了什麽?
月神笑了笑,說,那個時候我手上的月光刃已經抵在他的後背上,我只是對他說你不帶我們去那麽你就會看見一截月光刃從你的胸口穿出來。
那個人在凡世的街道上快速地行走着,而現在我才發現他絕對不是個普通人,因為他的速度快得驚人,無論我們如何快速移動,他始終保持在我們前方一步。
他領着我們走過了很多個複雜的街巷,有些繁華而人群湧動,而有些則冷落且詭異,他似乎對每個地方都很熟悉。
在走了相當久之後,一個很大的莊園出現在我們面前,那個人說,走進大門,然後一直走,走到盡頭,你就可以見到太子。
我向門裏面望去,一條很長很長的青色石板路延伸到盡頭,石板上覆蓋着白雪,白雪的盡頭是一個雕刻精致的厚重的木門,上面有着精致的銅扣和環。
我轉過頭來問他,太子在裏面嗎?
可是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片風說,那個人是在什麽時候幻影移形的?
月神說,那個人沒有幻影移形。因為我在進入西方領域的時候就曾經試過了,在這個世界裏面似乎我們的幻影移形術被封印了。
那他為什麽會突然消失?
月神的表情突然很嚴肅,她說,因為他的速度夠快。
〓十一
那是個很大的院落,青石板上的積雪顯然是剛下的,因為那些雪是純淨的白色,而且沒有一點被人踩過的痕跡。我們從那條石板上走過,周圍安靜得可以聽見雪花在我們腳下碎裂的聲音。
片風扣響了門上的銅環,那善朱紅色的木門發出沉悶而深厚的響聲,不過裏面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片風說,難道那個人騙我們?
當片風的話剛剛說完的時候,那扇門已經自動地打開了。裏面不僅有人,而且有七個。
我們走進去,然後那扇門又突然關了起來。如同它自動打開一樣。
片風問,誰是熵裂?
沒有人回答。
房間有一扇窗戶,通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色,那是個積滿雪的庭院,有着怒放的紅色的梅花,那些梅花掩映在那些雪花之中,顯得格外冷豔,當風吹過的時候,那些樹枝上的積雪全部簌簌地往下掉。窗戶的旁邊站着一個年輕人,長衫,劍眉,星目。他的腰上有着一個純白色的玉佩,一看就知道價值連城,在那個玉佩的旁邊,是把通體黑色的劍,白金吞口。可是除此之外,他身上沒有任何奢華的東西,長衫舊可是幹淨挺拔,剪裁格外合身。他站在那裏,一句話也沒有說,身體也沒有動,只有他的長衫在從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