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盛世現,白澤出

我知道師爹事情處理完畢,回去的路上我問師爹為什麽要變作我的樣子,師爹笑笑:“也只有你的模樣能用用,其他的實在不入眼。”師爹看慣了師父那樣的美人,看別人自然不上眼。

我追問道:“那、那個第一美人辛照君吶?”我覺得她真的特別美的啊。

師爹嗤笑:“她?倒不是我護短,那個小娃,漂亮的太單薄,看久了厭。”我認真請教:“師爹,你原先不是說我長得太正經?為什麽你變作我的樣子就那麽……那麽不一樣呢?”師爹好脾氣到,“人生千差萬別,氣質不同而已。”

我停下來看着他的眼睛:“師爹,你教教我吧,萬一我以後用得着呢!”師爹笑笑把我摟在懷裏:“你哪裏用得着這個,要是寶兒知道又說我教壞你了,累不累?我背你回去?”

他們這麽寵我我有些哽咽:“嗚嗚嗚,師爹,我是不是老沒用了?這麽點大的事,也得要你們幫忙,而且,我心底完全不想自己上手,實在是太沒出息了,老是想躲在你倆背後,完全、完全不想自己承擔自己的後果。”

師爹笑着安慰:“我當多大點事,沒出息咋啦,老子都捧在手心裏的,誰敢說你什麽?你就在我倆身後就行了啊!”

“不是,不是,”我都哭了,“就是覺得自己好沒用啊,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得啦!夠了啊!抹了你的淚,”師爹替我抹了臉,換了原形馱着我,“回去高高興興的,該幹什麽幹什麽,別想些有的沒的,我倆在一天,就有你一天。”

我止住淚點點頭,跟着師爹又說道:“哎呀娘呀,這也得虧是我在你身邊,知道是你別扭了還能安慰安慰你,換了你師父那樣的,哎呦,不得氣得把整個悟縣都地移平喽。”我想想師父的性子,也大有可能,不禁破涕為笑:“好啦,那咱倆保密,不告給師父。”

屋裏燈是亮的,但我怕逐月沒等我,便悄悄進了屋,只看逐月正窩在榻上看書,燭光照着他,逐月長長的睫毛印在高挺的鼻梁上,別是一番景象,都跟一幅畫似的,逐月雖不是那種驚豔的,但就是怎麽看怎麽好看,畫面實在好,我都不忍心打擾了,就怔怔的站在榻前這麽看着他,只感嘆,唉,歲月靜好,若能長留此刻便好了。

隔了一會逐月感覺到我了,一擡頭就見我呆立在榻前,笑道:“回來了,”随即起身扶我坐下,替我倒了杯茶水喝着:“完事了?”

我沒回話,逐月看我臉色不好:“怎麽了?這不該高興嗎?”

我答非所問:“逐月,我是不是很笨啊。”逐月坐我旁邊:“為什麽這麽說?”我怔怔的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覺得我好笨啊,那個南枉都這麽說我,我好像挺沒用的,什麽都得你們幫我。”

那次我跟南枉多聊了幾句,他說我人有些魯莽,只懂得用武,這就罷了,遇事還總躲懶,不肯用腦子,我微微一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他也笑道,這也無妨,領頭的人,是要有一定得武力的,再加上判斷力,能讓自己的跟随者盡展所能盡其所用便也夠了,謀略什麽的,更多的時候是謀士需要有的,我答他,我有夜逐月,将軍楞了一下才回我,那你便什麽都不需要了。

現在想想,連只相處了幾天的南枉都把我看得這麽清楚,我也着實是太簡單了。逐月聽了我的話,只溫聲安慰道:“我覺得你是最好的啊。”我看着他不好意思笑笑:“你還誇我,我都要沒邊兒了。”

“反正有我在,你能犯多大事,”逐月笑笑,“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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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也心裏還是很踏實的,身邊有師父師爹,還有逐月,雖然我有點愚蠢,也是兜得住的,完全沒想過,沒了他們自己要怎麽樣,不過也不能完全怪我,我一直在師父身邊長大,從未久離過,邙山那次算是遠的,但也有逐月相護,我也太是好活了,本來就愚蠢了,躲懶更是沒得救了,我自省,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了。

後來想來也是可笑,那時雖然反省自己,卻也只是腦中想了一下,身邊護着我的人畢竟都還在,自己還是被花團錦簇的捧着,也實在沒有想那麽多,卻不曾想以後會有那麽多的磨難在等着我,要是能早知道日後苦難,此時一定多多學着些。

翌日南枉便回來了,灰頭土臉的,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是的低了頭,我笑了笑:“将軍辛苦。”

南枉重重說了一聲:“多謝夫人搭救,南枉無以為報。”我勾了勾嘴角,再沒提這事,見他還是一臉凝重,以為他還在不好意思,問了他才回我:“昨天我去打聽消息,曉得了君上現在處境不妙,那些個叛臣,怕是要反了。”

我也一時沉默,我其實完全沒把這将軍的事當個事,這一路走來,我們腳程很慢,想是耽誤了些時辰,正不知道該如何,外面院子裏突然亂哄哄的,擠了一堆的人,我向外看去,卻只見高處許多的現了原形的師爹,師爹嘴裏貌似還叼着什麽東西,我還驚訝這是怎麽了,師爹好好的現原形幹嘛?我跟将軍走出去,只聽人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啊!啊啊啊!白澤!!”

“這是白澤?!神獸白澤麽?!”

“……”

居然也有人識貨,我心裏驚奇着,前面人群哄哄的都擠着,我根本沒辦法擠到前面去,可忽然卻都靜了下來,人們自動的讓開一條路來,直從師爹那裏通到我這來,我這才看清,逐月也站在師爹腳下,他也變了樣子,法相莊嚴,白衣飄飄端的一副仙人樣子,話說我還真是沒見過逐月的仙身,不由多看了幾眼,他眉眼還真是沒得挑,真是怎麽看怎麽舒服。

我還看着逐月,師爹嘴裏哼哼了兩聲,我可能覺得平常,但是凡人沒見過啊,呼啦啦都跪下了一片,逐月朝我招招手,我心領神會,步步安定的走向他,法相也漸漸變化,退了身上的綢緞幻出輕薄的紗衣來,一紅一白站在師爹跟前,給他撐足了面子,師爹頭向南枉那裏拱了拱,我看着南枉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師爹這是要帶他去承明啊,這呆子傻站着不動,我只得輕聲喚他:“過來。”

他這才挪動腳步,細看卻是同手同腳,我忍住不笑,待他慢慢一步步走,哦,挪到這裏,師爹使了法術,三人一起騰雲而去,雲端上南枉一直僵着身子不敢說話,我也沒笑話他,想當初我初入地獄的時候,也被吓得夠嗆,跟這那個黃衣老頭一直走的時候我心底真是要怕死了,一路都充滿恐怖未知,雖然現在跟那時不同,但心境許是一樣的,我完全理解。

師爹走得快,沒一會便到了承明長信宮,呦呵,這還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人們正忙着逼宮呢,我在雲端上看着,叛兵從長信宮的四面八方湧來,叛臣們穿着朱紅的官衣審視着坐上的君王:“君固,到這個時候了,你不會還以為會有人為你撐腰吧?南枉?早死了!”

君固端坐龍椅毫不見驚亂:“竟敢直呼朕的名字,施白,你太放肆。”施白嗤笑道:“朕?便讓你最後再叫一次,你這個昏君,無德無能,實在不能坐這個寶座,來人,君固魚肉百姓,無德無能,速速拿下這前朝餘孽!”

我只顧着在雲上看戲,逐月拽了一下我的衣袖,我這才注意到,南枉正渾身僵硬,雙目眦裂的看着下面,随時要沖上去似的,唉,我又玩心大了,忘了自己是幹什麽,清了清嗓子:“放肆。”

聲音一出,下面的人頓時往上面看着,師爹長鳴之聲頓時響徹天地,想來這一聲對下面的人很是震撼,他們都驚呆了,傻看着我們四人緩緩降落,施白面色灰白:“白……白澤!”

我哼笑一聲,還算他有眼色,認得這神獸,降下後君固取出師爹口中所銜天書,一手扶起南枉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對叛兵說道:

“朕乃君朝肅宗皇帝嫡子,大君朝第四位皇帝,白澤出盛世現,上天給了朕這樣的啓示,爾等……真的要篡位?”

雖說是盛世現白澤出,我也是忘了,白澤還是逢兇化吉的吉祥之獸,怪不得師爹會來解這次的憂。

師爹的存在作用真是太大,盡管他在一旁啥都沒做,但大家就是害怕,紛紛跪地投降,施白還茍延殘喘,一個個地拉拽着剛剛的盟友:“起來!起來啊!我們還沒有輸!沒有!!”

但是根本沒人理他。

君固眼都不眨一下:“施白,叛上作亂,九族中男的當兵,女的為妓,本人——千刀萬剮。”君固說的铿锵有力,雖是有穩定軍心的作用,但我覺得有些殘忍,本想勸一句,逐月拉住我不讓我動彈,秘音傳我讓我別理人間政事,我想想也是,只是不由想笑,坊間都傳言,後宮中女人争鬥厲害,時刻都有死的危險,殊不知男人之間政鬥更是殘酷,政鬥要是失敗了,死的便不是一個兩個的事了。

待君固說完這些轉身想挽留我們,我們三個早已經隐了身形,我猛地襲上來一陣困意,便想回去了,半趴在逐月身上,騰雲剛升起來,便在雲端看見了師父的身影,我好奇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師父一指藏在君固龍椅身後此時才露頭的妹子:“你的慧靈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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