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吸都感覺那麽多餘……
這種美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真的,當所有人都癡癡的凝望這一個人的時候,那麽那個人……就是一道讓人震驚到無言的風景。
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黎塵早該想到,自己就不該來這,特別是下面坐的大多是年輕的女子……
看來王爺得票最高,那絕不是刷出來的。
黎塵最受不了這群花癡女的迷戀目光,擡腳快步上樓。
跟班
袁青也能感受到帥哥的苦惱,忙轉頭道:“各位,臺上的表演更精彩呦。”語罷,快速走上去。
衆人沒有聽清袁青說什麽,他們一直看着王爺消失的背影才慢慢轉頭看臺上的表演。腦中一直在回味呀。
袁青心想,看着秋州第一美男的稱號非這位冰塊臉莫屬了。
明天看看人們投來的票就知道了。
兩人一前一後,過道倒是很稀松,行人不多,來往夥計忙的倒是悠閑,有條不亂。
忽然一個少女從一個包間出來,剛好看到今日她不服氣的人搶了她認為應該得第一的人的第一名。說的就是畫畫比賽。
“哼!”林菀汐非常氣憤的瞪了一眼這個毫無表情的冷人。
誰知人家根本就不鳥她,林菀汐頓時是又氣又惱,恨不得上前甩他幾巴掌。就在兩人快要擦肩而過是,林菀汐故意撞了一下黎塵,黎塵沒被她撞到,她自己倒地了。
這是什麽情況?袁青一直跟在男子身後,而過道相對狹窄,男子又很高大,她亦是沒有看清這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黎塵并沒有停下來扶倒在地上的少女,很明顯,這個少女是故意要撞他,見他沒倒,自己裝倒的。他何必要扶她?
“你……”倒在地上的林菀汐氣勢洶洶的指着這個冷得不像話的男子,“你撞到我了,你都不道歉嗎?”
黎塵倒是十分淡定,頭都沒回,直接往一間包房走去。情況已經那麽明顯,何況他又不是撞到她的人,道歉,他的字典裏從來都沒出現過這個字。
袁青無奈的聳聳肩,懶得去管這出鬧劇。
林菀汐自讨沒趣的站起身來,看着走來的袁青道:“袁青,你為何要幫那個人?他的畫分明就沒有子桑的畫好。”
“我并沒有幫任何人,我只是說出自己的評品結果而已。”袁青倒是很平靜的說出此話。“人都有自己的品味,一本書,不同的人看就會有不同的結果。”所以就這樣了。
林菀汐自覺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又道:“剛才進去的那人他叫什麽名字?”
“這個,他是王爺名字不方便透露,其實你知道了也沒有什麽用。”袁青道。确實,就算知道他的名字,一般人也不敢直呼其名。袁青還是懶的當這個洩露王爺名字的罪魁禍首。
“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麽不能說的?”林菀汐有些鄙夷。
“那就自己去問吧。”袁青極其随便的道。她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不知繞了多少彎子。
“他現在在哪?”
“難道你剛才沒看到嗎?”袁青非常之無語。這個問題顯而易見嘛。
“哦。”語罷,林菀汐轉身來到黎塵剛剛走進的那個包間。
袁青看着林菀汐的背影,若是她沒猜錯,這個女孩也許能與王爺成為一段佳話。恩,可能一般書上都是這麽寫的呀。于是袁青很識相的沒有去打擾這兩位。
想來她也餓了,轉身往三樓走去。
林菀汐一身米分紫衣裙,身姿妙曼,臉龐俏麗,總之就是一個青春美少女的形象。她來到包間,看到一個男子正坐在桌邊喝茶,這個男子不得不說,十分好看,看得她都差點忘記她之前憤恨過他。顏值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一個帥哥看女生,是欣賞,一個醜男看女生,那就是猥瑣……
黎塵頭都沒擡,聽的腳步聲道:“來了,就坐好。”
“哼,你叫我坐,我就坐呀?”林菀汐唗囊着嘴,一副非常不情願的表情,要是她真的坐下去了,那多沒面子。
聽到這個聲音,黎塵擡頭看來人并不是他話意所指的那個人,皺起眉頭,眼色冰寒道:“出去。”
“哼,你什麽意思?剛才還叫我坐下,現在就叫我出去?我告訴你晚了。”語罷,她直接坐在他對面,毫不客氣的倒了杯茶給自己,一邊慢慢品茶,一邊暗暗打量她對面的男子。
也許這個王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看,林菀汐看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清茶順着她的嘴角流下來,她都沒有察覺,這模樣像極了花癡女。
“我叫你出去,沒聽到嗎?”黎塵是一副惡嫌的模樣看着她,臉黑成鍋底了。
“那什麽?你叫什麽名字呀。”林菀汐愣愣放下茶杯,一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臉。這人怎麽可以長得怎麽好看。
“滾。”冷冷一字,毫無感情。
也許看到王爺都這樣發怒了,別人早就跑得沒了蹤影,可林菀汐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我就不,怎麽樣打我呀。哼,不要以為你是王爺,就可以随便叫人滾,我不吃你這套。”她理直氣壯的坐在他面前,一雙清涼的眼眸毫無懼色的看着他。
黎塵将臉別到一旁,這個死袁青跑哪去了。
這時一個夥計走進來,看到一個少女沒大沒下的瞪着王爺,一時間吓得話都說不出了。黎塵看到夥計,冷冷開口道:“你們掌櫃的呢?”
“回……回王爺,掌櫃的正在三樓的廂房裏休息呢。”夥計戰戰兢兢的說道。
“把她帶出去,去叫你們掌櫃的來。”黎塵氣的臉都黑了,是嗎,自己跑到一邊逍遙,把他丢在這裏……
“是……是。這位姑娘,請您起來。”夥計來到林菀汐聲旁,躬身請她,這兩個人夥計都不敢得罪,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富家千金,他一個沒權沒勢的酒樓夥計得罪那邊都不好,但是兩權向重取其輕。所以他果斷請林菀汐出去。
被逼到這個境地,林菀汐是一個氣不打一處來,瞪着黎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算你狠。”心中暗暗發誓,此仇不報非女子。
于是林菀汐被夥計‘請’出去了
袁青正在三樓自己的辦公室內吃點心,現在還沒到飯點,她只能吃吃點頭來填填肚子。住在酒樓,也不是随時都能吃東西。
忽然一個夥計跑到門前,推門而進,看到袁青躬身一禮道:“掌櫃的,王爺叫您過去。”
“叫我過去幹什麽?”袁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她覺得王爺現在應該和那個少女打得正火熱。這時候請她去是不是有些煞風景?
“我也不知道,可是王爺确實是叫掌櫃的您過去。”小二怎麽能猜透那個冰冷王爺的心思?
“好吧。”袁青心中無奈,她當一個跟班,随叫随到,真真無奈呀。
口中還叼着一塊點心,她慢慢下樓。看到林菀汐,然道“菀汐,怎麽樣?問到王爺的名字了嗎?”
“哼,那個冰塊,他什麽都沒說,一直叫我滾,真是氣死我了。”說着林菀汐十分氣惱的龇牙咧嘴。
“其實王爺他就是這樣的,對不熟悉的人都是冷冰冰的,不過我想只要跟他混熟了,他對你自然就好了。”袁青道,她是十分看好她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此人一定當得起王妃一職。
“哼,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他了。”語罷,林菀汐氣呼呼的回到自己原先的那個包房。
算了,太過求進,那也是太急了而已,一段感情一般都是這樣開始的,兩個人從相互讨厭到相互喜歡,然後到離不開對方,然後到吵架……打住,想太多了,現在才到第一步呢。
于是袁青推開了那扇門,慢慢走近。
黎塵擡眼見到來人是袁青,不知咋地心中頓時松口氣,道:“你剛才去哪了?”
這個……“我剛才去三樓去了。”他都知道了,她也不可能說別的。
“為什麽不來這?”語氣極其平淡,讓人根本聽不出他是喜是怒。
袁青也只能照實回答,“我想,其實王爺,剛才那個少女,你……我是說你對她如何?感覺如何?”
“她是你叫進來的?”他說着,眼一直看着桌上的茶水。
“沒有,是她自己進來的。”袁青頓時有理說不清了,“王爺你千萬不要懷疑我,我是想找人來陪王爺您,可是她進來了,我就沒有找人來了。”袁青道,她昨天是說過,她會找人陪他的。
黎塵聽着她的話,感覺自己全身都不舒服,他還要她找人陪他,“坐。”
王爺有命不得不從。袁青頓時覺得自己好悲催,對他永遠馬首是瞻,半句違抗之話都不敢說,什麽意思嘛?拜托讓那個林菀汐趕緊将他這個冰塊臉收了吧。讓他不要在禍害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了。
袁青恭恭敬敬的坐在他面前,看他神色行事。“王爺,你不是說你餓了嗎,那點東西吃呀。”
黎塵淡淡點頭。
與她一同前來的夥計道:“王爺,請問你要點些什麽?”
“随便。”他倒是極其随意。
“那随便拿些菜來就行了。”袁青道。
“這……”本來還想多問的夥計,看着這兩個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便讪讪而去。
屋內一片寂靜。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少女的輕聲細語。“王爺他真的在這裏面?”
“是呀,我親眼看見王爺他走進這個包間的。”一個少女非常篤定。
“還好我今早多買了些花,如今終于可以送給王爺了。”
“可是,你們誰先敲門進去?”
送信
“這……”衆人搖頭不敢,他們可是知道這位王爺不是一般的冷清,貿然進去,其結果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王爺,我先出去一趟。”袁青道。
黎塵沒說話,但也沒反應,靜靜的坐在那裏。
袁青心想,反正就這樣了,于是起身而去。
她一打開門,門外一衆少女看到這間包房的門開了,忙探頭進去打探王爺的身影,卻看到一個清秀的少女走出來,不禁有些失望,難道王爺不在這裏?
袁青知道黎塵不喜歡人多,于是她對着衆人笑道:“王爺他的确在裏面,不過他不會見你們的,各位回去吧。”
“可是我們想送他花……”說着看着自己手中這束好不容易保存到現在的花朵。
“這樣吧,這些花,你們可以拿給我,我待會拿給王爺。”袁青道。
“這樣也好吧。”于是衆人将手中的還沒有枯萎的鮮花遞給袁青。這些花是一束一束的,但是積少成多,所有花都聚集到袁青手上,她抱了個滿懷,心想,這冰塊臉的米分絲還真多。
“這位姑娘,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封信遞給王爺呀?”一個林妹妹也似的弱柳扶風的女子,臉色羞紅半垂着眼,這模樣真是叫人憐惜。
“姑娘,我也拿不了那麽多,王爺就在裏面,現在他們也走了,你自己進去遞給他吧。”袁青道。現在就只有她們兩個人。
“我……我不敢。”女子越說臉越紅,“姑娘,我求你了。”語罷,她将那封信塞在袁青的手中,然後掩面逃開。
唉,算了好人做到底,于是她轉身走回包間。
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桌上已經擺滿的菜品,然後道:“菜來了呀,王爺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呀。”語罷她到處看看,看看什麽地方适合放花的。
“你抱那麽多花幹什麽?”黎塵道。
“哦,這些都是送給王爺你的。”袁青道。
聞言,黎塵怔怔的看着袁青,這些花都是她送給自己的?什麽
意思,他又不喜歡花。
将花放好後,袁青來到桌前,看着桌上有這麽多好吃的,也不管什麽了,先拜肚子填飽再說。
袁青拿起筷子,往桌上的菜看了個遍,感覺這菜很好,也很貴,算了,她想,反正也是自己的酒樓,自己出錢,千萬不能浪費。于是袁青大快朵頤起來。
相對于袁青的大快朵頤,坐在對面的黎塵,他的吃相倒是極其優雅,也許他是皇子的原因,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做一個優雅的人,這也事關皇家的面子。
“王爺,您自己夾菜吃呀。”袁青嘴中嚼着飯,含糊不清的說道。
黎塵點點頭。
其實袁青的吃相也不粗魯,但是和黎塵比起來就有些……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不過袁青也沒在意這些,吃個飯而已,她也算是吃得優雅的了,坐在她對面的人,不管怎麽看都是超級優雅的,她比得起嗎?
一頓飯吃下來,略一對比,感覺大部分的食物都進了袁青的肚子。
“對了,王爺,那些花你準備怎麽拿回去呀?”袁青非常體貼的問道,那些花那麽多,她都抱了個滿懷,也不知道這位王爺怎麽拿回家去。
“不要行嗎?”
“當然不行了,王爺你要想一想,這些花都是那些關心你的人,專門為你留下,然後一直等着你出現,才死心塌地的跑這來送你的,你怎麽能不要?”袁青道。
話至此,黎塵臉色冰寒,道:“随便找個人拿回王府。”
“那好吧。”袁青點點頭。
找來一個小二,讓他将那一大捧花抱回王府。
月湖畔,太陽西斜,霞光照耀碧波蕩漾的湖面,印得遠山如遺夢幻。
袁青在酒樓外,揮手向王爺道別。
金色的霞光灑滿兩人衣間,将身影拉長,習習秋風,拂面,吹動發絲,長發飄飄,缱绻,纏繞。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慢慢走遠,停在原地的少女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忘了一件事情,手向自己的懷中探去,果然……袁青拍拍腦袋。
“王爺,等一等……”袁青大聲喊道,疾步跑去。
前面的少年聽到這聲呼喚,停在原地,轉頭,只見那藍衣少女直直向自己跑來,他也不走,就停在原地看着她。
落日的餘晖灑在兩人之間,湖邊的楊柳風動悠悠,他停在原地看着她,她像是怕他等急了一般,飛快跑來。
時間若是在這一刻永恒,這番情景,靜好無瑕。
溫婉的紅光,照耀天際,風動,清香醉人。
“王爺,我忽然想起,還有一樣東西沒有拿給你。”袁青擦着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輕微喘氣,她說着,将手中緊握的信件展平,向他遞去。她清秀的臉龐因剛才疾步跑來而泛起一陣潮紅。
少年黝黑的眼眸動了動,眼下移看着她手中的信,随即擡眼,見她清秀的臉龐染上緋紅,不知什麽原因,他的手不由自主甚至都有些忘情的将她手中的信件接下。
信封上沒有寫字,不知是誰送,也不知是要誰收,但此時,她送他收。
紅光迷離,月湖畔寥寥行人,穿行過往,唯這年少的兩人停在原地,相對無言卻又兩相望。
“這……”少年剛想說些什麽,只聽得身後傳來一陣清甜的童音。
“姐姐,你在這呀。”袁寶放學歸來,看到自己的姐姐竟然站在這個自己不是很喜歡的人的面前……
“那個王爺,我先走了。”語罷,袁青對他稍微一拜,然後側身來到袁寶跟前。
黎塵站在原地,看着手中少女遞給他的信件,一時思緒點點,這封信是她送給自己的嗎?看着袁青拉着袁寶離去的身影漸行漸遠,他腦中浮現出袁青急急忙忙朝他跑來,慌慌張張的将這封信遞到他手上的這一幕。
忽然他的嘴角彎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似冰雪消融,天地為之一黯。那個背影漸行漸遠,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不舍的感覺,他一直站在原地,一時之間,他竟忘了離去。
“表哥,你怎麽還站在這,我都在那邊等你很久了,我們回家啦。”也不知過了多久,放學回家的洛奕潔經過月湖畔時,遠遠地望見她表哥就在月湖畔,她決定等他一起回家,可是她等了他很久,一直不見他來,她回頭看,只見少年一直站在原地,也不知在看什麽。女孩等不下去了,就走過來……
被女孩如此一喊,黎塵回頭,看着女孩嬌俏可愛的童顏,片刻道:“走吧。”
“咦,表哥,你手裏拿的是什麽?信封?”女孩驚奇的看着少年手中的信封,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表哥,這封信是誰寫給你的?”
“小孩子,別管那麽多,回家了。”黎塵的臉龐向來堅毅冷酷,就算這個女孩是他的親表妹,他這個表哥也從不溫和。
看着她表哥那麽寶貴的将信封小心的放進懷裏,女孩有話直說道:“我知道了,這封信一定是哪個喜歡表哥你的人送你的,我說對了嗎?而且,表哥你是不是也喜歡她?我記得,以前有人送你信件的時候,你要麽就不接,要麽就直接扔了……”
黎塵一張臉冷氣十足,冰寒更甚。
感覺到表哥的冷意,洛奕潔很識相的閉上嘴。
然後就是一陣沉默,随後,清脆的童音響起,“表哥,我跟你說件事喲。”
“什麽事?”他語氣淡淡。
縱如此,洛奕潔這個小女孩倒是饒有興致,“那個表哥,袁寶你認識他吧,就是那天踢你的那個小毛孩。”說得她是個大毛孩一樣。
黎塵很平靜的沒有反應。礙于這個孩子的纏人功夫,他淡淡點頭。
“表哥,我以前天天和他打架,但是今天,他幫了我一個大忙,你知道是什麽大忙嗎?就是他把他的功課借給我抄,你知道嗎,昨天夫子給我們布置了一道非常難得題目,我想了一個晚上,都想不出來,更可惡的是,今天夫子竟然說要當衆查看我的功課,我當時急死了,要是我交不出功課,我就又不知道被那老頭怎麽罰了,正當我急得想撞牆的時候,那個袁寶他把他的功課借給我抄,我才不被那個老頭罰。所以,他是我的恩人,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和他打架了,我要跟他做朋友,做很好的那種朋友。”女孩說着,眉飛色舞。
小孩子一般都這樣,今天才打得要死要活,明天就又能想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笑語言歡。
“所以,表哥呀,袁寶他以前踢你的那一腳,你不要怪他了啊。”
“我從沒怪過他,好像是誰嚷着要為我報仇來着?”黎塵道。能讓他記恨,也算是那人的本事,況且,他會去記恨一個年幼無知的孩童嗎?
“啊……我,我那時不是一時氣昏了頭嗎?”洛奕潔低着頭,腦中想起,她第一次在學堂看見袁寶時,二話不說,直接上前給人家一拳,然後兩人就打起來的事情,小小的孩子第一次有了羞愧的感覺。
赴約
“知道就好,以後做事別那麽沖動。”黎塵身為她的表哥,自然要适時的提點一下這個霸道的女孩。
“恩。”女孩低着頭,一副知錯并且發誓一定會改的樣子。
洛奕潔前年跟随她的父母來到秋州,并且他們打算在這裏長住。原因就是洛家本是大戶人家,前年家中的老爺子一命嗚呼了,幾個兄弟為分家産,弄得家宅永無寧日,洛奕潔的父親是個文弱書生,也争不過那三個兄弟,便帶着妻兒來到秋州,投奔太妃也就是他妻子的親姐姐顧宜靜。
如此一來,洛奕潔便與她的父母就在王府住下。
兩人這一問一答間,已經來到王府了。
吃過晚飯,黎塵回到自己的房間,将那封還未來得及拆開來看的信拆開來看。他拆得小心翼翼,正要将信封裏面的紙條拿出來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夜色漸濃,天空明星希希,這個時候是誰來敲門?
“小塵,你在幹什麽?”顧宜靜推門而來,原來門未關。
“沒什麽。”少年像是做賊心虛般,快速将信件收好,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別裝了,奕潔都已經告訴我了。”說着她趁其不備,将他收好的信件快速拿出。
這個告密的小孩,黎塵還是一副沒有表情的臉龐,顯然,他對他這位母親已經習慣了,“把它還給我。”
“我先看一看。”作為一個關心兒子的好老媽,她一定要知道,這個向來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高冷兒子,到底是什麽東西讓她如此在乎。
是一封信,很普通的一封信。室內,燭光微明,她将信看了片刻,了然地将信紙放在桌上,也不說什麽,轉身而去。
一夜,明星稀密可見。
夜盡天明,正是鐘鳴鼎食之際,萬家共享早餐時間。
飯後,顧宜靜悄悄跟在王爺後面,随他出府行去。
一處茶樓,典致靜雅,來往賓客多是舉止有度,衣着得體之人。
“王爺,您來了。”黎塵曾多次來這間茶樓,茶樓小二對他也是認識。
黎塵點點頭,他身旁一個相貌英俊儀表堂堂的侍衛對着小二道:“這裏可有一人在等王爺?”
“有,那位姑娘還特地交代我在此候着王爺您呢,王爺,請跟我來。”小二道。
“淩然,你在外面候着。”黎塵道。
“是。”語罷,淩然這個冷面侍衛躬身退出茶樓。
“王爺請。”小二極是殷勤的說道。将王爺領到二樓一個雅間,推門而進,清香拂面,繞過精美的屏風,入眼,一片光線明朗。
“王爺,您……您真的來了。”端坐在桌邊的女子,看到這個似畫中走出來的男子,一時間眉目染笑,又驚又喜。
“你是……”黎塵不明所以的看着這個女子,他不認識她,而且,他來這裏也并不是來見她的。
後面那個才是重點。
“王爺,您請坐呀。”女子起身,一張蒼白到令人憐愛的臉龐楚楚動人,她的身姿柔弱,頗有弱柳扶風的病态之美,女子見男子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自己,她一時間又羞又喜,俏臉頓時染上一片緋紅,她低垂着臉,輕聲道:“王爺,請坐。”聲音似春風扶柳,一片柔長。
“那封信是你寫給我的?”黎塵道,聲音冷淡中透着絲絲怒意。
“是奴家寫給王爺的。”女子的臉更紅了,聲音很小,但也清晰。
“袁青。”黎塵腦中閃現出這兩個字來,手不自覺的緊握。
“王爺息怒,奴家應該在在信中寫明自己的身份的,只是……只是,奴家怕寫了自己的名字,王爺您就不肯來見我了,奴家……”話至此,女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求您息怒,奴家真的不是有心欺瞞王爺您,真的沒有……”說着這個弱柳扶風的女子竟以頭搶地,對着男子磕起頭來。
只是當她擡起頭來時,已經不見王爺的身影。
黎塵拂袖而出,漆黑無波的眼眸此時已經染上一層冰意。
“小塵,你去哪?”顧宜靜本想來打探一下情況的,沒想到還未來到目的地,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舉步而出了。
“回府。”冷冷兩字,似乎将周身的空氣都凍結了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難道裏面的人……是個男的?”
“認錯人了。”
“認錯就認錯吧,你怎麽知道寫信約你來這的人是誰?他又沒有寫上自己的姓甚名誰。”顧宜靜道。那封信上,只寫了邀請王爺今天上午時分來一趟這個茶樓,其他的只字未提,連一樣能表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又怎麽可能認錯人呢?
除非,先入為主。
“我不想呆在這了。”語罷,不顧他母親任何苦求,黎塵拂袖而去,他現在可謂是怒火中燒,第一次被人耍了,而且他竟然毫無察覺,可能他的潛意識早就認定那封信就是袁青的親筆信。
顧宜靜不明所以的看着少年冰寒離去的背影,這個孩子也真是的,明明來的時候還是興高采烈,怎麽現在一副要殺人的樣子。難道裏面那人很醜?
想至此,顧宜靜推開門,探頭進去,只聽得一陣低低的哭泣聲似怨非怨,顧宜靜心頭一緊,這個黎塵,又把人姑娘給氣哭了,你怎麽就不能溫和點?好不容易有一個姑娘寫信約你出來,你竟然和人家相見不到片刻就冷着張臉摔門而出,人家姑娘哪裏招惹你了?犯的着把她氣哭嗎?
顧宜靜在心中狠狠數落自己的兒子。
“王爺,是您回來了嗎?”聽得腳步聲,女子忙止住哭泣,試探的問到,語氣是又喜又歡,沒有一點埋怨的意思。
多好的姑娘,怎麽就不知道珍惜?顧宜靜心中對她的兒子是十分之憤怒。“姑娘。”
“太……太妃。”女子看到顧宜靜,先是一驚,然後忙忙起身向她一拜。
“姑娘讓你受委屈了。”顧宜靜倒是十分溫和,伸手将女子扶起,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子,見她模樣十分嬌柔,身姿瑩瑩動人,氣質雖然有幾分病态但卻惹人憐愛。“姑娘,是你寫信約王爺出來的吧?”
“回太妃,是奴家寫信約王爺出來的。”說着她又是朝顧宜靜一拜,“還請太妃見諒,奴家并未在信中寫上自己的身份名字,才讓王爺誤以為佳人所約……”
“怎麽會誤會?你就是佳人呀。”顧宜靜笑道,伸手将她輕輕扶起。
女子受寵若驚,“多謝太妃,不嫌棄奴家。”
“好了,王爺他剛才那樣對你,你不要往心裏去。”
“本是奴家的錯,王爺他不怪奴家就好了。”女子輕輕的聲音,好似風中柳條,讓人好生舒服。
多好一個姑娘,又懂事,又會體貼人,顧宜靜心中對女子暗暗滿意,要是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也不錯,“姑娘,你姓甚名誰呀?”
“奴家姓林,閨名纖芋。”女子回道。
“纖芋,好名字。”
“謝太妃誇獎。”林纖芋輕聲道。
這是門外傳來一道女子的呵斥聲,“你這個死冰塊,撞到本小姐,還不肯道歉,你站住,別走。”
“自己走路不長眼睛,就在那大呼小叫。”一個冷淡的聲音不帶絲毫情緒的響起。
“小塵。”顧宜靜口中輕喃,忙走出去。只見一個少女像是摔倒了一般,從地上慢慢爬去,指着前面玄色衣袍的男子一陣亂罵。
“你別走,你這個死冰塊,撞了本小姐就想怎麽走掉?沒門。”語罷,林菀汐不顧腳痛的因素,拼死跑上前,想要去踢一下撞到她的人。
“這是誰家女子,膽敢如此無禮?”顧宜靜看得怒火中燒。“小塵,小心呀。”
“王爺。”林纖芋忙跑上前,想要去把那個正要偷襲王爺的女子攔住。只是當她走到女子身旁時,王爺已經下樓,而女子跑得太急,一個剎不住車,撞到牆上,差點沒有撞得頭破血流。
林纖芋不知道是該救王爺,還是該救這個自讨苦吃的女子了。
黎塵頭都沒回,直直向樓下走去。他剛才在走廊上時,因為走得極快,又是怒氣連連,不小心被一個女子撞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對他無禮的林菀汐。這個女子還真的是無理取鬧得厲害,他們只是撞了一下,又不是誰推了誰一下,兩邊各讓一步就風平浪靜了嘛。何必搞得那麽斤斤計較。
“王爺,您沒事吧。”聽到聲音的淩然忙跑進茶樓,看到黎塵迎面走來,而且冰寒更甚,忙問道。
“回府。”語罷,擡腳往外走去。
二樓,那個樓梯口,林菀汐撞到牆上,一時間竟昏迷過去了。
“太妃,這……”林纖芋指着頭發淩亂,模樣略有些狼狽的林菀汐,欲言又止。
培養明星?
“關我們什麽事?”顧宜靜看都沒看這個自不量力的丫頭,總之這個世上能罵她兒子的人,除了她,別人想都不要想。要知道顧宜靜是個超級護短的母親。以前在皇宮中,顧宜靜做事是有些大大咧咧,不太招人喜歡,人們背地裏說她,她沒關系,可是背地裏說她的兒子,那她不把那些亂嚼舌根的人的舌頭拔掉,她就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了。
黎塵有個這樣的母親,在皇宮那個講究繁文缛節的地方,自然是不受待見,不過他也并沒有怪過他的母親,也正是這個豪爽直率的母親,他才不受那些條條框框的限制,否則他這個超級冷酷的個性,在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熏陶那麽多年,不是變态也是個嗜血。
皇宮中的人都是生活在沒有陽光照耀的陰溝裏,從那裏面出來的人,誰能保證自己沒點負面影響?
“小姐,你……怎麽了?”林菀汐的貼身丫環小荷跑到她身旁,見自家小姐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一時間竟哭的淚流不止。
“纖芋,我們走。”顧宜靜道,俏美的臉龐似染上迷離光彩,明華耀眼。
“是,太妃。”語罷,兩個女子一前一後,走下樓去。旁邊一躺一哭,看都不看一眼。
“菀汐怎麽了?”剛剛上樓來的男子看到林菀汐躺在地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忙問道。
“莫公子,小姐她,她撞牆了,你快給她看看。”小荷擦着眼淚,哽咽道。
“好端端的,怎麽會撞牆呢?”莫子桑修眉輕皺,似水的眼眸看着躺在地上昏過去的林菀汐,片刻伸出手替她檢查傷口。
“小荷也不知道,我剛在正在房裏等小姐,只聽得小姐像是在和誰吵架一般,我就馬上跑出來看,誰知,我一出來就看到小姐像發了瘋一般,朝一面牆跑去,我要叫住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