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經來不及了……”小荷邊說邊淚流不止。
“小荷,別哭了,我又沒死,你哭什麽?”這時林菀汐微微睜開眼,慘白的唇微啓,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小姐,您沒事就好。”小荷轉哭為笑。
“菀汐,你怎麽那麽不小心?”莫子桑替她把脈,脈象跳動不已,又時而微弱不查,“去醫館吧。”
“怎麽嚴重?”小荷一驚,又道:“小姐,你感覺痛嗎?”
“沒事,有子桑在這,就沒事。”林菀汐看着莫子桑眼中透出濃濃感激,甚至都有些迷戀。
感受到她的目光,莫子桑對她溫和一笑,他眉目俊逸,眼眸似清溪流水般清澈而溫潤。
此時天正中午,沒有下雨,天空陰陰沉沉,讓人好生壓抑。
“對了淇汣,我讓你去打探的消息,都打探清楚了嗎?”袁青問道。
“主子,淇汣差不多都把他們的身份打探清楚了。”淇汣道,随後将一張紙遞到袁青手邊。
袁青低頭看着桌上的紙張,片刻擡頭,問,“這幾天,秋州日報,可有什麽舉動?”
“恩,他們也安裝了秋州日報的意見箱,而且比我們安的多。”淇汣道。
“恩,除了我們這兩家報紙,應該沒別人辦報紙了吧?”
“沒有了,除了橘子周報,就只要秋州日報。”
“恩。”袁青點點頭。拿起桌上淇汣打探得來的消息,其實這些消息就是那些榜上有名的美男的身份。報紙畢竟是一個娛樂性的東西,那麽辦報紙的人必須要有娛樂精神。
想想今世,哪個記者沒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八卦精神。
紙張上,只是簡單的調查了這些明星也不為過的美男的身份背景,比如人人都愛的超級美男洛恒幽,他的家世并不好,祖上三代皆是靠賣藝為生,也因為這樣,洛恒幽是個八面玲珑的戲子,他容貌出衆,氣質華美,光唱戲,就有很多人捧他的場,他今年也就二十歲,年紀輕輕,傾國傾城,讓不少人為他沉醉。當然此人甚是有手段,他的美貌已經超越男女,不光女子被他所迷,男子同樣為他癡迷。淇汣打聽到,洛恒幽這個男女通殺的妖孽,與秋州最大的官,暧昧不清。
“最大的官?難道是冰塊臉?”袁青心中疑惑,秋州最大官不是王爺?難道洛恒幽與他有一腿?
“主子,秋州最大的官就是知府大人了。”淇汣道,“王爺不是一個官職好嗎。”
“哦,我還以為又挖到什麽猛料。”袁青點點頭,甚是遺憾。若是洛恒幽與王爺這兩個人暧昧不清,那不是超級猛料嗎?想想,這兩個傾國傾城的男子,相互愛慕……
算了,算了,想多了。
“這些人都不好得罪呀。”袁青看着紙張上的美男,要麽有背景,要麽有手段,公然将他們寫上報紙然後賣出去,萬一得罪他們,那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嗎?
袁青嘆息一聲,看來要把這些美男捧成明星,那也是非常冒險的事情。
秋州日報是橘子周報的唯一競争對手,袁青決定敵動我動,敵不動我不動。看看秋州日報怕不怕得罪這個美男,若怕,那好兩邊都不要報到這些,若不怕,那還是見機行事吧。袁青心中考慮,畢竟她只是想好好辦個報紙,難道報紙不寫名人,就賣不出去了嗎?
還有,竟然這些現有的美男不能動,那麽可以自己培養明星呀。明星本來就是培養出來的嗎。
“自己培養明星?這樣劃算嗎?好嗎?行不行?”淇汣表示懷疑,她第一次聽到,讓人們為之瘋狂的人是可以培養出來的。要知道那些驚為天人的美男都是人家的天賦。
“當然劃算了,你想一想我們有了自己能控制的明星,他們就能為我們帶來很大的收益。”袁青道,“你想想,我們以最低的成本培養出幾個紅遍秋州的大名人,到時我們有什麽東西只要這些名人宣傳一下,那不就事半功陪嗎。”
前世,那些明星,一句話抵上普通人的一百句話,這就是明星效應。若是袁青真的能培養出幾個紅遍秋州的大明星,那她想賺錢指日可待。
“聽主子你這麽說,好像很有道理。”淇汣點點頭。
“那當然,人都是可以為自己喜歡的人瘋狂的,所以我們只要培養出幾個能讓大衆瘋狂的名人,那背後的商機就不言而喻了。”袁青輕輕點頭。
培養明星,在現代,多不勝數,但是能紅起來的,那都是極少極少。在這個時代,第一個提出要培養明星的人是袁青,還好競争不是很大,而且,秋州人民民風開放,又有報紙推波助瀾,想要培養明星,只要努力,應該也是能成功的。
于是兩人商議,即日起,看到有資質的少男少女,而且條件适合,就是他肯,他願意被被人當明星來培養,那麽都招來。
其實秋州不乏美男美女,缺的只是一顆發現美的心。試想一個人總是看到漂亮的面孔,那麽他對這些面孔絕不會驚訝,除非,這張面孔已經傾國傾城到了極點,他才會側目望着。
袁青與淇汣在酒樓的廂房中,談事情,片刻壓抑不住的天空,終于下起雨來。袁青轉頭看着窗外的細雨,秋風瑟瑟,細雨夾雜着幾許寒意迎面吹來,袁青起身來到窗前正欲關窗,只是眼下移,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酒樓外,他沒有撐傘,細雨拂面,打濕他的錦衣,他似乎要回去了,擡腳就走。
袁青看着他的背影,一時間又驚又忙,“淇汣去拿把傘來。”
淇汣快速去找傘,酒樓傘不多,只有兩把,一把被葛裕連拿走了,現在就只要一把了。“主子。”淇汣将傘遞到袁青手中。
袁青拿了傘,快步走下樓,跑到酒樓外時,那個身影已經走人雨中,此時雨越下越大,袁青顧不得那麽多了,撐着傘急步忙去。
雨中,一道驚呼的聲音急急響起:“王爺,王爺,你等等啊。”卻是一個少女撐着傘,大聲喊道。
前面的少年像是沒聽到一般,頭也不回,一如既往的平靜,平靜叫人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好在少年走的不快,袁青快步跑來也能追上他。
細雨飄來,頃刻被一方油紙傘掩住,身旁一個熟悉的氣息清淡卻又舒服,只是少年頭也不回,目不斜視,似乎旁邊無人一般。
袁青早就習慣了他的若無旁人,為他撐着傘,雨傘有些小,袁青的一邊肩膀都被雨打濕了,只是她也不說什麽嗎,因為氣壓太低,多說無益。
雨越下越大,袁青那邊沒被遮住的肩膀已經濕透了,袁青心中悔不當初呀,為什麽就要風急火燎的跑來為他送傘呢?得不到半句回應也就算了,還害的自己被雨淋。
“不想被雨淋到,就走近些。”看到袁青的那邊肩都濕透了,這位終于開口了。
“哦。”袁青哦了聲,慢慢移到傘的裏面,只是,若是她不想雨淋到,就必須要緊貼在他的身旁。其實看在此人是王爺的份上,袁青對他還是很恭敬的,撐傘将他遮住,自己被淋到,現在若是自己不想被淋到,那就得緊貼在他身旁。
袁青這人也有些潔癖,是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随便與別人保持親密距離的人。而她身旁的這位據她所知,他的潔癖比她還重,貿然貼在他身旁……
雨
“王爺,我靠你那麽近,你不會介意吧?”袁青道。還好她也不排斥靠他那麽近,只是不知道他介不介意。
“難道,我還能推你出去嗎?”他目不斜視,語氣清淡的說出。
媽的就沒有一句好話嗎?袁青心中暗暗吐槽。好歹,我巴巴的拿把傘跑來這裏給你撐傘呀。
黎塵比袁青高出半個頭,袁青撐着傘真心不好撐,他們走得那麽近,而且兩人身高比例……一人腿長,他邁一步,她要走一步半,袁青這個撐傘工真心不好當。
大雨滂沱,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忽然袁青的腳一崴,整個人往地上倒去,傘拿不穩的落在黎塵的頭上,然後掉在地上,黎塵臉色很不好看,伸手将袁青拉起,随手将地上的油紙傘撿起。
“我來拿傘。”
“你終于舍得拿傘了。”袁青嘟着嘴看着自己好不易容風幹的肩膀又打濕了,而且全身摔在地上,又濕又髒,對于她這個有潔癖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麽難熬的事情。
“你說什麽?”黎塵隐隐聽到袁青在背後打他的小九九。
“沒什麽,王爺您能為我撐傘,真是三生有幸。”袁青道。
“是嗎?”他語氣清淡。
“恩,差不多吧。”袁青點點頭,很違心的說道。難道還要為你撐傘?
“傷着沒有?”他問。
這句問在袁青心中回旋,他也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嗎?“沒有,我皮糙肉厚,這點摔,能有什麽事?”
“哦,對了王爺,這條路好像不是去王府的吧。”袁青看着這路有些不對,便問道。
“誰說我要回王府了?”他道。
“是呃。”袁青點點頭,“那王爺你準備去哪?”
“随便走。”他到是不緊不忙,很淡定的吐出這句話。
你随便走,那我呢?老大我沒那閑心,我還要回家換衣服呢。“那個,王爺,您身上帶錢了嗎?”袁青道。
“怎麽又想要錢?”
媽的,勞資跟你要一次錢,你怎麽記一輩子呀?“不是,我是想跟你借錢,買一把雨傘的,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買傘幹嘛?”
“恩,當然是用來躲雨了。”袁青道。
“這不是傘嗎?”說着他擡擡眼,示意這就是一把傘。
“不是,王爺,這把傘太小了,我們兩個打……”
“你不是沒有淋濕嗎?”
“不是呀,我這不是為王爺您考慮嗎,你想呀,我們兩個在同一把傘下,王爺您拿着傘,不是很不方便嗎。”袁青倒是為他考慮。
“有什麽不方便?”
“這個……您不好拿傘。”
“沒事,我很好拿傘,而且,你也沒有我高不是嗎?”他語氣淡定,把袁青氣個半死。媽的有這樣變相打擊人的嗎?
“總之,你到底肯不肯借錢給我?”袁青一字一句看着身旁的冰塊臉道。
“很不巧,今天出門沒帶錢。”他亦是語氣平淡的說道。
沒帶錢就沒帶錢,沒帶錢又不早說。害勞資期待那麽久。
此時雨一點要停的跡象都沒有,反而越下越大。
大雨傾盆,街上行人寥寥,大雨模糊了視線,看不清兩人的真實面目,只是隐隐約約的瞧出這對男女一高一矮,共同走在一把油紙傘下,雨勢極大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
傘下是一片沒有雨的空間,袁青冷得渾身哆嗦,剛才她的衣裳被打濕了,現在被秋風一吹,如何不冷。
“馬上就到醫館了。”感受到身旁女子的冷意,黎塵輕聲道。
“謝……謝謝呀。”袁青道,手不自覺的将身體緊抱。
“冷就靠近點。”說着,他伸手将她攬進自己的身旁。
一種異樣的感覺,就這樣在兩人之間蕩開,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卻清清淡淡,很是舒服。
雨還在下,模糊了兩旁的街道,她靠在他懷中,感受到一種失去已久的舒适之感,不由擡頭仰望起這近在咫尺的臉龐。
“專心走路。”只見這張俊逸的臉龐,臉色微沉,淡淡四字直接将袁青拉回現實。
袁青點點頭,“好呀。”話還沒說完,她又倒了下去。還好黎塵一直把她攬在身旁,她才免遭淋濕。
袁青對這張臉的免疫力幾乎為零,前世時被這張臉吸引,想不到今世,還會被這張臉迷得一塌糊塗,果然美色誤人吶。
黎塵扶着袁青來到街上的一家醫館。
“阿青,你怎麽了?”正在醫館裏看病的莫子桑,看到袁青被一個男子扶進醫館,忙上前問道。
“子桑,我好像是着涼了,那個王爺呀,你扶我到那邊坐着就行了。”袁青道。
王爺,這人就是王爺?莫子桑心中想着,目光不着痕跡的打量這個冷冰冰的男子。
“我來扶她就行了。”莫子桑來到袁青身旁道。
“不用。”語罷,他将她扶到一旁。袁青對莫子桑投去感激一笑,“子桑麻煩你為我看病了。”
莫子桑溫和的點點頭,臉龐似月華般溫潤。
這是醫館裏又出來一個少女,少女眉眼彎彎,甚是俏麗,她看到袁青似乎是生病了,忙跑來道:“袁青,你怎麽了?”
“菀汐,你也在這呀,我沒什麽,只是受了下涼而已。”袁青對着林菀汐笑意吟吟。
“哦,那你可要好好休養啊。”林菀汐道,随後她擡頭看到一張沒有表情的臉龐,“你怎麽也在這?”語氣是十分的厭惡。
“王爺,他扶我來看病的。”袁青道。
“哦,他會那麽好心?”林菀汐挑眉,完全不相信這個冷酷無情的冰塊會關心人家的死活。
黎塵臉色冰寒,不想看到她這張臉似的,将臉側過一邊。
不理我?是嗎,你很拽嗎?林菀汐不屑的斜了他一眼,“既然不是看病,就不要留在醫館,免得妨礙病人。”
“那你又站在這裏幹什麽?”冷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我……”她一時語塞。
“我們走。”語罷,黎塵拉起還坐在椅子上的袁青。
“王爺,現在外面雨那麽大,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醫館,就先将就着吧。”袁青道。
“你沒聽到有人不歡迎我們嗎?”黎塵道。
“菀汐,你少說一句不行嗎?王爺真是對不起,家妹自小性子野蠻,若是哪裏得罪王爺您,王爺,還請您恕罪。”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從裏屋走來,他面龐俊秀,隐隐與林菀汐有些相似,他是林菀汐的哥哥林雲笙。
“把她管好。”冷冷四字,毫不留情。
“是,王爺,在下帶小妹向您賠罪。”說着他朝黎塵鞠了一個大大的躬,有扯扯他妹妹的衣袖,示意她也要向王爺鞠躬。
林菀汐從不在乎這些身份地位,但是她的哥哥都做到這一步了,她這個妹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朝王爺鞠下一躬。
“子桑,繼續給我看病。”袁青又坐在剛才的位置上,朝莫子桑一笑道。
莫子桑伸手往她的脈搏上探去,靜聽其脈。随後得出病因,分析病情,合理抓藥。
醫館的裏屋內,一個少女不甘的聲音響起:“哥,我又沒做錯事,為什麽要向那個什麽王爺道歉。”
“菀汐,你還不知錯?他可不是你能随便得罪得起的人。”林雲笙冷着臉,“他可是王爺,是皇家的人……你得罪那些高官大戶,哥哥可以保你,可是你得罪他,恐怕整個林家都要滅九族呀。”
林雲笙分析着得罪王爺的種種罪狀。林菀汐聽是聽了,不過也不太在乎,是王爺有什麽了不起?是王爺就能撞到別人不道歉?是王爺就能随随便便搶了人家的第一?不公平……別人怕你,我林菀汐可不怕。
盡管她心有不甘,可是她也只能心有不甘而已。在這個時代,她做的任何事都代表林家,她得罪王爺,那就是林家得罪王爺,其結果,不是她一個人就能承受的起的。在這個時代,真正自由的人沒有幾個。
乞丐沒有人權也會被人利用。何況她是個大富之家的小姐。
袁青拿了藥,想起自己沒有帶錢,而王爺說他也沒有帶錢,于是道:“子桑,這藥費先欠着。”
“阿青,我們都那麽熟了,這藥費就不用了。”莫子桑道。
“啊,那多謝。”袁青道。
“現在外面還在下雨,你們還是在醫館暫避一會,待雨停了再走吧。”莫子桑道。
“好呀,王爺你意下如何?”袁青道。
“如此也好。”黎塵淡淡點頭。
大雨傾盆,來醫館看病的人不多,靜堂內寥寥幾人,似乎有些冷清。三人無言,侍童奉來茶水,三人喝茶。這時大雨中走出兩個人來,一個男子背上背着一個女子,看樣子他們像是夫妻。
“莫大夫,快來看看我家娘子,她今天一大早起來就高燒不斷,現在更是昏迷不醒,莫大夫,你要救救她呀。”
“快把他背過來。”莫子桑顧不上別的,忙起身,招呼病人。
此時雨也見小,袁青起身告別,她走到門邊往裏面看了一眼道:“王爺,你不走嗎?”
“你又沒叫我。”黎塵清清淡淡的說道,似乎在賭氣。
演員
我沒叫你?袁青失笑的看着他,然道:“那好,王爺我們走好嗎?”
“好。”他點點頭,起身來到她身旁。
“王爺看在我是病體的份上,這傘還是麻煩你來撐……”
“我又沒說我不撐。”
“哦,如此甚好呀。”袁青清秀的臉龐泛起點點笑意,似朵朵清蓮,清雅芬芳。
就這樣他撐着傘,傘下兩人走入雨中。
“那個王爺,我跟你說件事,若是你不答應的話,你也千萬不要生氣呀。”袁青道。
“什麽事?”
“就是……王爺,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能不能問你一些問題?”袁青道。
“什麽問題?”若是有關**那就別問。
“恩,其實王爺你知道嗎?”
“知道什麽?”
“你在人們心中是一個很受歡迎的人。”
“這個我知道。”他不以為然,他再怎麽說也是一個王爺,那些人就算不喜歡他,也會裝成很喜歡他。
“不是,我是說,人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
聽到“喜歡”這個詞,黎塵面色冰寒。
“那個,王爺,我說了您別冷臉,其實是您的樣子……很好看。所以就有很多人仰慕您。”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其中一個?”他冷這臉,頭也不回,冷冷說道。
“差不多吧。”袁青點點頭,又道:“王爺其實您真的很好看,若是哪天你上了報紙,你會……”說到這,她聲音有些顫抖。
“想都別想。”原來這人是想拉他上報紙呀。
“哦。”袁青适時閉上嘴。算了就算現在不答應,以後也難保他不會答應。對的,要慢慢來。
雨此時越下越少,快停了。“王爺你還想去哪裏?”袁青道。
“你都這樣了,回府吧。”黎塵道。
“好吧。”于是兩人朝王府行去。
王府外,兩人止步,“王爺,我就送你在此了,現在雨也不大,你能不能自己回府呀?”袁青道。就只有一把雨傘,他們就在王府外,雨點細微,絲絲縷縷。
“送我進去。”沒有多餘的表情,語氣還是清淡。
你……都到家門口了,還要我送你進去,這雨都不下了好嗎。雖然袁青心中是這樣想,可臉上依舊是笑意吟吟,“好呀。”
“那就走。”語罷,他撐着傘,她走在他身旁,兩人慢慢走進王府。
王府是一個極具古典氣息的宅子,威嚴中不失優雅,一草一木錯落有致,庭院如行雲流水,飛檐喬瓦,好不氣派。整個庭院被秋雨染過,顯得煥然一新。
兩人走到一個庭院邊,将傘收了,袁青道:“王爺,這下我可以走了嗎?”
黎塵點點頭。
“那我走了。”語罷,袁青撐開傘,走入秋雨綿綿之中。
細雨連綿,風吹飄亂,天地一片霁色。
第二天,秋雨停止,天色?清明不少。月湖酒樓發出一個通知,說是要找人來演戲。年齡不限,性別不限,随到随考核,只要合格都能演戲。
這個通知貼遍秋州的大街小巷,瞬間活躍于人們的口中。
“聽說了嗎,月湖酒樓要找人演戲了。”
“滿大街都貼着呢,你說演戲這種事情,會不會有錢拿呀?”
“當然會有錢了,只要你演得好,怎麽會沒有錢拿呢?”
“我真想去試一下,我覺得我會很演戲的。”
“吹吧,就你,還會演戲?就會演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吧,哈哈。”一人嘲笑道。
“看不起我是吧?我就要去演戲,而且還是演紅秋州城,亮瞎你的狗眼。”那人反駁道。
月湖畔,空空曠曠的,唯一一家建築物立于岸邊,也算是獨樹一幟,很是顯眼。岸邊行人來來往往,他們大多是聞訊而來,應聘演員的。
“大家都是來月湖酒樓應聘演員的吧?”一個高大的聲音在人群中喊道。“若是來應聘演員的,那你們就要注意,演員是一個非常辛苦的職業,正所謂臺上十分鐘,臺下十年功,若是哪位不願吃這個苦,我奉勸您還是放棄為好。”
“是呀,當一個戲子是很辛苦的,而且沒有出名之前是沒有多少錢拿的。”
“算了,我還是不要當演員了,當個小二跑跑堂就算了。”
“是呀,聽說當戲子,要長得好看,你看那個洛公子,他長得傾國傾城,我們這些相貌普通的人是沒希望了。”
“算了,還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去吧。”
“各位,若是有誰還想當演員,就請跟我來。”一個在酒樓做事的小二道。
一大群人,就只有十個人跟着小二上前。其餘人望而卻步,或是猶豫不決。“各位若是今天還沒想好,沒關系,回去慢慢想,我們酒樓招聘演員随時都可以的。”
“真的?随時都可以。”
“當然,只要你是真心想當一個演員,酒樓的大門永遠向你開着。”小二道。
“那好,我先回家跟家裏人商量一下。”那人喜笑顏開。
小二帶着那十個人上樓。三樓一間清雅的廂房內,茶香袅袅,使人心神寧靜。
“掌櫃的,今日就只有十人肯來。”四裏對着袁青道。
袁青點點頭,擡眼看着這魚貫而來的十個人,他們一字排開站在廂房內,有男有女,各個年段的人都有。畢竟是要找人演戲,又不是選秀。
“你們是真的喜歡演戲?”袁青問道。
十人齊齊點頭。
“我跟你們說了吧,我只是找你們演戲,至于工錢,得看你們的表現來付,你們可同意?”
“同意。”一人說道。
“好了,你們把自己的名字寫下,然後你們就去外面候着,我叫到一個,你們就進來一個。”袁青道,随後讓他們一個個來到桌前,寫下自己的名字。
“姑娘,老身不會寫字。”一個老婆婆道,她頭發銀白,面龐卻保養的極好,應該是個老戲骨。
“我幫你寫。”袁青拿過紙筆道,“婆婆,您叫什麽名字?”
“華歌。”她的名字倒是很有特點。
“那我叫您華婆婆吧。”
華歌慈祥一笑。把十個人的名字都寫在紙上,随後,他們也都出去了。“主子,這十個人中,你最看好誰?”淇汣道。
“華歌。”袁青指了指紙上的名字,“單看演戲,她最厲害,只是她已經年老,怕是不行了。”說着她搖搖頭。
“我倒是覺得這個人,她很有可能成名。”淇汣指着一個名字道。
“但願如此吧。”袁青道。這些人成名了,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培養明星的方法有很多,但是演戲是最快的。所以袁青決定從演戲開始。
“第一個,華歌。”袁青道,為了尊重老者,安排她先進。
門被推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婦慢慢走近。她随手關門,站在桌前的那片空地上,神态自若的看着袁青。
袁青對她微微一笑道:“華婆婆,近來身體可好呀?”
“都快要入土的人了,過一天算一天吧。”華歌擺擺手。
“婆婆,您今年高壽?”
“六十。”她道,聲音清亮,一點也不像個老婦。
袁青快速在紙上記下,“婆婆,你能說說你為什麽那麽大年級還出來演戲嗎?”
“唉,老身演了一輩子的戲,前幾年不演了,在家裏呆了幾年,哎呀,竟然閑不住,人又還沒死,看到你們這裏找人演戲,就來這裏湊湊熱鬧。”她說着,聲線清亮,底氣十足。
“婆婆,您以前一定練過嗓子,唱過歌。”袁青道。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華歌笑道,“是呀,年輕時為了學唱戲,就拼命練嗓子,誰知這幅嗓子根本派不上用場,慢慢的就不唱了,沒想到這些年了,嗓子還是那麽清亮。”
“華婆婆,您來演戲,家裏人同意嗎?”
“他們呀,都自己成家了,我老伴死了,現在誰來管我這個死老太婆呀。”
“委屈你了。婆婆,若是你真的願意來酒樓演戲,我們很歡迎,只是你也知道,演戲若是沒有人來看的話,是不會有多少錢拿的。”袁青道。
“我老婆子演了一輩子的戲,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呢?我呀不過是在家閑得慌,出來演演戲,日子過得快一些罷。”華歌道。
“恩,華婆婆,您明天來酒樓就行了。”袁青道。随後在她的名下面打了個勾。
接下來進來的是一位男人,五十歲的樣子,眉目周正,年輕時一定是一個美男子,他叫韓岳賢,也是個老戲骨。他被留下來了。
接下來進來的一個比一個年輕。經過面試,五人留下,三人被婉拒了。
将這十個人全部面試完,已經是下午時分。袁青伸伸懶腰,活動活動筋骨,坐了那麽久,累呀。看着紙上這些被留下來的人。
有兩個老戲骨,華歌與那個韓岳賢,可以讓這兩個老戲骨提點一下這些年輕人,年輕人中,有兩個三十歲的,三個年少的。兩女三男。那麽十個人被選上的有七個人。
演戲那就得有劇本,劇本從何而來?
“主子要不我們去請一個人來寫劇本?”淇汣道。
“算了,他寫出來的未必好看,還是由我來寫吧。”袁青擺擺手道,她腦子裏那麽都好看的故事,不能浪費了。
穆曉莉
“好吧。”淇汣點點頭。
“淇汣,你去把那些意見箱裏的信件取來,整理一下。”袁青道。又過了兩天,也不知道那些信箱中的信件滿了沒有。
淇汣應聲而去,袁青坐在椅子上,腦中細細分析,現在只有七個演員,兩老,兩壯,三少。恩,應該寫一個什麽樣的劇本呢?
太陽西斜,學堂也快要放學了,袁青決定去接小寶回家。坐了一天是該走動走動了。袁青走出酒樓,看着月湖那粼粼波光,一時間思緒悵惘。自己穿來這個世界也有五年了……
天邊淡淡紅光,映照臉龐,袁青只覺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不覺加快腳步往學堂走去。
學堂離酒樓不遠,二十分鐘就到了,她走來時,沒有看到一個孩子,應該是他們還沒有放學吧。快要走到學院門口時,一群孩子歡快的沖出學堂的大門,像一只只歡快的小鳥一般,重獲自由是如此開心。
遠遠地,袁青看到那個小小的清秀男孩,忙招手,道:“小寶。”她清秀的臉龐滿是溫和的笑意。
“姐姐。”清甜的童音軟軟響起,男孩一把跑到少女身旁。
“姐姐來接你回家,怎麽樣開不開心?”袁青歡快的笑道。
“當然開心了。”袁寶道。小臉甚是可愛。
“你就是袁寶的姐姐?”他們身旁一個女孩問道。這個女孩很是乖巧可愛,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是呀,你是小寶的同學?”袁青問道,語氣盡顯大姐姐般溫和。
“恩,姐姐,她叫曉莉是我的同窗。”袁寶道。忽然他湊到袁青耳邊咬耳朵道:“姐姐,其實小寶很喜歡她。”這個小小的男孩說着小臉一陣緋紅。
什麽?小弟喜歡眼前這個小姑娘?喂,你才十歲好嗎。
“那個曉莉呀,你多大了?”袁青問的這句話基本廢話,她能有大多,就和小寶同歲呗。
“曉莉今年十歲了。”穆曉莉低着頭,一字一字慢慢說出,看她模樣倒是文靜得讨人喜歡。
“曉莉,你的家人會來接你回家嗎?”
“他們從來不會接我回家,都是我一個人回家。”穆曉莉道。
“沒事的,曉莉,以後我送你回家。”袁寶拍拍胸口,很是豪爽的說道。
“好了,他們回去吧。”說着,袁青一手拉着一個小孩,一個少女一邊拉着一個孩子往前走去。
“袁寶,你怎麽不等我呀?”身後一個女孩清涼的聲音響起,似帶着些許憤怒。
三人回頭,只見一個嬌俏的女孩一臉怒氣地等着袁青左手拉着的清秀男孩。男孩道:“我為什麽要等你呀?”
“哼,你都不和你打架了,我們兩都和好了,你放學回家也應該等我一起回去吧。”女孩看着袁寶,一雙大眼睛滿是怒意。
“誰要等你了,我要和曉莉一起回去。”袁寶說着轉頭清澈的大眼,毫不掩飾的看着袁青右手拉着的文靜女孩。
穆曉莉低着頭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甚是惹人喜歡。
袁青頭痛了,這是什麽情況?小小年紀情根那麽發達?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小寶。”她冷着臉喊着還在忘情地看着文靜女孩的袁寶。
“啊,姐姐,怎麽了。”袁寶被驚了一跳,忙将視線轉移到袁青臉上,一副呆萌的表情問道。
“回家。”又是冷冷兩字,拉了孩子的手,也不好放開,又道:“曉莉,你的家在哪裏,姐姐送你回去。”
“謝謝,姐姐,我的家在那裏。”說着,穆曉莉用手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
“哦,小寶,你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