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身,簡寒之已經救出了拾歡

!”

呂不周好奇地打量着這位大夫。他對着京城中的大夫了如指掌,從未見過此人。

坐在他們對面的拾歡此刻心中有那麽一絲絲的小得意,他們完全就是看陌生人的眼神,說明自己十分成功。

反觀秦未澤,從上到下打量着眼前的人。這老者雖然年紀大,可是精神矍铄,雙目有神。

“敢問先生在哪裏行醫?”呂不周詢問着眼前的老人。

拾歡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乃江湖郎中,平日裏四處奔走。今日路過京城見告示上說寧王身體抱恙,老朽希望能略盡薄力。”

“既然如此,那麽你就為本王把把脈。”秦未澤把手放在了桌子上。拾歡放下藥箱,從裏面掏出一個小軟枕放在秦未澤的手腕下方,接着伸出手搭上了他的脈搏。

她怎麽可能懂中醫!只不過裝裝樣子而已。但是她能感覺到,秦未澤一直在打量自己。他的目光掃過她的臉,她的手。

不知為什麽,眼前這老者給秦未澤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再三地觀察着那張臉,可是根本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

他心裏也有一絲絲的疑惑,此人會不會是拾歡假扮的。可是那狹長的雙眼,眼角四周密布的皺紋,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縱然是再高明的易容術,也不能把皺紋做得如此的逼真。

秦未澤轉過頭,給了呂不周一個眼神。他會意,立刻過去吩咐丫鬟上茶。

閉着眼睛感受了那脈搏一會兒,拾歡收回手。

“如何?”

“王爺身體強健,并無大礙。”看着他那與平常無異的樣子,也不像是有病的。

“可是本王夜夜夢魇,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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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魇的成因或因為身體勞累,或因為睡眠時的睡姿不好所致。以王爺的脈搏來看,想必定然是因為勞累過度。王爺,這夢魇的毛病有時候不單單是藥物治療的,不若找一個風水先生來看看如何啊?”

她如此一說,果真看到了秦未澤的眼神變了一下。

原來貓膩在這裏!

聽着這人的說辭,居然扯到風水先生身上來,想必這人定然是江湖騙子,為了騙取那賞銀而來的。這樣的人他們這幾日見多了,呂不周不禁輕笑,“既然先生診治出來了,不如開個方子如何啊?”

秦未澤的眼神卻耐人尋味。這人居然能看透他的想法,倒也奇了,此刻竹桃過來上茶。當放下茶盅時,假意一個不小心,茶水濺到了拾歡的胳膊上。

竹桃連忙擦拭着那衣服,并且不經意間把她的衣袖撩起來,看有沒有燙傷。

p>秦未澤趁機觀察着這郎中的手臂,看起來真的是老人的手臂,那上面的點點斑痕還清晰可見。

就知道這秦未澤定然會試探,還好她做足了完全的準備。

而且經過這一次,她也看清楚了秦未澤并沒有病,而且她已經确定無疑秦未澤在謀劃着什麽。

“不妨事,我是大夫,回去敷一點藥就沒事了。”說完拾歡起身,“那我就先下去開方子了。”

“嗯。”秦未澤點頭。

待拾歡出去了,呂不周懶洋洋地說道:“又是一個騙子,難得你這麽有耐心對付。”

“越多的大夫給本王看過病,才越有信服力。”

拾歡趁着沒人,将事先背下來的藥方寫了出來。

這些都是最常用的安神藥,她已經查過醫書,不會毒死秦未澤的。

寫完了藥方,拾歡便起身告辭了。管家大人送她到門口,還給了五十兩銀子作為診費。

“把他的方子拿來我看看。”呂不周說道。

竹桃從後堂取來那方子,呂不周只瞟了一眼,便更加确信這人是騙子無疑了。

可是當秦未澤看到那字跡的時候,卻“騰”地一下站起來,一把奪過來仔細看了看。

這分明就是拾歡的筆跡!

“來人啊,把剛剛的那個郎中給本王抓回來!快!”手裏緊緊地捏着那藥方,秦未澤一閃身向門外追去。

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剛剛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他卻被蒙騙過去了!

好你個韓拾歡,居然敢這麽戲弄本王!

若今日抓到她,定然不會再讓她回将軍府。

看着秦未澤的反應,呂不周的心中頓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可是為何這拾歡的易容術他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呢?

府中的侍衛絲毫不敢怠慢,管家剛剛從大門口走回來便看到了急匆匆走出來的王爺。

“她人呢?”秦未澤冷聲問道。

“已經走了!”

秦未澤不再耽擱,飛身向前,“韓拾歡,你給本王站住!”

剛走不遠的拾歡聽到後面的冷呵聲,拔腿就跑。應該沒有破綻才對,為什麽秦未澤還是發現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被他抓住一定死定了。

還好此刻街上的人很多,想要抓到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秦未澤一出王府便看到拾歡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抓住剛剛那個老者,本王重重有賞,記住不可傷她一分一毫!”王府諸多侍衛領命,立刻沖入人群中。

街上的人突然間見這麽多的侍衛沖過來,一時間亂成一團。

正跑着,只感覺一雙大手用力一拉,拾歡便被拉進了旁邊的一家裁縫鋪內。

剛要掙脫,便聽到了簡寒之的聲音:“是我。”

拾歡松了一口氣,簡寒之推了推她,“趕緊去後面把衣服換了,把妝容洗了。”

還好簡寒之早有準備,他唯恐拾歡出什麽差錯,一直在暗中跟着。本來看着她從王府裏面出來,他剛要松口氣,可是誰知秦未澤立刻從裏面追了出來。

拾歡來到裁縫鋪的後院,快速地換裝,洗掉自己弄上去的妝容,收拾一番便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從裏面出來,她佯裝選了幾件衣服,讓掌櫃的包好。

剛和簡寒之出了這裁縫鋪,還未走多久便被秦未澤攔住了。

“寧王爺不是病了嗎,怎麽有興致來大街上溜達?”拾歡佯裝驚訝地問道。

看着眼前的人兒,秦未澤緩步上前,那陰鸷的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那讓他日思夜想的小臉。

他一步步地逼近。

簡寒之不動聲色地擋在拾歡面前,“看到王爺身體無大礙,相信不日便可以上朝了,真是喜事一樁。”

見他如此護着拾歡,秦未澤的心中怒火翻騰。

什麽時候他們如此親密了?

想必拾歡假扮大夫這件事簡寒之定然早就知曉了,不然也不會在此處等候接應了。

看來這幾日來,這簡寒之定然已經成為了将軍府的座上賓了!

想要與拾歡雙宿雙栖?

做夢吧!

“原來簡大人對本王是如此關心,只是不知簡大人到底是真的關心呢,還是別有用心呢?”

冷眼掃過他身後的拾歡,秦未澤嘴角噙着笑,問道:“好玩嗎?”

知道他指的什麽,說實話,看着他懊惱的樣子,拾歡心裏還是挺有成就感的。畢竟他在最後一刻才發現破綻,這說明她之前都是成功的嘛。

不過現在打死也不能承認!

她揚起無辜的小臉,“王爺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呢?什麽好玩?王爺是指這集市嗎?”

若不是那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秦未澤還真的願意相信她不知情。

“喬裝打扮也要來給本王治病,小拾歡,原來你的心裏還是很在意本王的嘛!”他說得暧昧,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

原本以為她是一只小綿羊,沒想恢複了身份之後卻逐漸露出了她的利爪。他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聽完他的話,拾歡汗顏,這人厚臉皮的功夫還真是一流。

“恐怕王爺是誤會了。我今日是來買衣服的,并未去過寧王府。恐怕王爺是病糊塗了吧。”

不承認也沒關系,可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那就是她。直接越過簡寒之走到拾歡面前,“敢這麽戲耍本王的,你還是第一個。拾歡,不要以為回到了将軍府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任你再怎麽折騰,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說得很慢,那勢在必得的語氣讓簡寒之皺緊了眉頭。

說罷打了一個響指,魏達會意,召集所有的侍衛跟着秦未澤回府了。

這麽容易就放她走了?

拾歡松了口氣,見簡寒之正望着自己,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了,你也看到了秦未澤并沒有病,所以我們這一趟還是很值得的。”

寧王仍舊稱病不上朝,朝中的議論愈演愈烈。

“未澤的身體為何遲遲不見好?”秦铎坐在禦書房,向呂不周詢問着。

“王爺一直在服藥,可是從脈象上看王爺的身體并無大礙。但是每到深夜便會夢魇,臣倒是有一個想法,不知皇上可否讓欽天監按照星宿推算一下,看看有無解法。”

皇上沉思半晌,“如此,就按你說的辦吧。”

“謝皇上。”呂不周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種計謀得逞後的笑容。

一連幾天,拾歡都回想着秦未澤那日的話語。

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也得看看他能不能一手遮天!

正想着,突然間文巧從外面急匆匆地跑進來,“小姐,小姐,老爺讓你到前廳,外面來了幾個人說是要見你。”

“你可看清楚了來的是什麽人?”

“有一個大官模樣的人,還有呂太醫!”

拾歡走到前廳之時,便見爹爹正在與那二人說話。

一見拾歡來了,三人立刻停下了話語,将軍起身走到拾歡的身邊,“拾歡,這是欽天監正使劉随林劉大人。另一位是太醫院統領呂不周呂大人。”

“劉大人倒是瞧瞧,可是這位姑娘?”呂不周問道。

那人對着拾歡看了又看,說道:“正是!”

呂不周笑得十分歡暢,“韓姑娘,寧王爺的病可就全靠你了!”

☆、84.084他設圈套,她成解藥

看着呂不周那一臉得逞的笑容,拾歡心中不由得一沉。

果真該來的還是來了,秦未澤費了這麽大的心思布的這個局,定然不會讓她那麽容易就逃脫的。

“呂大人這個神醫都治不好的病,我一個小女子又能做什麽呢?”拾歡假裝不解地問道。

“韓姑娘過謙了,你的作用可大着呢。”

他含笑看着拾歡,而這其中的意思只有他們二人能懂。

呂不周說完便對撫遠将軍一拱手,“将軍,皇上已經在寧王府等候了,我與劉大人要帶着韓姑娘去寧王府了,就先告辭了。雠”

他居然一點信息也不肯透露?

看來今日非得走這一遭了。

不過拾歡也沒有那麽笨,她不能自己一個人去。現在寧王府對她來說無異于龍潭虎穴,只怕進去了就不容易再出來了。

“爹爹,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拾歡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韓骁,“皇上也在,我怕自己說錯話。”

韓骁看了看女兒,點點頭,“既然如此,那為父就跟你一起去。呂大人可先行一步,我帶着拾歡馬上就到。”

呂不周玩味地看了看拾歡,笑着轉身走了。

當撫遠将軍帶着拾歡走進秦未澤的寝殿之時,裏面已經站了好多人。

秦未澤正半倚靠在床榻上,坐在他床邊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龍袍的就是當今聖上了。

此人大約有四五十歲,正坐在秦未澤的床榻之上,雙手放于膝上,那左手上的紫玉扳指很是不同。雙目有神,那眼中探究的目光自拾歡走進來的那一刻便沒有停過。不怒自威,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參見皇上,這是小女拾歡。”撫遠将軍行禮。

拾歡屈膝行禮,“參見皇上。”

“平身!”

秦铎打量着拾歡,對撫遠将軍說道:“朕還是第一次見拾歡呢,愛卿真是好福氣,一雙兒女都如此的出衆。”

“皇上過獎了。”

自拾歡進來,她便感受到了秦未澤那灼熱的目光。他臉色蒼白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看來為了這個局,還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皇上,呂大人剛剛對臣說小女能治王爺的病,可是小女根本不懂醫術,何來治病一說啊!”撫遠将軍問道。

秦铎指了指欽天監正使,“你來說。”

“是!臣夜觀星象,近日南方朱雀七宿中的鬼宿發亮,鬼宿屬金,為羊。為南方第二宿,主驚吓,故多兇。而寧王爺連日夢魇,不得安眠,正是此緣故。”

劉随林說的話拾歡不是很懂,但是有一點她卻是明白了,秦未澤故意久病不愈,等的就是欽天監!

這個時代還是很迷信的,人們會把一切解決不了的事情歸咎于鬼神。

拾歡全神貫注地思考着,一旁的呂不周問劉随林:“那可有解法?”

“解法倒是不難,只需尋一位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之人陪伴王爺左右,方可化解。而據臣所知,只有韓姑娘最為合适。”

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終于說出了重點!

真難為秦未澤了,費盡心思布局。看樣子皇上定然是十分在意秦未澤,不然也不會親自到府中探病。而且這借口又如此的不可反駁,這下她想逃恐怕都不那麽容易了。

撫遠将軍将信将疑,轉而看了看皇上。

呂不周見衆人都不說話,轉而上前,“不知皇上可還記得,昨日微臣曾經向皇上禀告過,寧王爺的身體并未診斷出任何的病症,可是這夢魇卻總是不好。如今看來,并非是病痛的緣故,倒是星宿所致。”

“不錯,如今看來,的确如此!”秦铎點點頭。

拾歡不發一言,她并非不敬鬼神,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秦未澤自編自演自導而已。

目的已經很明确了,為了他能睡好覺,她得陪伴左右!

拾歡與秦未澤的眼神相遇,他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輕咬下唇,拾歡快速地思考着對策。

秦铎看了看拾歡,轉而對撫遠将軍說道:“愛卿,如此看來,只有拾歡能解未澤的星宿不利了。”

此話一出,秦未澤的笑容更大了,無論如何,她都逃不出的。

皇上都這麽說了,撫遠将軍也不好反對。拾歡知道,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可更改了。若她一味地不從,很可能落下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不過她絕不會就這麽乖乖地投降的!

“皇上,能為寧王爺排憂解難,臣女求之不得。只是……”她故意停下,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有何難處你但說無妨,朕都會替你解決。”

秦未澤雙目微眯,她又要動什麽小心思。

“只是不知劉大人可否說得具體一定,這陪伴左右要如何陪伴。皇上您也知道,爹爹剛從邊關回來不久。爹爹長年在外,臣女這

做女兒的不能盡孝于前,心中有愧,本想着借着這段日子好好地照顧爹爹,如此看來恐怕是不能了。”

撫遠将軍雖然勞苦功高,可是為人行事低調,從不好大喜功。而且拾歡能回到将軍府,将軍用的就是不能享受天倫的借口,因此此番拾歡說出的話語,也顯得合情合理。

劉随林上前,“并非要姑娘做丫鬟時時伺候王爺,只需住在王府即可。”

撫遠将軍聽罷不由得皺眉,“皇上,王爺乃國家棟梁,凡事當以王爺的身體為重。只是拾歡乃待字閨中,如此地住進王府,恐怕要遭人非議啊!”

“這有何難?韓姑娘天生麗質,王爺乃人中龍鳳,若能成了秦晉之好,也是一段美談啊!這樣既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王府,又可以照顧王爺啊!”呂不周在一旁使勁兒地煽風點火。

拾歡表面上雖然未表現出來,可是心裏已經把呂不周罵了一千遍一萬遍了。這個多嘴的家夥,居然出這種馊主意!

“皇上,拾歡自知身份地位,絕對配不上王爺的。”

她拒絕的倒是痛快!秦未澤眸光森冷,無論她答不答應,今日她絕對逃脫不了。

“你乃撫遠将軍之女,又有何配不上未澤的呢?朕倒是覺得,呂太醫這個提議甚好。”

拾歡猛地擡頭,她真的怕下一刻這皇帝就會亂點鴛鴦譜了。

“皇上,臣女可以以女官的身份留在王府,也未必非要嫁入這寧王府中啊!”她不想就這樣被困住,她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指婚給秦未澤會是怎樣的。

“怎麽?難道朕的未澤配不上你不成?”見她百般推脫,秦铎不悅,聲音都變得陰沉起來。

“不是的,是因為……”

“因為她與臣早有婚約!”簡寒之的聲音響起,秦未澤的眼眸立刻變得淩厲。看着那從外面走進來的人,利劍般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殺死他。

衆人都愣住了,拾歡最快一個反應過來。

他們之間有婚約?他是為了救她才這麽說的吧。

簡寒之走了進來給了拾歡一個安心的笑容,便去參見皇上。還好韓拾俊及時通知他,把欽天監的事情與他說了,他匆忙趕過來。

一進門,便聽到皇上要把拾歡與秦未澤湊成一對。本不想讓拾歡知道婚約之事,可是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寒之你說的可是真的?”秦铎疑惑地問道。

“皇上,臣說的句句屬實。這件事撫遠将軍與家父都是知道的。”

見皇上看向自己,撫遠将軍上前一步,“皇上,确有此事。”

拾歡疑惑了,她不确定眼前到底是在做戲,還是真與簡寒之有婚約。

“皇上,拾歡是臣未過門的妻子,恐怕住到寧王府中于理不合,還望皇上三思。”

秦未澤冷笑,他簡寒之以為有了那婚約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別說他們尚未成親,就算真的成親了,他也要去婚禮上把拾歡搶回來!

見衆人如此,一旁許久未開口的秦未澤說話了:“父皇,還是算了吧。讓人家一個姑娘家住進王府的确不妥。怪就怪兒臣這身體不争氣,不能為父皇排憂解難。”

本以為他的态度會很強硬,可是沒想到居然如此的謙卑。

見他如此虛弱卻還如此地為他人考慮,不由得皺眉。秦铎再怎麽樣,始終是心疼自己的兒子的。沉思了半晌說道:“既然如此,那拾歡每日以官女子的身份來寧王府,傍晚再回到撫遠将軍府。正使,你看如此是否也可行啊?”

那劉随林看了看秦未澤的眼神,連忙點頭,“此法也可。”

簡寒之卻仍舊皺緊了眉頭,“皇上……”

“寒之不必再說,你與拾歡與婚約,朕便不讓她住在寧王府,只是白日過來。況且以官女子的身份,衆人也不敢說閑話!此事就這麽定了!”

見皇上态度堅決,簡寒之也不好再說什麽。

秦未澤以退為進,這招真是厲害。讓皇上連拾歡的婚約都不顧,仍舊執意讓她來寧王府中。

一想到今後每日都要面對他,拾歡不由得煩躁。

雖然并未成功地讓拾歡住在寧王府,可是最起碼每天她都要待在自己身邊。既然如此,那麽他便可以想辦法做盡文章。

看着拾歡那有些氣鼓鼓的小臉,秦未澤勾起唇角,“既然如此,那就要辛苦韓姑娘了!”

“皇上,臣女想知道需要多少時日才可以解了王爺這星宿不利!”看着秦未澤那得逞的笑容,拾歡的心裏就不爽。不過她也不會就這麽乖乖地聽話的。

“劉随林,你說呢?”

“皇上,臣也說不出具體的時日,不過只要這星宿恢複正常,那麽韓姑娘便完成了使命。”

好個狡猾的正使,星宿何時正常還不是他說了算!

“好了,朕也累了,你們好生照顧寧王爺,不得有誤!”說罷,秦铎起身離開了。

p>“恭送皇上!”衆人行禮。緊接着,拾歡瞪了秦未澤一眼,也跟着離開了。

簡寒之把拾歡送回了将軍府,一進門,拾歡便趴在桌子上哀嚎着:“星宿不利,他怎麽不說生肖犯沖呢!”

“拾歡,婚約之事……是真的!”簡寒之思量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原本她并未放在心上,可是看到簡寒之那澄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讓她有些毛毛的。

她換了一副輕松的表情,“這個你放心,若你有喜歡的姑娘了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們可以立刻解除婚約。放心,我不會困住你的。”

簡寒之心中有一絲苦澀,她為何這般看得開,對這婚約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

“若……我喜歡的姑娘是你呢?”

正在喝水的拾歡一聽這句話一下子被嗆到了,“咳咳咳……”扶着桌子一陣猛咳。

簡寒之連忙上前輕拍她的後背,“怎麽這麽不小心。”

還嫌她的驚吓受的不夠多嗎?

不但要擔心秦未澤那厮時時刻刻會算計自己,現在他居然也來添亂。

好不容易順了氣,拾歡定了定神,“簡寒之,你認真的?你不用為了那所謂的婚約做到如此地步的。”

“逗你的,放心,若我真的有喜歡的姑娘,一定告訴你!”他笑着看着她。

拾歡頓時放下心來。還好簡寒之是開玩笑的,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她。

看着她明顯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她的心裏還沒有做好準備接受自己。不然他那認真的眼神她又怎麽會察覺不到。

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讓她疏遠自己。他會一點點地讓她愛上自己,完全接受自己。

不過秦未澤那裏,他不得不防!

秦未澤費盡周折,不就是為了讓拾歡名正言順地在他身邊嗎?而且從明日起每日拾歡都要到寧王府中,難免這秦未澤又會生出什麽事端。

第二日,秦未澤等到了日上三竿也不見拾歡出現。他不由得皺眉,這丫頭又在耍什麽把戲。

直到快要用午膳的時候,拾歡才姍姍來遲。

“參見寧王爺!王爺這麽快就能下床了啊,看來我這個吉祥物還真是管用呢!”拾歡站在門口調侃着。

吉祥物?

秦未澤不禁被她逗樂了,吉祥物?也就她這個小腦袋裏面能有這種想法。

“為何現在才過來?”

“皇上只說讓我白天過來,可是并沒有說讓我什麽時辰過來。”

秦未澤輕笑,她倒是會鑽空子。

“過來陪本王用午膳!”

“對不起,我剛吃過了,王爺還是自便吧。”

拾歡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門口兩旁就是守衛,她決不能和他單獨相處。

秦未澤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欽天監正使不是說讓你陪伴在本王左右嗎?若你不理解這左右的意思,本王倒是有興趣好好地教教你!”

心裏把那個可惡的正使罵了一千遍,居然和這個狐貍串通一氣。

不情願地走過去,秦未澤嫌她走得太慢,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拾歡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手,秦未澤輕笑,一個用力一下把她抱在身前。聞着那只屬于她的芳香,秦未澤突然間感覺心裏滿滿的。

“寧王爺,請你自重!”拾歡雙手抵着他的胸膛,冷靜地說道。

他不語,稍稍地收緊了手臂。

“你若是再對我無禮,我定然會讓爹爹告訴皇上。”

“那最好不過了,本王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這麽親密地在一起。”話音剛落,他居然再次收緊了手臂。

拾歡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他恨不得勒斷她的骨頭。

一下子怒火中燒,拾歡憤怒地說道:“秦未澤,放開我!”

“再叫一聲本王的名字。”終于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了,秦未澤嘴角輕揚,果真還是讓她生氣這個辦法來得最快。

怎麽幾日不見,秦未澤的臉皮變得更厚了。

見她不肯叫,秦未澤作勢就要吻她。

“秦未澤!”拾歡可是見識過他那恐怖的親吻,那哪裏是吻,整個要把她生吞了。

她可不想再體驗一番。見他“嘴下留情”拾歡松了一口氣。

滿意地松開了她,把她帶到桌前。

丫鬟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拾歡沒什麽胃口,可是秦未澤卻覺得今日胃口大開。

“你最好多吃一點,因為吃完午膳,我們還有舊賬可算。前幾日你假扮郎中來戲耍本王,本王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呢。”

拾歡才不怕威脅:“王爺說我假扮郎中,可有證據?”

“那裁縫鋪的夥計已然全招了,需要本王把他叫來對峙嗎?”

這只死狐貍,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洩憤似的咬着手裏的饅

頭,拾歡恨不得自己現在咬的是這狐貍肉!

見她肯吃東西,秦未澤不停地給她夾菜。

其實若是拾歡細心一點就可以發現,今日秦未澤命人準備的全都是她平日裏愛吃的。只不過她現在無暇顧及這菜肴了。

這丫頭太瘦了,怎麽也得養胖一點才好“吃掉”!

用完了午膳,秦未澤屏退了所有人,屋子裏面只剩下他們兩個。

“本王只想知道,為何你的易容術連不周都看不出來?”他曾經事後問過呂不周,可是他居然也未看出破綻。

“那是他學醫不精!”

“他學醫不精?你可知他師父人稱千面鬼醫,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一手易容術出神入化。而不周當時每日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在人群中找出他師父。若找不出便會受到責罰。到最後,再高超的易容術他只需看一眼便可以識破。”

秦未澤說得輕松,可是當初他們過得苦日子也只有自己心裏清楚。

“王爺可別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拾歡才不會傻傻地透露出自己的做法呢。

“人外有人?你是指簡寒之嗎?一定是他幫你的對不對?”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秦未澤的怒火一點點凝聚,“你們還有婚約,你喜歡他?”

“這好像不是王爺應該關心的問題吧。當下最主要的就是解除王爺的星宿不利!”她不想跟他讨論簡寒之的問題。

見她避而不答,秦未澤猛然間欺身上前,“你喜歡他!”這次是肯定的語氣。

“是啊,我喜歡他,我不但喜歡他,我還喜歡我爹,我哥,我還喜歡靈兒,你滿意了?”

“不要試圖岔開話題!”秦未澤看了拾歡半晌,突然間冷笑,“簡寒之昨日居然敢說你是她未過門的妻子,想阻止你入寧王府!可是那又怎麽樣,你今日不還是在本王面前。小拾歡,最好不要讓本王發現你對他動情。而且很快你們的婚約就會不存在了。”

☆、85.085都是宿醉惹的禍

一天下來,拾歡會到王府裏面直接癱倒在床上。

對付秦未澤比跑了十公裏還要累。

而且這種日子還不知道要到哪天才結束,她不禁在心裏哀嚎。

等到吃晚膳的時候,只有李溫婉坐在桌前,爹爹與哥哥因為有事都出去了。

拾歡本也沒什麽胃口,一見這所謂的嫡母正襟危坐,更是不想吃。可是來都來了,就這麽走掉反而會讓她抓住把柄。

索性坐在桌前,李溫婉斜睨了拾歡一眼,冷哼一聲,今日只有她們二人,終于讓她等到機會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雠。

“你不覺得你坐在這裏不太合适嗎?”李溫婉跟拾歡說道。

一個庶出的丫頭,以前連站在自己面前都會發抖,現在居然明目張膽地坐在自己的對面。看來她離開的這段日子,長進不少嘛。

拾歡擡頭看了看她,那高傲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想來這身體原本的主人一定沒少被這嫡母欺負。她也有意無意地從文巧那裏打探到了,原本韓拾歡的性格及其膽小怕事,再加上不受嫡母待見,因此在府中更是受盡欺淩。

平日裏在撫遠将軍面前裝的不是挺好的嘛,終于裝不下去了?

“不坐在這裏,那我該坐在哪裏呢?”

李溫婉一愣,想不到她居然敢頂嘴!

“拾歡,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在将軍面前,本夫人可以給你面子。可是你不要得意忘形,要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拾歡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麻煩你說清楚一點,我什麽身份!”

見她如此嚣張,李溫婉一下就火了,“死丫頭,給你三分顏色還真開起染坊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為哄好了将軍,這将軍府就由你說了算了?你一私生女還好意思抛頭露面,也不怕丢了咱們将軍府的人!”

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拾歡悠閑地喝着茶水:“夫人還真是應該找個大夫,好好地給你看看嘴巴,不然說出的話為何這麽臭!”

“你放肆!”一拍桌子,李溫婉惡狠狠地說到。

成功地看着她漲紅了臉,拾歡冷笑:“哄将軍?那是我爹,我孝敬他也是應該的。我倒是覺得奇怪了,夫人為何會這麽想呢?難道哥哥孝敬爹爹也都是做戲的?”

“你休得誣陷拾俊!”

“怎麽,說到你的兒子就是誣陷,而我就是別有用心。夫人這評判标準是否就有失偏頗啊。”

李溫婉瞪着拾歡,精致的妝容都有些扭曲了。這丫頭怎麽出去一趟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居然敢跟自己叫板!

“別以為你攀上了簡寒之就以為可以呼風喚雨了。你出去打聽打聽,現在外面都是如何說你的。跟簡寒之有婚約,居然還要每日去寧王府相伴王爺左右,成何體統!人家簡寒之要不要你還不一定呢,別自己在這裏做白日夢了!”

“怎麽,她伴于本王左右,将軍夫人有意見?”秦未澤從門外走近來,語氣雖然平緩,可是其中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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