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身,簡寒之已經救出了拾歡
已經過世了,嫡母又不喜歡她。我當時便有想法,把這女娃抱到家裏來撫養,可是撫遠将軍舍不得。所以我便想出了這麽個法子,這樣一來,我們一家可以名正言順地照顧她了。”
“可是為何爹爹不早點跟我說這件事?”
“拾歡是庶女,若真是這麽早就公布消息,恐怕會給她招來災禍啊!”
簡寒之了解了來龍去脈,嘴角揚起了笑容。原來上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拾歡居然和他還有這段不解之緣。
“我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麽做,爹請放心。”說罷,簡寒之便離開了。
他要去找拾歡,現在他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可以把她從秦未澤的身邊帶走。
剛一出門沒多久,便聽到後面有人喊他,“寒之!”
“拾俊,你怎麽在這裏?”
“我有事找你幫忙。我剛剛去寧王府想把我妹妹拾歡接回來,可是誰知那寧王爺死活不肯放人,你可有妙計?最好能讓皇上下旨,才最有效。”
簡寒之眉頭微皺,秦未澤居然霸道至此,連韓拾俊去接回拾歡都不行嗎?
“為何不放人?”
“他的手裏有拾歡的賣身契!”
簡寒之看了看旁邊的茶樓,想了想,“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只不過,要撫遠将軍在才行。”
“這個好辦,再過兩日我爹就可到京城了。”
“如此甚好。将軍到京城,定然會去見皇上,我們可以在這裏做一做文章!”
拾歡這幾日很安靜,而秦未澤也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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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與竹桃去湖邊走了走,一進門,便看到秦未澤的手裏拿着一張紙,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寫的東西。
通篇她寫的之後一個“靜”字。那是在她無聊的時候為了練毛筆字寫的,怎麽會到了他的手裏?
秦未澤用修長的手指拿着拾歡寫的字,那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寫字。
拾歡有一種內心被人窺視的感覺,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以前寫完字,她都把寫過的紙燒掉。所以她寫的東西,也幾乎不曾被秦未澤看到過。可是這一次她居然大意了。更何況那字寫得十分難看,她不想被他看見。
“拾歡人長得漂亮,不過這字确實寫得太差了。我倒是很好奇,你身上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秦未澤的眼神如利劍一樣射向拾歡。不是不知道她每次寫完東西都燒掉,不是不知道她故意藏起她自己的一些秘密。以前裝作不知道,是因為不想把她逼得太緊。
可是現在,他不但想要掌控她整個人,還想要看穿她的心。
“一時塗鴉之作,入不了王爺的眼,又有什麽可看的。”
“撫遠将軍的千金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為何你連一個字都寫不好呢?”
探究的眼神,看得拾歡很不自在。
“不管王爺信不信,我失憶了,在逃跑的途中受傷了。”
“是嗎?”
拾歡并未答話,反正失憶不失憶也是她說了算,秦未澤就算再怎麽懷疑,也無從查證。
很快,撫遠将軍便回來了,皇上為他設宴慶功,秦未澤也要出席。
總算等到秦未澤不在的時候,拾歡翻箱倒櫃的開始找那張賣身契。
“找什麽呢?”溫潤的聲音傳來,簡寒之輕輕一躍,便從窗子進到了室內。
拾歡吓了一跳,一看是簡寒之,松了一口氣,“人吓人,吓死人!”
“你不必找了,寧王爺是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就找到的。”
其實她的心裏也明白這一點,憑秦未澤的城府,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讓她找到。
“你怎麽來了,溜進來的?”
“不錯!”
“想不到你這堂堂的公子哥,也有當梁上君子的時候。”
“你堂堂的将軍府千金都能當小厮,我又為何不能呢?”
跟他談話總是這麽輕松,二人相視一笑,拾歡的心情好多了。
“這次我來,給你帶了一個東西回來。”說罷,簡寒之從袖子裏拿
出了一個簪花。
那簪花通體是用碧玉做成的,而上面鑲嵌的是藍色的鳶尾花。
拾歡想不到他居然帶了一個簪花給她,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個給我的?”
“女孩子不是都喜歡這個嗎?你別誤會,我見你平日太過素淡,一點裝飾都沒有。人家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哪裏像你這樣。”
看着簡寒之塞到她手裏的簪花,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可是簡寒之卻執意要她收下。既然她是他早已定下的娘子,怎麽也得送一個定情信物吧。
“可是我并不喜歡啊。”她假意說道。
簡寒之嘆氣,“你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這麽直接說出來吧。”
看着他有些沮喪的樣子,拾歡一下子被他逗笑了:“騙你的,很漂亮,謝謝。”
告別了簡寒之,拾歡很細心地把簪花藏了起來。她不想被別人看到,尤其不想讓秦未澤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要問東問西,說不定還要發瘋一次。
撫遠将軍戍守邊關多年,一朝歸來,自然陣仗很大。一直到半夜,秦未澤才回來,而跟着他回來的,還有韓拾俊。
拾歡并未睡覺,這個時辰看到韓拾俊她很是驚訝。
“拾歡,我來帶你回家。”韓拾俊笑着說道。
她有些不解,看了看秦未澤,他居然未出聲反對。
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這麽痛快就放她走了?
秦未澤并未阻攔,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拾歡與韓拾俊。可是韓拾俊卻不在乎他怎麽想,“走吧,收拾一下,爹爹已經回來了,在家等你呢。”
能離開總是好的,拾歡搖頭,她不并沒有什麽要收拾的東西,可以直接走。
“這是你的,拿走!”剛一回身,秦未澤一下扔過一個小盒子,正是那玉墜。
拾歡猶豫着,不想要,可是秦未澤冷笑,“再不走,本王就反悔了!”
韓拾俊拉着一頭霧水的拾歡便離開了。
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秦未澤目光森冷,就這麽放她離開嗎?
做夢!
☆、82.082秦未澤的“怪病”
“嘭!”這已經是呂大神醫第三次被秦未澤扔出去了。
他坐在地上,把手中的劍仍到一旁,揉了揉那被他震得發痛的虎口,“不來了不來了,這哪是切磋武藝,簡直就是謀殺親妹夫啊!”
揉了揉那有些青紫的下巴,呂不周簡直欲哭無淚。
一大早上被秦未澤拎起來,扔給他一把劍就洩憤似的招招狠辣。情急之下,呂不周勉強招架,結果被打的鼻青臉腫的。
秦未澤翻了一個漂亮的劍花,把呂不周的劍挑到了他面前,“繼續!雠”
“啊?”哭喪着一張臉,這是要給他毀容的節奏嗎?知道拾歡被人帶走他不高興,也不能拿他練手啊!
“你若真是舍不得,直接去搶回來不就行了!緊”
“那好,本王就派你去了。事成之後,定然用萬兩黃金作為謝禮。”丹鳳眼中滿是戲谑。
呂不周連連擺手,“那可是皇上親自下旨讓她回去的,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秦未澤一副要你多嘴的表情。
昨夜是他大意了,本來宮宴之上其樂融融,可是撫遠将軍突然提及在外戍守邊關這些年,都無法享受天倫之樂,虧欠妻兒太多。
而韓拾俊又借機把話題扯到了拾歡的身上,父皇得知之後,便下旨要拾歡立刻返回撫遠将軍府。
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而這借口也不容反駁。
若真的不讓拾歡回去,那麽便是抗旨。太子定然會抓住這一機會,大做文章。
放她回去也無妨,再怎麽折騰,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扔下手中的劍,秦未澤向樹林外走去。
“喂,你去哪兒啊!”
“自然是去撫遠将軍府拜會一番!”
當天晚上拾歡并未去見撫遠将軍,韓拾俊安置她好好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上再見不遲。
韓拾俊已經讓人把拾歡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番,安排了他身邊的丫鬟文巧來照顧她的一切。
第二天一早,韓拾俊早早地來到拾歡的院落中等候她。
見她出來,韓拾俊笑道:“怎麽樣,是不是自家的床睡得舒服?”
其實對于拾歡來說,她對這裏并沒有太多家的感覺。唯一讓她覺得舒服的便是不用時刻擔心秦未澤那厮。
可是她不忍讓他失望,笑着說道:“是啊,昨夜睡得很香。”
“走吧,爹娘都已經在前廳等着了。”
他口中的娘,定然是指那嫡母李溫婉無疑了。
一進門,便看見一個中年男子與一位貴婦人坐在主位之上。一見來人,那男子開口說道:“拾歡來了,快讓爹看看。”
那中年男子膚色偏黑,想必是因為長年戍守邊關,風吹日曬才會如此。拾歡注意到那大手上有着厚厚的繭子。濃眉英挺,雙目炯炯有神,聲洪如鐘。
拾歡走上前,韓骁看着女兒都出落得這麽漂亮了,心中無限感慨。若柔兒還活着,定然會很高興的。
一旁的李溫婉假意笑着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李文航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哥哥就這麽一個獨子,居然還被這小賤蹄子給害死了,她又怎麽能不恨!
而且她出落得和她那狐媚的娘親簡直一個樣,看了都讓人心生厭煩。
不過将軍夫人把自己的情緒隐藏的很好。當着夫君的面,該做的還是要做好的。畢竟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在人前還是要溫婉賢淑的。
“這一去邊關就是五年,也無無暇照顧你,拾歡,是爹不好。”
“爹爹保家衛國,使我秦月王朝邊境安定,不受外族侵擾,乃是造福于民的好事。爹爹不必自責,拾歡知道你心裏是想着我的。”
“我的拾歡真是懂事了。”
看着父女團聚的場景,李溫婉緩緩起身,“夫君你只顧着說話,拾歡從進來就一直站着呢!”
“對對對,看我這一時高興,竟然忘記了。來拾歡,我們坐下說。”
這嫡母居然這麽心慈面軟?
可是仔細一看,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不時閃過算計的目光,都讓拾歡覺得可笑。
落了座,拾歡與撫遠将軍閑話家常。韓拾俊很慶幸拾歡能回來,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娘親好像對拾歡的态度也轉變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嚴厲了。
聽到拾歡說她失憶了,撫遠将軍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怎麽會受傷的呢?”
一聽問道這件事上,李溫婉頓時豎起耳朵,仔細地聽着拾歡的說辭。
把她送給太子原本撫遠将軍是不知道的。本想着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告知他,可誰知這死丫頭中途居然逃走了。
“爹爹不要問那麽多了,我現在已經好了不是嗎?”看着李溫婉的樣子,拾歡冷笑,原來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沒有拆穿她,是不想讓撫遠将軍費心勞神。
她可以感受出來,撫遠将軍真的很疼愛自己的女兒,可是長年在外,他卻無法護得女兒周全。
“是啊,拾歡沒事才是最重要的。”李溫婉在一旁說道。
見她不願說,撫遠将軍也不想逼她。無論如何,她平安這是最重要的。
又閑話了一會兒,撫遠将軍要入宮了,拾歡便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這院子中有一棵很大的梨樹,看着上面挂滿了梨子,黃橙橙的,拾歡忍不住有些流口水。
看了看身邊的文巧,拾歡說道:“你先回去取些茶點來放到樹下的石桌上。”
“好,奴婢去去就來。”
見她走了,拾歡立刻挽起袖子,把那長的拖地的裙子拉起來,系在身側。抱着樹幹便開始往上爬。
不管那嫡母是不是別有用心,都不能影響她此刻的心情。在這個世界中,好像有人突然關心自己,她真的很高興。
這樹雖然高大,可是并不難爬。沒一會兒功夫,拾歡便已經爬了上去。
看着那一個個香噴噴的梨子,拾歡在樹上找了一個合适的位置坐下,摘了一個梨子便咬了一口。
香甜可口,汁水四溢。
她正吃着,突然間聽到有人過來了。一看居然是李溫婉和韓拾俊。
“拾俊,怎麽連你也幫着那死丫頭?你看她一出現,你爹就完全不理會你了。你自己也該長點心,不然這整個韓家都要是她的天下了。”
撫遠将軍不在,李溫婉也就沒有必要演戲了。那陰狠的樣子與人前那溫婉賢淑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韓拾俊無奈地停下腳步,“娘,你不要這麽說拾歡。我們是一家人,大家和睦相處不好嗎?”
“誰跟那下賤胚子是一家人啊!你就是被她的表象迷惑了,她娘不是好東西,她更加不是。當年若不是我有手段,恐怕今日就得你去給別人家做小厮了!”
“夠了,娘!拾歡是什麽樣的人與她娘又有什麽關系。再說了,她是我妹妹,我就應該照顧她。”
“你……”
“好了娘,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溫婉氣得不輕,自己的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可是她決不能讓着死丫頭在府裏面興風作浪,絕不!
看着李溫婉的背影,拾歡靠在背後的樹幹上,真是惬意啊,不但有好東西吃,還有這麽精彩的戲可以看。
“你若是再不老實,恐怕那樹幹就要斷了。”聽着那熟悉的聲音,拾歡向下看去,簡寒之居然站在下面。
“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回來了便過來看看。”這丫頭還真是沒有一刻老實的時候,居然爬到了樹上。
拾歡摘了幾個梨子,直接扔給簡寒之,“這梨子甜得很,你嘗嘗。”
一把接住她扔過來的梨子,簡寒之笑着問道:“梨是下來了,你可要怎麽下來呢?”
“怎麽上就怎麽下呗!”
拾歡如法炮制,抱住樹幹一點點地溜了下去。
一落地,便興奮地說道:“快嘗嘗,好吃得很。”
看着她的裝扮,簡寒之握緊拳頭放在嘴邊,假裝輕咳了幾聲,實際上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笑意了。
好端端的衣服,居然被她穿出了小厮的風格。那原本漂亮的裙擺被系起來,別在腰間,露出了裏面的長褲。白嫩的小臂露在外面,她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哪有一個姑娘家會是這樣的。
這驚世駭俗的舉動,也就她能做出來。
看着簡寒之那古怪的表情,拾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瞬間明白了。
“想笑就笑呗,當心憋出內傷。”
“哈哈……”簡寒之實在是忍不住了,輕笑出聲。
放下裙擺,收拾好袖子,拾歡恢複成了乖巧的樣子。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一邊啃着梨子一邊問道:“為什麽我能這麽順利地回到将軍府?”
簡寒之在她對面坐下,“難道你還沒做夠苦力?”
“少來,這件事一定跟你有關系對不對。”
“說有關系也不全是,因為這件事可都是将軍做的。但是說沒關系也不妥,因為我還出了那麽一點點的主意。”
拾歡就知道,要讓秦未澤放人絕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果真簡寒之也參與其中。
“雖然你與那狐貍的鬼心眼一樣多,可是還是要謝謝你幫我脫身。”
“狐貍?呵呵……”用來形容寧王爺倒也貼切。
看了她一眼,突然發現她的頭發上有一片葉子。簡寒之也沒多想,伸手便去替她摘了下來。
文巧回來了,見一個陌生的男子居然對自家小姐動手動腳,這還了得。
放下手中的茶點,立刻護在拾歡面前,對簡寒之說道:“大膽淫賊,居然敢調戲我家小姐,看将軍知道之後不打斷你的腿。”
正在喝茶的拾歡一聽文巧這
麽“驚世駭俗”的言論,“噗”地一聲便噴了出來。
“咳咳咳……哈哈……淫賊!”拾歡笑得前仰後合。
簡寒之這般溫潤如玉之人,居然也會被錯認成了淫賊?這丫頭還真是有趣。
莫名其妙地看着小姐,怎麽笑成了這個樣子?
簡寒之也不惱,倒是有些欣賞着丫鬟的護主。笑着對文巧說道:“我這淫賊,可是從将軍府的大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呢。”
突然間意識到這是貴客,文巧一下子有些難為情,“公子,是奴婢眼拙,還……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無妨!”看着拾歡笑得那麽開心,簡寒之也跟着心情大好。
“文巧你先回去吧,放心,有你剛剛的警告,這淫賊不敢對我怎麽樣的。”拾歡笑着調侃着。
文巧一下子羞紅了臉,連忙離開了。
“這丫頭,倒也有趣。”
“她原本在我哥身邊的,我回來了才來的。不過我倒是喜歡她的性格。簡大人,被人授予了這麽個‘風雅’的稱號,有何感想啊?”
“幸好那采花賊已經被抓住了,否則我豈不是要白白替他頂罪了。”他看了看拾歡,笑着說道:“你也別叫我簡大人了,叫我寒之便好。”
拾歡本不想叫,可是看着他堅持的樣子,便點點頭。
“為何不見你戴那簪花?”
“收起來了,等行情好了,準備賣個好價錢。”
簡寒之輕笑,那東西可是傳了三代的寶貝,她的小腦袋裏居然只想着銀子?
不過不戴就不戴吧,只要她收下了就好。
并沒有告訴她他們有婚約之事。簡寒之不想吓到她,也不想讓他們之間因為這個事情疏遠。如今他們的相處也很好,他想等着她慢慢地愛上他,要她心甘情願地跟他在一起。
又閑話了一會兒,見天色不早了,簡寒之起身,“過幾日就是中秋了,可別忘了你欠我的東西。”
“什麽東西?”拾歡有些不解地問道。
簡寒之頓時語塞,“你真的忘了?若真的忘記了,那我就要向你讨要更加貴重的東西了。”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拾歡噗嗤一聲笑了,“逗你的,《水調歌頭》嘛,本姑娘的記憶力沒那麽差啦!”
看着她的笑容,簡寒之輕笑,這丫頭還真是淘氣的很呢。
從拾歡的院落出來,簡寒之在花園中走着。迎面便看到了從宮中回來的撫遠将軍。
“參見将軍。”簡寒之一拱手。
見來人時簡寒之,韓骁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原來是寒之啊,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你爹身體可還好?回去告訴他,改日我一定找他痛飲幾杯。”
“家父一切都好,多謝将軍挂念。昨日家父聽聞将軍還朝,早就備好了好酒等着将軍呢。”
韓骁滿意地點點頭。簡寒之是他看着長大的,他自然是喜歡的很。如今想想,拾歡差不多也快到出閣的年紀了,而眼前的人正是他中意的女婿。
這麽多年一直未公布他與拾歡有婚約的事情,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夫人,李溫婉。畢竟拾歡是他的私生女,對外見不得光。李溫婉當年堅決反對他向衆人告知與簡家聯姻之事。因為覺得有些虧欠她,韓骁便同意了。
可是如今拾歡已經長大了,看來也應該到了公布消息的時候了。
“你爹可有跟你說過你與拾歡的事情?”
簡寒之點點頭,“是。”
“那你的意思呢?”
“只要将軍不嫌棄,我願意照顧拾歡一輩子。”
“好好好!”韓骁很是滿意,如果有他照顧拾歡,那麽他便放心多了。
聽到将軍這麽說,簡寒之心中也是高興的。
“将軍,我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說不當說。”
“但說無妨。”
“能不能先不要告訴拾歡關于我們婚約的事情。”
“這是為何?”
“我不希望她是因為婚約才嫁給我,我希望她是因為看中我這個人!”
一抹贊許的目光出現在韓骁的眼中,想不到簡寒之這孩子果真與衆不同。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有誰去真正關心愛與不愛。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快點努力,若拾歡被別人搶走了,那我也是無可奈何的。”
簡寒之笑着點點頭。
這二人談得興起,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那拐角處的秦未澤。他細細地聽着他們的談話,那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意思,讓他一點點地陰沉了目光。
婚約?拾歡與簡寒之之間居然有婚約?
為何這麽多年他從未聽說過這件事?這官宦顯貴之間聯姻的話,往往很早就會公布,因為這樣對兩家人都有利。
可是拾歡與簡寒之的事情居然被隐瞞的密不透風。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冷笑一聲,轉身便離開了撫遠将軍府。
這将軍府的日子還算惬意,拾歡這幾日都躲在房間裏寫着《水調歌頭》,那旁邊的宣紙堆了很多,可是每一次她都不滿意,一遍遍地練習着。
韓拾俊拎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這麽好興致,居然在練書法。”
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一打開,便成功地看到拾歡的眼神一亮。
好香的味道,她走上前一看,居然是蓮藕桂花糕。
“謝謝哥!”她也不客氣,拿起一塊便吃了起來。
給她倒了一杯茶,韓拾俊說道:“自從那日我們從寧王府回來之後,寧王爺就病了,而且一直卧床不起,這幾日都未上朝。”
“病了?”拾歡揣磨着這個字眼。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他身邊有呂不周那個大神醫,怎麽可能會讓他生病?而且還是這麽久的時間。
這其中,定有貓膩。
“會不會是裝的?”
“皇上已經派人去看過了,他确實是病了,太醫院束手無策,呂太醫這幾日幾乎天天都在寧王府中,可是還是沒有辦法。”
這下拾歡的疑惑更大了。
秦未澤做事向來都是有目的的,所以這其中定然有什麽緣故。
而且他選擇的時間點有些詭異,她剛剛離開的第二天便開始稱病。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聖旨應該是前一天的晚上頒下的。難道秦未澤與自己那皇帝老爹鬥氣?
以他的城府,不可能采用這麽幼稚的辦法。
還要呂不周配合着他演戲,拾歡總覺得秦未澤時在布局,稱病只是這盤棋局的一部分。呂不周的任務,就是配合他演好戲。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太子?
秦未澤剛剛破案,百姓擁護,風頭正盛,沒理由去躲着太子,這種可能性也被拾歡排除了。
她的心裏開始隐隐不安,總覺得秦未澤這古怪的“病”定然與自己有關。
☆、83.083韓拾歡,你給本王站住
寧王重病不起,朝野上下議論紛紛,皇上更是遍尋天下名醫,一定要治好秦未澤的病。
拾歡看着街上尋找名醫的告示,心中的疑惑更大了。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難道秦未澤真的生病了?
“你知道寧王爺得了什麽病嗎?”拾歡問了問旁邊的一位大哥。
那大哥一聽有人問,頓時來了精神,“聽說那寧王爺夜夜夢魇,而且還會夢游。據說上次半夜夢游,把呂太醫都給打傷了,那鼻青臉腫的,別提多慘了。這不,皇上貼出告示,誰能讓寧王爺安眠,賞銀一萬兩。緊”
把呂不周都給打傷了?
如果不是因為想離秦未澤遠遠的,拾歡還真的想見識見識呂不周那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呢。
看着那那上面天價的賞銀,拾歡的心裏還真是有點癢癢。賞銀一萬兩,她得賣多少塊玉佩才能賺這麽多錢。
雖然心中比較惦記那銀子,可是拾歡本質上還是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生病了雠。
混進王府去,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
可是她得想一個法子,瞞過秦未澤與呂不周的眼睛才行。
尤其秦未澤那厮,眼睛毒的很。女扮男裝那麽輕易地被他拆穿了,拾歡多少心有不甘。
所以這一次,她一定要玩點有技術含量的東西。
不過這件事情要悄悄進行,要是被發現了就麻煩了。
心中有了想法,拾歡開始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間,大肆采買,準備着自己需要的東西。
簡寒之剛從皇宮回來,正走在回府的路上,便看到一個人抱着一大堆的東西,費力地在路上行走着。
“借過借過。”這大街上人來人往,偶爾還有馬車經過,拾歡只得在人群中左閃右躲。
突然間感覺手上的東西一輕,接着青色長衫便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怎麽出門也不帶文巧?這麽多東西,你怎麽能抱得住。”簡寒之接過東西,詢問道。
“文巧有事要做,所以我就自己出來了。”
本來她是要帶着文巧出來的,可是還未等出門,文巧便被府中的管家叫去了,說是有事要做。
簡寒之看了看那一大堆的東西,多是胭脂水粉之類。還有好幾個大盒子都蓋着,他看不清楚裏面是什麽。
他并未多想,只當是女兒家喜歡的東西,“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就謝謝啦。”
一路上說說笑笑,很快到了将軍府。簡寒之把拾歡送到院子裏,把手中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原本已經放得妥當,可是誰知簡寒之一轉身,一個盒子居然掉了下來。
他伸手去撿,可是一下子愣住了,裏面居然是一件男裝。
簡寒之的眉頭一下子皺在一起,不解地看向剛剛倒茶回來的拾歡。
“這是你買的?”
“呵呵,是啊,準備送給爹爹的。”
“那這假胡須,也是送給将軍的?”
一看就知道她又要女扮男裝,簡寒之表情有些凝重。剛剛從寧王府脫身,如今她又要故技重施,難道還是要離開?
見他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拾歡一把搶過盒子,把這些“寶貝”通通地收到自己身邊。
看了看四周無人,拾歡壓低聲音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保密。”
“好!”
拾歡這邊說得眉飛色舞,可是簡寒之聽完之後硬邦邦地說出兩個字,“不行!”
“為什麽不行?”
“你這樣太冒險了,居然想假扮成江湖郎中。呂不周的醫術你是知道的,寧王爺擺明了就是沒有病,說不定設了這個圈套就是等着你自己往裏鑽呢!而且王爺那麽精明,怎麽可能看不出是你。”
“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要去看看。秦未澤這病生的詭異。”
她總覺得秦未澤在謀劃着什麽,而且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
簡寒之還想要再說些什麽,拾歡有些不耐煩了,“你若是同意,就替我保守秘密,若是不同意,大門在那裏,你可以去告訴我爹,不送!”
她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絕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
摸清楚秦未澤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見她态度如此的堅決,簡寒之并未再說反對的話,“你可以去,但是你要先裝扮起來給我看一次。若是被我看出破綻,你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去的。”
他不想她再與寧王爺過多地接觸,所以一定會想辦法阻止她的。
“好!你先出去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于是乎,拾歡關上大門,開始折騰開來。她知道古時候是有易容術的。可是就算是再好的易容高手,臉頰處還是會有接縫的。只不過有的做得細膩,不容易看出罷了。
可是她要面對的人是秦未澤,所以哪怕有那麽一絲絲的瑕疵,很有可能就
被識破了。
索性,她放棄了易容術這條路,轉而改用化妝術。
她在現代的時候對化妝術很是感興趣,尤其欣賞電影中那些利用不同的化妝手法把人塑造成不同年齡的計數。
而現在她就要把自己化成以為老人,仙風道骨的那種感覺。
對着鏡子折騰了許久,她滿意地看了看,換好衣服,她一開門便走了出去。
院子中的簡寒之一見來人愣住了,這分明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形象。而且身高要比拾歡本人高出一塊,而且還特意微微地有些駝背。
“你覺得怎麽樣啊?”一開口,那充滿滄桑感的口音更是讓簡寒之驚嘆。
拾歡非常滿意簡寒之的反應。往往人們易容的時候都只會改變容貌,可是背影卻很容易被熟人認出。
這次索性她連身形一起做了改變,讓人徹底聯想不到這會是一個女人。
拾歡這邊在積極準備着,秦未澤那邊卻悠閑得很。
此刻秦未澤正與呂不周坐在院子中下棋。
“你這一裝病不要緊,我神醫的招牌可都被你砸了。”呂不周放下一顆黑子,撇撇嘴說道。
生病這麽久還不好,讓他這個太醫院統領還怎麽當嘛。
秦未澤凝視着那棋盤,“放心,做不成神醫,可以做獸醫嘛!”
呂不周氣結,他堂堂南疆呂氏傳人,居然成了獸醫?
“你打算裝病裝到什麽時候?”
“時機還未到!”
聽他這麽說,呂不周便不再多問,因為秦未澤做事一向有分寸,他根本不需要擔心。趕緊趁着這段閑工夫養好自己臉上的淤青才好。不然被靈兒看見了,定然要心疼了。
“王爺,又有郎中前來給您問診了。”魏達出現,對正在下棋的秦未澤說道。
“帶他到花廳。”
“是。”
這幾天的功夫,為了那一萬兩的賞銀,整個京城的大夫差不多都來過了。呂不周也起身,
“走吧,看看這位同仁會不會治好你寧王爺的病。”
他們一進花廳,一個老郎中已經坐在了那裏。此人頭發與胡須都已花白,見他們二人過來,他起身拜會。
“參見王爺。”
“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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