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回頭,簡寒之的手還未收回
面挂滿了同心結。
紅紅的同心結連成一片,拾歡仰着頭看着那樹頂上的同心結,這麽高的樹,爬上去一定很不容易。
樹的旁邊還有一個小鋪子,裏面專門為人們準備了小牌子,據說只要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寫上去便可以得到回報,衆人相傳很靈驗的。
牽緣節,今日有衆多的男男女女來到這月老廟中。
雖然人很多,可是卻絲毫不擁擠。即便如此,簡寒之仍舊站在一旁護着拾歡那受傷的手臂。
今日雖然是出來玩,可是他也不能讓拾歡受到傷害。
她倒是很好奇,這裏和原本她看過的月老廟是不同的。大殿的後面居然還有一個水池,裏面的魚兒歡快地游着。
周圍的男男女女們都紛紛在月老面前許下心願,希望自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簡寒之拉着拾歡走到那小鋪子面前,裏面的老人在細心地雕刻着那一個個的小牌子。拾歡拿起來看了又看,老人家的手還真是精巧。
“拾歡,寫一個吧。”簡寒之拿起筆遞給她說道。
見那支筆居然伸到了自己的面前,拾歡愣住了,她只是想要看看,并沒有要寫的意思。
“這很靈驗的,只要寫上自己心上人的名字,月老就會保佑你們在一起的。”旁邊的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說道。
“小歡兒還是寫一個好!”冰冷的聲音傳過來,拾歡一回頭,秦未澤居然站在了身後。
他不是有事嗎?怎麽又出現在了這裏?
簡寒之倒是不意外,“王爺的腳步還真快。”
“那也不及簡大人見縫插針,本王前腳剛走,後腳就去王府裏把人帶出來。”秦未澤上前,走到拾歡的右手邊站定,順手拿起另一只筆遞到拾歡面前:“乖,歡兒,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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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十分暧昧,旁邊圍觀的人們一時間愣住了。
原本以為這位姑娘與身旁的男子是一對兒,畢竟這二人的相貌氣質都是及其匹配的。
可是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這男子周身散發出的生人勿進的氣質讓大家不自覺地側目,可是口中居然說出如此溫柔的話語,看來定然是與這姑娘親密無疑了。
大家都沒有離開,反而站在一旁看着好戲。
拾歡這下為難了,左邊是簡寒之,右邊是秦未澤,而且他們二人每人一支筆送到了拾歡的面前。
她無比悔恨自己為什麽要拿這個小牌,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事嗎?
現在可好了,這兩人站在一旁盯着自己,今日她若是不寫,恐怕這二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先去別處看看,我一會兒回來再寫。”
“不行!”
他們二人居然異口同聲地說道。
拾歡是滿頭黑線,果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之間默契無比。
靈兒老遠便看見這裏有很多人,拉着呂不周便跑了過來。沒想到居然看到哥哥,拾歡與簡寒之三個人站在這裏。
呂不周拉住靈兒不讓她亂跑,笑得十分得意。不讓他去王府看好戲,他可以在這裏看嘛。而且簡寒之跟秦未澤可比二哈與秦未澤對決精彩多了。
不過把簡寒之與二哈相提并論好像不太貼切。
管他呢!能看到秦未澤吃醋的樣子簡直是比上天摘星星還要困難。
這麽多年就沒有見他碰過女人,要不是他是大
夫,經常為他診治身體,他都要懷疑秦未澤是不是有什麽隐疾了。
“哥哥,你們在幹什麽啊?”靈兒笑眯眯地上前,看着他們的動作瞬間就明白了,不過她還是故意問道。
秦未澤一見是靈兒,語氣頓時柔和了不少:“我等着小歡兒寫心上人的名字呢。”
雖然靈兒她也很喜歡寒之哥哥,可是她更加希望拾歡可以寫自己的哥哥。
“拾歡你快點寫,有些人恐怕都等得不耐煩了。”呂不周在一旁煽風點火。
拾歡正為難着,突然間從外面沖進來了一個黑衣人,邊打邊退,身後一大群持刀的蒙面人步步緊逼。
衆人一見這麽多人闖進來頓時吓得四散逃開,尖叫聲不絕于耳。
秦未澤與簡寒之立刻把拾歡護在身後,呂不周則是把靈兒拉近懷裏。
這麽多人追殺一個人,以前只是在電視中看到的情節沒想到今日居然上演的。不過那黑衣人的武功極高,絲毫不畏懼那些蒙面人。
他們幾人在一旁看着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數,此人的武功極其奇怪,沒有任何的套路可言,好像每出一招都是随心所欲,但是每一招實際上又都是十分有用的招數。
大家逃離的很快,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他們幾人了。
蒙面人怎麽也想不到居然還有敢在這裏看熱鬧的,舉着刀便向這邊砍來。
秦未澤絲毫不猶豫,甩出手中的折扇,扇柄一下子打中那蒙面人的胸口,扇子彈回來秦未澤一把接住,可是那蒙面人卻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神情。
一柄長刀砍下來,簡寒之一歪頭,反手拉住那人握刀的手腕,接着一個用力便聽到那人的慘叫聲。
他們雖然都在打鬥,可是并沒有離開拾歡半步。緊緊地把她與靈兒護在中間。
呂不周有些不耐煩了,好好的日子居然就這麽被攪了。
一抹冷光在他的眼中閃過,他輕點腳尖飛身上前,翻着漂亮的跟鬥讓他的毒藥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
拾歡在心裏感嘆,這男人還真是***包,撒個毒藥還要這麽麻煩。
一個翻身回到靈兒身邊,輕輕地拍了拍手,口中數着:“一、二、三!”
話音剛落,那些蒙面人居然全部倒地動彈不得。
那黑衣人見這麽多人都倒地了,興奮地極了:“這麽厲害,這位仁兄,你那藥末哪裏有賣的,我也去買點。”
“獨家配方,恕不外傳。”這男人倒真是不客氣,不過呂不周卻斷然拒絕。
“有福大家享嘛!”那黑衣人剛要上前,便被秦未澤攔住了。
他們現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剛剛打鬥沒有看清,如今仔細看下來,這男人皮膚略黑,俊眉輕挑,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這些人。
突然間他的眼睛掃過拾歡頓時愣住了,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地看一看。
拾歡也好奇地打量着這個男人,不禁被他的動作給逗笑了。
這男人舉手投足間都透着一股孩子氣,有種游戲人間的意味。絕不是秦未澤那深沉的模樣,與簡寒之的溫文爾雅也大相徑庭。
見他望着拾歡,秦未澤不悅,擋在拾歡面前,冷聲問道:“你是何人?他們為何會追殺你?”
那黑衣人并不回答,突然間避開秦未澤沖向拾歡。
簡寒之立刻把拾歡護在身後,可是那人的身形極快,一下子閃身過去。呂不周這邊剛剛掏出毒藥,那人已經到了拾歡的面前。
“小不點,我是子歸啊!”那人十分激動,一把抱住了拾歡。
拾歡艱難地避開自己的左手不被他傷到,簡寒之的神色一下冷了下來:“放開!”他冷聲說道。
而秦未澤直接用腳踢起一旁的刀,那刀身直直地奔着那黑衣人的後心去了。
抱着拾歡輕松躲開,那黑衣人得意地沖着他們做了一個鬼臉。
可是突然間察覺到自己抱着的人痛苦地皺緊了眉頭,他趕緊放開,看着她捂着左手臂,頓時懊惱地捶了自己的頭一下。
“小不點你受傷了?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報仇。”他緊張地拉着拾歡看了又看,恨不得解開她的衣服去查看傷勢。
好在只是碰到了有些痛,傷口沒有裂開。
秦未澤飛身上前招招緊逼,而簡寒之也跟着加入其中。他們二人聯手,相互之間十分有默契。
“他們聯手定然不出三招就會把那人拿下。”呂不周笑呵呵地一邊給拾歡把脈一邊說道。
想這當今世上,若是他們二人聯手,能在他們手下走上三招的人還真是屈指可數。
只可惜這二人相互不對盤,因此他們聯手的機會十分難得。
可是那黑衣人覺得這一架打得莫名其妙:“我說你們幹嘛,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說打就打,連招呼都不打一聲。”
他們二人并不答話,一味地向前進攻着
。
可是這人居然堅持到了第十招,呂不周這下還真是對他刮目相看了。
如此高深的武功,再加上那怪異的招數,此人很有可能是瘋癫道人的徒弟。
相傳瘋癫道人當年的武功獨步武林,毫無路數可言,出招随心所欲,一時間江湖上無人能破解他的武功路數。
只是後來這瘋癫道人收了一個徒弟,傳授了自己畢生的絕學便隐居山林了。
如今看來,還真是很有可能。
那人被秦未澤一掌打倒在地,那人捂着被打痛的胸口,“不玩了不玩了,你們一點兒都不好玩。小不點,他們欺負我!”
見他居然還敢跟拾歡眉來眼去,秦未澤真想要一劍結果了他。
“你們住手!”拾歡喊住他們,上前走到那人面前。
那黑衣人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就站了起來,笑嘻嘻地想要走到拾歡身邊,可是被簡寒之攔住了。
“小不點,他們都是誰啊?雖然武功不錯,可是也太兇了一點。那個就是個冰塊,這個簡直是笑面虎。”他指了指秦未澤與簡寒之說道。
拾歡偷笑,第一次有人敢這麽說他們二人。
不過她立刻收了收心緒,“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小不點,而且我也不認識你。”
一聽她這麽說,淩子歸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委屈不已。
“這位公子,想必你是認錯人了,所以還請離開。”簡寒之依舊攔在他面前說道。
秦未澤倒是很滿意小拾歡這麽說,他可不希望再在她的身邊出現別的男人。
“小不點你在怪我不辭而別嗎?我被師父抓去學武功了,我拼命地練功,一學成就回來找你了。”他焦急地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我也不叫小不點。”
“你當然不叫小不點,你叫韓拾歡,我叫淩子歸,當年我們相見的時候你又黑又瘦的,大冬天的凍得手上都是凍瘡。我在将軍府的那段日子每日都找你去玩,你的凍瘡還是我爹幫你治好的呢。”
此拾歡非彼拾歡,她自然不會認得淩子歸。
當秦未澤聽到拾歡以前的事情時不由得皺眉,她以前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傷到了頭,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她的語氣中一絲的無奈,只能用這個說辭來應付。若真正的韓拾歡還在,應該會很高興老朋友回來看她吧。
淩子歸一聽就急了,“怎麽會這樣呢?小不點你別擔心,我帶你去找呂神醫,他的醫術可是天下第一,一定能治好你的。”
“你說的是呂不周呂神醫?”拾歡看了看身旁那一身***包的紅衣服的呂不周。
“正是!”
呂不周一下子高高地揚起了下巴,看來他的醫術還是不錯的嘛。
拾歡指了指呂不周對淩子歸說道:“他就是!”
聽了這句話,淩子歸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呂不周,“呂神醫,若你能治好小不點,我願意給你黃金萬兩。”
黃金萬兩?呂不周輕撫自己的下巴,這筆錢應該好賺的很。
“等你有了萬兩黃金再說吧。”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淩子歸轉過身說道:“這個我自有辦法。聽說寧王府可不止黃金萬兩,我倒是願意幫助寧王爺清一清倉庫。”
拾歡簡直被這個男人的神理論弄得哭笑不得,她真的很好奇若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寧王爺會作何感想?
“本王那裏正好缺一個看倉庫的,倒是可以考慮把你放在門口!”秦未澤抱着手臂冷冷地說道。
淩子歸瞬間石化,沒想到居然碰見正主了。
不過沒關系,寧王府他又不是沒去過。前兩年的時候還進去溜達過幾次,每次都大搖大擺地從倉庫進去,那裏面可是很多好東西啊。
當然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寧王爺知道。
拾歡笑着看着他那變化無常的表情:“他們為什麽會追殺你呢?”
看着那滿地的蒙面人,淩子歸撇撇嘴:“還不是那個什麽武林盟主,比武比輸了居然不認賬,反而誣陷我耍陰招,還派人追殺我。什麽名門正派,我呸!”
秦未澤知道這人說的是實話,因為前幾日傳來消息與他的說辭完全一致。若此人沒有惡意,那麽定然是來找拾歡無疑了。
秦未澤皺眉,“沒事你就可以走了,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你說的小不點有可能是別人家的姑娘,你認錯了,還是走吧。”簡寒之居然也在一旁幫腔。
淩子歸看着這二人,頓時氣鼓鼓地說道:“你們兩個休想霸占我的小不點。小不點的右手的大拇指上有一個傷疤,那是當年的凍瘡留下的。小不點,你伸出手。若是你手上沒有我立刻就離開。”
拾歡下意識地去看自己右手的大拇指,果真在靠近虎口處有一個黃豆粒大小的疤痕。
“小不點,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淩子歸說完就要沖上去,
可是礙于衆人在這裏,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拾歡。
“淩子歸是嗎?我一時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可能需要很久才會想起來。不如……你先去辦你的事情,等我想起來了你再回來找我。”
“我不要離開,我可以幫你一起想!”淩子歸堅決拒絕!
看着秦未澤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真的怕秦未澤怒火上來直接會把淩子歸給砍了。
見秦未澤瞪着自己,淩子歸毫不客氣地瞪回去:“幹什麽,你不同意?”
“小歡兒是本王的人,你可聽明白了?所以你可以走了!”
“她與你成親了嗎?若是沒有,你就沒有資格攔着我。”淩子歸才不怕秦未澤。
簡寒之輕笑:“這位仁兄,拾歡與在下已經有了婚約。”
“婚約而已,又不是成親。是不是小不點?”
在淩子歸的心裏,小不點就是他一個人的。當年小不點過得那麽艱難的時候,一直是他陪在身邊的。這幾年不見,她身邊居然多出了這麽多的臭男人,真是讨厭!‘
得意地看着這兩個男人黑了臉,淩子歸笑着說道:“不服氣我們可以打一架,不過先說好,你們不能一起上,我們要單打獨鬥!”
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厚臉皮的人!
秦未澤懶得理他,走過去拉起拾歡就要回寧王府。
“小不點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他立刻跟上前去。
“滾蛋!”這個人像狗皮膏藥一樣,沾上就別想撕下去,秦未澤憤怒地說道。有簡寒之已經夠麻煩了,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淩子歸!
“寧王爺博學多才,煩請示範一下這滾蛋應該如何滾啊?”淩子歸不怕死地說道。
拾歡一聽這句話在一旁已經笑彎了腰。其他人也都忍俊不禁。
秦未澤突然邪惡地笑了一下,迅速地從拾歡的衣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反手一揚全灑在了淩子歸的臉上。
“你就好好地在這裏捉摸如何滾蛋吧!下次若是讓本王再看見你糾纏我的小歡兒,本王定然不輕饒!”說罷打橫抱起拾歡揚長而去。
“該死的寧王爺,小爺我定然把小不點搶過來然後再拆了你的王府!”軟手軟腳的淩子歸沖着那可惡的背影喊道。
☆、95.095子歸鬥“秦獸”(一萬字)
好好的一個牽緣節居然就這麽被攪黃了,而且鬧得沸沸揚揚的,秦未澤抱着拾歡剛要上馬車便看到京城府尹帶着一大批的侍衛跑過來了。
見到寧王爺立刻跪下行禮。
“下官來遲了,還請王爺恕罪。”
“起來吧。裏面并沒有百姓受傷,裏面的人全部抓起來審問。”秦未澤冷聲說道。
聽着他的話拾歡不禁皺眉,淩子歸還在裏面,若真是被抓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放出來呢瞬。
“等等!”拾歡喊道。
可是秦未澤卻充耳不聞,抱着她便上了馬車。緊接着簡寒之,靈兒與呂不周也一同上了馬車鱿。
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拾歡焦急地問道:“淩子歸怎麽辦?”
雖然她不認識他,可是那畢竟是這個身體原來主人的朋友,若真是因為她而出了什麽事,拾歡的心裏是不會安穩的。
秦未澤冷着臉不說話,最好把那厮抓起來關幾天,之後扔出京城去,這樣就不會來打擾他的小歡兒了。
等了半晌,簡寒之開口說道:“拾歡放心,那些都是衙門的人,淩子歸就算被帶回去了,若是他沒有罪過的話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呂不周邪惡地揚着嘴角看着眼前的這兩個男人。這一招好啊,衙門把那小子給抓去了,這樣就有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關注他,不讓他接近拾歡了。
高,真是高啊!
“剛剛那個人很有意思!”拾歡回想起剛剛的情形笑着說道。
秦未澤頓時豎起了耳朵,什麽,小歡兒居然說那個人好有趣?
“怎麽有趣了?”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握着拾歡的右手微微用力,雙眼盯着她,不忽略她任何的表情。
“寧王爺還是松開拾歡的好,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寧王爺總是如此恐怕不合适吧。”簡寒之盯着秦未澤的手說道。
拾歡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秦未澤卻死死地握住不讓她動彈。
“沒什麽不合适的,別忘了小歡兒可是在給本王解星宿不利,本王自然要離得近點。倒是簡大人奇怪了,口口聲聲說拾歡與你有婚約,可是你們之間一無婚書,二無信物,空口無憑啊!”
秦未澤可是一直沒忘記他們之間那該死的婚約。
他是絕對不會承認這個婚約的存在的,所以一抓住機會就要好好地打擊一下簡寒之。
簡寒之倒是不生氣,“難道王爺沒有聽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我與拾歡恰好正是如此。”
“哼,這恐怕只是你的一家之辭而已。小歡兒承不承認還得另說呢。”秦未澤嘴角輕揚,心中有了計較,他是不會讓小歡兒答應的。
簡寒之轉而看向拾歡:“拾歡,你也覺得我們的婚約是不存在的嗎?”
他的語氣中有那麽一絲絲的傷感,一雙澄澈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拾歡。
見簡寒之如此的表情,她突然間覺得湧到嘴邊的話居然說不出口。
突然間手上一痛她回過神來,秦未澤正憤怒地瞪着她。“小歡兒,你可是跟本王同處一室好多時日呢,想脫離幹系恐怕也是不能了。”
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肯想讓,拾歡的确是頭疼不已。
這兩個男人不知從何時起變得如此劍拔弩張了。每每只要是他們二人碰到一起定然會就拾歡的歸屬權問題争論一番。
可是他們都沒有問過本尊的意見!
用力地收回被秦未澤握住的手,拾歡看了一眼秦未澤,又掃過簡寒之,那小眼神讓他們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
這丫頭要幹嘛?
“我不屬于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麻煩二位聽清楚了。而且這世間芸芸衆生,并非就你們二人,而且我也不想做井底之蛙,也并沒有要嫁人的計劃。所以請收起你們無謂的争鬥!”
一口氣說完,拾歡覺得整個人都輕松了。她說得是實話,世界這麽大,什麽都沒看過就嫁人是不是太早點了。
這兩個男人要是再這麽鬥下去,還不得翻了天。
她的話音剛落這兩個男人都皺起眉頭。
“并非就我們二人,難道說你的心裏還想着第三個人?是誰?淩子歸?”秦未澤一連串地發問。
“不想做井底之蛙?拾歡你要離開?”簡寒之緊張地問道。
拾歡已經徹底被這二人的理解能力打敗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為什麽她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呢?
呂不周在一旁抱着靈兒看得津津有味,若不是怕秦未澤翻臉,定然立刻大笑出聲。
這兩個男人哪裏是不理解她話語的意思,分明就是裝傻。
拾歡無語了,剛想說什麽,突然間聽到馬車外面有動靜:“小……小不點……我……我在這裏!”
淩子歸的聲音傳來衆人都愣住了。
拾歡撩開簾子一看,那淩子歸居然搖搖晃晃地騎在馬上追了上來。那
馬兒跑的很快,他的身子東倒西歪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栽下來。
秦未澤與簡寒之都皺眉,這厮居然沒有被官府帶走?
而呂不周則是在心中暗暗驚嘆,中了他的軟筋散居然還能行走,此人絕對不一般。
“停下,這樣太危險了。”拾歡有些擔心地喊道。轉而對秦未澤說道:“把馬車停下!”
淩子歸此刻有一種要飛起來的感覺。手腳都不是自己的了,想不到這軟筋散居然如此厲害。
不過他才不能讓小不點被那兩個人帶走呢。
“哥哥,我們停下來吧,他若是摔傷了就不好了。”靈兒也十分擔心地看着淩子歸。
“不用管他,既然他要跟就讓他跟着好了!”秦未澤冷眼掃過那個男人。
不過他倒是很佩服這個家夥的意志力,中了呂不周的軟筋散居然這麽快就可以行動了。
雖然秦未澤并未停下,可是卻給了騎馬跟在一旁的魏達一個眼神,魏達會意,當即打馬回身,拉住了淩子歸的馬,穩住他的身形。
看到淩子歸安全了,拾歡松了一口氣。
回到了王府秦未澤本想着給拾歡換藥,可是那二哈居然又賴在她的身邊不走。而那黑豹的軟筋散雖然解了,可是那四肢仍舊無力,根本不能把那二哈個按住。
得意洋洋地搖了搖尾巴,二哈把頭枕在拾歡的腿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哎呀王爺,真是不好意思還得麻煩你給我換藥。王爺你倒是過來啊。”拾歡一邊輕輕地撫摸着二哈的頭,一邊氣秦未澤。
“小歡兒,把那個東西趕出去。”秦未澤站在門口處咬牙切齒地說道。
“把哪個東西趕出去?我看到站在門口的就只有王爺啊,莫非王爺是讓我把你趕出去?”
終于可以欺負秦未澤了,拾歡的心中簡直無比的暢快。
如果早知道他對這個東西過敏,她一定會把寧王府變成二哈的樂園!
看着門口那沒精打采的黑豹,秦未澤眼中閃過精光。
“小歡兒,有一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姑且就放過你,竹桃會過來給你上藥。”說完秦未澤居然走了。
心中雖然無比暢快,可是拾歡還是斟酌着他話語裏面的意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再看看門口那虎視眈眈的黑豹。
一摸袖子裏,糟了!秦未澤已經把她所有的軟筋散都用了,那她明天要怎麽辦?
突然間捧起二哈的頭,拾歡左看右看,怎麽看它也不像是可以打敗那黑豹的。
看着那二哈欠扁的笑容,拾歡在心中哀嚎着,果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二哈一樣的隊友。
秦未澤加黑豹,她加二哈,這根本就是不對等的攻擊指數嘛。
怪不得他走得那麽痛快,拾歡想想明天的日子頓時覺得陣陣陰風吹過後背。
入夜,拾歡睡得正香,二哈趴在她的地上也睡得香甜。
突然間一個黑影從窗口溜進來,輕手輕腳地向裏走着。
二哈的耳朵撲騰了幾下,可是并沒有醒來而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夜色中的秦未澤揚起嘴角,簡寒之的狗就是有夠蠢,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
不過他才不會去吵醒那家夥,輕輕地走到它的身邊,拿出白天的那個小瓶在它的鼻子面前,很快二哈便全身放松,絲毫動彈不得了。
秦未澤很是滿意,他收回軟筋散。
這東西還是他保存比較好,若是小歡兒那一天給他用上了那就不好了。
看着那甜美的睡顏,秦未澤坐在床邊忍不住輕啄她的唇瓣。好不容易一親芳澤了,他可不能這麽快就放過她。
可是剛俯下身,還未親到那芳唇,突然間一個暗器從窗外面飛了進來,直直地奔着秦未澤的臉頰去了。
他一偏頭躲過,轉過頭便看到窗口蹲着一個黑衣人,正是淩子歸。
“你這個淫賊,放開我的小不點!你居然半夜偷偷跑進人家女兒家的房間親她,我跟你拼了!”話音剛落他一個翻身進了內室,直接甩出長劍沖着秦未澤去了。
淩子歸這麽一吼叫不要緊,整個寧王府都沸騰了。
“抓刺客!”
“保護王爺!”
喊聲四起,火光沖天。
拾歡自然也清醒了,她一睜眼便看到淩子歸與秦未澤打了起來。而那二哈躺在屋子中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們打鬥而動彈不得。
見拾歡醒了,淩子歸十分激動,一個轉身跑到燭臺前想要把燈點上,不然他根本看不清拾歡。
可是那火折子一把被秦未澤打落,拾歡只穿着寝衣,若是被淩子歸這厮看去了還得了。
拾歡連忙套上外衣,十分納悶大半夜的為什麽打起來了。
“小不點,這厮妄圖輕薄于你,正好被我抓住了,你趕緊過來我帶你走!”淩子歸一
邊打一邊想要過去把拾歡帶過來。
妄圖輕薄她?
看了看地上的二哈,拾歡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秦未澤居然趁着夜黑風高的時候來修理二哈,而且還被人抓了個現行。
“寧王爺,這梁上君子的滋味可好啊?”拾歡點着了蠟燭,笑意盈盈地說道。
見拾歡這樣看着自己,秦未澤突然間有那麽一絲的不自然。可是轉而又想了想,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寝殿,她也是自己的女人,他怎麽就來不得?
一想到這裏,他瞬間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淩子歸,你還真是不怕死,居然敢夜闖寧王府!”秦未澤冷聲說道。
“我要是不來,小不點就讓你欺負了!”
淩子歸這叫一個氣啊,居然敢親小不點。他這麽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沒有親過,居然被這個寧王爺給捷足先登了。
侍衛們一下子沖了進來,看着寧王爺與這個黑衣人打鬥。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插手。
拾歡悄悄地走過去把二哈拖過來,他們打架不要緊,萬一傷到二哈就不好了。
反正這兩個男人大半夜不睡覺都來她睡覺的地方定然都是沒安好心。
“敢動小不點,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淩子歸一邊喊着一邊出招,可是去始終不能傷到秦未澤那厮分毫。
他的心中十分郁悶,看向小不點,她居然坐在一旁昏昏欲睡了。
“小不點,我們打架你都不管。”他有些委屈。
拾歡被他們吵醒本來就不爽,現在更是不爽:“淩子歸,你大半夜的來寧王府幹嘛?”
“找你啊!”一聽拾歡問話,他立刻擺手示意秦未澤不打了。
“你見過有誰是大半夜闖進人家房間找人的?”
淩子歸一下子語塞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其實他偷偷地過來是想要把小不點帶走的,可是居然碰見秦未澤那厮捷足先登!
轉而看向秦未澤:“王爺也是好興致,大半夜不睡覺居然學人家偷香竊玉。只可惜手法差了點,被抓包了。”
“小歡兒……”他的聲音低沉而悠長,那潛臺詞分明是看我待會兒怎麽收拾你!
轉而看向淩子歸,秦未澤的聲音變得十分冰冷:“把他給本王拿下!”
衆人的得令一窩蜂似的撲向淩子歸。
淩子歸一個輕點,立刻竄上了房梁:“秦未澤,有本事你跟我單挑,我才不拍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欺負小不點。”
“你若再敢來寧王府,本王定然讓人把你紮成刺猬!”說罷拿過旁邊人手中的弓箭對着淩子歸便射了出去。
淩子歸一下子從窗子逃了出去,躲開了那利箭。
王府的護衛也跟着追了出去。
看着那昏昏欲睡的拾歡,秦未澤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他輕輕地走過去,剛要靠近她,沒想到那二哈一個魚躍便撲到了他的身上,接着伸出大舌頭在給他來了一個十分親密的“見面禮”!
秦未澤頓時黑了一張臉,一伸手提起那二哈,順着窗子就扔給了魏達。
“哪兒來的送回哪兒去,別再讓本王看見這只狗!”
魏達抱着那只狗吓得趕緊消失,他還是第一次聽見王爺如此憤怒的吼聲。
一旁看好戲的拾歡早就笑彎了腰。這軟筋散是好東西,可是解藥更是好東西。
剛剛她把僅有的那一點點解藥可是都給二哈用了,沒想到這家夥果真沒讓她失望,居然把口水都留在了秦未澤的臉上。
黑着一張臉看着眼前笑得花枝亂顫的人兒,秦未澤恨不得立刻把她“就地正法”!
可是身上已經開始癢了,沒辦法他只好先退而求其次,大發了淩子歸再說。
今夜的寧王府可是十分熱鬧的,所有的侍衛都在抓一個黑衣人。可是那人上蹿下跳,大家都快把王府翻過來了,可是還是抓不住他。
不但抓不住,而且那厮居然還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話:“小不點,我在這兒!”
“小不點,秦未澤時禽獸!”
“小不點,我來救你了!”
拾歡饒有興趣地坐在窗前看着那些侍衛舉着火把在王府裏面折騰着。看着淩子歸這麽折騰秦未澤她居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這算不算“惡人自有惡人磨”?
秦未澤換完衣服出來就聽見淩子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