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回身,便看到秦未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根本不信。他已經接到線報,說昨夜寧王府中有人見到了秦未澤,所以今日他才來面見父皇。
秦未澤的武功衆人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想要離開刑部大牢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可是聽聞昨夜六弟的府邸出了此刻,六弟沒事吧。”太子問道。
這是一個陷阱,他故意這麽說就是為了引秦未澤說出來。
“臣弟一直在大牢中,對府中的事情不甚清楚。”
太子氣結,秦未澤這厮十分狡猾,定然不會自己承認的。
知道太子懷疑自己,可是那又怎麽樣,他根本拿不出證據,不然早就飛揚跋扈了,也不會在這裏跟他玩這種文字游戲了。
秦铎審視着秦未澤,思考着他話語中的可信度。
“父皇若是不信,可以找那牢頭過來對峙。只不過兒臣有一事不明,是什麽人居心叵測,想要陷害兒臣。說兒臣不在大牢裏面,這不是無稽之談嘛。”
“不必了,朕只是随口問問。拾歡沒事,你放心好了。不過撫遠将軍請旨讓拾歡回将軍府,而且說要多留女兒幾年,暫時不會讓她嫁人。”
秦未澤眉頭微皺,他記得上次撫遠将軍提過讓拾歡回去,可是後來因為有事耽擱了。
不讓她嫁人,這根本就是借口,是不讓她嫁給他吧。
看來他有必要跟這未來的岳父好好地聊一聊,婚書已經簽了,秦未澤倒也不是很擔心。若是不行,他還可以拿出這個婚書作證。
讓她回去一下也無妨,他還可以找個理由堂而皇之地把她接出來。
心中有了打算,秦未澤說道:“一切父皇做主便是了。”
秦铎滿意地點點頭,這幾日來,秦未澤還算安分,在大牢裏面思過。“未澤,朕就派你去越州赈濟災民,也算是将功補過。你若是做得好,朕就免去你的一切刑罰,你若是做的不好,那麽朕絕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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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笑,越州那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哪裏那麽容易治理。那饑荒已經弄得民不聊生了,恐怕秦未澤要頭疼一陣子了。
不過他出去也好,畢竟從京城到越州有很長的路途。
萬一中途寧王爺遭遇不測……
“兒臣領命!只不過兒臣若是做得好,希望父皇可以為兒臣與韓拾歡賜婚!”秦未澤附加道。
秦铎看了他半晌,“好。”
秦未澤心中很滿意,看來他娶拾歡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回到王府中,拾歡已經接到了聖旨,要她回将軍府。
其實她的心中是很想念爹爹與哥哥的,可是李溫婉那個女人,讓她看了就讨厭。
她并不怕李溫婉,只是不想讓爹爹和哥哥在中間為難罷了。
“歡兒在想什麽?”秦未澤一進門,便看到她在發呆。
看了看時辰,大白天的他就走進來了,拾歡驚喜地問道:“你被放出來了?”
“準确地說是戴罪立功!父皇要我去越州。”
拾歡知道越州,那裏正在鬧饑荒。秦未澤去了也好,總好過在大牢裏面。
“小歡兒要回家嗎?”秦未澤問道。
“聖旨下了,你說呢?”
“回去看看也好,想必這麽多日子了,将軍肯定想你了。”
拾歡倒是很意外他這麽說,還以為他要阻攔呢。
“真的讓我回去?”拾歡不确定地問道。
秦未澤點點頭,“自然是要回去看看的,和将軍,和拾俊好好地聚一聚。可是不準偷偷地跑出,不準見簡寒之和淩子歸,不準與別的男人搭讪。我可是随時會去的。若是被我抓到……”
這個男人還真是霸道,這麽多的不許。
“沒問題。”她答應的爽快,可是回去之後就得聽她自己的,她才不要被秦未澤管來管去。
看着那狡黠的大眼睛,秦未澤就知道她在盤算着什麽。他輕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放你回去是因為……你要随我去越州!”
☆、114.114娶她可以,兩年之後
什麽?
拾歡聽完秦未澤的話簡直都石化了。
跟他去越州?
“為什麽我要跟着去?”
“你是我娘子,我到哪裏你自然要到哪裏。”秦未澤笑着說道鲎。
見他說的如此自然,拾歡倒是有些害羞,“誰是你的娘子。”
“婚書都簽了,還敢說不是?小歡兒,這輩子你是跑不掉了。”說罷秦未澤把她抱進懷裏,心裏被填的滿滿的褴。
他心裏知道越州環境艱苦,可是若果把她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裏就等同于讓她陷入危險之中。禦黎川那邊虎視眈眈,太子與李溫婉圖謀不軌,他怎麽可能放任拾歡一個人留在京城中。
把她帶在身邊他才會安心些。
不過他會打點好一切,不讓拾歡受苦。
拾歡回到将軍府,裏面一切照舊,可是她明顯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而李溫婉這一次見到拾歡并未出言諷刺,只是禮貌性地點點頭。
她有些不解,為何李溫婉的變化這麽大。
“拾歡回來了,先吃飯吧。”韓骁見自己的女兒回來了,心中很是高興。
示意拾歡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
一家人落座,拾歡安靜地吃着飯菜。
李溫婉默默不語,在一旁安靜的沒有存在感。
“拾歡多吃點。”韓拾俊一邊給拾歡夾菜,一邊說道。
“哥,你也吃。”拾歡心裏還是很喜歡這個哥哥的,畢竟一直以來韓拾俊都很照顧她。
一頓飯吃的還算融洽,大家都各懷心事,可是每個人都安靜地吃着飯,除了偶爾的幾句家常之外,誰也不多說一句。
吃罷晚飯,李溫婉先去休息了,只剩下他們三人。
看了看韓骁,又看了看韓拾俊,拾歡開口:“爹爹,哥哥,我……要跟秦未澤去越州。”
“什麽?”
此話一出,韓骁吃驚地問道。
“我要跟秦未澤去越州。”拾歡重複道。
“你知不知道越州是什麽地方,這不是去游玩。那裏的饑荒很嚴重,你過去能做什麽?”韓骁面色不善,他不知道拾歡為什麽要去那個地方。在他看來,即便是她喜歡秦未澤,也不必跟他一起去那麽遠的地方。
“我自然是知道那裏的情況,也知道該怎麽辦。爹爹不必擔心。”拾歡說得很慢,可是眼中洋溢的自信卻讓他們二人不由得贊嘆。
韓骁突然間發現,自己的女兒再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見解,會自己做決定。
這些都是原來的韓拾歡不會的,更準确地說,是很多女子都做不到的。
韓骁也知道這些日子拾歡一直幫着寧王爺處理公文,心中不免擔憂。還好,寧王爺坦誠是他同意拾歡看的,不然恐怕拾歡很難擺脫太後加給她的罪名。
“你一定要去嗎?”
“是,一定要去。”拾歡的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越州她一定要去,不單單是為了秦未澤,也為了饑荒。
歷史上發生過無數次的饑荒,每一次都會造成重大的損失。拾歡沒那麽高大上,如同救世主一般拯救那些災民。她只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為他們做些什麽。
“那裏路途遙遠,你一個女孩子……哎!”韓骁嘆氣,不知道如何勸說好。
“将軍放心,本王定然會照顧好歡兒的。”秦未澤從外面走進來說道。
他怎麽突然間來了,不是說讓自己回來好好地與家人聚一聚嗎,怎麽又跟來了。
秦未澤給了拾歡一個笑容,便坐在她的身邊。
“寧王爺!”韓骁與韓拾俊起身行禮,秦未澤擺擺手,“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一聽這句話,韓骁的身體突然間僵硬了一下,“王爺說笑了,臣不敢高攀。”
“将軍言重了,拾歡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與将軍府自然是一家人。”
“皇上并未下旨,臣倒是不知拾歡何時成了王爺的王妃。”韓骁接着說道。
秦未澤的眼神幽暗,韓骁的話擺明了是不想把女兒嫁給他,可是他也決不允許拾歡另嫁他人。
“本王與歡兒已經簽過婚書了,将軍請過目。”
看着那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婚書,拾歡心下疑惑,她明明收好了那婚書,怎麽會被秦未澤拿到呢?
他的嘴角揚起了笑容,舉手之勞,不足挂齒。
韓骁看了看那婚書,果真上面簽着拾歡與秦未澤的名字。收回目光,韓骁放下婚書,“拾歡還小,臣不想她這麽早嫁人。既然有了婚書,這門親事我不會賴,但是拾歡要兩年後才能嫁入寧王府。”
“理由,本王要一個理由。”秦未澤剛要發作,可是看了看一旁的拾歡。她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秦未澤不要沖動。
緊緊地握住拳頭,秦未澤控制住自己的怒
火,說道。
“沒有理由,臣就是想要多留拾歡兩年。”
這樣的借口也并非沒有道理,可是秦未澤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韓骁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
這其中定然有問題。
不然他怎麽會百般阻攔拾歡嫁入寧王府,非得等到兩年後才行?
莫非他有什麽難言之隐?
可是等了半晌,韓骁也不說話,只是等着秦未澤的回答。
秦未澤笑了笑,“本王等不了那麽久!”他無時無刻不想要讓拾歡與自己在一起,他想與她朝夕相處,想與她成親,想有他們自己的孩子。
即便是沒有父皇的聖旨,他一樣可以讓拾歡成為自己的寧王妃。
可是他依舊為了拿到聖旨努力着,因為他不想拾歡受一點點委屈。
“王爺若等不及,可另娶他人!”韓骁冷冷地說道。
此話一出,秦未澤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爹,寧王爺對拾歡是癡心一片,為什麽非要等兩年?”韓拾俊也看不過,說道。
雖然原本他不認為寧王爺會是拾歡最佳的夫婿人選,可是自從知道了秦未澤為了拾歡奮不顧身,他對他漸漸地改觀了。
雖然他依舊不是很喜歡秦未澤,可是既然拾歡喜歡,那麽他就不會反對了。
只是讓他奇怪的也是爹爹的反應,為什麽非要等到兩年後?
而且居然說出讓寧王爺另娶他人的話。
“連這點考驗都受不住,我怎麽可能放心地把女兒交給你。”韓骁根本不在乎秦未澤那可以殺人的眼神,“說兩年就是兩年,一天不能多,一天不能少。”
拾歡不知道到底爹爹是什麽意思。難道與原來的韓拾歡有關系?
現在是十六歲,兩年後便是十八歲,等到那個時候再嫁人也不是不好,可是她總得弄清楚到底是為什麽。
半晌,秦未澤開口,“除非将軍能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本王絕不會妥協。”
除了拾歡,沒有人能左右他。
“王爺若是想要拾歡喪命,盡管娶她好了。”韓骁冷聲說完,起身離開了這裏。
留下所有人面面相觑。
拾歡皺眉思考着他的話。
喪命?這麽嚴重?
秦未澤的眉頭立刻緊緊地皺在一起,想要問個明白,可是韓骁已經離開了。
拾歡的心中也是一驚,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一丁點兒的消息?
見他們二人都面色凝重,韓拾俊安慰道:“放心,我會好好地勸勸爹爹的。”
拾歡點點頭。
然而夜深人靜之時,秦未澤赫然出現在了韓骁的書房中。而韓骁好想知道秦未澤要來一般,早就坐在那裏恭候大駕了。
“寧王爺果真來了。”
“事關重大,本王自然要來。”
他一定要問個清楚,絕對不能讓拾歡受到絲毫的傷害,絕不能。
韓骁不語,只是慢慢地給他倒了一杯茶,遞給他,“如果你真的愛拾歡,就等兩年後。”
“我自然是真的愛她,可是我需要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韓骁嘆了口氣,“拾歡的身上有一種毒素,十八歲之前是不能與男人發生關系的。否則她便會全身筋脈斷裂而死。”
“将軍是不是弄錯了,拾歡的身上怎麽可能有毒素呢?呂不周給她診治過多次,可是并未發現她的身體有任何的異樣。”
的确,一直以來呂不周對拾歡的身體狀況十分清楚。若是拾歡有任何的不妥,他定然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知道秦未澤不信,韓骁也不惱,“我說的句句屬實,王爺可以讓人去查,看看到底我有沒有說謊。”
秦未澤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因為韓骁不可能拿自己女兒的幸福開玩笑。
“她為何會有這種毒素呢?”
“準确地說這不是一種毒,是一種蠱。中了此蠱,女子十八歲之前是不可與男人婚配的,否則就會死于非命。”
天下居然還有此荒謬的蠱毒!
“本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韓骁嘆了口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拾歡的娘親去世之前再三叮囑我,讓我一定要看護好拾歡,等她十八歲的時候再覓得夫婿。”
這也是為什麽當他知道李溫婉把拾歡送給太子的時候,震怒之下動了手。
他一直不說,就是怕被有心人知道了會給拾歡招來災禍。
可是現在卻又不得不說了。
燭火搖曳,映襯出二人的身影。他們誰都不再說話,各懷心事。
半晌,秦未澤開口,“這件事,不要告訴拾歡。”
他不希望她承受任何的壓力,也不想她為此事煩惱。
有他在,解決所有的事情,不讓拾歡受到任何的傷害。
韓骁點點頭,“好。”
“此事本王自會查明白,告辭。”秦未澤離開了,他現在要去找呂不周問個清楚。他家世代制蠱毒,應該會有所了解才對。
而且這件事一定要嚴格地保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一分一毫,拾歡也不行。萬一若是被禦黎川知道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拾歡晚上睡不着,一直在想着爹爹白天的時候說的話。不知不覺的時候,走到了韓骁的書房,見裏面的燈居然還亮着,她索性走上前去敲門。
既然自己想不通,那麽便去問個清楚。至少比現在這種七上八下的感覺要好。
“爹爹,是我。”
聽着拾歡的聲音傳來,韓骁暗中慶幸,還好秦未澤剛走,若是被拾歡發現,定然是想要隐瞞也隐瞞不住了。
“進來吧。”韓骁說道。
拾歡推門進去,見爹爹仍舊坐在書桌前忙碌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來打擾他,“我……還是明日再來吧。”
“來都來了,想問什麽就問吧。”韓骁開門見山地說道。
既然如此,拾歡便開口,“我想知道白日裏爹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成親就會死,這是什麽邏輯?
韓骁一笑,“我那是吓唬寧王爺的,你也信。”
拾歡有些意外這個答案,可是看了看韓骁,卻不像是開玩笑。
“可是爹爹你明明說……”
“不這麽說寧王爺定然明日就把你娶回去了。爹爹一直駐守邊關,根本沒有時間照顧你。如今終于得以空閑,怎麽也得好好地補償補償你。所以爹爹自私地想要多留你兩年。拾歡不願意嗎?若是不願,爹爹明日就去找寧王爺說清楚。”
他的語氣有些沉重,又有些酸楚。
雖然他騙了拾歡,可是那話語裏面有些情感是真的。他覺得自己十分虧欠這個女兒,原本想要好好地幫她找到如意郎君,可是世事無常,拾歡居然自己先找到了。
若寧王爺能等到十八歲的時候,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問題了。
可是偏偏到了這個時候,他那麽迫切地要娶拾歡,他才不得已說出那些話的。
“爹爹,我并不是急着嫁人的。若爹爹想讓我多留兩年,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去說服秦未澤的。”
“你真的覺得在這件事請上你可以說服秦未澤?”韓骁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拾歡嘆了口氣,別的事情她有把握,可是這件事她的心裏還真是沒底。若真的說推遲兩年成親,那麽秦未澤定然會暴走的。
今日父親反對的時候,他便險些發作。還好被拾歡的眼神及時制止了。她是見過秦未澤的怒火的。一旦爆發出來,任誰都無法幸免。
“好了拾歡,爹爹真的就是這麽想的。”
“我知道了。”拾歡點點頭。事情弄清楚了就好,看來她還要好好地跟秦未澤解釋解釋。
“這件事我會與寧王爺直接處理,拾歡你就安心地待在将軍府就好。”韓骁說道。
待在将軍府,難道也不準與秦未澤接觸了?
其實拾歡的心中已經十分慶幸自己能在這個穿越的世界裏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所以她很珍惜,也很想好好地呵護這段感情。
若是韓骁執意不讓他們見面,那還真是有些麻煩。
仿佛看穿了拾歡的眼神一般,韓骁笑着說道:“放心,你若是想要見他,爹爹我也不反對。只是過兩年再嫁給他而已。”
拾歡點點頭,“那爹爹你早點睡,我也去睡覺了。”
“好。”
從書房出來,拾歡的心情有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輕松。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看來韓骁定然是有事瞞着她。光憑一句話就想要吓到秦未澤,韓骁不會做出這種蠢事情的。
而秦未澤這邊,他直奔呂不周的府邸。
已經三更天了,衆人早就熟睡了,可是那寝室中偶爾洩露出的暧,昧聲音還是能被聽到的。
秦未澤滿頭黑線,他直接發出了暗號,之後便去了呂不周府中的密室裏面等候。
半晌,呂不周滿臉哀怨地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扣着扣子。
大半夜的打擾人家的好事,他已經在心中把秦未澤罵了一萬遍了。
秦未澤掃過呂不周,這厮也不怕靈兒吃不消,天都快亮了居然還在折騰。
“什麽事?”呂不周的語氣不是很好。
“你聽說過一種蠱毒沒有,女子若中了此蠱,十八歲之前不能與男人成親。”
剛說完這句話,呂不周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你怎麽想起問這個了?”
“你只告訴我有還是沒有?”
“有!”
“這蠱是什麽來歷?”秦未澤焦急地追問道。
見呂不周如
此凝重,他知道這件事定然不會是韓骁說得那麽簡單。悄悄地握緊了拳頭,等着呂不周的下文。
“這蠱蟲的來源不清楚,只是相傳在江湖上有一個神奇的種族,叫寒月族,這個家族的女子的血液都十分特殊。若是可以吸食這種血液,那麽功力會大增,對身體百利而無一害。可是若是這些女子嫁人之後,那麽血液的作用便消失了。很快這個秘密被江湖人士知曉了,他們為了練功,瘋狂地掠奪這些女子。可是後來他們發現女子通常都早早地嫁給旁人以讓血液失去功效,因此便想出了一個辦法,給她們服下蠱蟲,十八歲之前不準嫁人,否則便會筋脈斷裂而死。而十八歲之後可以嫁人,因為他們需要這些女子生育具有同樣功能的後代。”
秦未澤的手狠狠地握起,想不到居然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呂不周接着說道:“因為這些女子的性格都十分倔強,很多人寧死不屈,不會把自己的血液獻給那些貪婪之人。于是這些女子越來越少,最後幾乎在江湖上消失殆盡。”
秦未澤的心沉到了谷底,想不到居然有這種典故。如果拾歡真的中了蠱毒,那麽就是寒月族的後代了。
而這個消息一旦被知曉,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若是母親中了蠱蟲,那麽所生出的孩子呢?會不會也帶蠱毒?”秦未澤問道。
呂不周點點頭,“沒錯,這些人的可惡之處就在這裏。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讓孩子一出生便帶有蠱毒!”
見秦未澤面色不善,呂不周有些震驚地說道:“你這麽焦急,不會是拾歡有這種蠱毒吧!”
若真是如此,寒月族再現,恐怕拾歡從此都會不得安寧。
“現在還不确定,你可有辦法診出這蠱毒?”
在沒有确定之前,他不會妄下斷論。
呂不周皺眉,半晌說道:“辦法不是沒有,可是你确定真的要診嗎?如果拾歡真的是寒月族,又怎麽保證不會被旁人知曉。”
秦未澤陷入了矛盾中,他久久地思考着,并未說話。
☆、115.115逛街(一更)
“若拾歡真的是寒月族的後人,你可想過對策?”呂不周問道。
秦未澤并未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如果拾歡的身份一旦被拆穿,恐怕立刻就會成為江湖上衆人争搶的對象。她的血液也會被奉為無價之寶!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心中有了想法,秦未澤看向呂不周,“明日你去給拾歡診斷一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蠱毒。”
若是沒有最好,若是有的話,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呂不周點頭,“好,我會去辦。可是如何能瞞得住拾歡?鲎”
“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第二天一早,拾歡剛一睜開眼睛,便看到秦未澤支着頭躺在她的身邊,笑着看着睡夢中的她。
“醒了?”
“你怎麽進來的?”拾歡記得她昨天晚上從爹爹書房回來之後是鎖了門的。
“自然是從門進來的。”秦未澤笑了笑,看着剛剛睡醒的拾歡,心中癢癢的。
頭發随意地散開,臉頰微微泛紅,那有些朦胧的睡眼格外勾人。衣領微微敞開,引人遐想。
秦未澤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拾歡立刻鑽進被子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男人早上的時候是惹不得的,她可是知道這一點的。
見着床上的“蠶蛹”,秦未澤忍不住逗她,“小歡兒,你覺得一層被子就能阻止我嗎?”
說罷反而假裝上前。
“我頭沒梳臉沒洗,而且昨天晚上吃的是大蒜!”拾歡說得很快,秦未澤一下子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哪有姑娘家這麽說自己的,小歡兒還真是特別。
見他笑了,拾歡知道自己安全了。
她調皮地一掀被子,把秦未澤捂在裏面,自己趁機跳下床。秦未澤剛要追過來,她立刻拉開門喊道:“文巧,文巧,快來,我要洗漱!”
秦未澤原本想要把這個不聽話的小東西給逮回來,可是她這麽一喊,院子內的人都看向這裏。
拾歡有些洋洋得意,看你秦未澤還怎麽下手。
只見秦未澤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反而伸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領,“剛睡醒就亂跑,連扣子都沒扣好。”
周圍的人可是全都看見了寧王爺那親密的動作,居然在給小姐扣扣子。而且一大早上就出現在小姐的房間,這是不是能說明什麽問題。
掃了一眼周圍衆人,秦未澤輕笑,“晚上不好好蓋被子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我,操心。看來我真得把你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照顧才行。”
拾歡頓時滿頭黑線,什麽叫晚上不好好蓋被子。
說得這麽暧,昧!
“你不要胡說,我怎麽不好好蓋被子了?”拾歡有些臉紅地問道。
“總搶我的被子這怎麽算?”
看着周圍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小姐總是搶寧王爺的被子啊。
而端着水盆剛剛過來的文巧嘴巴驚訝的都合不攏了。
“你不要胡說!”拾歡壓低聲音對秦未澤說道。
他笑了,“這怎麽能是胡說呢,我可是抱着你睡了好幾次的,你的習慣我可是一清二楚。”
拾歡淚奔,她真的不想被他抱着的,可是這厮進門都沒聲音的。而且不管她鎖了幾把鎖,睜開眼睛總是能看到自己躺在他的懷裏。
她都要懷疑秦未澤是不是專業開鎖的了。
見她氣鼓鼓的樣子,秦未澤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好了,不逗你了,來洗漱吧。”
說完他伸手去接過文巧手中的銅盆。
文巧猶豫了,秦未澤拿過來說道:“放心吧,本王親自伺候你家小姐洗漱。”
接着秦未澤關上了門,把文巧隔絕在外。
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他們沒有聽錯吧,寧王爺居然要伺候小姐。
“秦未澤,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拾歡叉着腰說道。
看着這小女人生氣的樣子,還不錯。
秦未澤一邊拿過軟巾沾濕,一邊輕輕地拉過拾歡,讓她坐在梳妝臺前,居然要給她擦臉。
拾歡掙紮着,“我自己來!”
開什麽玩笑,她又不是三歲孩子,怎麽可能需要他擦臉。
看着她胡亂動彈,還真的像是一個孩子,他輕笑,“你若是再亂動,我就點你的穴道了。”
“你敢!”拾歡立刻瞪起了眼睛,“你若是敢點我的穴道,我絕對會用*散加倍讨回來!”
“好了,你坐好不準亂動,今日我為你梳妝。”
“你會嗎?”拾歡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秦未澤卻是一臉自信,“相信我!”
接着拾歡便任由他折騰,其實拾歡的心裏也是真的想
要看一看,他到底會不會梳妝打扮。
一番折騰下來,拾歡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簡直哭笑不得。這分明就是她當小厮時候的打扮,而且臉上的皮膚比原來黑了不止一倍。
“這……就是你的梳妝?”拾歡難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臉頰說道。
原本她還在心裏想着,怎麽樣秦未澤也得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可是現在,怎一個“醜”字了得。
秦未澤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十分滿意,“多好!”
“哪裏好了,這麽醜。”
“你也知道這形象醜,當初在王府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每天頂着這樣的一張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也不見你覺得醜啊!”
“女為悅己者容,你沒聽過啊!”
“聽過啊,可是這還有一句,是男為悅己者易容!”
哪裏有這句話,分明就是他杜撰出來的。秦未澤看了又看,他才不會把自己的小歡兒展示給旁人看呢。
既然要帶着她去越州,那麽定然是這種形象過去。打扮得美美的,萬一在路上再招惹幾個人,他便欲哭無淚了。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辦法好。
拾歡垮了一張臉,這厮分明就是打好了算盤等她上鈎的。
秦未澤一把拉住拾歡便向外走去,拾歡有些不解:“去哪裏?”
“去逛街!”秦未澤說得幹脆,
街上衆人看見寧王爺與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厮舉止親密。他們想了想,這不就是前些日子與寧王爺卿卿我我的那個小厮嗎?
“你們看你們看,寧王爺居然又與那個小厮在一起了。”
“不是說寧王爺非韓拾歡不娶嗎?”
“其實你們都錯了,王爺娶韓拾歡只不過是幌子,真正喜歡的還是這個小厮。”
聽着衆人的議論,秦未澤陰沉着一張臉,可實拾歡的心裏卻樂開了花。
寧王爺着斷袖的名聲想必是坐實了,這裏的民衆還真是“火眼金睛”嘛。
秦未澤冷哼,“看來該好好地理一理這裏的舌頭了。”
見他殺氣漸起,拾歡連忙上前,指了指那邊的裁縫鋪說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任由她拉着,秦未澤一路跟着拾歡來到了店內。
這店面很大,裏面有很多的绫羅綢緞,拾歡看得眼花缭亂的,每一個都是純手工的,很好看。
她左看看,右看看,每一個都很新鮮。
秦未澤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按理說作為将軍女兒,這些東西應該司空見慣才對。
可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因為他留心着,見拾歡的目光掃過一件件的衣服,都很喜歡。
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秦未澤說道:“掌櫃的,選上好的布料,給她做十身小厮服。”
這話一出,拾歡頓時捶胸頓足,這厮還真是浪費。
她要那麽多的小厮服幹嘛?
“不要!”
“出遠門,沒有衣服怎麽行?如果你喜歡不穿的話,我倒是十分願意。”秦未澤上下打量了拾歡一眼,說道。
這厮的腦袋就沒有一刻想正經事,拾歡一邊量着尺寸,一邊用眼神與他鬥争着。
可是這厮絲毫沒有改主意的意思。
拾歡憤憤不平,接着開口,“掌櫃的,用你們這裏最貴的布料做!”
反正是他付錢,不宰白不宰!
秦未澤笑着點頭,掌櫃的也不敢怠慢。一個小厮居然這麽牛,能左右寧王爺的決定。
結果第二日便傳出寧王爺為小厮一擲千金的傳言,當然這是後話。
量好了衣服,秦未澤又拉着拾歡東走西走,整整一天都沒停歇,差不多逛遍了整個京城。
到最後,拾歡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都說女人愛逛街,這男人逛起來也挺吓人的。
拾歡說什麽也不逛街了,吵着要回家,秦未澤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便抱着拾歡上了馬車,送她回去。
一進門,拾歡便仰躺在床上,累的一動不想動。秦未澤悄悄地拿出*香,很快她便沉沉地睡去了。
呂不周一進門,便奇怪地問道,“你是不是把全京城的衣服都買回來了,那麽多的衣服,都是給拾歡的?”
“她喜歡就好。”秦未澤說道,今日買小厮的衣服只是為了逗她,她喜歡的他又怎麽不知曉。
“還真打算金屋藏嬌啊!”
“那是自然。”秦未澤肯定地說道,“好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116.116你吃醋了?(二更)
呂不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