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回身,便看到秦未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确認了一下拾歡确實已經睡着了,接着給拾歡把脈。

從脈象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問題,半晌,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小心地打開。

秦未澤一看,那盒子字面裝的是一只冰蜥。

刺破拾歡的手指,接着把血液滴到冰蜥的身體上。

很快,那冰蜥的身體變得變體通紅,而且肚子也開始膨脹。

呂不周心下了然,接着把那冰蜥放入水中。起身淨了手,轉而對秦未澤點了點頭鲎。

“這麽說,拾歡果真是寒月族的後代了?”秦未澤問道。

“沒錯,她的血液直接讓冰蜥變了顏色,因為她的血液可以提升功力,所以冰蜥才會在吸收了她的血液之後身體變得膨脹。如果不出差錯的話,這只冰蜥會比其他的長得都快。”呂不周說道。

秦未澤點點頭,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兒,眉頭皺的很緊。

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呂不周拍了拍秦未澤的肩膀,“別擔心,江湖衆人都以為寒月族的女子已經消失殆盡,而且這麽多年拾歡不也都沒事。只要我們保密,拾歡會安然度過這兩年的。”

“但願如此吧。”

其實秦未澤想過,一旦知曉拾歡的身份便立刻娶她,這樣在外人看來她已經是他秦未澤的妻子。

可是若是此時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招來旁人的懷疑,而且父皇也說過,讓他從越州回來之後,便給他們賜婚。

這樣水到渠成,根本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雖然暫時不能娶她,可是秦未澤心中卻有了想法。

呂不周離開了,他索性也上床抱着拾歡睡覺。而且在她的脖子上種了幾個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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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歡雖然在睡夢中,可是脖子上有些痛又有些癢,她睡得不安穩,說了一句,“不要鬧,我要睡覺!”

“歡兒乖,滿足我我就讓你睡覺。”秦未澤嘴角輕揚,在她的耳邊說道。

他知道,文巧可是就在門外守着,他就是故意要讓她聽見。

果不其然,門外的文巧已經羞的不行。她趕緊去找來別人幫她守夜,自己先回去了。

她尚未成親,哪裏聽過這種話,王爺說得那麽暧,昧,那麽溫柔,任誰都能猜到裏面發生了什麽。

早上的時候,拾歡剛一睜開眼,便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被壓制住,動彈不得。

緊接着手上傳來刺痛的感覺,一看,結果秦未澤那白白的牙齒居然咬了她一口。

“啊!”拾歡輕叫出聲,“你幹嘛!”

“噓……小點兒聲,被外面聽到就不好了。你要知道現在已經日上三竿了,外面的人可都已經起來了。”

這厮又要幹什麽?

拾歡點頭,“我不叫可以,但是你能不能先放開我。”被他壓在身下,全部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肉墊的滋味還真不是那麽好受。

秦未澤笑了,真的很聽話地起身,放開了她。

拾歡松了一口氣,她回想着昨日的事情,可是好像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自己昨夜是怎麽睡着的呢?為什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而且早起發現自己的手指上面有一個小紅點,這是怎麽了?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秦未澤笑着說道:“昨夜你太累了,躺下便睡着了。所以我就好心地幫你寬衣解帶。還不錯。”

他說得暧昧,順便還魅惑地看着她。

趕緊穿好衣服,免得這狐貍兇性大發。一只被秦未澤纏着,拾歡也并未理會那手指上的紅點。也許是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哪裏導致的吧。

秦未澤一開門,衆人的眼神變得更加的暧昧。文巧昨夜聽到的話語已經傳開,所有人都知道小姐與王爺早已行了那周公之禮。

還未婚嫁,這十分的不合禮數,可是誰讓人家是王爺呢?

秦未澤卻絲毫不在意他們怎麽說,而且最好他們傳的越真實越好。

所有人都以為拾歡是寧王爺的人了,就不會有人再去懷疑她的身份了。

拾歡收拾妥當,本想出門,可是突然間發現不對,打開衣櫥一看,裏面居然被塞得滿滿的。

那都是昨日她看中的衣服,想不到這厮居然都買回來了。

“秦未澤,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浪費!”

“是嗎?我不覺得!”秦未澤抱着手臂靠在門上,懶洋洋地說道。

拾歡看了又看,緊接着說道:“可是我喜歡!”

說罷,選了一件淡粉色的外衣穿上。知道秦未澤有心,拾歡覺得心裏甜甜的。

“小歡兒不感謝一下我嗎?”秦未澤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拾歡想了想,“這差不多能抵我在王府當小厮的工錢吧。”

工錢?這丫頭還真敢說,有哪家的小厮工錢值黃金百兩的?

不過只要她喜歡就好。

說罷,拾歡

一邊向外走,一邊問秦未澤,“今日做什麽?”

“今日無事,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去越州。”

這麽快!

“好。”

原本韓骁是不同意拾歡去的,但是不知為什麽,又突然間不再阻攔。這變化還真是有點兒大。

不過能出門就是好的,她還真的沒有出過遠門呢。

原本想要跟淩子歸出去走走,可是誰知道陰差陽錯地,居然與秦未澤跑到了一起。

秦未澤打理好了一切,那馬車雖然看似簡單,可是拾歡上去了才發現,秦未澤把裏面布置得格外舒服,馬車走起來也不會颠簸。

而且打開馬車上的食盒,裏面清一色的全部都是拾歡喜歡吃的點心。

除了她這小厮的打扮,所有的東西她都十分滿意。

“我一定要穿成這樣嗎?”拾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以前不覺得,可是現在覺得這小厮衣服還真的很難看。

秦未澤的目光移開書本,吐出兩個字,“一定!”

“為什麽要穿這樣?女扮男裝,也不用打扮得這麽醜吧。”她有些憤憤不平。

“我喜歡!”

喜歡,喜歡才怪!

拾歡怎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故意藏起她的容貌,某些人的私心還是很嚴重的嘛。

一下子坐到他身邊,拾歡有些賊賊地說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可是時不時地去青樓逛一逛!”

“你敢!”秦未澤的聲音立刻變冷。

“怎麽不敢!”

秦未澤一下子欺身上前,“小歡兒又不乖了,還是說,你在暗示我什麽?嗯?如果你想要,我可是很樂意在馬車上嘗試一下的。”

說罷修長的手指居然伸向了拾歡的衣領處。

一把推開那厮的魔爪,拾歡縮到馬車的角落處。

這厮還真是一刻也不肯吃虧,每每都這麽吓唬她。

滿意地看着她的反應,秦未澤拿起書本,接着看了起來。

拾歡撇撇嘴,好像自從他們确定關系以來,她都被他壓制的死死的。什麽都要管,什麽都要過問,現在連她的衣食住行都一手包辦了。

一邊吃着點心,拾歡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

天已經黑了,從京城到驿站這一路上很是平靜,到了驿站,拾歡與秦未澤下車。

拾歡走在最前面,她現在可是小厮,所以沒有那麽多的束縛,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些事情。

跑到掌櫃的那裏,拾歡說道:“掌櫃的,來四間上房!”

他們一共四個人,魏達,加上一個車夫,在加上他們兩個人,這麽安排應該沒錯。

秦未澤不語,可是一旁的魏達卻明白王爺的心思,開口說道:“掌櫃的,是不是只剩下三間上房了?”

魏達原本長得就兇神惡煞的,此刻又有些刻意地壓低了聲音,那掌櫃的還真的有些害怕。

這幾位爺一看就不好惹,他點點頭,“是,是。”

秦未澤十分滿意,他率先上樓了,原本拾歡是想要沖上去的,可是被魏達與車夫搶了先,看着那關上的三扇門,拾歡還真的有些為難。

等了許久也不見她近來,秦未澤不耐,低沉的聲音傳出:“小歡子,還不過來!”

一開門,居然見拾歡趴在樓梯上饒有興趣地看着樓梯下面。

果不其然,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模樣還算周正,正坐在窗邊飲茶。

這書生還真是養眼,拾歡一邊欣賞着,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未澤的眼神已經變了。

一把抓過她便把她拎進了屋子,“嘭”地一聲關上門。

“誰惹到你了,我的王爺?”

居然都叫他王爺了,這麽生分!

秦未澤一把抓過她不由分說地便吻了下去。

拾歡心中是崩潰的,這樣的面容他也下得去嘴!

見她居然躲開了,秦未澤周身的氣息更加冰冷,“過來!”

拾歡可是不怕他,想了想剛才的情景,她突然間笑了,“秦未澤,你在吃醋是不是?”

“吃醋?笑話!”他才不會承認自己吃醋呢。

看着那不自然的表情,別扭的樣子,拾歡故意逗他,“哎呀,我肚子有些餓,得下樓去吃點東西,那書生旁邊正好有空位!”

她扭着小蠻腰就要出門,吃醋還不承認,那就酸死你!

☆、117.117拾歡巧遇簡寒之,王爺醋意滿天飛

拾歡還未出門,只覺得後背一股涼涼的氣息。

剛打開一個縫隙的門瞬間被關上了,一只手搭在了門上,那如墨的眸子幽幽地盯着拾歡,嘴角揚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小歡兒剛剛說什麽?嗯?”他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說我餓了。”她才不會承認呢,眼中閃過狡黠,“怎麽,吃東西也不準?”

“問題是和誰吃東西。”

“你覺得呢?鲎”

“自然是我!”說罷,秦未澤拉着拾歡便坐到了桌子前,不讓她亂動。

很快魏達便送來了飯菜,看着王爺正抱着王妃,他便快速地退了出去。

見有人來了,拾歡想要起身,可是秦未澤那厮越是在人前越是要與拾歡親密。

看着懷裏那不安分的小東西,秦未澤幽幽地說道:“你若是再亂動,我便不客氣了。”

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拾歡立刻老老實實的。

秦未澤苦笑,看得到吃不到,這滋味還真是不好受。

吃過飯之後,秦未澤早早地把拾歡按在床上,不讓她亂跑。

拾歡明白此刻不是游山玩水,秦未澤有事情要辦,因此也就沒有順着他的意思睡覺去了。

他們一行人繼續趕路,一路平安無事,可是越是接近越州的時候,周圍就越是荒涼。

秦未澤一邊趕路,一邊觀察着周圍的民情,眉頭皺的很緊。

拾歡也感受到了他的憂愁,從後面握住了他的手,“別擔心,會好的。”

秦未澤點點頭,反握住了她的手。

拾歡只是聽說過饑荒,可是當她親眼見到的時候,心中十分沉重。

越州城外很長的一段路上放的都是餓死的人的屍體,越州周圍的省份雖然未有饑荒,可是依舊是食不果腹。

看着那些無依無靠的孩子們,看着那骨瘦嶙峋的老人端着破碗要飯,拾歡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秦未澤把她摟在懷裏,“會好的,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寧王爺親自到越州城治理饑荒,很快這個消息便不胫而走。災民們都十分高興,終于來了可以幫助他們的人了。

秦未澤來了,他所要帶來的糧食也安全到達。

拾歡看着那些侍衛搬運糧食,心中不由得贊嘆秦未澤的機智。

他所調集的糧食分不同的路途,不同的方向,分六批到達。所有的押送糧食的人全部都是秦未澤的親信。

在他到達之後,緊接着所有的糧食也都到達,存放在不同的地方。

這樣既可以防止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在糧食上做手腳,也可以及時地把糧食分發出去。

越州很大,若只是在一兩個地方發放糧食,肯定會造成哄搶。

六個不同的糧倉,分別在越州城內5開始發放。

拾歡也沒有閑着,有很多孩子和老人都無家可歸了,拾歡找了兩個大宅子,讓所有無家可歸的孩子,老人都住在裏面。

這些孩子大都營養不良,而且又黑又瘦,衣服也已經破敗不堪。最嚴重的是,有很多孩子跟別人搶吃的被打傷,那傷口已經潰爛。

而老人們的身體狀況也不好。

拾歡只能給他們做一些簡單的處理,真正的處理還要等大夫。而且現在最棘手的是她的手裏沒有任何的藥材。

要是呂不周在就好了,拾歡嘆氣。

秦未澤白天要與官員們商議事情,晚上回去還要寫奏折,把越州的情況向父皇彙報。

可是再忙,他也一直派人暗中保護拾歡,時時刻刻要知道拾歡的情況。

朝中的人都知道他要來越州,雖然拾歡此次前來是保密的,而且他也給她易容了,可是難保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會下毒手害拾歡。

拾歡拖着一身的疲憊回到房間中,秦未澤立刻放下手中的筆,拉過她,“很累嗎?”

“還好。”

“歡兒,這裏很苦,委屈你了。”秦未澤的眼中滿是心疼,讓她來這裏也許不是正确的決定。可是把她留在京城更加不是正确的決定。

拾歡卻笑了笑,她沒有那麽嬌貴。在現代的時候她經常會去做一些志願者,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現在雖然很苦,可是她心裏卻是滿滿的。

“我沒事。”

正說着,突然間魏達從外面進來了,“王爺,呂大人到了。”

呂不周來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拾歡第一個沖了出去。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迫切地想要見到呂不周。那麽多的孩子與老人等着他救助呢。

可是一出門,拾歡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呂不周那***包的紅色衣服,俨然變成了一塊紅一塊黑,那風華絕代的臉上居然到處黑黑的,簡直和她有一拼。

“拾歡,你這麽想念我啊,居然跑出來迎接。”呂不周調侃道。

都這麽狼

狽了居然還敢開玩笑。

拾歡追問道:“到底怎麽了?”

呂不周進屋,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拾歡一臉疑惑,可是秦未澤卻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根本不意外。

一臉哀怨地看了看拾歡,呂不周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你看,這就是替他背黑鍋的證據!”他指了指秦未澤。

拾歡樂了,呂不周這個活寶到底遭遇了什麽。

“你若是不說,我怎麽知道到底是你背黑鍋了,還是你闖禍了。”拾歡打趣道。

呂不周又喝了一杯茶,開口說道:“我的藥材全都被燒掉了。”

“什麽?”拾歡立刻握緊了拳頭。

“如果不是我的藥材的話,那麽現在燒掉的就應該是未澤的糧食了。”呂不周悠悠地說道。

拾歡坐下,皺着眉頭,突然間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

“以假亂真,偷梁換柱對不對。未澤與你一前一後出發,糧食僞裝成了藥材,而你的藥材在後面卻被當成了糧食。”這樣一來,那些人都以為自己燒掉的是秦未澤的糧食。

“小拾歡果真聰明!”呂不周點點頭。

秦未澤雙目微眯,冷笑了一下。

看來那些人還真是按捺不住呢。“可有查到是什麽人?”

“不知道,那些人黑衣蒙面,放完火就跑,根本不糾纏。有可能是太子的人,也有可能是禦黎川的。”

“你有沒有受傷?”掃了他一眼,秦未澤問道。

呂不周頓時有些吃驚,一臉激動地沖着拾歡說道:“你知道嗎,這可是未澤第一次關心我。嗚嗚嗚……我太激動了。”

秦未澤滿頭黑線,以這厮的武功再加上毒藥,他不去禍害別人就不錯了,怎麽可能被傷到。

“糧食是有了,可是那些藥材怎麽辦?”拾歡轉而問道。

呂不周哀怨的小眼神接着射向拾歡,“你就不能等我激動完了再問嗎?”

“不能!”拾歡笑眯眯地說道。

嘆了一口氣,這兩個人還真是相像。不過他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藥材我早就準備好了。他們燒掉的只不過是兩車黃連而已!”

一切都在計劃中,拾歡就放心了。

呂不周去換了一身衣服,接着便開始診治那些災民。

拾歡忙的不可開交,抓藥,安排人煎藥,給那些孩子上藥……

從早上一直到太陽下山,拾歡已經累得沒有力氣了。

走在路上,她真的覺得自己分分鐘都能睡着。

正迷糊着,突然間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人正在給那些安置好的災民發棉被與衣衫。

“寒之……”拾歡叫到。

簡寒之的動作一僵,接着起身便看到小厮打扮的拾歡站在面前。

雖然她的容貌變了,可是他知道,這就是拾歡。

對着她笑了笑,看着她那疲憊的面容,簡寒之說道:“快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明日我們再敘舊也不遲。”

接着簡寒之便繼續發放棉被。

見只他和另外三個人在發放,拾歡便上前幫忙。他想得還真是周到,這裏的夜晚的确是很涼,有了棉被與衣衫,這些人就可以好好地睡個安穩覺了。

見她來幫忙,簡寒之心中一暖,并未阻止便繼續着手上的工作。

待他們忙完,月亮已經升得老高了。

拾歡看了看時辰,忽然想起來了自己要與秦未澤一起商議事情的。剛要走便被簡寒之叫住了。

“拾歡,休息一下再走吧,一會兒我讓人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拾歡笑了笑說道。

簡寒之垂下眼眸,“原來我們之間已經如此生分了。”

自從拾歡與他把話說清楚之後,他便覺得心中悶悶的。原本想要去游山玩水,可是聽聞這裏鬧饑荒,他便趕過來,暗中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聽聞寧王爺來赈災,他便隐隐覺得拾歡也會過來。

果不其然,在這裏碰見了她。這是不是緣分?

可是他并未表現的逾矩,因為他不想他們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也不想給她造成煩惱。

聽着簡寒之有些受傷的語氣,拾歡笑着說道:“不是的,你也忙了很久了,還是好好地休息吧。前面就到了,不用麻煩送我了。”

她笑着擺擺手,接着便向住的地方走去。

簡寒之看着那背影,久久地沒有回神。

拾歡一進門,便感覺氣壓不對。秦未澤坐在主位上,臉色有些陰沉。

見她回來了,秦未澤起身拉過她做到桌邊吃飯。

因為饑荒,他們吃的很簡單,可是秦未澤還是會讓人做一些拾歡喜歡吃的飯菜。

“從明日起,我到哪裏歡兒就到哪裏。”一邊給她夾菜,秦

未澤一邊說道。

他的語氣十分自然,沒有絲毫的波動。

拾歡卻頓住了,“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這邊需要人。”秦未澤說道。

秦未澤今天很不對,到底怎麽了?

放下筷子,拾歡問道:“未澤,你有什麽事情便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

每一次秦未澤都是在決定好之後才會通知她,前幾次她都并未說什麽,都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可是現在呂不周那邊的人手根本不夠,她正好過去幫忙。

“我已經說了,你明日與我一起。”說罷把拾歡的筷子重新遞給她:“吃吧,這一天定然都沒有好好吃飯。”

見他不願多說,拾歡也沒有再問。可是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他就這樣突然間決定了,提前根本不跟她商量。

前幾天還好好的,今日是怎麽了?

難道與簡寒之有關系?

應該不會,秦未澤未必會知道簡寒之在越州城的事情。拾歡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既然他讓跟在他的身邊,那她就照做好了。

拾歡沉沉地睡去,可是秦未澤依舊沒有任何的睡意。輕撫她的臉龐,一想到今日聽到手下回報說拾歡見到了簡寒之,還幫助他發放棉被。

雖然這表面上沒什麽,可是他的心中就是不痛快。

而且拾歡回來對這件事也只字未提,讓他更加覺得別扭。

所以他才會那樣要求,原本他不想把拾歡抓得太緊,怕吓跑了這個小丫頭。可是他又忍不住要這麽做。

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也說得過去,原來她不就是自己的小跟班嗎。

只有把她帶在身邊他才安心,不是他不相信拾歡,而是怕簡寒之會耍手段。雖然他知道,以簡寒之的心性并不會這麽做。

凡事還是以防萬一的好。

輕撫那臉頰,秦未澤喃喃地說道:“看來得早點把你娶回家才好。”

其實秦未澤的心中早就有了打算,把拾歡娶進寧王府,這樣不但可以掩飾她寒月族的身份,而且還可以防止那些對拾歡觊觎已久的人。

第二天一早,拾歡便跟着秦未澤去看那些莊稼地。

上面的作物早就枯死了,而且地面上的土地因為幹旱都龜裂了。

放眼望去,一片荒蕪。

秦未澤皺眉,赈災不是辦法,關鍵的是要在根源上解決問題。

拾歡環顧四周,這裏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的河流,完全是靠天吃飯。

原本有一條渭遠河,可是那河水饒過了越州,并未流過這裏。因為這越州的地勢要比周圍都高出一些。

往年就算不大旱,這裏的收成也不是特別的好。

回到衙門處,秦未澤與一行人商量對策,讓拾歡先休息。

她看了看四周,這裏離呂不周那裏不遠,她有些放心不下那些孩子和老人,想要過去看看。估計一時半會兒秦未澤也不會與他們商議完畢。

拾歡想了想,起身走到魏達身邊,“魏達,我去那邊看看,等王爺出來你告訴他一聲。”

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兩個宅子,拾歡說道。

魏達知道平日裏拾歡就會去那裏,而且也不遠,所以就點點頭,“好的,我會告訴王爺的。”

她剛一走進去,那些孩子見她來了,都撲了過來。

“歡哥哥,你今天怎麽沒來啊。”一個小丫頭仰着頭問道。

拾歡是男兒身打扮,所以孩子們一直叫她歡哥哥。

“歡哥哥忙別的事情去了,喬兒有好好吃藥嗎?”拾歡摸了摸她的頭問道。

這丫頭的父母都餓死了,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有,寒之哥哥喂我吃的!”喬兒指了指遠處的那個忙碌的身影說道。

拾歡有些意外,想不到簡寒之居然過來幫呂不周。

那厮可是很難伺候的,只負責把脈開藥方,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害的拾歡忙裏忙外。

不過有呂不周在,這裏災民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恢複。

“寒之哥哥,歡哥哥來了!”孩子們簇擁着拾歡,向簡寒之的方向走去。

簡寒之放下手中的藥方,看向拾歡,“你來了。”

“嗯,今日跟着未澤去別的地方了,所以就沒有過來。麻煩你了。”看着那一包包的藥材,拾歡感謝着他的工作。

簡寒之點點頭,便接着手上的動作。

而拾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便拉着那些孩子到另一邊去,給他們的傷口換藥。

給每一個孩子換藥完畢,拾歡起身,自己出來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寒之,我先走了。”拾歡沖着他擺擺手。

簡寒之點頭,目送她離開。

回到衙門內,秦未澤已經與衆人商量完畢。那些人都離開了,而他一個人坐在那裏等着拾歡。

“去哪兒了?”秦未澤問道。

“去看看那些孩子。”

秦未澤看着拾歡,眼神十分幽暗,“我昨日是怎麽說的?我到哪你就到哪,不準離開我。”

“可是……剛剛你在商量事情,我過去看看,并未耽誤什麽事情啊!”

她不明白,為什麽秦未澤這麽反常。

“昨夜你回來那麽晚是幫助簡寒之發放棉被,我并未說什麽。可是今日你居然還特意跑過去!”一想到她與簡寒之在一起,秦未澤便覺得自己有想要殺人的沖動。

拾歡是他的,他不準她想別的男人,尤其是簡寒之!

“你的意思是我私會簡寒之?”拾歡握緊了拳頭,冷靜地問道。她以為他們之間最起碼應該會有所信任了,可是他居然還說出這種話。

“我沒有說過。”

“你沒說,可是你就是這個意思!”

拾歡真的怒了。

“我只是不想讓你見簡寒之,有那麽困難嗎?”秦未澤知道她生氣了,他試圖平緩自己的情緒說道。

拾歡輕笑,“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說罷她轉身想要出去透透氣,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跟他吵得更兇。還是冷靜一下再說好了。

“你要去哪兒?”秦未澤一下拉住她,一個用力把她抱住,緊緊地攬住她的腰,不讓她掙脫。

“我只是要出去走走。”拾歡冷靜地說道。

“不準,不準,我統統不準。”秦未澤有些不安,而且心中的不安在擴大。

一下子吻住了拾歡,那樣的急切,像是在證明什麽一般。

拾歡沒有動,任由他折騰。

許久,見她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秦未澤放開她。看着那被自己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他十分內疚。

“歡兒,我……”

“吻夠了嗎?夠了的話我想出去走走。”

說罷,拾歡掙脫開他的懷抱想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秦未澤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魏達,跟着她,不準有和任何閃失!”秦未澤冷聲吩咐道。

“是!”

半晌,秦未澤邁步想外走去,看來他有必要與簡寒之好好地談一談了。

☆、118.118秦未澤的身世(一更)

走在街上,拾歡漸漸地平靜下來。

一直以來,秦未澤的占有欲就很強,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原本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他會好一些,可是居然還是如此霸道。

走着走着,差一點撞上一個人。

擡頭一看,居然是呂不周。他背着藥箱笑着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怎麽了?”

“你忙完了?”拾歡問道。

呂不周點點頭,“累死本大人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一定要好好地休息一陣,帶着靈兒出去游山玩水。鲎”

拾歡倒是很喜歡他的狀态,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羁,可是心裏對靈兒是死心塌地的。每天靈兒靈兒的不離口,而且他幾乎每天都要給靈兒寫信。

用他的話說,若不是秦未澤請他,他斷然不會來這個地方。

“有事嗎?”呂不周挑眉,看着她的樣子就不對,多半是和未澤吵架了。

哎,他不但要擔心災民,還要幫秦未澤解決問題。

這厮就不能好好地把拾歡哄好了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拾歡和一般的女孩子還真是不同。

“你若是有時間的話,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呂不周點點頭,可是随即說道:“先說好,我已經忙了一天了,走是走不動了。”說完,那大長腿死活也不肯邁出一步了。

拾歡被他逗樂了,指了指一旁的臺階,“坐這裏總行了吧。”

“可以!”

二人坐下,街上幾乎沒什麽行人了。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也都已經安置的差不多了。

“你和未澤吵架了!”呂不周放下藥箱,十分肯定地說道。

拾歡有些吃驚,“你怎麽知道?”

“你獨自一人,情緒不高,而且魏達還在暗中跟着,這還不說明問題嗎?”

魏達居然在暗中跟着?

拾歡有些微微地吃驚,按理說魏達是秦未澤的貼身侍衛,應該留在他的身邊才對。他在暗中保護自己,定然是秦未澤授意了。

“因為我見了簡寒之,他不高興了。”回想起他們吵架的事情,拾歡剛剛有些明朗的心情又恢複了陰沉。

呂不周倒是不意外,從未澤派人時時刻刻盯着拾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是簡寒之就是淩子歸出現了。

果不其然,簡寒之幫他抓藥,他便明白了一切。

“換成是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我們只是碰見,并未有任何逾矩的行為,見面也只是寒暄,這樣也不行嗎?”

拾歡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男人都如此嗎?

“我們換個角度想,如果一個女人,相貌,才學,身份,地位都和你旗鼓相當,而且那個姑娘十分愛慕未澤,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如果這樣的話,你會高興未澤與她見面嗎?”

拾歡搖了搖頭,沒有一個人會高興吧。

“對于未澤來說,只要他想要,就一定要得到,如果得不到的,即便是毀了也不會讓給他人。”

拾歡笑了笑,“好極端的想法。”

“可是因為你的出現,他已經改變了很多。最明顯的一點,他開始顧及你的感受了。”

秦未澤從未如此在乎一個人,除了他的親妹妹秦靈兒之外。

為了活下來,為了保護靈兒,他一直都是冷血冷清。所有威脅到他們兄妹之人全部趕盡殺絕。

可是自從拾歡出現,呂不周把秦未澤的一切變化都看在眼裏。

他會憤怒,會傷心,會難過,會高興,好像終于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

不像是以前,一味地争奪權力。

“我想知道他的過去,你能告訴我嗎?”拾歡又怎麽不知道秦未澤的轉變,可是她覺得自己還不夠了解他,她想知道真正的他。

呂不周看了看天空,悠悠地說道:“未澤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這句話一出,拾歡震驚地看着他:“未澤不是皇子嗎,皇上最寵愛的那一個,為何會這麽說呢?”

“最寵愛?那是未澤拼命拼來的。當年未澤的母妃是宣妃娘娘,進宮之後便是專寵,皇上為了她連後宮佳麗三千都不要了。可是

跟班王妃,搞定悍妒王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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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回身,便看到秦未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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