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追殺

帶着易容成的百裏溟,宋傾城等人大搖大擺地上了路。哪知還沒走出南通鎮,就遭到第一輪追殺。

許多人還沒回過味兒,又迎來了第二輪追殺。

好不容易擊退強敵,身上挂了彩的高公公,哆嗦着胡須脫落的嘴唇,顫顫地哭訴:“這究竟遭的哪門子的孽,惹的哪路瘟神呦?”

“老高,是不是沖你來的?”被第二氺護着的宋傾城,決定先發制人,“怎麽我們一路平安無事,你們一來,我們就遭了殃。”

“王妃,您這是哪的話!”高公公緊拽着宋統領的一只胳膊,寸步也不肯離開,“我們一路上也平安無事,就是遇到了你們,才險些喪命!”

“你血口噴人!”紫兒探出小腦袋,為自家主母助陣。

高公公氣得蘭花指發抖,不能拿宋傾城怎麽着,就只能死瞪着紫兒出氣。

宋統領揩一把沾血的黑臉,悶聲道:“王妃,莫不是貴府裏的哪位妃子……妃子……”

“哎呀!”高公公尖聲一叫,立刻接過了話茬,“宋統領說得有理!奪嫡暗殺嘛,咱家在皇宮裏可見多了!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還活着的禦林軍,紛紛點頭稱是。

宋傾城攤了攤手:“果真是後院那些女人不消停,我有什麽辦法。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是你們非要纏着我,不是我非留着你們。你們怕死要走,我也不強求。”

“王妃,您哪裏話!”宋統領朗聲道,“莫說您不是溟王妃,就沖您是宋老将軍的女兒,我們這幫兄弟,拼死也會護您!”

宋統領話音剛落,高公公便點頭不疊地笑臉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能不拼死相護嗎?天子早就有言在先,要是這宋傾城死了,他們這幫人也不用活着回去。所以啊,這該死的宋傾城,是一定不能死!

“那本王妃就在此謝過諸位!”宋傾城站直了身,拱手道,“待回到京城,本王妃定會重賞在場的每一位人,如有食言,定讓我家王爺,不得好死!”

如此重誓,即刻讓衆禦林軍齊聲道謝。

危難關頭,五花早已被歸還到宋傾城身邊,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而且這五花,還是不小的一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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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又迎來第三波敵人。

高公公都沒地方哭去,先是死死抱住宋統領,但卻被殺紅了眼的宋統領,一把推向了宋傾城。宋傾城被七朵花緊緊護在中央,高公公想進但七朵花不放行,急得高公公對宋傾城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口中“姑奶奶祖奶奶”的叫個不停,終于才得宋傾城點頭,進入了七朵花的保護圈。

一進入七花的保護圈,高公公頓時有了底氣,仿佛身上有了鐵布衫金鐘罩似的,再也不怕那些不長眼的刀槍。

時不時的,安全感十足的高公公,還舉起了拳頭,興奮地喊加油。

宋傾城無語,瞪他一眼,叫他閉嘴。高公公這才悻悻閉了嘴。

七花各自對外,第二氺則穿梭人群之中,悠閑地取人性命。

宋傾城還是第一次看見第二氺動手殺人,但從第二氺那從容不迫、游刃有餘的身形來看,與其說他是在殺人,還不如說是他在獨自演繹着自己的舞蹈。

大紅的身影,如同花間蛱蝶一般,不停游走穿梭,每一次挪步,每一次擡手,都似準确無誤地踏在鼓點上,有着鮮明的節奏,有優美的韻律,有着讓人賞心悅目的風情。

就連禦林軍和那幫殺手,也都從來沒見過如此優雅的殺人方式!

若不是一具具屍體瞪大眼倒下,宋傾城和高公公,恐怕要為殺人如起舞的第二氺,高聲喝起彩來!

因為第二氺的存在,黑巾罩面的殺手起了退縮之意。

一個殺手忽地削掉“百裏溟”墊高的鼻梁,恨恨咒了句:“假的!撤!”

一幫殺得心驚膽顫的殺手,霎時松了口氣,即刻如潮水般退去。

易容成百裏溟的那個禦林軍,後怕地摸了摸差點就不在的鼻子,擰起眉頭,一頭的霧水。

地上橫七豎八,一地的傷員屍體,但卻是對方的人居多。而對方屍體當中,又已喪命在第二氺手下的人居多。喪命于第二氺手下的人,身上不見血,只有雙眼瞪得極大,仿佛在死前一刻,根本沒想到,那面具男人會以那樣一種詭異方式襲來,而自己會絲毫沒有躲閃的機會。

紫兒這回不等宋傾城吩咐,便主動去救治傷員。

高公公又是膽顫又是興奮,踮着腳跨過地上的屍首,滿臉崇拜的來到第二氺身邊。他真沒想到,宋傾城身邊,竟有如此高手!回京路上若有這等高手相護,那自個兒的小命就不用發愁。

“第二公子,真是好本事。真是好本事呀,就連大內侍衛,也比不得您。”高公公的白淨面皮,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第二氺不予理會,掏出懷中錦帕,細細擦拭自己的雙手,盡管兩只白皙修長的手上并未沾染丁點血跡。

絲毫不覺對方的不敬,高公公滿腦子裏想的,全是如何讨好自己的救命護。伸手欲去取第二氺手裏的錦帕,高公公殷勤備至地道:“這等小事,如何能勞第二公子親自動手!來來來,第二公子,咱家來幫你!”

“多事!”第二氺冷觑他一眼,将手中錦帕扔出,正好蓋住了一具屍首的臉。

“不敢,不敢。”高公公縮回手,讪讪退到一旁。

第二氺邁步走向宋傾城,又掏出一方錦帕,遞到宋傾城手中,毫不客氣地吩咐:“你來。”

宋傾城捏着錦帕,撇嘴道:“究竟誰是主子?”嘴裏雖然抱怨,但卻開始動手,握着第二氺的手腕,為他擦拭起來。誰讓他武功出神入化,三番五次救她于危難。

第二氺笑着望矮他大半個頭的宋傾城,又掏出一方錦帕,叫她替她拭去額上并不明顯的細汗。

宋傾城翻白眼,撇嘴,然後踮起腳,肉綿綿的扶着第二氺的肩,為他拭汗。

第二氺唇邊笑意愈加明顯。

高公公臉上仍舊堆着笑,心中卻恨恨道:“對呀,究竟誰是主子?兩個不識擡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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