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樂老師訓話

? 古樂老師辦公室

“什麽？您的意思是，想要落落去美國留學？”古樂有些意外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黎落媽媽。

黎落媽媽，“是的。我覺得，以她現在成績，也考不上什麽好大學，還不如直接去美國呆2年，就算是混個文憑回來，也會比國內的文憑好找工作。古老師，您是美國大學畢業的，落落申請的事情，我能拜托給您嗎？”

古樂面露難色，“這個嘛——”

黎落媽媽，“古老師就幫幫忙吧。留學的事情，我跟她爸也搞不清楚，咨詢了幾個中介被說得雲裏霧裏的。難道你要看着您的學生，還有她的家長被人騙嗎？騙錢是小事，耽誤了孩子的時間，才是一輩子的大事。尤其是女孩子。”

古樂笑笑，“黎媽媽，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您是不是先征求一下孩子的意見？”

黎落媽媽滿臉懊悔，“當初轉去重點高中，就不應該聽她的。再猶豫幾個月，就什麽都晚了。我說，她肯定是不聽的。現在的孩子都很叛逆。就像早戀一樣，你越說，她越不聽。你要是不管，沒準他們堅持不了多久，自己就分手了。所以，留學的事情，也請老師替我代為勸說一下。”

古樂，“這樣——那好吧。不過，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

黎落媽媽，“您肯幫忙，別說一個條件了，就是一萬個條件都沒問題。”

古樂，“我知道黎落一直喜歡畫畫，而且，我看過她畫得畫，畫得不錯。所以，我們再申請專業的時候，可不可以多申請一個專業？”

黎落媽媽皺起了眉頭，“老師的意思是，想讓她學畫畫？花那麽多錢，就去學一個連學費都賺不回來的倒黴專業嗎？”

古樂哈哈大笑，“您這麽說吧，我還真沒什麽好反駁的。的确，落落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成為梵高、畢加索那樣的大畫家。不過，學畫畫，也不只有畫家一個出路的。最重要的是，那是落落最喜歡做的事情，人只有做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才會得到真正的快樂。而且，如果落落考不上，您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她就讀您選好的專業，她也就沒有反抗您的理由了。你說不是呢？”

黎落媽媽豎起了大拇指，“古老師果然是對付這群叛逆少男少女的高手。那就全聽老師的吧。需要我們配合什麽，您随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古樂，“好。”

黎落媽媽，“那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老師工作了。”

古樂，“慢走。”古樂起身送黎落媽媽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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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黎落媽媽的背影，感慨道，“還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那麽，優秀的孩子，在媽媽眼裏居然也會是個叛逆少女，還真是有趣啊。”

3班教室

自習課

古樂坐在講臺前，看着安安靜靜寫作業的同學們，忽然想到了黎落媽媽的那句話：

“古老師果然是對付這群叛逆少男少女的高手。”

古樂忍不住用手擋着嘴偷笑：

落落媽的比喻還挺貼切的。

望了一眼最後排皺着眉頭抓着課本的上官英俊：

那個家夥還真是個叛逆少年啊，不過最近變乖了不少，還真有點不習慣。

古樂停留在上官英俊身上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餘昊天跟黎落牽在一起的手，意外的站了起來：

這兩個？不是戀愛了吧？難怪落落媽會是那樣的語氣。

古樂皺起了眉頭，“黎落，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

古樂的喊聲打破了自習室的安靜。

餘昊天松開了手，看了一下正看着自己的古樂：

糟糕！？老師不會知道了什麽吧？

黎落站起身，跟着古樂走出了教室。

教室裏喧騰起來。

餘昊天轉過頭看着上官英俊，“喂，你說老師喊落落幹嘛？會不會是我們的事情暴露了。”

上官英俊，“你呀，放一百個心吧。古老師才沒那麽神通廣大呢。你們兩個的戀情比大明星都低調，鬼才知道呢。”

餘昊天，“可是，我總覺得很不安。心一直撲通撲通的跳。”

上官英俊白了他一眼，“你的心要是不撲通了，就死翹翹了，這位大哥。”

餘昊天，“唉——如果古樂敢拆了我們，我就跟他拼命！”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一旁的崔勝賢随意說了一句。

餘昊天，“喂——”

崔勝賢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考不上大學，根本不用任何人動手的，對吧？”崔勝賢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餘昊天更失落了，垂頭喪氣的耷拉着腦袋。

上官英俊，“哈哈，果然是高手！”上官英俊朝着崔勝賢豎着大拇指。

“唉——”一旁的陳傑嘆了口氣。

上官英俊轉過頭，“你又怎麽了？”

陳傑，“我本來準備陪唐藝馨考舞蹈學院的，可是，她們老師說，我的腿太短了。”

上官英俊歪着頭看了一眼陳傑的腿，“雖然沒有餘昊天的長，但是也不短啊。”

陳傑滿臉哀怨的看着上官英俊，“你不知道，是要看比例的，我上身太長了，所以腿短。直接被game over了。唐藝馨好不容易答應了考上大學就交往，畢業就結婚來着，現在，全沒了。真是煩死了。”

“該煩死的是我吧？”餘昊天轉過身來，“落落就算考試失利了，我們也沒可能考上同一個學校的。她跟崔勝賢，如果願意，倒是很容易考上同一個學校。”餘昊天有些羨慕的看着崔勝賢。

崔勝賢，“你放心，就算我們真的去了同一個學校——我也不會打你女人主意的。”崔勝賢得意的笑了笑。

餘昊天無語，“那我是該謝謝你麽？唉——”

上官英俊，“好了，你們兩個別老是這樣半死不活的，無聊可以多看書嘛。不要打擾我學習。”

餘昊天，“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你這是又有新目标了——”

上官英俊，“一個林倩茹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我更喜歡主動來追我的。我再也不想費盡心思的去讨好一個人了。太特麽辛苦了。最後，還一無所得，自己卻遍體鱗傷。”

上官英俊的話像一根刺正中餘昊天的死穴：

是啊，自己對黎落的依賴越來越大了。甚至，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視頻一會兒，不語音幾句，就會徹夜難眠。

萬一，真得考不到同一個大學，

萬一，她真得選擇了那個自己就算努力到死也無法考進去的大學，他該怎麽辦？

果然，自己之前一直堅持不戀愛是對的。

他們面對着太多的不确定，還有關于未來的選擇，就算是真愛，每一次抉擇的時候，也不一定每次都會勝出。

不是因為不夠愛，而是因為輸贏的概率是一定的。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一種東西可以一直重要。也包括他想過要用生命去守護的愛情。

古樂辦公室

古樂坐在椅子上，“坐吧。”

黎落坐在古樂的面前，有些拘謹的低着頭。

古樂看着她，“怎麽了？做了什麽對不起老師的事情嗎？”

黎落擡起頭看了一眼古樂，“怎麽可能？老師今天找我來，是為什麽——”

古樂，“嗯——你覺得你這次考得怎麽樣？”

黎落不自信的低着頭，“不好，考得差極了。一點兒都不好。”

古樂，“唉！誰跟你說的不好呀？”

黎落擡起頭看着古樂有些生氣的樣子。

古樂，“你這次考了第一，全班第一。你考過了你的強勁對手崔勝賢，誰跟你說你考得不好啊？”

黎落有些意外的低着頭。

古樂，“不要這麽對自己沒信心，也不要這麽妄自菲薄。你最近在忙些什麽？”

黎落擡起頭，“嗯？也沒忙什麽，就是學習什麽的——”

古樂，“後面的男生會不會有點鬧騰——他們有幹擾到你的學習嗎？”

黎落，“他們只是下課的時候比較吵，上課還是挺安靜的。我已經習慣了。”

古樂看着黎落，看得她有些迷惑。

黎落，“老師——”

古樂，“‘哦，那個，你媽媽今天上午來學校了。”

黎落不耐煩的看着別處，“她又來幹嘛？現在還堅持讓我轉學嗎？”

古樂，“倒不是轉學，而是，打算送你去美國留學。”

黎落驚訝的看着古樂，“留學？！老師，你是說真的？”

古樂點了點頭，“嗯，坦白說，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你只需要抽空參加一下托福考試就可以了。以你現在的英語水平，裸考也沒什麽大問題。老師會負責申請這件事，不會耽誤你高考。”

黎落滿眼的驚慌失措，“可是，我覺得國內的大學也不差啊。而且，留學要花掉很多錢——我不想讓家裏負擔那麽多。”

“還是舍不得餘昊天呢？”古樂說道。

黎落看着古樂的眼睛，“老師，我——”

古樂笑了笑，“落落，你覺得真正愛一個人，就是陪着他一起變壞嗎？”

黎落反駁道，“可是，我們沒有一起變壞啊。正相反，我們的成績都提高了。我們只是在高考的路上，多了一個并肩作戰的夥伴，僅此而已。愛情，只是這場不能輸的戰役裏，一個戰利品而已，而從來不是絆腳石。”

古樂，“這個我看到了，不然，我早就出手把你們給拆了。不過，你媽媽說了，如果你答應去美國留學，只要你考得上美術的相關專業，就不再反對你畫畫。這樣，也不值得試一試嗎？”

看着黎落動搖的表情，古樂繼續說道，“你不是對自己的畫畫很自信麽？還是怕了呢？擔心自己會在自己最得意的地方，栽一個最大的跟頭？”

黎落腦海一片空白：

是啊，如果可以名正言順的畫畫，那真的是自己做夢都想做的事情。

只是，一旦選擇了夢想，就意味着跟她跟餘昊天再也沒可能了。

她現在很糾結，不知道該怎樣選擇。

古樂，“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黎落擡起眼看着古樂，“唯一的壞處，就是我将徹底的失去餘昊天，對吧？”

古樂淡定的笑了笑，“如果是對的人，就算你去了天涯海角，你也不會失去他的。”

黎落的眼圈紅了，“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誘惑，愛情根本無法撐得過時間和距離的折騰。如果我選擇了夢想，就要放棄愛情。這才是老師跟媽媽的最終目的吧？”

古樂看着黎落，“那你知道老師為什麽到現在還是單身吧？老師今年33歲了，放棄了在大城市大公司的工作，回來這裏，天天被老媽逼着相親？”

黎落疑惑的看着古樂。

古樂苦澀的笑了笑，“因為我在等一個人。一個我愛了8年的人女人。她跟你一樣，有一個十分偉大的夢想。在我買好戒指，準備求婚的那天，她決定去巴黎跳舞。除了我以外，沒有人贊同她的選擇，包括她的父母。如果你是我，會祈求她留下來跟我結婚，不要去巴黎嗎？”

黎落的眼淚滑落了：

因為她不會。

就算冒着失去他的危險，她也不願意讓自己成為他的飛起來的累贅。

古樂忍着淚，“我當然知道，一旦她去了巴黎，她可能會遇到更多、更好，比我更适合的選擇，但是，如果我自私的留下她，她會遺憾一輩子。她的那個夢想，會連實現的可能都沒了。所以，如果我足夠的愛她，我為什麽對自己沒有信心？為什麽對她沒有信心？又為什麽對我們沒有信心？她只是想要變得更優秀而已，我為什麽要跟那些不理解她的人一樣，反對她呢？”

黎落抹了一把眼淚，“老師，你是瞎編的吧。”

古樂眨巴了幾下眼睛，“哎呀，我沒事編這種謊話幹什麽——”說着掏出了自己的錢夾，從裏面拿出一張合影，放在黎落面前，“看吧，有圖有真相。”

黎落拿起照片，看着古樂跟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的合影。“好漂亮啊。”

古樂得意，“那是。老師這麽帥來着——唉，落落啊，你知道有夢想的人跟沒有夢想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麽區別嗎？”

黎落把照片還給古樂。

古樂接過照片，“沒有夢想的人，只是每天吃飯、做事、睡覺，然後每天都重複這些事情。日子無聊的可以讓回憶變得單調、乏味。但是，有夢想的人，他們也是吃飯、做事、睡覺，不同的是，他們有一個一直努力地目标。他們的回憶，像一部精彩的小說，記錄着歷史的輝煌還有生命的精彩。也許，這就是你們與別人最不同的地方。也是對我們這種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古樂的話讓黎落恍然大悟：

這難道就是餘昊天喜歡上我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