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

于媽媽長嘆着氣，說：“不幹就不幹吧。只是啊，我想着如果你要是有個說得出去的工作，人家也不會挑你了。”

于楓當時正在整理尊嚴碎片的階段，沒聽明白她媽的這句話。

等她真正品出味道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于楓有個閱才學校的初中學生，他的物理老師因為時間關系不能再繼續教下去，于楓得知後，就跟小孩的媽媽說，自己有一個教物理的同事，教得很好。因為家長對于楓的印象很好，所以當即就同意讓陶舟來試講。

陶舟果然順利拿下這個學生。

下了課，倆人結伴一起往車站走，于楓就把工作的事情跟陶舟說了一邊，還沒講完，身後就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于楓挨着身子回頭看——原來是蘇潛。

蘇潛在駕駛座上朝着于楓做了個上車的動作。于楓有心拒絕，陶舟卻說：“要是認識的話，就搭個便車，外面怪熱的。”

于楓瞥了一眼陶舟，對蘇潛說：“我們坐車回去就行，車站就在前邊。”

陶舟心裏誇于楓：真夠朋友。

蘇潛那好意思讓于楓真去前面坐公交啊，他打開車門說：“于老師，上車吧。都遇見了，又認識，那能真讓你們坐公交車啊。回頭葉江罵我我都沒話說。”

陶舟一聽蘇潛說起葉江，就自來熟的說：“你也是葉江的朋友啊？那咱們就都是朋友了。我不客氣了啊。”

說完拉開車門上了車，于楓只好也跟着上去了。

陶舟好奇的問蘇潛：“你跟葉江認識多長時間了？”

“嗯......三十多年有了吧......有三十多年了。”

“那你們是發小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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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好了。正好今天葉江不在這，我就問你幾個問關于他的問題，請你如實回答，我肯定不告訴葉江。”

于楓知道這是陶舟要替自己把關的意思，她心說：我和葉江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她立刻打岔：“蘇潛，你這是下班還是上班？”

蘇潛特別有耐心也特別好脾氣，“我下班。”

“我們倆要去XX順路嗎？”

“沒繞多大的彎兒。”

于楓還想再說點別的，陶舟忽然問：“請問，你是做什麽的？”

蘇潛咧着嘴，像是被這個問題也像是被這個應該熟悉的陌生人給逗着了，他憋着笑回答：“交警。”

陶舟興奮的高聲說：“警察說話得實事求是。”

于楓翻着白眼，原來陶舟還沒忘了剛才那個問題呢。

蘇潛嚴肅的點點頭，說：“那時一定的。你想知道什麽吧。”

陶舟問：“葉江以前有女朋友嗎？”

蘇潛回答：“有。”

“幾個？”

“一個。”

陶舟被這個回答小小的震驚了一下，于楓也是如此，不過，她更好奇的是這個前女友究竟把葉江怎麽了。

陶舟從震驚中緩過來，“處了多長時間？”

蘇潛在回答這個問題前，稍稍猶豫了一下，因為他打算改變下正确答案，“四五年吧。”

陶舟和于楓都沒聽出蘇潛說話間的心虛，陶舟的注意力放在時長上，于楓則放在了時長的背後故事上。

“他們怎麽分手的？”

蘇潛轉眼看看車窗外的風景，他就奇怪了，怎麽還不到地方呢？

“女方有問題。見異思遷。”

于楓豁然開朗，陶舟興致勃勃。

“那個女朋友什麽樣啊？”

蘇潛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他怎麽回答？說譚馨就跟仙女兒似的？說譚馨正在外國讀研？說譚馨跟自己和葉江一樣，也是發小？怎麽說怎麽錯，當警察的這點反偵察能力的還是有的。

蘇潛的這個沉默時間太長，太明顯，于楓和陶舟都注意到了。

于楓認為：那女的一定跟自己是天壤之別，蘇潛不說是給自留面子。

陶舟認為：那女的一定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事，蘇潛不說是不想背後損人，這也是變相的揭哥們兒的老底兒。

良久，蘇潛說道：“是個沒事瞎作的正常人。”

于楓和陶舟都知道這是蘇潛不願意多說。

蘇潛又想起葉子，就又補了一句：“有恃無恐。”

于楓皺着眉頭，唉聲嘆氣，蘇潛問：“于老師，怎麽了？”

陶舟替于楓回答：“有人說了，工作好不如嫁得好。于老師正琢磨着怎麽找張長期飯票呢。”

于楓氣急敗壞的想要辯解，陶舟給她一個“開個玩笑”的眼神。

于楓又把想說的話憋回去了。

蘇潛嘿嘿壞笑，“那好辦啊，這不現成的有一個嗎？”

于楓又翻翻白眼，“我現在鄭重聲明啊，我和葉江同志什麽也沒有。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

陶舟笑着說：“于老師正為工作的事煩呢。家裏給提供個工作機會，可是于老師不愛幹，她媽說：‘工作好不如嫁得好。’催她趕緊嫁人。以絕後患。”

于楓記得直瞪眼，“陶舟，你怎麽......”

話沒說完，蘇潛的車停了，陶舟高興的對蘇潛說：“謝謝警察叔叔，謝謝警察叔叔。”

沒想到不久以後，當時陶舟的幾句無心戲言，間接的促成了葉江和于楓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