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2)

蘇潛的父母是一對神仙眷侶。蘇潛的媽是個護士,爸爸是個物理治療師。

認識他們的人百分百都說這兩口子都是好脾氣。其實在蘇潛眼裏“好脾氣”就是沒脾氣。據說從戀愛到結婚,兩人從來沒吵過一次架、更沒冷戰過。戀愛那階段的事蘇潛不知道,但是在他的成長歲月中,他從來沒看見過哪怕一次父母的言語不和。在他的記憶中,父母生氣就表現為“我真生氣”這四個字上。

好脾氣對于外人來說就等于好欺負,蘇潛記得門家過年過節從來沒見過父母都在家的場景。不是換班了,就是串班了。反正父母永遠是“助人為樂”。

蘇潛能當上警察,多半也是因為家庭原因——長大了以後,全家他做主。

蘇潛結婚以後,老兩口就放棄了城市生活,到農村去自給自足去了。蘇潛曾經去過一次,現代化的農村雖然還不城市,但是自己吃自己種的蔬菜水果,吃自己樣的牛和羊,那味道就比城市裏的香,有味道。

秋姍姍也跟着去過一次,且只有一次,可是蘇潛認為,去這一次也就夠了,因為對于秋姍姍這樣有嚴重城市情結的人來說農村倆字也就是個傳說。

那次的經歷,蘇潛永遠都不想再重演一次,哪怕是回憶一次。

晚上,蘇潛給爸媽打電話。

他媽問:“你和姍姍挺好的就好,我和你爸也挺好。不用擔心。”

“媽,你和我媽種出來的菜什麽的,就自己看留着吃吧。我們自己上市場買就行。”

“傻孩子,這是綠色食品,我和你爸一點化肥都沒放。商場上買的有農藥。”

蘇潛答應着,他媽又問:“你和姍姍什麽時候打算要孩子啊?”

蘇潛含糊其辭的說:“我們還想呢。過兩年吧。現在還早。”

他媽語重心長的說:“不小了,都三十好幾的人了,趁年輕生對大人孩子都好。”

蘇潛哼哼哈哈的答應着。

傍邊的秋姍姍覺得蘇潛話說得也別奇怪,就扭頭看他,正巧,電話裏蘇潛的媽媽說:“姍姍呢?在傍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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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潛順勢把話筒遞給秋姍姍,秋姍姍再聲線裏多放了兩勺糖,“媽,我是姍姍。”

蘇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聽不見電話裏他媽正在說什麽,只聽見秋姍姍說:“蘇潛和我還想再過兩年二人世界,孩子一定要,再等兩年吧。媽你和我爸好好保重身體,要是在那邊住厭煩了就回來,跟我們住一塊兒。”

蘇潛心說:我媽是好脾氣,但是并不傻。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秋姍姍問蘇潛:“你還有話要和媽說沒?”

蘇潛擺擺手。

電話挂斷了。

秋姍姍摟住蘇潛的一只胳膊,說:“老公,我發現我婆婆和公公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蘇潛心說:才知道啊!就你這樣的,換一對兒試試?

不過表面上蘇潛也摟過秋姍姍的肩,平靜的說:“咱們家沒有婆媳關系問題。”

蘇潛想着冰箱裏的兩條鲑魚,心裏總是癢癢的。

偏巧這兩天他總是不能按時下班,所以去葉江家的打算也就不得不先放放。

這一天,蘇潛出現場回來,正好趕上中午。一起去的輔警小劉就近回家吃飯,蘇潛也打算回隊裏吃午飯,正開着車往回奔,就看見人行道上一個熟悉的身影後面還跟着個人,蘇潛仔細一觀察——陶舟。

陶舟一邊走一邊回頭好像在和後面的人說着什麽,據蘇潛目測兩個人好像在吵架。

蘇潛猜得沒錯,陶舟的确在和後面的人“不客氣”。這個人也不是別人就是才見過兩面的官錦。

事情還要倒回去說......

第二次見過陶舟後,官錦又想了一天,整整一大天,最後在種種無法釋懷的向往壓迫下,他選擇走“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那條路。

他給陶舟打電話,想約她出來再談談,可是陶舟仍然還是那副懵懂的表情仍然說着懵懂話。官錦此時此刻可以完全下判斷——陶舟在裝傻。

醫囑小結一下,事情就好辦多了——

官錦:“陶舟,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就出來一下吧。就這一次。”

陶舟本能上是非常強烈的抗拒,可是畢竟她不了解官錦,不知道如果官錦被拒絕後會怎麽不正常,“那好吧。”

時間地點定下來,官錦就開始反複演習面對陶舟時要說的話和要有的表現。

結果呢,當然是事與願違。

陶舟來的時候整整晚了近一小時,這個時間差,幾乎要讓官錦當衆發飙,偏陶舟進來的時候還一臉的理所當然,不禁沒對自己遲到的原因加以任何的解釋還對官錦說:“我把這事給忘了。要不那天怎麽說別約了呢,我記性不好。”

官錦忍了。

接下來的整個聊天過程也讓關進感受到了什麽是對牛彈琴。

官錦想陶舟表達自己很希望也很願意跟陶舟交朋友,“我知道,現在談男女朋友的關系可能你難以接受,不如我們先從好朋友開始。”

陶舟問:“我沒有男性好朋友。我怕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官錦解釋:“可以不對別人解釋啊。為什麽一定要對別人解釋呢?這跟別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陶舟歪着頭問:“我問你啊,你說男人和女人交好朋友最後會變成什麽?”

官錦很想說:男女朋友。但是他忍住了,“為什麽要變啊?不變的也是有的。”

陶舟嘆氣,“那就更不好了,男閨蜜最後不都變成男朋友了嗎?要是不變不是你有問題就是我有問題。我倒是沒什麽就怕你受不了。”

官錦喝了一口茶,“陶舟,你就究竟對我有什麽看法?”

陶舟眨着眼睛,看了他一會兒,站起來,說:“官先生,我其實呢很有自知之明,雖然沒長一雙火眼金睛但是頭腦還不差,當然了我還沒聰明到去讀醫學。這麽說吧,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朋友關系,你在想什麽我很清楚,所以,我勸你別想了,我爸和我媽早就不在一起了,他現在另有家庭,跟她躺在一張床上的人叫花滿香,也就是你我的另一個介紹人,實話實說我一年也見不着他幾面。跟我在這耗着,是浪費你的時間,實習期已經倒數了吧?還不如另想辦法來的實際些。”

陶舟說完就走出茶室。

這些話猶如飕飕的小北風,直刮進官錦的心裏去,但是官錦還不能放棄,就像陶舟說的,實習期已經倒數了。

他結了賬追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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