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抱歉

車子照舊是秦柯親自駕駛的，可可坐在後面的兒童椅，許灼華則在可可的邊上陪着。

倏地，許灼華問：“你怎麽會來？”

“很抱歉，你和蘇祁的通話我都聽見了。”他坦坦蕩蕩，不避諱也不隐瞞。原本也确實沒想去看看，但到了公司門口，他又忽然想看一看她是如何跟蘇祁攤牌的。沒成想，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身邊的人沉默了小會兒，才說：“謝謝你。”突兀又苦澀。

方才在店裏，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被他聽進耳朵裏，就像一滴滴溫柔又澀嘴的淚，落在他的心湖，漸漸滴成了海洋。

她說得很清楚，她不會原諒“你們”。她說得是“你們”，就是不止蘇祁一個人。而關于那個人，他并不清楚，也許是許開國，但他無從認證。

然則，他也明白，縱使許灼華現在看起來鎮定自若，但她內心的火焰依舊，一觸即發。他即便想問，也不能現在問。

深思過後，他說：“灼華，我希望你能夠将我視為你的一半，那些令你覺得窒息甚至苦痛的事情能夠跟我分享。如果你願意，我很樂意幫你分擔肩膀上的擔子。”

他目光放遠，定定的望着前方，但他眼眸子深邃，又說得認真。許灼華怔怔地凝視着他的側臉，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那些陳年舊事，并不是她不願意告訴別人，而是她不想掀開自己的傷疤，讓它袒露在外。再者，她也是不敢。她沒有勇氣再去相信一個外人，更沒有勇氣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也許秦柯跟蘇祁不一樣，但她就是怕，怕自己重蹈覆轍，怕自己又一次被背叛。

她緩緩垂下眼睑，暗忖了許久，才緩緩而道：“秦柯，我累了。真的。”她似乎真的累了，就連聲調都摻和了許多疲憊之意。“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你正是好時候，想要找一個真心待你的女人輕而易舉。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再全心全意相信一個人。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怎麽能再浪費別人的時間。”

“真的，秦柯。我是認真的，請你好好考慮。”

許灼華說得緩慢，卻情真意切。她知道自己已經很自私，當年帶走了可可，讓他空等了四年。如今一句累了，又讓他之前的付出盡數付諸東流。但她是真的不想耽誤秦柯。

車內又是一陣寂靜。

秦柯很高興她能對他說出心底話，縱使并不是他想聽的那些。

沉隽的眉眼低沉，目光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那藏在黑曜石下的小心思，一點一點的侵蝕着他的心。魆地，他将車停在路邊的泊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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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灼華擡起眼，卻聽秦柯說：“可可，閉上眼睛。”

她又撇過頭，只見可可當真懵懵懂懂的閉着眼。她莫名的回望過去，恰好那人抻着身子探過來，湊到她的眼前。她一驚，秦柯卻已以手抵住她的下颚，強迫她對上那雙沉隽且溫雅的眼眸。

倏地，秦柯低首，菲薄的雙唇貼上她的柔軟，含住她的驚愕與嬌羞，慢慢地吮吸着她的味道。

他的吻令她措手不及，卻是溫柔似水。

那是秦柯肖想已久的芳澤，他含住她的兩片花瓣，小心翼翼地吸食花瓣上的露珠。這還不夠。他又進一步探入花朵之中，直到蕊心。愈到深處，他愈動容，溫柔的吻漸漸變得炙熱，纏綿悱恻，如同在與她宣誓。

但這道吻很快結束。

秦柯眉目清俊溫儒，他依舊強迫着許灼華與她四目相對，那雙眼眸裏還有未曾褪去的迷惑與詫異，他不由笑了，愈發襯得他斯文俊雅。他笑意淺淺，含在喉嚨裏，沉沉的，有些喑啞。

他的雙唇一張一翕，說：“這就是我的答案。”

停頓了小會兒，又說：“你還有什麽問題？”

許灼華的雙瞳映出他的俊顏，又在他的眼底清晰地看見了自己的模樣。她倏地就笑了，“秦柯，你真的挺無恥的。”

“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