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飯
今天虹亞商場人群尤其多，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就連秦柯都覺得奇怪。叫宋衡打聽了才知道，當紅偶像顧桓今天有可能會在虹亞商場出現。雖然消息并不可靠，但慕名而來的粉絲并不少。
秦柯關了現場直播，直接去了現場。
人多，則顯得場地擁擠。除了T臺，幾乎沒有能落腳的地方。
許灼華一直在幕後忙活着，外面忽然一陣騷動，她颦眉，助手小魚匆匆跑進來，懷裏還抱着一堆衣服，“許姐，顧桓來了，就在外面。”
“我們請了顧桓嗎？”
小魚搖頭，胡亂擦去臉上的汗漬，“顧桓好像是有自己的事情要來辦，跟他一起的還有一個大男生，挺帥氣的。現在都在外面呢，被顧桓的粉絲圍着，沒得走了。”
許灼華叮囑着，“我出去看看情況，你讓她們準備好。”
她走出幕後，只見外面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她想擠進去看看情況都是寸步難行，只好站上T臺。好在顧桓随身帶了幾位保安，不至于鬧出事故。
許灼華眉頭蹙得更加厲害，正想請商場的治安人員清理現場，就見顧桓笑嘻嘻地走過來。
他沖她點點頭，笑着說：“抱歉，想跟你借個話筒用一下。”
許灼華心下不悅，面子上不動聲色，叫工作人員給他遞了一只話筒。
“謝謝。”顧桓從容走上T臺，對着臺下一幹粉絲道：“大家好，我是顧桓，首先謝謝大家在寒冷的冬天特意來這裏看我，我很感動。”他笑盈盈的說了一通，惹得底下粉絲尖叫連連。“我聽說今天這裏有一場T臺秀，但因為我的關系，影響了人家的正常工作。為了表示歉意，大家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在臺下欣賞，并且給予支持？”
底下一群小姑娘頓時折服于他的善解人意，紛紛表示支持。沒多久，現場漸漸安靜下來，簡艾的T臺秀也是正式開始。
這次T臺秀所展示的服裝都是許灼華從加州總部帶回來的設計作品，壓軸作品更是由設計總監親自執筆并親手裁剪完成。
有人拍了下許灼華的肩膀，輕輕的，雀躍的，“灼華。”
許灼華回頭，就見顧笑深咧着嘴對着自己歡笑，“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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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笑深指着最靠近T臺的顧桓，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陪小桓來的，順便給你宣傳宣傳。”
許灼華訝然：“謝謝。”
“小桓畢竟是明星，他的粉絲挺多的，我想效果應該會很不錯。我還聽說你和小桓合作過，結緣于秦總旗下的一款巧克力。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前兩天還跟我提起過。”
許灼華笑了笑，“挺巧的。如果他有時間，我當面謝謝他吧。如果他不太方便的話，就請你幫我說聲謝謝。”
“你太客氣了，跟我怎麽還這麽見外。”顧笑深樂呵呵的笑着，心無芥蒂，“對了，今天晚上帶上可可，我們一起吃頓飯吧。我很久沒看見那小丫頭了，她最近怎麽樣，有沒有想我？”
“我送了托兒所，她挺習慣的。”許灼華一直盯着臺上的進度，模特們都很用心，臺下的觀衆也都頗為欣賞。她眉目流露着淡淡的笑意，又看了會兒臺上。助理套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她才轉去幕後。
T臺是随着圓柱搭建的，原本幕後的地方就不大，加上不少東西堆在那裏，就顯得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偏偏秦柯挺直得像一棵輕松，筆挺的站立于一堆亂物當中，鶴立雞群，懷裏還抱着可可，顯得有些滑稽。
“你怎麽把可可帶來了？”
“本來是想看現場直播，但在鏡頭裏看見了顧笑深。想想，我就來了，帶着可可。”他彎起嘴角，“也趁這個機會，表達一下我對他的謝意。”
原本可可還想往許灼華懷裏鑽，聽見顧笑深的名字，立馬轉移目标，“笑深叔叔在哪兒？可可想笑深叔叔了。”
她的直白，讓秦柯心裏有些堵。果然，可可對顧笑深有很特別的情感。他哄完了可可，說：“我和徐逸秋打過招呼了，我們可以先走。顧先生在哪裏，我請他一起。”
“在外面。”許灼華的視線投遞出去，正好瞧見顧笑深抻着腦袋往裏面探視。她率先走出去，到他的身側，“笑深，秦柯和我想請你吃飯，可可也在。顧桓方便嗎？”
“等這場走秀結束，他就走了。”顧笑深随着許灼華一起往外走，跟在她的身後面，目光輕輕一低就是她的頭頂。烏發卷成一朵花苞，幹練清爽，他很喜歡這樣的她，“灼華，你和秦先生結婚了嗎？”
“笑深，我之前就說的很清楚。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許灼華重申。她很嚴肅，而非清冷。她當顧笑深是小孩兒，是自己的弟弟，她并不想一次又一次傷害他。
“笑深叔叔！”
秦柯從後面追上來，懷裏的可可眉飛色舞，顯然見到顧笑深很激動。
顧笑深自然就沒将許灼華的話放在心上，他從秦柯的懷裏接過可可，樂呵呵的與可可敘舊，“小丫頭有沒有很想叔叔？你看叔叔給你帶什麽了？”他笑嘻嘻的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塞在可可的手心裏，俨然一個陽光大男孩。
可可欣喜剝去紙殼，将奶糖丢在嘴裏面，吮吸着甜味。她一邊吃着，還不忘一邊說：“可可好想笑深叔叔。”
“我也很想你。”
這兩個一大一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顧笑深根本就是一個不成熟的大男孩，和可可玩得特別起勁。秦柯有些眼紅，還親自駕車帶着他去飯店。
許灼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雖然他神色如常，溫文爾雅，但一雙眼洩露了他的心情。她從後視鏡看了眼玩在一起的顧笑深和可可，再看看秦柯，她忍不住發笑。
秦柯餘光掃了她一眼，不自覺的彎起嘴角，眼底的不悅稍微驅散了些。
臨進餐廳前，許灼華跟徐逸秋通話，直到确認了T臺秀完美收官了才放心。
“不知道顧先生喜歡中餐還是西餐，就按我的習慣訂了一家餐廳。顧先生如果覺得不合口味，我們可以随時換地方。”
“沒關系，我都可以。”
可可這時候才撲騰着手臂想要秦柯抱，“爸爸抱，爸爸抱。”
顧笑深笑得有些傻氣，雙頰噌的一下就紅了。他将可可送到秦柯手裏，直到他沉穩接住，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
秦柯輕笑，“可可和顧先生很投緣。”
他點點頭，“畢竟我和可可相處過很長一段時間。”
秦柯和許灼華坐在同一邊，可可被他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顧先生看一下菜單，随便點。”
“那我就不客氣了。”顧笑深憨笑，随後點了四菜一湯，都是許灼華和可可喜歡的口味。秦柯不動聲色的聽着，再打量他時的目光便顯得頗為意味深長。
雖然顧笑深混然不覺，但秦柯俨然已經視他為情敵。可對于一個心思完全透明、反應不及時的情敵，他可能會時常內傷。
他不動聲色，溫文爾雅的說：“我聽灼華說，這兩年一直有你照顧她們母子，尤其是可可。作為可可的父親，我覺得很抱歉，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但是我很感謝顧先生，把可可照顧得這麽好。”
“秦先生，你太言重了。可可又乖又可愛，特別招人喜歡，我很喜歡她。”
果然，秦柯的一番話在顧笑深的耳朵裏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許灼華坐在一旁一直低眉垂眼，她安靜地旁聽，眼尾眉梢洩露了幾分淺淺的笑意，有點不懷好意。
過了會兒，她說：“吃飯吧。”
秦柯拿眼斜她，眼底的流光是她才會看懂的戲谑。他夾了一筷子生菜擱在許灼華的菜碟子裏，和他一起擱下的還有顧笑深夾的生菜。他擡眼看他，又低下頭，掩住笑意。
“顧先生這次回國是長久的，還是短時間的？”
“我也不太确定，有雜志社給我發了邀請函，想請我做禦用攝影師。但是我覺得我資歷還淺，需要再磨練磨練。”
“顧先生很謙虛。”秦柯誇贊，“聽說顧先生今年剛剛拿了一項國際大獎，我想，憑顧先生的攝影水平，給雜志社做攝影師有點大材小用了。”
“秦先生過獎。”顧笑深被他誇贊得有些臉紅，讷讷的笑着。
可可忽然想起了什麽，眉開眼笑的插話，“爸爸爸爸，笑深叔叔拍了好多媽媽和可可的照片。好漂亮好漂亮，媽媽特別好看。”
“哦，是嗎？下次有機會，顧先生可以拿出來，我們一起欣賞欣賞。”秦柯笑說，醋壇子已經打翻，滿席的酸味。
許灼華看過顧笑深獲獎的那幅作品，拍的也是她。如果秦柯知道的話，可能酸味更濃烈。
她失笑。
“其實也沒拍什麽。灼華本來就漂亮，拍出來當然好看了。”顧笑深顯得有些難為情，害羞得低下頭，一瞬又擡起來，兩眼放光，說：“秦先生，你和灼華還沒結婚吧，我看你們好像都沒有戴戒指。”
“顧先生真心細。”秦柯坦然，但心底顯然生了防備之意。許灼華連忙趕在顧笑深說話之前，說：“我公司裏面還有事，你們繼續。”
秦柯摁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我送你。”
“也好。”她側首替可可擦幹淨嘴和兩只小手，才回過頭看着顧笑深。他連忙站起來，咧着嘴歡笑，露出一排潔白又整齊的牙齒，“那我下次再約你。”
可可搖搖手，“笑深叔叔再見。”笑容甜美，跟顧笑深的笑容簡直一模一樣。
人都說，生活久了，就連模樣也會變得相似。秦柯以前不覺得，現在深以為是。他甚至生出一個特別變态的念頭，以後不準可可和許灼華跟除他以外的人接觸。
上了車，秦柯等着許灼華給可可系好安全帶，“你不用去公司。”
“嗯，我知道。”
秦柯怔愣，随即明白她的用心。安靜了片刻，顧笑深的話又回到他的腦海裏。再想到前一陣子許開國跟他說的那些話，心裏有幾分躊躇。許灼華是很執拗又愛憎分明的人，如果言語不當，很可能白白失去一個先機。他想了想，在心裏過了好幾遍的話慢慢吐出來：“灼華，你父親找過我。”
許灼華明顯一滞，全身都緊繃起來。
秦柯已經開始開車，他接着說：“他讓我幫他，我沒有答應。”他很溫柔，也頗為謹慎的打量着她，這句話之後，她似乎稍微放松了些。
“但我認為許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對。如果你的心結不解，我和你很難繼續走下去。雖然我并不清楚你和許先生之間有什麽矛盾，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問。但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我既然能等你四年，也可以等你更久。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夠盡早步入婚姻，成為合法夫妻。”
許灼華始終沉默着，秦柯無法看見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所以，他只能安靜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許灼華才回了一句，“除了這些，他沒有說其他的？”
秦柯搖頭，“他本想告訴我，你和他之間的問題所在。但是我告訴他，關于你的事情，我只會聽你親自說給我聽。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也不會從別人那裏聽說。”
“為什麽？”
“聽說來的，都是別人對事情的态度。只有聽你親自說，我才能感受到你的感覺，所有人都不可能代替你。”
許灼華莞爾。她不得不承認，秦柯十分信任她，也十分照顧她的情緒，就連許開國和他的談話都向她坦白得一清二楚。她想，心結或許已經開始打開，“等過了明天吧。”
“好。”
作者有話要說： 借這裏跟小天使們說一聲，接下來兩天要斷更了，到周四晚即24號晚繼續更新，希望小天使們不要抛棄秦總(*^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