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8顆軟糖
安翰言這個人自傲, 眼光也高，從小到大沒談過戀愛。如今好不容易相中個女生, 想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獻獻殷勤，結果韓則這小子一直在攪局, 讓安翰言覺得，必須好好敲打他一下，最起碼得讓他有點眼力見兒，別來耽誤自己的好事。
面對安翰言的挑釁, 韓則淡然地回話：“好, 學長稍等我一下。”
安翰言抱着胳膊，一副“我看你還有什麽花樣要耍”的眼神盯着他。
結果他就見到韓則來到水桶邊，把幾個抹布全洗了一邊, 擰半幹, 疊好放在軟軟手邊。
他柔聲說：“這些你先用着, 我很快就回來了。”
軟軟有些擔心地點點頭：“好。”
安翰言神情有些恍惚。這個韓則，也太會了獻殷勤了吧！忽然萌生出拿小本本記下來的沖動。
和軟軟告別後，安翰言帶着韓則下了樓，直奔籃球場。他盯着韓則這一身裝扮，涼飕飕地問：“會打籃球嗎？”
韓則一臉淡定：“會一點。”
“那咱們切磋一下？”軟軟不在, 安翰言沒什麽顧慮地說, “我看出來了，你也喜歡軟軟，咱們賭一把, 誰輸了誰就退出。”
出乎安翰言的預料，韓則竟然說：“切磋可以，賭局就不必了。”軟軟是個人，又不是什麽物件，他再不喜歡安翰言，也不會和他賭軟軟。
他的話落在安翰言耳中，有了其他的含義，就見安翰言得意地問：“知道怕了？那些因為我長得不高就小瞧我的人，在籃球場上都被我揍趴下了。”
韓則微不可見地笑了笑，沒再接話，他的表現讓安翰言更确定他是“心虛”了。不賭也沒關系，今天他當着高一三班同學的面，殺殺韓則的威風，看韓則以後還有什麽臉面對軟軟。
兩個人來到了室外籃球場，三班的學生最先發現了他們，喊道：“學長，你不是說不來了嗎！”
安翰言因為球打得不錯，在學弟中頗有威望，他背着手，微笑道：“本來是不想來的，臨時決定要和韓則切磋一下。”
三班的幾個人面面相觑的，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學長，你說誰？”
安翰言拍拍韓則的胳膊：“人不就在這呢嗎。”
幾個男生先是一愣，随後哈哈大笑起來：“學長，你快別開玩笑了，韓則他不會打球的，你就別欺負他了。”
安翰言聽了這話，心中就更有把握了，他裝作疑惑的樣子，問：“可是他和我說他會打啊，而且我們都約好了。”
三班這些男生雖然和韓則不熟，但是也沒什麽仇，看在同學一場地方的份兒上，他們好心勸着韓則：“要不還是算了吧，學長打球很猛的，你要是真想玩的話，就和我們一起打呗。”
韓則看出了他們的好心，感激地說：“謝謝大家，不過我還是想和學長單挑。”
有人朝他豎起了大拇指：“有勇氣。”
既然他們兩個如此堅持，大家也就不勸了，紛紛走到籃球場外，等着觀戰。
男生們小聲讨論：“學長不好好追軟軟，跑籃球場欺負學弟，贏了也不光彩啊。”
“韓則也是，必敗之局，他不怕丢人啊？”
“都是同學，一會兒大家別笑話他。”
安翰言和韓則在籃球場站定，有人給他們抛過來一個籃球，安翰言伸手攔下，籃球在他手中溫順地打了個轉，又被他砰砰拍起來。
“你是學弟，你來定規矩吧，怎麽個單挑法兒？”
韓則冷靜地說：“我趕時間，不如這樣，學長只守不攻，三分鐘之內我能進三個球的話，就算我贏。”
安翰言覺得他真是不自量力，就算是高三的學長也沒人敢和自己放這種話。他怕自己答應下來，“欺負學弟”的名頭就坐實了。
“我算你五分鐘。”
韓則皺了皺眉，沒有拒絕：“好。”
籃球場外，男生們懶洋洋地盯着這兩個人：“別說五分鐘了，十五分鐘他都未必能進三個球。”安翰言個子不高，跳得卻不矮，身形還很靈巧，初學者想在他這裏讨到便宜，簡直是癡人說夢。
談妥後，幫忙計時的人宣布單挑開始，安翰言冷笑着将籃球抛給了韓則，腳猛地一踏，追着籃球竄到了韓則身邊，張開雙手，做出防守的架勢。
“啧啧，韓則肯定沒辦法擺脫學長……”話還沒說完，就見韓則壓低了重心，一個急速運球，繞過了安翰言！他的速度太快了，安翰言只覺一陣風拂過，人就不在他面前了。
短短一瞬，他反應過來，要去追趕韓則，可是韓則竟然還在提速！他追不上！靠！
安翰言眼睜睜看韓則進了第一個球，連蓋帽的機會都不給他。
伴随着籃球落下的聲音，全場寂靜。
三班的幾個男生張大了嘴巴，盯着籃球場上韓則，震驚地說：“假的吧……”
感覺他們眨了一下眼睛，球就進了！韓則過人的速度怎麽能那麽快？投球怎麽這麽準？
他們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他們站在安翰言的位置，怕是也攔不住韓則！
是巧合，還是深藏不露？
安翰言臉色鐵青，氣急敗壞地問：“這就是你說的會一點？”
韓則追上彈跳的籃球，将它馴服在掌心，淡漠地道：“學長，還打不打？”
安翰言咬咬牙：“當然！放馬過來！”剛剛是他輕敵了，從現在開始，他絕不會給韓則一丁點的機會。
圍觀的男生們一改剛剛的懶散，全神貫注地盯着韓則和安翰言，有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飛速在班級群裏發了一句：“快來籃球場！咱們班的韓則和高二學長打起來了！”
這是同學們私底下建的群，沒有老師在，許多人都看到了消息，包括心神不寧的軟軟。
韓則走後，她畫畫都不專心了。
消息跳出來時，她啪嗒一聲掰斷了手中的粉筆，想也不想就往籃球場沖。
韓則怎麽會和安翰言打起來呢？總不能是看不慣他炫富吧？他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有人在群裏追問事情的前因後果，但那個發消息的已經專心看單挑去了，沒有回複。軟軟抓着手機，跑得心劇烈跳動。
從教學樓到籃球場有些距離，她遠遠地就聽到了一陣歡呼喝彩聲，小臉兒變得刷白。
她生氣地想，有人打架你們不拉着就算了，怎麽還加油鼓勁兒？生怕鬧不出人命是吧？
她拼盡全力，總算是繞過圍觀的人，沖到了籃球場裏面，着急得嗓子發緊，閉上眼睛喊了一句：“你們不要再打了！”
一貫軟糯的聲音此刻格外有穿透力，人群霎時安靜下來。軟軟睜開眼睛，見韓則垂手而立，面色微紅，呼吸略急促。确定他露在外面的臉、手等沒有受傷，軟軟稍微松了一口氣。
結果她一低頭，見安翰言坐在地上，半邊眼鏡從耳朵上滑下來，耷拉在鼻梁上，鏡片還碎了一個，驚悚地瞪大了眼睛。
韓則他把安翰言的眼鏡都給打碎了？下手這麽重？要是安翰言追究起來可怎麽辦啊！
軟軟急得眼圈發紅，想着不管怎麽樣，她都要把韓則保下來，于是跑到兩個人中間，把韓則往後推了推，不讓他再打。
之後，她來到安翰言面前，擔憂地問：“學長，你怎麽樣？”
韓則看着這一幕，心情十分複雜。他不清楚軟軟為什麽會來籃球場，只知道，在一場單挑後，她推開了自己，去安慰安翰言這個失敗者。
他懊悔地想，早知如此，我就故意輸給安翰言了。
安翰言坐在地上，神情呆滞，看着就像是被韓則給揍傻了的樣子。
軟軟更着急了，哆哆嗦嗦地伸出兩根手指：“學長，你還知道這是幾嗎？”
她的聲音将安翰言拉回了現實，只不過他的目光越過軟軟，落到了韓則的身上。
剛剛，他兩分鐘不到進了兩個球，安翰言氣到了極點，速度大爆發，勉強将他攔了下來。
韓則因此放棄了帶球過人，在籃筐底下就要扣籃。安翰言哪能放他這麽做，蹦起來要蓋他的帽。
然後，最讓他不願意回憶的一幕來了。韓則直接沖了上來，力道太大，他收勢不及時，被撞上了。
那麽大的力氣，讓他覺得自己如同飄搖的小船被大浪給席卷，一聲巨響後，他人已經坐在地上，眼鏡也碎了。
韓則擊碎的不光是他的籃球技術，還有他的顏面和勇氣。此刻望着韓則，安翰言身體都在顫抖。
這一幕落在軟軟眼中，就像是他被韓則“揍”了以後，記恨上了他一樣。
軟軟急了，央求道：“學長，真是對不起，你的眼鏡我們肯定會賠的，你不要怪他好不好？”
說完，她轉頭，不斷地朝韓則使眼色：“你還愣着幹什麽，來給學長道歉啊！”再不低頭，真要被學校給處分了！
韓則望着她，目光幽幽。軟軟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心中雖然疑惑，但他還是乖乖來到了軟軟身邊，朝安翰言伸出了手：“學長，承讓了。”
軟軟歪着小腦瓜：“？”這還能承讓的？
安翰言輸得一敗塗地，沒理會韓則伸過來的手，自己用手撐着地，站了起來。
他将碎掉的眼鏡摘下來，冷冷地說：“是你贏了。”
他知道軟軟就在他面前，但是自尊心讓他不容許自己再追求她了。擺了擺手：“走了。”他決絕地轉身，腳步越來越快。
軟軟爾康手：“學長，眼鏡的事……”
安翰言背影一頓，直接跑了起來。
軟軟把手放下，正要問韓則為什麽和人打架，就見看熱鬧的人圍了上來，最熱情的當屬他們班那幾個。
“韓則！真沒想到你籃球打得那麽好，扣籃的樣子太他嗎帥了！”
“我本以為你肯定會輸給學長的呢，結果贏得這麽輕松！”
“則哥，以後一起打籃球啊！咱班需要你這種大神！”
軟軟呆了。這些人說的話她聽是聽懂了，但是怎麽捋不清楚？
韓則有點頭疼，找了個借口：“以後有機會一起玩，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他抓着軟軟的手腕，帶她離開了籃球場。
軟軟小跑才能跟上他，聽身後有人遺憾地說：“下次體育課咱們一起打籃球啊則哥！”
跑出一段距離後，軟軟還隐隐聽到他們滿是欽佩地讨論韓則打籃球的技術有多強。
等軟軟被韓則一路拽回了她的板報面前，她狐疑地問：“你剛剛和安翰言在幹嘛？”
韓則笑着想，這小傻帽，總算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打籃球。”
軟軟黑亮亮的鹿眼，睜得圓圓的，臉慢慢爬上紅暈。
本來她就長得可愛，臉一紅，更萌了。韓則心情大好地湊近她，笑着問：“不然你以為呢？”
“是那個誰說你們在籃球場打起來了……”軟軟小聲解釋道。
韓則的想法被證實了，笑得更開懷。怪不得軟軟沖過來第一句就說要他們別打了，還要賠償學長的眼鏡，原來是怕他被報複啊。
他心軟成了一灘水，想把她摁在懷裏，好好地揉揉。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韓則盯着她時，身體也在靠近，軟軟身前是他，身後是板報，退無可退。
“你，你別離我這麽近。”她小聲抗拒道。
“你回答了我，我就放過你。”韓則俊美的臉上浮現得逞的笑意。
她的臉快紅成熟透的番茄，因為着急，聲音帶了哭腔：“還，還能有什麽原因，因為咱們是朋友啊……”
韓則追問道：“僅僅是這樣？”
小姑娘腦袋裏仿佛被塞了棉絮，亂糟糟的，快沒辦法思考了，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
韓則有些不忍心，盯着她的櫻唇，喉間發緊，他略沙啞地問：“你怕我？”
軟軟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只覺得心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哽咽着道：“我也不知道……我奇奇怪怪的……”
在金豆豆掉下來之前，韓則妥協了。他往後退了兩步，給軟軟讓出了一個舒适的距離來。
軟軟就跟個小兔子似的，站在原地，抱着兩只小手，扁着嘴看他。
韓則在心裏罵了一句“靠”，被她這樣盯着，誰能忍得住？
仿佛是為了發洩什麽，他屈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別看我了。”
軟軟委屈巴巴地捂着腦門兒，控訴道：“人家看哪兒你也要管！”
韓則舉手投降：“我錯了，軟軟想看哪都行。”
她哼了一聲，胡亂拿起一根粉筆：“我要繼續去畫板報了，不理你了。”
他剛打了籃球，身上的汗不多，但是手有點髒：“我去洗個手。”
軟軟背對着他，支棱着兔耳聽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舉起的粉筆半天也沒落下。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眼前閃過的一幕幕，都是他剛剛笑眯眯逼問她的樣子，心跳快得不行。
怔怔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軟軟疑惑地想，我是不是生病了呀？
韓則洗手回來時，見軟軟換了根其他顏色的粉筆，正在描繪着板報的細節。
他撐着長腿，靠在走廊的明亮床邊，凝視着她的背影出神。
軟軟想起他就心跳加速，為了轉移注意力，只能認認真真地繪制板報。結果被他盯了一會兒，她就破功了，扭過小腦瓜，不滿地看着他。
韓則不明就裏地問：“怎麽了？”
軟軟理直氣壯地道：“你的眼神影響到我了！”
韓則失笑，這兩天他都在她身邊，之前怎麽沒影響？
他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轉過了身，看向窗外：“這樣行了吧？”
軟軟這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盯着他的後腦勺，出神地想，還挺圓的。
“這樣可以。”軟軟扭過了頭，繼續畫着。
沉默了片刻，她沒忍住，好奇地問：“你和學長為什麽要單挑啊？”
韓則早就猜到了她會問，悠悠地回答：“不知道，他提出來的。”
“哦。”軟軟又問，“你打籃球很好？”
“還好。”
“我看學長好像輸得很慘的樣子。”
“那是他太菜了。”
“……”軟軟低低笑了出來。
韓則緩緩轉身，貪婪地凝視着她嬌小的背影：“和他單挑的時候，我搞清楚了一件事。”
“嗯？”她的筆未停。
“他其實不是在和你炫富，而是在追你呢。”
畫畫的聲音瞬間停了下來，軟軟下意識轉身，呆呆地望着他。
韓則那“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表情十分到位，他認真地問：“你要接受他嗎？”
軟軟跟炸了毛的兔子似的：“我接受什麽呀！我又不喜歡他！”這話說出口怪怪的，軟軟慌張地改了口，“我誰都不喜歡，我要好好學習，考大學！”
韓則溫柔地道：“嗯，我們軟軟心裏只有學習。”
總覺得他的黑眸倍加幽深，像是能看穿她所想，軟軟把頭轉過去，面對黑板，裝模作樣地畫起來。
就這樣沉默了兩分鐘，她先忍不住，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我這個人怎麽那麽好笑，人家在追我，我還以為他是在炫富，還想，不就是個零食，我又不是買不起，有什麽可顯擺的……”
被她的笑聲感染，韓則這個“始作俑者”也笑了起來。
軟軟怪不好意思的，嘚啵嘚啵地給自己找着理由：“歸根結底還是怪他，不把話說明白。”
韓則神色認真起來：“如果他上來就和你表白呢，你要怎麽做？”
軟軟被問懵了，背對着他，小聲回答：“我也不知道。”
韓則堅定地道：“這種事可不能模棱兩可。既然你不想談戀愛，那你就要明确地拒絕別人。”
軟軟信任他，自然聽了他的話：“你說的對，要是有人和我表白，我不能拖泥帶水！”
後來，許多剛表白就被軟軟當衆拒絕的男生，傷透了心，把軟軟評為了臨海“性格最軟，心腸最硬”的女生，韓則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軟軟和他說了一會兒話，早就不生他的氣了。她心情頗好地給板報收了尾，忽然想到什麽，猛地轉頭，氣呼呼地問：“不是說了不讓你看我嗎？你什麽時候轉過來的？”
韓則無辜的“啊”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指了指窗外：“那我現在轉過去？”
軟軟噗嗤一聲笑出來的：“還轉什麽！我畫好了，你來看看？”
“好。”
韓則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巨大的板報上。縱然這幅畫是他看着畫完的，成型時，還是讓他倍感震撼。
建築群宏大巍峨，草色青蔥，湖光碧影。一輪朝陽沖破天際，灑下金色的光芒，生機勃勃。物與景，相得益彰。
用粉筆畫出這樣壯麗秀美的校園，她真的很厲害。
韓則目光下移，注意到右下角的林蔭路上，有一個長着可愛兔子頭的女生，還有一個長着酷酷黑貓頭的男生。這兩個人都穿着臨海的學生制服，女生乖巧地雙肩背着書包，男生的書包被他拎在手中。
他們正在對視，看起來說着這麽，兔子女生笑得軟乎乎的。
韓則下意識問：“這個兔子是你？”
軟軟腼腆地點頭：“嗯！我留的落款。”
“那這個貓呢？”
“是你呀！”軟軟覺得臉有點癢，拿手背蹭了下，踮着腳和他邀功，“我畫的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為什麽要把我畫成貓？”難道他有什麽和貓類似的特質？
軟軟疑惑地看着他：“因為我覺得貓貓很可愛啊。”
韓則：“……”好吧，原來和他沒什麽關系。
扭頭看向她，正要講話時，他盯着她的小花臉，噗地笑出聲來。
“你又在笑什麽呀！”她顧着小臉兒問道。
“笑我面前有一只小花貓。”韓則含笑的目光中，有深深的寵溺。
軟軟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掉頭跑去了衛生間。她對着鏡子一照，明白韓則為什麽笑了。
這個臉上花花綠綠的人是誰！她絕不承認是自己！
用清水好好地把手和臉洗了一遍，軟軟雄赳赳氣昂昂地回來了，韓則正在幫她收着東西。
她把手往粉筆盒裏抹了一把，然後叫他：“韓則。”
“嗯？”他轉頭看向她時，小姑娘刷地朝他伸出了小爪子，往他臉上抹了一把。
然後，她得逞地笑起來：“哈哈哈！大花貓！”
本來能躲過去的韓則，望着她，一臉無奈。
小笨蛋，壞我一下，這麽高興啊？
作者有話要說： 韓則：你想看哪兒都行，嘿嘿
軟軟：不，我不想
5個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