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禮

複二日，天空放晴，厚厚的積雪在太陽底下放着刺眼的銀光。院子的丫頭們閑着沒事就在院落中玩起了雪人，嬉鬧的打起雪仗。因馮有道過兩日奉命回山陰辦差，老太太心情好轉對待下人自然也心平氣和了不少。

堂內，老太太坐至主位，馮清遠和鴛鴦坐于左右兩旁；月紅則是立在馮清遠的身後。三人在飯桌上默默用膳娥嬸在旁負責揭菜。

馮清遠看着對面的鴛鴦有些失神，片刻他夾一塊黃金香酥卷放進鴛鴦的碟中。鴛鴦擡眼看了看他。他柔聲道：“喜歡吃這個嗎？”鴛鴦輕聲道：“謝謝相公。”馮清遠笑笑：“說這話豈不見外了？”此話一出，老太太立即拉下臉把木箸往桌上一頓，吩咐道：“撤了吧。”

待丫鬟撤走食盤老太太又開口道：“趕巧今兒天晴，少夫人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去寺裏拜拜，好求菩薩保佑清遠早得貴子。”鴛鴦道：“媳婦這就去。”說完便要起身回屋收拾。馮清遠忙道：“反正我也沒事，不如就随鴛鴦一道去吧？”老太太阻道：“沒出息！終日讀的那些四書五經都裝哪去了？光曉得風花雪夜！到你父親回來看怎麽訓你！”馮清遠道：“雪天路滑，鴛鴦一個女子恐是不方便。”老太太不悅道：“茉兒丫頭陪着她有什麽不方便的？就你瞎操心！回書房去！”這時鴛鴦附和道：“老人家說的極是，相公理當在家讀書。”這下換做馮清遠不悅了，他瞪一眼鴛鴦拉着月紅道：“陪我去書房！”月紅自然高興，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緊跟其後。

安瑞寺離南城少說也有幾十裏地，這樣不雇轎子也不攆馬車的，鴛鴦和茉兒只得地走着去。沿途看着那白雪皚皚的山嶺倒也賞心悅目。

安瑞寺內，香客寥寥無幾。二人進了空曠清冷的正殿，奉上香火雙雙并肩跪在蒲墊上，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的禱告了一番。片刻，茉兒扶着鴛鴦起身。這時身後的老方丈道：“夫人可願求支平安簽？”鴛鴦想想道：“煩勞大師了。”方丈命僧人拿過搖簽筒。鴛鴦接過轉身又跪在了蒲墊上，她雙手搖了幾下，見落地一支便彎腰拾了起來遞給方丈解簽。老方丈瞅着那支簽念道：“流雲清怨莫愁許，情牽終身棄寡郁。夫人命途坎坷，雖多有波折但要等那相生相知的人出現方可扭轉一切！”鴛鴦見他咬文嚼字說詞太過深奧，根本是一知半解。她莞爾一笑，施些香火錢給了他便和茉兒走了出去。

茉兒邊走邊問道：“那老方丈許是胡說，若真靈的話，老太太不知道該有多少孫子了！”話一出口，自覺說的不着調了，便尴尬的笑笑朝鴛鴦吐了吐舌頭。鴛鴦不以為意道：“像這識文斷字的，不過是信口臆會哪有幾個靈驗的？”茉兒咂嘴道：“可老太太就偏信？她對這些神啊佛啊的特別敬畏。”鴛鴦笑笑：“老一輩的人不都這樣？她們就是想為後人讨個吉祥。”二人走到前面時，卻被一個瘦高個子的年輕男子截住了，那男子流裏流氣嘴角挂着壞笑，直接伸手拉着鴛鴦的胳膊道：“小娘子生的好美呦！來！大爺摸摸！”說時，他鉗住鴛鴦的柳腰，大手頂起她的下颚。伸出嘴巴欲要親她臉頰。

鴛鴦驚叫了起來，她揚手給了那男子一巴掌：“不要臉！放開我！”茉兒上前使勁捶打着他：“放開我們少奶奶！”男子輕輕一推，茉兒便倒在了地上。鴛鴦急中生智擡起膝蓋打在了他的胯下。男子松手疼的哎呦直叫喚。鴛鴦趁勢忙扶起茉兒往前跑了起來。那男子豈肯善罷甘休？忍着胯下的疼痛幾步追上了鴛鴦，把她拽進了懷裏，茉兒吓哭了一個勁的踢打着他。鴛鴦用力掙紮道：“我是馮家的少夫人！你若知趣就快快放了我！”

男子扯下她的披風，淫笑道：“老子哪管你是馮家還是李家！只要老子看上你了你就得乖乖就範！”“下流！”鴛鴦又給了他一巴掌。男子露出猙獰的面孔，扇了鴛鴦一個耳光：“媽的！不識時務的賤人！老子可是亡命徒！你若老實點我可以考慮不殺你！”鴛鴦拭去嘴角的血跡對茉兒道：“茉兒，你快回去！”茉兒吓的哆嗦道：“少夫人我走了你怎麽辦啊？”鴛鴦絕望道：“你先回去，回去通知少爺來替我收屍。”茉兒大哭着跑走了。

刺啦！鴛鴦雪白的胳膊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那男子心花怒放，把鴛鴦抵在牆上淫邪的笑着。“你若亂來，我立刻咬舌自盡！”鴛鴦一副剛烈的神情讓男子不由一怔。他上前捏住鴛鴦的嘴巴，咬牙切齒道：“我還沒玩呢，怎麽輕易讓你死？”他從鴛鴦身上撕下一塊錦布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