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梁局會單獨見他們倆?我們不是一個團隊麽?”看到嘉恩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他就一肚子火。

正當王隊左右為難不知怎麽開口的時候,王亮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随即對王隊說:“是工程隊頭兒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

王亮出去了,王隊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着邢傑和唐珊珊,佯怒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有任何跟工作無關的問題等下班再問!”

“王……”

大家也是第一次看到王隊發火,不自覺地都散開各忙各的了,只有唐珊珊還憤憤不平地坐在那裏,邢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朝門口示意一下,小聲道:“出去聊聊。”

……

嚴嘉恩跟在連修彥後面不緊不慢地走着,二人先後走進會客室,一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人已經坐在裏面。看到他們進來忙起身打招呼,非常熱情:“我是于建飛,你們就是連教授和小嚴吧?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你們了,尤其是四年前那場……”

話不絕口的于建飛被冷漠的連教授給打斷,嚴嘉恩心裏松口氣。這位前輩居然敢提四年前的事……

“于警官,我是連修彥。”連修彥沖他象征地點點頭,手插在兜裏眸光發冷地掃了他一眼,随後他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呃。”或許是被連修彥給冷到,于建飛一時有些呆怔,只能尴尬地陪笑一句:“呵呵,你好,連教授。”

嚴嘉恩把門關上,坐到于建飛旁邊,掏出筆記本笑看着他:“于前輩,能麻煩您說說張大志案件當年的情況嗎?”

“好的。”于建飛換了個姿勢坐着,沉默了半響緩緩開始回憶。“其實,我是這件案子的調查者,同時也是經歷者。張大志的案子不光是我負責調查,在此之前,我也受了老劉的委托去巫山村抓他……”

當時他接到老劉電話,說張大志又犯案了,梁宇本來已經去抓他,但是上面突然來了緊急任務,梁宇只好把張大志拷在了村西頭的一棵樹上。五十分多分鐘後,他到了巫山村的村西頭,并沒有看到張大志的蹤影,但是在一顆樹下找到了被撬開的手铐。

“這麽說,張大志真的被梁局拷過?”嚴嘉恩問道。

于建飛不語,連修彥淡淡開口:“這只能說明,梁宇的手铐的确拷過一個人,但不能确保他拷的人就是死者。”

嚴嘉恩皺了皺眉,“我怎麽覺得咱們陷入了一個怪圈裏?首先,梁局長說他用手铐将死者拷在樹上就離開了,五十分鐘後,于前輩到達現場的時候,只發現手铐沒發現人……可手铐又有被撬過的痕跡……照你們所說,我們不能确保拷的人就是張大志,那也就沒辦法證明梁局長說的是真的咯?”

再加上法醫的報告上的确未曾提及死者的手腕有任何被手铐拷過的痕跡,難道梁宇在撒謊?

于建飛苦笑一番,表情有些慚愧:“經過我的調查沒人在那天見過死者,而那之後梁局一直在做秘密任務,我們誰都聯系不上他,再加上那段時間命案高發,我們實在抽不出人手去找當天有可能見過死者的人,所以這案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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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章 :還敢跟他耍脾氣?

送走于建飛,回來的嚴嘉恩滿懷心事。

她不相信梁宇會撒謊,可是事實卻擺在那裏,如果想證實梁宇的話,比她想象中還要難。

連修彥走到發呆的嚴嘉恩身後,看不慣她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擰了擰眉,大掌忽然附上她的頭頂,修長幹淨的手指穿進她的發間,帶着她轉過頭來,對上她驚訝的眸子。

他沉聲道:“想證實梁宇的話并不難。”

并不難?!

他說并不難?!

嚴嘉恩驚喜地微微張開小嘴,連修彥指尖一動,下一秒她的劉海就被他弄的亂七八糟,看着這樣的她,他的眉頭才算舒展開來。

“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他平靜地注視着她:“死者被發現時已經是一副骸骨,并且相隔十年,就算再經驗老道的法醫也不可能從手腕處找到端倪。現在你要理清自己的思路,法醫那條路行不通,可以換個角落去找尋答案。”

嚴嘉恩揮掉自己腦袋上的手,惱怒地瞪着他:“你肯定有辦法了是不是?為什麽不早說!”

呵,自己沒做到位,還敢跟他耍脾氣?!

連修彥手插在兜裏,眸中泛冷地睨着她:“嚴嘉恩,我很早就教過你要全方位思考,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過,你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麽?梁宇的話沒有任何佐證來證明它的真實性,而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他說的是真話,根本沒有往反方向想過。”他的音調更冷一分:“這是辦案的大忌!”

“我……”的确,她确實沒想過梁宇說的是假話,可那也是因為他們認識那麽多年,她知道他的為人啊!可他又說的很對,她,确實是感情用事了。

“現在無法證明梁宇說的是真話,那就假設他說的是假話。”瞧着嚴嘉恩低頭一臉懊惱的模樣,他終是無法真的狠下心來。呵,他又何曾真的狠過心?心裏自嘲的冷笑一聲,他面色平靜地看着她:“除了警方和法醫外,唯一接觸過死者遺骸的人就是當日的那名年輕女子,找到她說不定能解開目前的這些死結。”

嚴嘉恩眼前一亮,但随即又蔫了下來,嗫嚅着嘀咕:“可是找不到那個女人………”

連修彥深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他真想扒開她的小腦瓜,看看以前他教她的那些東西都跑哪兒去了!沉了沉氣息,他面無表情地開口:“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只要她來過,總會留下蹤跡。”

……

很少有人經過的走廊處,邢傑和唐珊珊面對面而站。她臉色不愉很明顯還在生氣,口氣也很沖:“你叫我出來幹嘛?”她跟邢傑基本沒說過什麽話,不明白為什麽叫她出來。

邢傑伸手将棒球帽檐移回前面,掩住眸中的鋒利,斜挑着嘴角看她:“唐珊珊,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戰友,而且還是互惠互利的戰友。”

唐珊珊蹙眉:“什麽意思?”

“我喜歡嚴嘉恩,你喜歡連修彥,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對方,只要少讓他們兩個人接觸,我們不都有戲了?”

唐珊珊冷冷地嗤笑:“嚴嘉恩那樣的居然還有男人喜歡?呵,一副長不大的女孩兒樣兒,你們男人不都喜歡性感豪放的麽?”

邢傑嘴角的笑容猛地收斂,眼神淩厲地直視她,冷冷說道:“類似的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

“你——”唐珊珊氣結,胸膛起伏不定。

邢傑擺擺手轉身離開,邊走邊說:“嚴嘉恩那邊我搞定,連修彥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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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章 :新的線索

連大教授說的對,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更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當年死者已經沒有親人,巫山村的村民都極其厭惡死者,怎麽會有人在他死了十年後來給他收屍?而且那名女子又是怎樣知道張大志死了的?她是不是到過巫山村?又為什麽帶走死者遺骸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了連教授的話,嚴嘉恩的心裏就冒出這許多問題,她有種預感,只要找到這些問題的答案,對破案會有很大幫助。

嚴嘉恩耐不住激動的心情,更不顧連大教授是什麽臉色,匆匆地跑回辦公室去。

“邢傑呢?邢傑在哪裏?”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人,嚴嘉恩剛要出去尋找,邢傑就從外面走了進來,笑米米地看着她:“大老遠就聽到你在找我,怎麽了?”

見他進來,嚴嘉恩火速地沖上前挽過他的手臂,拉着他就往外走。

“我有點想法,說不定能找到那個年輕女人……”漸行漸遠的聲音被辦公室的門阻隔,而辦公室外,那抹颀長冷峻的身影久久地凝着邢傑手臂上的那雙纖手,氣息可以冷凍結冰。

……

警車在路上前行,周邊的風景剎那而過。

嚴嘉恩把她的想法說給邢傑聽,眼睛裏泛着奪目的光彩,“連教授說的對,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和消失,我們可能忽略了很重要的線索。你想,先不論那名女子是如何知道張大志的死訊前去認領的。咱們先考慮她是如何到達的警局?然後她在認領張大志的遺骸後又是怎樣離開的?去火葬場也好,去其他地方也好,她總不能抱着遺骸走在大街上吧?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順着這條思路去查查?沒準可以查到那名女子的線索。”

邢傑笑了笑,“我怎麽就沒想到呢!不過,嘉恩你可知道你這條思路查起來有多費力?現在假設那名女子是乘坐出租車到的警局,你認為還會有師傅記得幾年前的乘客麽?”

嚴嘉恩得意地挑挑眉:“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我們可以全方位的去調查,查不到她來警局的方式,那可以查離開的方式。有遺骸在,她不能走着也不能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我們假設最大的可能是直接送去火葬場,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本市所有的火葬場,調出當時的出車記錄,這樣肯定能到線索!”

出車記錄即使清檔也不會像清除錄像那樣直接删掉,多半的火葬場會将資料都封存起來。找這種的紙質文件,遠比找電子錄像簡單快捷的多。

京北市一共有十五家火葬場,以該名女子的神秘身份,嚴嘉恩推測她不會找有名氣且大型的火葬場,只會找小的,将張大志趕快火化來了結。

所以他們先從郊區的小型火葬場找起,但很可惜走訪的三家,只有一家在那天有一輛被派往警局的車,但跟記錄中遺骸被帶走的時間不符。

好不容易可能有的一點線索,又泡湯了。

時間很快就到晚上六點半,天愈發的黑了。他們在回程的路上,嚴嘉恩用手機在網上查找明天要去的火葬場資料。

邢傑開着車,扭頭看她一眼:“調查一天了,先歇會兒吧。”

嚴嘉恩頭也沒擡,“不用,我不累!”只要能找到線索,就算讓她熬個三天三夜都沒問題。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收到一條短信,上面只有寥寥的幾個字——

嚴嘉恩,開鎖店七點關門。

啊啊啊啊!她忘記沒帶家門鑰匙了!“邢傑,你開快點,我有急事得趕回家!”如果今天再進不去家門,豈不是又要在連大教授家借宿?NONONO,絕對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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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章 :連修彥盯上的肉,豈容其他小狼崽子染指?

到了樓下,嚴嘉恩來不及說再見忙不疊地下車去找保安,好在開鎖店并不遠,而且保安還認識,終于在還差一分鐘的時候請來了開鎖匠。

“謝謝你啊師傅!”

邢傑跟在嚴嘉恩後面看着她跑來跑去,像只活潑的小兔子似的,再加上今天跟她的單獨相處,讓他不免心情大好。“嘉恩,我知道這附近有個早點攤兒,味道特別好吃,明早我來接你去吃吧。”

嚴嘉恩卻沒在聽,她的眼神時不時地看向隔壁的門,不知道連大教授回沒回來。她急于想把今天的工作思路說給他聽。這是在很久以前就養成的習慣。

她天生性格馬馬虎虎,不及連教授心思缜密,考慮周全,所以每當遇到辦案瓶頸,她都會找他不恥下問。

“嘉恩?嘉恩,你在聽嗎?”邢傑拍了拍嚴嘉恩的肩膀,嚴嘉恩回過神來,尴尬地笑笑:“呃,嗯我在聽。”

邢傑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沒再多說。

幾分鐘過後,只聽門咔嚓一聲,開鎖師傅回頭看着嚴嘉恩,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姑娘,開開了!以後可得小心記着帶鑰匙啊!”

“好,您慢走!”

送走了開鎖師傅,嚴嘉恩把門口收拾了一下,看看家裏,又看看邢傑,最後還是決定不邀請他作客了。“邢傑,今天太晚了,我就不邀請你進來喝茶了,改天吧。”

邢傑眼中流露出一絲失落,“好吧,那改天我再來……”話音未落,就聽電梯滴的一聲響,連教授和那名叫佳佳的女人相攜走出,女人親密地挽着他的臂膀,臉頰更是靠在他的肩頭,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嚴嘉恩心頭一震,頓時臉上血色盡失。

他把她帶到家裏來了。如果不是重要的女人,他不會輕易帶異性回家的。

她此刻,真是恨及了自己對他的了解!

邢傑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嚴嘉恩,沒想到他的情敵竟然跟嘉恩住的這麽近。而且,有女朋友了?心思反轉間,連教授已經走了過來,他看着他微微一笑:“連教授,沒想到在這裏會見到您。”

連大教授冷酷地繃着臉,就算佳人在側,也看不出他有多開心。他冷冷地輕哼一聲,說不清是在回應他,還是在表達什麽情緒。

“彥,這兩位是?”旁邊的成熟禦姐微笑着開口,她的目光淡淡略過嚴嘉恩的臉,眸底快速閃過什麽。

“同事。”連教授沒說名字,掏出鑰匙直接走過嚴嘉恩到自己家門前,打開家門對身邊的美女說:“你先進去。”

美女遲疑了一下,目光再次掃過嚴嘉恩那張臉,然後才走進去。

他讓她進家了!

這點讓嚴嘉恩險些失控,雖然她也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念頭,可就是生氣!看了眼身邊的邢傑,她想也不想地沖口而出:“邢傑,進來喝杯茶吧!我剛買了雲南的普洱。”

“好啊!”邢傑愣了愣,随即對兩米遠處伫立的連修彥說:“連教授,那我們先進去了。明天見。”說完,他見嚴嘉恩還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死死地瞪着連修彥,他不着痕跡地将手虛放在她的腰上,聲音放的很輕很柔。“嘉恩,我們進去吧。”

在連大教授看來,那個該死的男人的手已經放在他的前妻腰上了!

哼,他連修彥盯上的肉,豈容其他小狼崽子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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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章 :他心裏的牢獄

邵佳佳沖了杯咖啡端進書房,連修彥正在看案例,聽到她的聲音頭也沒擡地說道:“謝謝。”

“彥……”邵佳佳是個律師,雷厲風行的性格讓她眼中揉不得半點沙子。“那個女孩兒,就是她麽?”

連修彥翻案例的動作一頓,沉默半響才淡淡點頭。

“那你……”她急切地看着他,想要知道自己這四年的陪伴能不能抵得過那個女孩兒在他心裏的位置。

連修彥豈會不知道她想問什麽,只是這個答案他四年前就告訴過她,如今,依舊沒有變。他放下案例,冷漠的眼底緩和了幾分溫情,“佳佳,你知道我的答案。”

有些人一旦遇見了,其他人都會變得将就。

這是他四年前告訴她的,她不相信,這個世界哪有那麽多的癡心人?她不甘心,自己一點都不比那個女孩兒差,既然他們離婚了,只要她不放棄,總有一天她能站在他身邊成為連太太。

可是如今,現實再次把她擊的潰不成軍。

“為什麽!”邵佳佳瞬間崩潰,一股腦地将他桌上的文件掃到地上,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們已經分手了!而且當年是她離開的你!她愛上了別人!你為什麽就不肯放手!她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樣!”

在外人眼中,他們是恩愛有加的情侶,可實際情況,她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們這樣都是做戲給她的同事看!他知道她的驕傲,特意提出假扮情侶,讓她在她的同事,甚至在整個京北市法律界都能成為人人豔羨的女人。

可是夠了!裝了四年了!真的夠了!

“連修彥,你的心是鐵做的麽?”她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心像被人掏了個洞。“不管我做多少都不能捂化你這塊冰是不是?好!我可以退出,但是你看看她在幹什麽?她先是愛上你的死對頭,現在身邊又有了其他男人,從來都沒把你放在心上,你為了她拒絕所有愛你的人,你這麽做值得麽!”

“佳佳!”連修彥沉聲喚她,第一次對她露出淩厲的眼神。“不管她做了什麽,都是我連修彥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你,也不能說她任何的不好。聽見了麽?”

邵佳佳滿心神傷地望着他:“在你而言,她就那麽無可替代?”

連修彥沉默不語,但他的沉默不也是另一種回答?

邵佳佳哭着看他,一連說了三聲好,然後憤怒地奪門而出。砰的一聲,同樣砸在連修彥的心上。他苦笑地看着一地狼藉,這麽多年,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在犯賤?明明四年前親耳聽到她說不愛他了,可他就是忘不掉!這四年輾轉世界各地,他見過很多人,但沒有一個女孩兒能像她一樣走進他心底。

他的心為她變成了一所牢獄,能住進裏面被他關一輩子的人——唯有她。

……

邵佳佳關門的巨響也驚動了隔壁的嚴嘉恩,她正在給邢傑沏茶,手不由得抖了一抖,水差點灑出來。

“別忙活了,我不怎麽喝茶的。”

邢傑把茶杯放下,垂眸注視着又走神的嚴嘉恩,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邢傑?”嚴嘉恩疑惑地看着他,在望進他溢滿愛戀的眼眸中時,腦中快速閃過什麽,大驚失色地推開他,“邢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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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章 :霸王硬上弓?

邢傑見她這樣躲避自己,表情不禁有些失落,“嘉恩,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嚴嘉恩後退幾步,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笑笑:“邢傑,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下樓吧。”破案的欲望讓她居然忘記了邢傑對她……嚴嘉恩後悔不已,剛才真的不應該為了氣連大教授把他叫進來。

“嘉恩,我對你是真心的。”邢傑忽然從後面抱住嚴嘉恩,嚴嘉恩大驚,趕忙掙脫,但他用了力,緊緊地箍住她,“嘉恩,你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對你一見鐘情,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讓你幸福的……”說着,他竟然不顧她的抵抗,強行朝她的耳後親下去,嘴裏還在念着她的名字。

“放開我!邢傑!”嚴嘉恩猛地一蹬腳,狠狠地踩在邢傑腳面上,後者疼的下意識松開手,嚴嘉恩慌亂地朝着門口跑去。

大門倏地一下敞開,嚴嘉恩對上連修彥微微睜大的眼眸,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是憑着本能躲到他身後,只在他身側冒出個小腦袋,心有餘悸地看着走來的邢傑。

“你在幹什麽!”

“連教授!”

兩個男人互相直視對方,一怒一惱,異口同聲地說道。

邢傑無所謂地笑笑,眼底卻掠過一絲冰寒。“我在跟嘉恩說話,沒想到會驚動到連教授……”他看向嚴嘉恩,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嘉恩,既然天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不用……”

“明天要去的地方正好順路。”邢傑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慢悠悠地走出來。經過連修彥身側時他特意看了眼嚴嘉恩,然後才離開。

看着他上了電梯,嚴嘉恩才算松口氣。沒想到邢傑居然敢霸王硬上弓,真是小看他了!

“他對你做什麽了?”回過神來,連修彥本就墨黑的眸子更像是淩厲的劍刃,眸中沒有一絲波瀾,盡是沉沉的怒氣。

嚴嘉恩愣了愣,“沒做什麽。”她瞥了眼隔壁,一想到他把女人帶回家裏,心就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口氣也變得陰陽怪氣:“到是您啊連教授,大晚上的您不在家裏跟女朋友約會,跑到我門前做什麽?”

連修彥靜靜地望着她,為了她此刻的吃醋,他就又願意等了。

“你們今天去了哪裏?”

提起這個,嚴嘉恩立刻忘記了所有不愉快,就這麽靠在走廊的牆上,神采飛揚地把自己的破案思路說給他聽。末了,她像是考試得了滿分的小朋友,一臉快誇誇我的表情:“怎麽樣?我這算不算是全面考慮了?我就不相信我這樣地毯式地查找,還會找不到什麽蛛絲馬跡。”

連修彥淡淡地彎起唇角,擡起手掌放在她的頭頂上揉了揉,舉手投足間盡顯寵溺。“明天我陪你去剩下的地方。”

嚴嘉恩被他忽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心更是慌亂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兒才好,只能像只被寵愛的小獸一樣,乖乖地被“主人”撫摸。

“以後離那個人遠點。”

“哦。”就算不說,她也打算跟邢傑保持距離了。

“那個……你就這麽出來了,把佳人一人放家裏合适麽?”她想起那個跟她一樣名字的女人,有些惱火地甩開頭頂上的大掌。

連修彥對她的吃醋既高興又無奈,“佳佳已經走了。而且……”他想她不會再來找他了。

“而且什麽?”嚴嘉恩斜睨着她,表情痞痞的。

“而且,你該睡覺了。”

“連修彥,你管我!”

……

第二天一早,邢傑的車剛剛駛入嚴嘉恩家樓下,就跟一輛悍馬擦肩而過。嚴嘉恩正靠在副駕駛那邊的車窗上睡覺,連修彥目不轉睛地開着車,只有在看向她時,臉上才流露出那麽一絲溫柔。

砰的一聲——

邢傑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他恨恨地透過反光鏡看着那輛遠去的車,右手撥通了手機。

“之前說的事,你有計劃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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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 :颠覆了所有側寫

北山林火葬場是北郊年代最悠久,同時也是最小的一個。

嚴嘉恩和連修彥第一個到的地方便是這裏。

他們到的很早,除了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外,來這裏火化親人的人很少,只是零星的一兩波人,大家神色哀戚肅穆,再加上天氣微微陰沉,更顯得氣氛沉重。

“如果将來我因公殉職了,我可不希望我的葬禮只有小貓兩三只。”嚴嘉恩看着前面剛剛走過的那幾個人,心有所感地說。

“那你需要跟梁宇打好關系。他來了,其他人自然會跟着來。”

嚴嘉恩白他一眼,什麽意思嘛!難道她嚴嘉恩的葬禮沒有局長出席,就沒人來參加了?“連修彥,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跟梁師兄處好關系,不然以你的性格,估計你死了連小貓兩三只都不會有。”

連修彥的性格在警局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不是他真的有本事,誰又會無限縱容這麽個高傲冷漠的人?

“你會為我哭就夠了。”

他的話音很低很低,嚴嘉恩啊了一聲:“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

火葬場的領導姓劉,是這裏的老員工了,已經工作一輩子,北山林的大事小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兩位警官,不瞞你們說,你們想問的這件事不用去找什麽記錄,我這兒都記着呢!”老劉指了指自己的頭,嚴嘉恩驚訝地看着他:“您都記着?這可是七年前的事兒了!”

老劉呵呵一笑:“別的事你問我,我可能真的要去找找記錄,但是這件事不用,因為給我印象太深刻了!那天啊我記得跟今天天氣一樣,我接到電話有個女人說她的丈夫死了,現在遺骸在公安局,希望我們這邊出輛車把她丈夫帶回來。兩個小時後,我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丢給我五萬塊現金……現金啊警察同志!”

嚴嘉恩和連修彥默契地對視一眼,五萬不是小數目,更何況還是現金。別說七年前就是現在,也不會有誰帶那麽多現金出門。

老劉陷入了回憶中,“我當時也是被這筆現金給弄傻了,竟然什麽都沒問,就按照那個女人的吩咐直接把他老公的遺骸給火化了,然後把骨灰交給她。這個女人捧着骨灰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還給我,說讓我找個風水最好的地方把骨灰安葬好。我收了她五萬塊當然義不容辭,很快就找好地方,讓我的徒弟把一切東西都準備好,就在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問她,有沒有什麽東西是需要跟骨灰放在一起的?你猜她放了啥?”

嚴嘉恩咕哝了一句,“總不會又是錢吧?”

“嘿!警官你還真猜對了!”老劉一臉興奮:“錢!很多錢!整整一個大袋子的錢啊!少說都得有五十萬!我就看到那個女人把裝錢的袋子放到了骨灰旁邊……”

嚴嘉恩總算明白為什麽老劉會記得這麽清楚了。

那麽多錢,他恐怕工作一輩子都見不到。

“那個女人什麽時候離開的?”連修彥沉聲問道。

老劉說:“把錢放到骨灰旁邊就走了!都沒看我們完成整個儀式。我當時還想呢,這姑娘心真大,也不怕我們把錢眯了,不給放下去……居然連看都不看就走。”

為了核實線索的真實性,嚴嘉恩他們又去找了老劉的徒弟,兩個徒弟當時都在場,都可以證明老劉的話是真的。

離開火葬場,嚴嘉恩坐在車裏一路沉默,連修彥都少有的因為案子皺眉。因為老劉的話,徹底颠覆了他們對這名神秘女子的所有側寫。

有多年辦案經驗的連修彥都沒碰到過這樣的個例。該名女子跟死者應該是很親密的關系,但是以死者的生活背景他認識有錢女人的幾率很小,除了坐牢的時候,也只有外出打工那段時間最有可能認識“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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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章 :新的供詞

“張大志打工過的地方有,網吧、工地、夜總會……相較而言,夜總會認識有錢人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又有新的疑點出現了。“有錢的女人怎麽會看上張大志?而且還自稱張大志是她的老公?”

嚴嘉恩百思不得其解,她看向連修彥希望可以得到他的答案。

“按照老劉提供的證詞,讓畫師盡快畫出這名女子的相貌,讓王隊向全國發出征尋線索。要尤為注意偏遠的二線及三線城市。這個女人心中有鬼,就算改頭換面也不會在一線城市生活。”連修彥一邊說着一邊發動車子,嚴嘉恩問道:“我們去哪兒?”

“你給王隊打電話,讓他把之前調查出的夜總會詳情發給你。”

嚴嘉恩會意地點點頭,跟以前一樣,他說前半句她便知他後半句的意思。兩個人似乎有種天生的默契,不管再過多少年,只要到了某個點上,他們就會這樣的契合。

……

王隊在電話裏把夜總會的名字地址都說給了嚴嘉恩,“上午王亮去見了那位老板。”嚴嘉恩應了一聲,随即打開手機免提,王亮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連教授,我上午見了李康,就是當年張大志工作的那個工地老板。他跟我說,張大志脾氣比較橫,所以當年在工地基本沒什麽人敢招惹他,就連送飯的食堂大姐每次都會多給他一個饅頭。久而久之,張大志就在那片工地附近很出名。他說張大志這個人平時就愛喝酒打牌,尤其是後者,只要休息就必然會看到他在打牌。他聽跟張大志一起打牌的人說,張大志這個人打牌愛反悔,而且還很愛玩錢,有一段時間他的錢全都被隔壁工地的民工給贏走了,後來他特意找了幾個哥們一起去找那個民工,把民工揍個半死,所有錢都要了回來。自此以後,除了跟張大志走的比較近的幾個人,沒人敢再跟他玩牌。”

連修彥把車停了下來,他看着聽的出神的嚴嘉恩,微微彎了下唇角。

“李康告訴我,他也不敢輕易招惹張大志,因為張大志那人太混,屬于以橫治橫的那種,為了工地太平,所以每次發錢的時候,他都會多給張大志發幾百塊。後來,他突然聽人家說起,說張大志去外面跟人家玩牌,一宿輸了好幾千不說,回來的時候連衣服都輸的精光。張大志還想跟以前一樣去要回自己輸的錢,結果被人打成重傷,在醫院躺了一個月才康複。但是後來沒過多久,張大志在老家回來以後,突然去找李康說不幹了。李康還很納悶,以為張大志是嫌自己給他開的錢少,他說張大志那人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幹活還很不錯,本想挽留他,結果張大志說就是不想幹了,而且還當着很多人的面扔給李康兩萬塊錢,說是還他住院期間代交的住院費。離開之前,張大志又給了一直跟他一起玩牌的民工,一人一萬塊錢,然後才走的。”

錢錢錢,又是錢!先是那名神秘女子,現在又是張大志本人。他到底哪兒來的錢?

“後來呢?李康還見沒見過張大志?”嚴嘉恩問道。

王亮說:“沒有。李康跟我說,如果不是我找到他,他都不知道張大志已經死了這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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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章 :想搬家?做夢

案情愈發撲朔迷離。

死者張大志的死亡時間是1998年,被發現的時間是2008年,中間間隔了十年。假設,死者的死是因為這筆來歷不明的錢財,那麽為什麽那名神秘女子在間隔十年後,還把一筆至少五十萬的現金跟死者的遺骸葬在一起?再假設,該名女子跟張大志已經相識很久,張大志當初得到這筆錢時就把一部分給了這名女子,那麽這名女子在張大志死亡的這十年間,難道就沒動過這筆錢?而且她為什麽要把錢跟遺骸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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