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陣的眩暈襲上大腦,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嘉嘉!”連修彥大吼一聲,橫腰将她抱起,對梁宇扔下一句:“這些石像有問題,讓人看着這裏。”
……
“怎麽樣?”
嚴嘉恩是個特別頑強的人,從小到大暈倒的次數屈指可數,這次暈在他懷裏,連教授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喉嚨跳出來!
白鷺查看了嚴加恩的眼皮,淡淡道:“沒什麽,只是受驚過度暈了過去。”她看着連修彥,黛眉間凝起一絲疑惑。“能讓嚴加恩受到驚吓,她到底在山洞裏看到了什麽?”
“我過去的時候,看到她正盯着那些古獸的石像看。”連修彥捏捏眉心,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絲疲累。“你先去忙吧,我留下看着她。”
“嗯。”
……
衆人圍坐在嚴嘉恩房間外的石桌旁,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暈倒?
看到白鷺出來,梁宇上前問道:“人怎麽樣?”
“受驚過度。”白鷺冷淡地撇他一眼,又說:“我去做屍檢。”
梁宇眼中閃過什麽,他看着白鷺的纖細身影,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嘴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想說。
鄧橙橙出現在他身邊,不解地蹙起眉頭,“梁局,白鷺姐早就沒影啦,你在看什麽那?”
瞬間,所有的心思都壓在心底,他又變成那個吊兒郎當沒有絲毫領導架子的梁宇。“看什麽看!我在想嘉恩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呀,就是被古獸的石像吓到了。哼,還是警察呢,居然會被一尊石像吓到暈倒。”
夏季一邊噼裏啪啦地敲鍵盤,一邊搖着頭,說:“我看沒這麽簡單。嘉恩不是說過,之前她到過那個山洞裏麽?既然去過,怎麽可能還被吓到呢!對了,我剛才找朱峰要了第一名死者的相片,掃描進電腦以後,在系統裏找到了這人的身份。”
“王永軍,男,三十七歲,是雲南省的紅色通緝犯,十年前在雲南麗江的小客棧裏殺害了六個年輕的女孩兒,一直到現在都沒落網。”他譏諷地笑了聲:“誰能想到,他死在這種古老的小鎮裏。”
“通緝犯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項羽一臉疑惑。
梁宇看着夏季,吩咐道:“查查他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另外,有沒有人這幾年跟他走的比較近。”一個公安部的紅色通緝犯,死在這種古鎮裏,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呢?為了躲警察,那為什麽又會死?一系列的問題現在都找不到答案。
……
晚上十點,古鎮已經寧靜下來,梁宇打電話找來了鳳凰古鎮所在區的警局同僚,讓他們來守着那個詭異的山洞。
鳳凰古鎮所在的區域叫洛河區,梁宇的電話甚至把洛河區的區長都驚動了,烏泱泱來了一大群人。朱峰也沒想到,京北市的公安局長竟然也會跟着來,要知道直轄市的公安局長不知道比他們這裏的區長政治級別高出多少。
“小峰。”朱厚壽看着自己的孫子,沒想到他帶回的朋友竟然能使動區長。“以後你要好好地跟這些人交往,你離開校園到了社會,這些人都可以幫到你。”
朱峰倒沒想那麽多,他腦子裏盡是山洞裏的事兒。“爺爺,我記得有一個男人不是每年鳳凰古節的時候都會來搗亂麽?你說,會不會是他做的?”
“不清楚。”老人沙啞的聲音緩緩響着:“今年那個人也來了……你去問你阿木哥,他可能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
“嗯……”嚴嘉恩嘤咛了一聲,幾秒後慢慢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連修彥那張擔憂的臉。棱角分明的五官,早已沒有以往的冷然淡漠,此時的他才像個真正的有血有肉的男人。
“嘉嘉,你有哪兒不舒服嗎?”男人握着她的手,低沉渾厚的聲音帶着一絲憂慮。
嚴嘉恩搖搖頭,剎那,暈倒之前的記憶便紛沓而來,她驚恐地瞠大眼,一把握緊連修彥的手,“彥……那個山洞,古獸的石像眼睛睜開了!我看到了!它們的眼睛竟然睜開了!”
連修彥心裏一動,目光灼灼地凝着她,嘴角輕輕揚起一抹笑:“嘉嘉,你,剛才叫我什麽?”
“啊?我叫你什麽?”嚴嘉恩呆呆地看着他,還沒反應過來。
連修彥嘆口氣,卻還是動情地緊緊抱住她,下颚摩挲着她的發頂,一下一下蹭着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傻丫頭,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你這麽叫我了。以後,你還是多受點驚吓吧,這種情況下叫我的名字總是本能。”
嚴嘉恩被他抱着,鼻翼間充斥着他濃濃的男人氣息,帶着淡淡地體香,整個人一下子像被什麽情緒包裹住,突然很想就這樣一直一直……永遠地被他抱在懷裏。
“嘉恩嘉恩——”得到消息匆忙趕來的明銘沖門而入,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們相擁的樣子。他一時愣在原地,嚴嘉恩的頭腦也因為他的聲音立刻清醒,推開連修彥,她輕咳了一聲,看着立在那裏沒動的明銘,想到什麽,忙說:“你現在有時間嗎?可不可以陪我去山洞看看,我有個問題想請你解答。”
嚴嘉恩自行下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走。明銘後知後覺,看了眼臉色陰郁的連教授,沒說什麽趕緊追上去。
深夜的山洞十分寒冷,嚴嘉恩搓搓自己的手臂,沒想到衣服還是穿少了。
身後的明銘見狀,将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小心着涼。”
“謝謝。”嚴嘉恩輕輕開口,帶着他來到古獸石像的面前,他舉着火把靠近石像的頭,果然,看到幾尊石像的竟然都睜開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明銘一臉駭然:“我從小就看着這些石像,從來沒有見過石像睜眼的情況!”
“上次你帶我來這裏燒香的時候,我就發覺有點別扭,好像有什麽人在盯着我似的。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怪異感應該就是來自這幾尊石像。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在鳳凰古節的當天這些石像的眼睛就睜開了,但是原因不明。以我推斷,應該是你帶我來之後到鳳凰古節那天,這期間肯定有人對這些石像做了什麽。”
話音未落,肩上的衣服就被人取下,嚴嘉恩回頭看他,連修彥同時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整個動作下來流暢自然。
“明老板,謝謝你的外套,我的女人我自會照顧。”連修彥單手環住嚴嘉恩的肩,讓她牢牢地靠在自己身上,依舊淡然冷漠的目光,卻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
明銘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看着嚴嘉恩,“嘉恩,這就是你口中的好搭檔麽?”
連修彥臉色不變,不動聲色地冷笑:“我跟嘉嘉的關系,不需要明老板操心。是搭檔還是夫妻,都跟你無關!”
“夠了!”嚴嘉恩掙脫開連修彥的臂膀,小臉上寫着一個大寫的‘煩’。“我是請明銘來幫我找找線索,你跟來幹什麽?”她又看向明銘,“不好意思,他就是這麽個人,有什麽沖撞你的地方不要介意。”
說完,她沒有再看他們,兀自轉過身仰頭看着這幾尊石像,問道:“明銘,這些石像睜眼的情況,以前發生過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明銘說。
“那就奇怪了。好好的石像怎麽會睜眼呢?”嚴嘉恩想到一個可能性,回頭去看明銘。“會不會這些石像後面有機關,因為被人為打開過,所以導致石像的眼睛睜開了。”
“機關……”明銘自言自語着,想了想才說:“沒聽說這些石像後面有機關。嘉恩,朱雀大神的山洞是它當年涅槃的地方,我們這個鎮上的人都十分尊敬它,怎麽可能在它的洞穴裏建造機關。”
連修彥冷笑了聲:“朱家負責守衛這個山洞,如果他們家在這裏暗中建造機關,能讓你知道?”
……
白鷺連夜給兩名死者都做了屍檢。這裏的設備不齊全,但解剖還是沒問題。
衆人都聚在嚴嘉恩的房間裏,白鷺手裏拿着報告,對他們說:“死者王永軍身上沒有明顯外傷,體內也沒有檢測出任何有毒物質,不能完全排除他殺的可能。再有,從他的肛溫和胃部殘留的食物分析,他應該是鳳凰古節的第三天,也就是兩天前的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之間死亡。”
“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那他是怎麽死的?”鄧橙橙疑惑地問道。
“這裏設備有限,很多病毒檢驗都不能做。我已經準備好遺體樣本,明天帶到區裏的警局做化驗。”白鷺說:“但是以我的經驗來看,王永軍中毒死亡的可能性很小。”
“那第二個孩子呢?”跟明銘分別的時候,他告訴嚴嘉恩死的那個孩子是朱家的旁系小名叫磊子,今年只有七歲。
白鷺看着嚴嘉恩:“這個孩子和王永軍死亡的狀态一樣,沒有任何外傷和中毒的痕跡。但有一點很奇怪,那個孩子失蹤後就有人去山裏尋找,直到最後在山洞中找到孩子,大概花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三個小時內死者的屍僵程度還不能讓他做出那種忏悔的姿勢……”
衆人陷入沉思。
梁宇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放松放松:“今天不早了,先各回房間去休息。明天我和白鷺去區裏,其他人去找朱家族長。我們要想順利破案,少不了這個鎮上所有人的配合,但是他們往往更加信服自己的首領,所以朱峰那邊必須要做好工作,讓朱家帶頭,全力配合我們破案。”
他的話音剛落,白鷺最先往外走,邊走邊說:“明天我自己去區裏,不用你跟着。”
她的态度還是那麽冷漠,有的時候嚴嘉恩甚至覺得她身上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比連大教授還要嚴重。衆人紛紛散去,嚴嘉恩看着似乎沒打算離開的男人,皺了皺眉:“你怎麽不走。”
“我沒打算離開。”連教授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神色平靜淡漠。
“連修彥,你夠了啊!我們不是夫妻,你沒道理看我這麽緊。”
“那你跟我複婚,我保證不看你這麽緊。”連教授朝她笑了笑,笑容迷人而邪魅。
嚴嘉恩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索性自己也坐下來倒了杯茶喝,“對了,你跟我說說白鷺姐和師兄的事兒呗?之前師兄看到白鷺姐就躲起來,怎麽現在感覺老往上主動湊啊?”
“你想知道?”
“不說算了!”嚴嘉恩看他那笑就知道沒那麽容易,“你走吧,我要睡覺了,今天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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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章 :丫頭,我該拿你怎麽辦
連修彥無動于衷地繼續坐着,半響,才低聲地緩緩開口:“白鷺以前也是個警察,她比你大一屆,和梁宇是同一位導師。那個時候白鷺是個很天真的女孩兒,她愛上了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師兄……”
那個時候的梁宇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愛情,他英俊的外貌總是會惹來很多桃花。白鷺默默地陪在他身邊很久很久,比他任何一個女朋友的時間都久。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白鷺開始漸漸疏遠梁宇,從那時候起她就變得沉默寡言,後來直接轉到醫學院那邊念書,直到現在跟梁宇的關系都是不溫不熱。
聽了個大概,嚴嘉恩失望地嘆口氣:“我還以為會是什麽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合着你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啊?你跟我師兄的關系不是向來很近麽?”
連修彥無奈地睨她一眼:“我看上去很像那種包打聽?”
“……”也是,連大教授要是連這種八卦劇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就不是連教授了。“好吧好吧,你可以出去了吧,我真的好累了。”
連修彥沒再多說什麽,事實上他只不過想跟她多呆一會兒而已。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還一個勁兒的轟她,要是以前他直接揪過來打屁股,還至于說什麽愛情故事來拖延時間?
他到底該怎麽辦,才能讓她重新接受自己,跨過心裏那道坎兒。
……
“連教授,我是沈慕白,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聊。”
那是嚴嘉恩消失的第二天,也是他準備追她的那天。沈慕白給他打了電話,兩個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其實,沈慕白這個人是連教授唯一感覺到威脅感的男人。不僅僅是因為他陪着嚴嘉恩那四年,更是因為嚴嘉恩對她的依賴。
她從小叛逆獨立,很少放心的去依賴一個人。自己是她依賴的第一個人,他知道,如果能讓嚴嘉恩那麽依賴一個人,那個人對她來講勢必非常重要。連教授曾經以為,她這輩子只會依賴他,卻沒想,還會有第二個男人出現。
就是這種依賴,讓高傲的連教授産生了震驚恐懼,就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不經意間慢慢流失。
在咖啡廳裏,沈慕白不再那麽溫文爾雅的笑,他對他也是充滿着濃濃的敵意。
“連教授,你還可以給她幸福嗎?”
他這麽問他。
連修彥幾乎想都沒想,直接答道:“她的幸福只有我才能給。”
“那好,我把真相告訴你,希望你不要再錯過她。”
那天,是除了離婚那日以來,他這輩子最難熬的一天。他都知道了什麽?該死的丫頭,真該拉過來好好打一頓屁股!居然為了那種理由離開他。就算真的不能生孩子又怎樣,他這輩子缺一個孩子麽?大不了領養,可沒有她,他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還有那個流掉的孩子……
這個丫頭,總有讓他抓狂的本事!當年有了孩子也不跟他說,本來身體就不舒服還勉強自己去卧底。做事都不考慮後果,孩子沒了也不告訴他。他當年也是被氣傻了,竟然會同意跟她離婚,還說了那麽多傷害她的話!
該死!連修彥,你該死!
……
嚴嘉恩看着連修彥有些惱火的表情,心中十分詫異,這家夥又沒事犯病了吧?她瞪他一眼,拉起他的衣服就往外轟他:“連大教授!你不困我還要睡覺呢!我拜托你,趕緊回去!別打擾我休息!”
砰!
房門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關上,連修彥盯着半響,嘴角緩緩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丫頭,我該拿你怎麽辦?
……
第二天,梁宇還是跟着白鷺離開了,盡管所有人都能看出冷豔的白鷺臉上特別不耐煩,但梁局長依然笑米米地湊上去,仿佛根本看不到白法醫心情不爽的樣子。
嚴嘉恩啧啧了兩聲:“真希望師兄能趕快把白姐姐拿下,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情敵在伺機而動呢!”
嗯,說的有道理。
連修彥感同身受的想到自己。
……
朱家會客大廳裏,朱厚壽坐在首位,下面是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應該就是朱家的長老們。還有朱峰、那天的阿木,神女,這些年輕人應該在朱家也有話語權。
嚴嘉恩作為發言人把情況大概說了說,末了,她道:“朱族長,我們警方的建議是你們能夠全力配合我們,老實說,在這個古鎮上我們并沒有比你們厲害多少,那些鎮上的人還是更信服你們,所以我們局長的意思,希望朱家可以起個帶頭作用,這樣其他鎮民也會積極配合我們尋找兇手。”
朱厚壽還沒說話,坐在下面第一個位置的老人就便開了口,“幾位警官,我代表朱家感謝你們到來幫助我們。但是,這畢竟還是屬于我們自己的事,還勞煩到你們的局長我們心裏也過意不去。我們朱家遵從祖宗遺訓守護這片土地,保護鎮上的人,我們就有職責自己找到真兇,還古鎮一個寧靜。”
意思就是,這是我們自個的事兒,不用你們插手。
鄧橙橙不高興了,他們不遠萬裏主動來幫他們,居然還被人嫌棄。
“這位長老,很抱歉你的話我不能認同。你們的職責是保護這個古鎮,我們的職責是找到害人的兇手,本質上我們是一樣的,為什麽不能合作?你們要是想抓到兇手,我們就是最大的幫手,而且什麽都不要,單純的幫你們,這樣有什麽不好?”
“警官,你說的是沒錯。但我們鎮裏跟你們城裏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一套處置規則,能不能找到兇手也跟你們沒關系。”另一位長老說道:“不如幹脆這樣,你們呢就好好在我們古鎮玩上幾天,等我們自己抓到兇手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我們古鎮是不需要警察的。”
鄧橙橙還想說什麽,但被連修彥攔了下來。
這些坐在上位的長老們很早就注意到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現在看他的樣子,他們倒想聽聽他用什麽理由說服他們。
“命案終歸發生在古鎮,既然朱家幾位長老不贊同我們插手,那我們就好好玩幾天再走。”連修彥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不知幾位長老有什麽推薦的地方麽。”
那名第一個說話的長老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連修彥竟然會松口吧。他沒什麽笑意地扯了扯嘴角:“我們古鎮上到處都是風景,現在除了朱雀大神的山洞不能進,其他地方你們都可以好好逛一逛,需要什麽東西直接找這裏的管家,他會為你們服務。”
連修彥淡淡額首:“有勞。”
……
回到嚴嘉恩房間,鄧橙橙第一個沉不住氣。
“連教授,你為什麽不堅持呀!咱們大老遠來這裏不就為了案子麽?”
項羽搖了搖頭,“我倒是覺得連教授這麽做有道理。你們想啊,咱們如果硬是去插手,那些人不樂意的情況下,肯定不會讓鎮上的人配合咱們,說不定還會暗中搗亂。現在咱們聲明不管這件事,他們對咱們就會放松警惕,這樣暗中調查起來不是方便的多?”他看向連修彥,大笑幾聲:“連教授,我是不是跟你想到一起去了?”
“不。”連修彥沒什麽表情的說,“既然不管就撒手到底,我們就好好玩。”
嚴嘉恩贊同地點點頭,“我同意連教授的想法。從第一個案子到第二個案子,間隔的時間不到三天,而且兩名死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系,兇手為什麽要殺他們,又為什麽讓他們在死後保持着忏悔的姿勢。這裏面肯定有隐情,所以我的預感告訴我,還會有第三起,甚至是第四起,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兩點,一個是暗暗注意古鎮上的動靜,另外一個就是等着兇手再次動手。”
“兇手選擇作案目标不會是沒有依據的,從兩名死者死時的姿勢就能看出來,死者讓他們在朱雀石像前忏悔,可是忏悔什麽呢?這個原因可能就是作案動機。現在我們只能肯定兇手是鎮上人,否則不會讓兩位死者都對着朱雀忏悔。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古鎮上的人思想都很老舊,他們是不可能查到兇手的身份,那個時候才是咱們出手的最好時機。”
唐姍姍憤憤不平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大家都眼睜睜地看着兇手再犯案,不管麽?”
嚴嘉恩搖搖頭,正當她要說什麽,鄧橙橙就為她打抱不平了。“喂,唐姍姍,你是不是傻啊?什麽叫眼睜睜地看着兇手再犯案?我們根本都不知道兇手是誰,怎麽查?朱家的人不配合咱們,你認為鎮上的人會配合?嘉恩說的有什麽不對,咱們暗中小心留意鎮上的動靜,注意一下可疑人,要是能當場人贓并獲不是更好?你不懂這種破案手段就別自以為是的瞎說。”
“這怎麽能是瞎說?你能保證一定能找到什麽可疑人麽?現在……”
夏季和邢傑一人拉着一個将她們分散開,她們又掙脫開繼續到院子去吵。
鄧橙橙是為了她才吵架的,她不能不管。嚴嘉恩剛要出去,身子就被連教授擋了下來,“讓她們去吵吧。你跟我來。”
……
因為磊子出了事,所有朱家的旁系都不讓孩子再去山上玩了。不僅是他們,就算走在鎮上,也很少能看到小孩子的身影。
“你要帶我去哪兒?”嚴嘉恩望着連修彥的身影,疑惑地問道。
“你不想知道那個小孩兒為什麽會死在山洞裏麽。”他回頭睨她一眼,嚴嘉恩楞了一下,忽然就明白他要去哪裏了。
朱家雖然不太配合他們,但好在朱峰的心裏向着他們。由朱峰幫忙,他們很快就找到那幾個當時去玩捉迷藏的小孩兒。他們年紀差不多,最大的孩子十歲,最小的孩子五歲,都是小男孩兒。
連修彥不知從哪裏變出來幾塊巧克力,一人給一塊,大掌揉了揉最大的那個孩子頭發,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哥哥姐姐想幫你們的朋友抓到壞人,你們可以幫助我們麽?”
哥哥姐姐……
嚴嘉恩一陣汗顏,說她是姐姐還可以,大哥您都三十多啦,好意思讓人家小孩兒叫你哥哥哇?她很無語地瞪着他。
連修彥根本不在意,年紀最大的小男孩兒一邊吃巧克力,一邊用力點頭:“我們會幫你們的,但是你們一定要找到壞人給磊弟弟報仇啊!”
嚴嘉恩笑了笑,“那是自然。”
這個年紀最大的男孩兒叫小衛,那天就是他提議大家去上山玩游戲的。他們這些孩子,平日裏沒有家長同意不能上山,因為孩子魯莽,很容易沖撞大神,尤其還是在鳳凰古節進行期間,沒有大人帶着他們更不能上去。
“其實我們那天去的地方離山洞還有點距離,玩游戲之前我跟大家都說過,不要到大神的山洞去,不然大神會抓走大家的。”小衛的臉上露出一絲懊惱內疚的神情。“磊子是我們之中最調皮的弟弟,我應該想到的,他可能會到山洞附近去。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他……”
嚴嘉恩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拍:“那不是你的錯。況且,你不是正在幫助我們麽?那天你們發現磊子不見以後,聽說不是自己先找過麽?有沒有在山上碰到什麽可疑的人?比如說,你沒見過的人,或者是鎮上的某個叔叔阿姨?”
小衛思索半天,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怕他們幾個再走丢了,所以拉着大家一起找的,并沒有發現什麽人。”
“後來呢?”
“後來我們就繼續找呀,一直找到山洞附近,二丫……哦就是我們這裏最小的弟弟,他指着山洞說磊子哥哥會不會跑的山洞裏去了……”
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白鷺說過磊子的屍僵程度很奇怪,不可能在短短三個小時內就到那種程度。難道兇手對磊子的身體做了什麽特殊的處理?還有死因。以白鷺的水平經驗,她都不能第一時間說個大概的死因,看來這個兇手在這方面上肯定下過很大功夫。
“小衛,你告訴姐姐,在你們發現磊子之後,有沒有什麽覺得很奇怪的地方?”
“奇怪?”小衛不解地看着她。
嚴嘉恩撓撓頭,該怎麽跟他解釋比較好呢,“嗯……比如說當時你看到磊子,有沒有什麽地方讓你很在意,或者說你到現在還忘不掉的細節,有嗎?”
小衛又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
他們這一次失望而歸。
……
死因可疑,死狀可疑,但偏偏找不到任何頭緒。
這個兇手難不成也是憑空出現的麽?
“請問,連先生在嗎?”
嚴嘉恩和連修彥剛踏入他們居住的院子,就見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正在跟鄧橙橙說話。
鄧橙橙指了指後面:“他剛回來。”
是那名神女?
“你好連先生,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們……可以單獨聊聊嗎?”神女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一眨一眨,看的嚴嘉恩這種女孩兒都受不了,但連教授似乎沒什麽影響。
在他拒絕前,嚴嘉恩往後拉了他一下,一下站到神女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她:“連先生有空!你們好好去聊。”
神女微微蹙了下眉頭,但看連修彥陰沉的臉卻沒有說什麽,她就自行先走了出去。
“嚴、嘉、恩——”連修彥眉頭擰的死死的,不悅地看着她:“你要幹什麽!”
嚴嘉恩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小小的虎牙露出來可愛極了:“連教授,現在就是你英勇獻身的時候啦!這個神女雖然神秘,可她在整個鎮上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你小小的……”她用手比劃着指甲蓋幾毫米的位置:“小小的做出一點犧牲,說不定我們這個案子就有突飛猛進的發展!”
連修彥面無表情,只是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
嚴嘉恩也不害怕,轉了轉靈動的眼眸,連修彥看着她那副小狐貍一樣狡黠的樣子,再憤怒都氣不起來了。
“我可以去。”連教授深深地看着她,忽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是你給我什麽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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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撩妹
“獎勵?什麽獎勵?”
連修彥湊近她,低沉的嗓音中透着調侃:“我不是警察,讓我出面去勾引其他女人幫你們破案找線索,難道不該給獎勵?”
“我們破案不也是你破案。”嚴嘉恩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好吧好吧,你想要什麽獎勵?大不了我去跟師兄申請,獎金什麽應該沒問題。”
“丫頭,你認為你的前夫缺錢麽?”連修彥又靠近她幾分,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忍不住啾了一下。嚴嘉恩愕然地瞠大眼,連教授哈哈大笑,那種笑發自內心,她仿佛看到他的胸膛在震動。
“好了,獎勵拿到手。”連修彥站直身子,冰涼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蛋,溫柔地凝着她:“等我好消息。”
等他走後,一直關注這邊情況的鄧橙橙第一時間沖了過來,拉着嚴嘉恩回到屋裏,一臉嚴肅地看着她:“說吧!坦白從寬,你什麽時候跟連教授勾搭上的?是不是在津天市?我就說嘛,為什麽我們組這麽多姑娘,偏偏連教授只叫你一個人去給他當助手。”
嚴嘉恩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跟她解釋,只能不住地搖頭。“橙橙,我跟連修彥……”
“你聽聽,之前不還叫他連教授麽,現在成了人家正牌女朋友就開始叫名字啦?”鄧橙橙一副我懂你的樣子,拍拍她的肩說:“放心啦,看到你終于拿下連教授我比誰都高興,你不用緊張解釋什麽,在我這裏不需要。哼,這下我看那個唐姍姍還怎麽嘚瑟,咱們連教授名草有主,估計她得氣死哈哈哈。”
“橙橙。”嚴嘉恩皺着眉看她:“你跟唐姍姍為什麽老是吵架?如果是因為我,真的不用。我跟她之間沒什麽交集,平常好好工作就行了啊。”
“你懂什麽。”鄧橙橙不知想到什麽事,臉立刻陰沉下來,“你都不知道連教授不在的時候,這個女人在局裏怎麽說。她竟然恬不知恥地到處宣揚她是連教授的女朋友,而且感情特別好,還打算明年結婚呢。你說她這個人是不是有病,得了那叫……哦對,妄想症!真不是我說她,她那腦子裏一天到晚就是想着怎麽拿下連教授,你要說連教授感冒也行,可人家壓根看不上她,她還厚着臉皮往上湊。我跟你說嘉恩,我就看不慣這種女人,就不能活的自我點!幹嘛非要靠着男人,沒有男朋友就不能活了麽。”
嚴嘉恩不予置否,感情這種事因人而異。有的女生就必須有男朋友在身邊,但有的女生就不用。“橙橙,你以後別再跟她吵了。從某一方面來看,其實她也很可憐的,再說大家都是同事,以後還要一起工作,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撕破臉。”
兩個人正說着話,朱峰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聽起來非常急迫。
“怎麽了?”嚴嘉恩趕快打開門,朱峰急切地看着她:“你說今年鳳凰古節的時候你也到山上去了,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搗亂的男人,滿嘴胡言亂語?”
嚴嘉恩不假思索地點頭,那個人她記得很清楚。
“之前我跟爺爺說懷疑是這個人在背後搗鬼,我去找木哥詢問那個人的下落,木哥說這個人在鎮裏沒有固定住所,平日裏也沒見他在街上逛過,我也以為他走了,誰知道我發現了這個!”說着,他把手裏的東西拿給嚴嘉恩看。
鄧橙橙走了過來,看着那些像小廣告一樣的紙張,上面用紅筆寫着兩個大大的‘邪神’,上面還說朱雀大神不是神,它會讓人家破人亡,會讓人死無全屍,希望鎮上的人都不要再相信它。
“這些東西哪兒來的?”上面的話跟那個人在山洞時說的話一樣。
“現在滿大街都是這個東西。不知道從哪兒飛過來的,爺爺已經讓人去處理了。”朱峰說:“我昨天帶着人把整個鎮子都搜了一遍,并沒有找到那人下落,可是今天突然出現這樣的東西,我懷疑那個人還沒走,可他能藏哪兒呢?”
嚴嘉恩把朱峰讓進來,想了想,說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從他的言語中并不信任朱雀大神,是不是朱雀跟他自身的變故有關系?”
“聽爺爺說,這個人也是個游客,他來我們這裏祭拜祈願,本來什麽都很好,還曾經給我們鎮上捐款,但是突然有一天他又跑來,直接到山洞門口放了把火,要不是木哥及時趕到,估計山洞都給燒沒了。我爺爺很生氣就問他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