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要這麽做,但是他什麽都沒說,只說我們信奉的朱雀大神是邪神,信奉他會家破人亡會死無全屍之類的話。後來爺爺請了家裏的醫生給他看病,醫生說這個人受到強烈的刺激,已經精神失常,爺爺感恩之前他為古鎮做的貢獻,就沒讓人對他怎麽樣,還請木哥把他送上我們這裏通往市裏的大巴,可沒想到第二年古節的時候他竟然又回來了……後面的事,你們應該也知道了。”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大概有三四年了吧。反正在我還沒有上大學的時候,到日子他就來鬧。也沒人知道他什麽來又什麽時候離開的,更沒人知道他在古鎮的時候住在哪裏。我曾經偷偷請二叔幫我查一下這人身份,但是二叔查不到,畢竟我們這裏條件有限。這兩年我回家過年的時候,聽鎮上的小孩兒跟我說,那個人還是會來鬧,每次都會讓木哥拉走。木哥聽我爺爺的話沒怎麽為難他,但他每年都來……”

這個古鎮說大也不是很大,小也不算很小,但若是找個人應該還是很容易的事。都是一個鎮子的人,誰家多了個陌生人肯定能知曉。但是朱峰說搜了一遍都沒找到這個人。要麽是他藏起來,要麽是已經離開,如果已經離開,那今天散發這種消息的人又會是誰,他為什麽要幫助這個人,是被他收買還是本身就是他安插在鎮上的同夥?

“嘉恩,我知道上次你們跟我族裏的長輩溝通沒有好結果。其實,他們這兩天已經忙得四腳朝天,爺爺那邊也是經常唉聲嘆氣,我知道他們心裏肯定是很後悔沒有聽你們的,所以我今天也是來求你們,幫幫朱家,幫幫這個古鎮吧。就以朱家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兇手,沒有你們的幫助,說不定還會發生更慘烈的事情。”

“不是我們不幫。”鄧橙橙在旁邊說道:“是你們家那些老頑固的問題,我們……”

“橙橙。”嚴嘉恩沖她搖搖頭,轉而對朱峰說:“朱峰,我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家族裏那邊必須要做好工作。務必全力配合我們,不然我們這邊也很被動。”

嚴嘉恩的話讓朱峰長長地松了口氣,“放心,我馬上就去說服我爺爺和族中長老們。”說完,他起身離開,嚴嘉恩馬上追了出去,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但她還是問了出來:“朱峰,那個神女你能跟我說說她的情況麽?”

朱峰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你想知道什麽?”

看他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你放心,我只是想問問神女叫什麽名字,還有她在這個鎮上人緣關系怎麽樣?以後會不會嫁人什麽的。”

“當然不會嫁人!”朱峰的神情忽然激動起來,觸及到嚴嘉恩的目光才尴尬地笑笑:“別在意啊,我的意思是神女在我們鎮上是唯一可以跟朱雀大神溝通的人,她必須是純潔之身,除非死亡,否則她會一直都是我們的神女。至于你問的問題,她叫靈兒,是我爺爺收養的孫女,在鎮上的人緣還可以吧,小的時候跟我奶奶學過一些醫術,所以偶爾也會為鎮上的人看病。”

“靈兒。”嚴嘉恩咕哝了一句,這個名字好像帶着一股仙氣兒,每個女神都脫離不開這個名字。

“嘉恩,你不會以為靈兒是兇手吧?她不會殺人的,她是神女,從小到大連只螞蟻都沒有踩死過,你不用懷疑她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擔保。”

朱峰鄭重其事的樣子,倒讓嚴嘉恩産生了一絲懷疑。

用生命為另一個人擔保。朱峰他,不會對那個靈兒……

正說着,連教授跟靈兒就走進了院子。靈兒挽着連教授,臉上挂着幸福而甜蜜的笑,不知道連教授跟她說了什麽,她更是捂着嘴偷笑起來,眼角眉梢都透着一絲嬌嗔。

呵,連教授撩妹的能力真是越來越高強,真是讓她不得不刮目相看。

嚴嘉恩在心裏冷笑一聲,手卻無意識地攥成拳,心頭微微泛苦。

朱峰看到這個情景,幾乎沒怎麽猶豫就沖了過去,一把扯過靈兒的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靈兒!你在幹什麽!你——”

“朱峰,你弄疼我了,放手!”靈兒皺着漂亮的黛眉,聲音軟軟的嬌嬌的,絲毫聽不出生氣的意味。鄧橙橙在旁邊聽着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朱峰一愣,趕忙松開她,臉上帶着愧疚。“對不起靈兒,我不是故意弄疼你的。只是……只是你怎麽跟連教授在一起?你是神女呀,不能跟異性走的那麽近,要是讓爺爺知道了……”

“就是爺爺讓我來跟他們好好學學的。”靈兒嬌聲地說道:“爺爺說我長這麽大都沒去過外面的世界,好不容易你帶了很多朋友來,我應該跟他們好好長長見識。你不是說連先生是教授麽,今天我們一聊天,發現竟然有很多共同話題,并不是那麽有隔閡的。”她溫柔地看向連修彥,“我說的對麽,連哥哥。”

噗。

咳咳。

嚴嘉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鄧橙橙更直接,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而連教授依然那副高冷的樣子伫立在一旁,對靈兒的那句連哥哥,只是淡淡點頭表示同意。

嚴嘉恩真是無力吐槽他了。人家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連教授您都虛歲三十六了!整整比人家大二十歲,怎麽好意思承受那句‘連哥哥’啊?簡直,太不要臉了!

朱峰的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有很多要說,但似乎又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最後,他只能冷冷地哼一聲,轉身就走。

靈兒見他離開,又小碎步地跑到連修彥身邊,再次挽起他的手,仰着頭一副崇拜的樣子注視他。“連哥哥,剛才的故事你還沒講完,我們去你房間,你繼續講給我聽好不好?”

“……好。”連修彥沉默一瞬,眼神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嚴嘉恩,然後才帶着靈兒朝自己房間走去。

嚴嘉恩靜靜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似乎跟過去的某一幕在她眼前重疊。曾經,她也曾挽着他的手,仰起頭看他,在他耳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而他就會像現在這樣,微微低下頭注視她,對于她吵鬧的聲音一直淡淡的微笑,沒有半分不耐。

靈兒,真的很像當年的自己,那崇拜的眼神,想一直纏在他身邊的那種感覺。

太像了。

“喂——嚴嘉恩!”叫了她好幾遍,嚴嘉恩都是一副發呆神游的樣子,鄧橙橙更大一聲連名帶姓的叫她。見她回過神,她奇怪地打量她:“你怎麽回事呀?被勾魂啦?叫你這麽多聲都沒反應。”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嚴嘉恩淡淡道,曾經的回憶再次被她壓到心底。“怎麽了?”

“我是想問你,你說連教授不會對這個神女動心吧?雖然我認識他的時間不長,但他只有在對待你的時候表情才會溫柔一些,可剛才……”鄧橙橙沒有繼續往下說,嚴嘉恩明白她的意思。

可不麽,他看靈兒的眼神,就跟當年在看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

明銘到街上去買東西,這幾天因為山洞死人的事大家人心惶惶,就算大白天街上都沒什麽人了。

“林嬸,我想買點腸胃藥,這兩天老是拉肚子。”他走進一家藥鋪,名喚林嬸的中年女子正在忙活着什麽,聽到他的聲音頭也沒擡地說道:“櫃子裏有,你自己拿吧。”

明銘好奇地走過去,“您在幹什麽呢?”

蠟燭、雞蛋、糕點、還有符紙……這些東西是古鎮上的人用來祭祀朱雀大神用的。

林嬸看了看周圍,小聲湊過來說:“最近哪咱們鎮上不太平,有人就說是不是咱們不小心得罪了朱雀大神,所以我們幾個就打算去橋底下燒燒香祭祀一下,希望朱雀大神不要再生氣,不要把災難再降臨到我們鎮上。”

明銘嘆了口氣:“林嬸,跟朱雀大神沒有關系,那些事都是人為的,現在朱峰請來的警察正在努力找兇手,你們……”

“我們幾個才不相信什麽警察呢,要我看,就是因為他們來了所以咱們鎮上才出事。那個朱峰也是,好好的非要把警察帶進來,他們肯定跟朱雀大神相克,大神不喜歡他們,所以才來懲罰我們。”林嬸整理好東西,不由分說地拉起明銘的手:“走,你也跟我們一起去祭祀,你那客棧每天往來的客人那麽多,最近也要小心一點,拜拜朱雀大神吧。”

古鎮除了朱雀涅槃的山洞外,還有一個可以祭祀它的地方,就是在石橋下。

石橋的建造者是朱家先祖,據說當年他做了一個夢,夢裏朱雀大神告訴他,古鎮裏必須有座石橋來鎮壓水中的靈氣。一旦靈氣消耗完,古鎮的運數也就完了,到時候誰也救不了。

鎮上的居民祭祀的地方被人為圈了出來,那個地方有個小型的朱雀石像,周圍有很多供奉的食物,看來這兩天來祈願的人并不少。

跟着林嬸一起來的,還有好幾個街坊大叔大嬸。林嬸把香遞給明銘,“好好的給大神上柱香,我們這些老家夥無所謂,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以後還要仰仗大神保佑。尤其是你,趕緊求大神給你找個媳婦兒吧,要不你老爹泉下有知也不能安心。”

明銘拗不過林嬸的熱心,誠心地對着朱雀石像拜了拜,剛把香插上去就聽後面有人尖叫。

“啊——”

聲音此起彼伏。

“死……死人!”衆人尖叫着四散跑開,明銘眉頭一皺趕忙上去看。原來,河上不知從哪兒飄來了一只船,船跟普通船沒什麽兩樣,但奇怪的是,船上沒有船夫,風吹來的時候,隐隐可以看到船裏面跪着一個一動不動的男人。

……

嚴嘉恩讓鄧橙橙去通知連修彥,她自己先趕到石橋。邢傑和唐姍姍不知道去哪兒了,梁宇和白鷺還沒回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嘉恩,你來了。”明銘看到嚴嘉恩,沖她笑了一下。“我記得書上寫過,一旦發現有死人,就要第一時間保護案發現場。這裏從我發現到現在,沒有人靠近過,我剛才只是用繩子把船拉了過來,也沒有上去。”

嚴嘉恩點點頭,回他一個美麗的微笑。“做的好。麻煩你了。”

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就是這個警察!如果不是他們來我們鎮,朱雀大神不會那麽生氣!”随着這人話音落下,議論聲接二連三地響起,甚至有人朝嚴嘉恩丢菜葉子,正好打在她臉上。

明銘将嚴嘉恩護在懷裏,一邊對着大家說:“各位,朱雀大神生氣跟她沒有關系,你們不要針對她啊。”

“明銘!你是不是被這個女人迷了心智了!以前都沒事,自從這些警察來了,老是出現死人,連朱家都沒辦法。肯定是這些警察戾氣太重,惹的朱雀大神十分生氣,這些警察必須走!必須走——”

在場的鎮民異口同聲地叫喊着,嚴嘉恩從明銘懷裏擡起頭看着他:“明銘,你不要為我惹怒你們鎮上的人。等我們局長回來,自然會……”

“別說了,那個……那個男人呢?他怎麽沒來?”

“他……”嚴嘉恩苦笑一聲,“可能正陪着美女呢吧。”

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神女到!”大家同時住了口往後看去,只見神女靈兒正面容嚴肅地走過來,她身後跟着鄧橙橙,連修彥走在最後面,淡漠的眼眸在看到明銘半抱着嚴嘉恩時,瞬間變得淩厲。

靈兒在看到明銘和嚴嘉恩時,臉色幾不可聞地變了變,但很快就恢複原狀。“各位鄉親,聽說又發現一具屍體,在哪裏?”

“神女,屍體在那艘小船上。”林嬸說了句,又看向她身後的鄧橙橙跟連修彥,不滿地看着她:“神女,你怎麽也跟這些警察呆在一起?朱雀大神就是因為他們才會盛怒,懲罰了兩個人,現在又出現第三個!你不能助纣為虐。”

靈兒表情沒什麽變化,“我是朱雀大神親選的神女,我沒有得到任何大神的指示,所以它并沒有生氣,兇手是借由大神的名義來犯案,請大家稍安勿躁,警察會幫助我們找到真兇的。”

不得不說,神女在這個古鎮上真是說一不二。

她說完以後,在場的人即便還有些不高興,但總歸沒人再說什麽。

嚴嘉恩感覺那道犀利的目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她輕咳一聲,頗為不自然地退開明銘的懷抱,說道:“剛才只是草草看過一眼,我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眼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的死者很可能是在古節當天搗亂的那個男人。”

-L-

☆、010章 :集體被陷害(今日一萬四更新,求月票)

她的話一出,離近的人立刻小聲議論起來。

明銘愣了一下,“你确定是他?”

“不敢确定,但是背影很像。”嚴嘉恩說:“最好的辦法還是去上面看看。”

明銘點點頭,扶着嚴嘉恩上了船,船不是很大,掀開簾子看到裏面呈跪拜忏悔姿勢的死者正是那天搗亂的男人。她微微嘆口氣,又死了一個,但是這次并不是在山洞中發現的,那兇手讓死者忏悔的是什麽人呢?

等她從船上下來,靈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回去了,連修彥正在朱雀的石像臺前站着不知道在想什麽。嚴嘉恩走到他身邊,說道:“已經确定了,死者就是古節那天在山洞裏搗亂的那個人,我大概看了一下也沒有明顯外傷,他的死狀跟前面兩名死者相同。”

連修彥冷冷地斜睨她一眼不說話。

又怎麽了!嚴嘉恩嚴重懷疑連修彥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每次都能知道他的想法。

鄧橙橙在那邊打完電話回來,“梁局說他和白鷺姐已經到鎮口了,馬上就過來。不過聽梁局的口氣,他們這趟去區裏,好像也沒什麽結果。嘉恩,這次案件一發生,我估計朱家那些老頑固該忍不住來求咱們了。“

沒一會兒,梁宇和白鷺就趕到。

明銘把嚴嘉恩叫到一邊,“你們人都到了,我就不在這裏給你們添亂了。有事去客棧找我,你知道的基本上我白天都在。”

目送着明銘離開,嚴嘉恩剛一轉身就撞進一個冰涼的懷裏。她倒吸口氣,揉着自己的鼻尖,惱怒地看着他,“連修彥,你屬貓的呀?走路沒聲音,撞死我了,鼻子好痛。”

“我看你跟他倒是情深意切的很。”連修彥的口吻透着一股子酸氣兒。“嚴嘉恩,是他抱你舒服還是我抱你舒服?”

“有病吧你!”嚴嘉恩瞪他一眼,擦着他的肩膀離開。

朱家的人很快就到了,阿木讓人将死者擡回朱家老宅,然後對嚴嘉恩他們說:“各位,我們族長有請。”

鄧橙橙得意地笑笑:“我說吧,這些老頑固肯定頂不住了。”

……

朱家大廳,還是那些人,只不過這次他們的态度截然不同。

“幾位警官,上次是我們幾個老東西瞎了眼,冒犯了你們,還請你們不要跟我們這些老頭計較。其實,我們并不是不相信你們,只是我們古鎮已經寧靜很多年了,很少發生人命事件,我們的本能就是依靠自己找出真兇來,可是沒想到……”

首先說話的長老正是那天跟鄧橙橙嗆起來的那人。

這次梁宇在,他自然就是發言人。

“好說好說,我們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着想,一日找不到真兇,這個古鎮就一日不得太平。”梁宇笑了笑,也沒什麽架子。“既然如此,我們這邊就開始調查了,還請你們盡快通知鎮上的人,在我們調查過程中給予我們幫助跟配合,這樣我們也能盡快找到兇手。

朱厚壽點了點頭,“那是自然。”

……

大家回到嚴嘉恩的房間,這次把朱峰也叫到一起。

白鷺先是彙報了一下毒性檢驗的情況,結果如鄧橙橙猜測的那樣。“死因不明,很可能是一種我們未知的特別藥物,這個藥物物理儀器和人為解剖都不能查出來。至于死者的死狀問題,兩名死者身體裏都沒有什麽特殊藥物,身上也沒有任何針眼,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那個小孩兒能在三個小時之內,屍僵的那麽厲害。”

“對了,唐姍姍和邢傑怎麽沒看到他們?”梁宇問了一句。

鄧橙橙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他們倆去哪兒了,從剛才就沒看到人。”她轉頭看向剛從被窩裏揪出來的夏季,“懶豬,你看到他們倆了沒?”

“我怎麽看到啊,剛才一直在睡覺。”夏季調侃地笑笑:“他們倆不會私奔了吧?”

嚴嘉恩沒理會他們,看向連修彥,她比較好奇神女都跟他說了什麽。後者察覺到她的目光,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麽,不由得冷笑了聲:“她跟我約定好明天去山裏玩,到時候會跟我說一些古鎮上的事。嚴警官,你要一起麽?”

“我要一起!”嚴嘉恩還沒開口,鄧橙橙就興奮地舉起手,“連教授,嘉恩要是不想去,我就去給你們做電燈泡。你不介意吧?”

“呵。”連教授極為冷淡地呵笑一聲,沒說別的。

就在此時,朱峰的手機響了,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等他挂了電話以後,神情凝重地看着梁宇,說道:“梁局長,阿木哥的人在山上發現了那兩位警官,聽說,他們的手上都有血。”

……

朱家大廳內,唐姍姍和邢傑站在一起,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等梁宇他們來了,唐姍姍立刻跑到連修彥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聲線都在顫抖:“連教授,救我……救我……嗚嗚,我沒有殺人。”

連修彥眉頭皺的死死的,他不耐地推開唐姍姍,冷淡地問道:“怎麽回事。”

邢傑說:“我跟唐姍姍在鎮裏街上閑逛,也想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後來就在我們要回來的時候,她跟我說,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們倆決定看看這個人是誰,中途就換了方向,朝着山上走去。那個人離我們不是很近,我跟唐姍姍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等那個人靠近的時候想看看他是誰,結果還沒看到就暈倒了。等我們醒來,就在山上的一道小河邊,我們倆都沒反應過來,朱家的人就沖了過來,說我們倆就是兇手。”

“梁局,是有人又死了麽?”

梁宇臉色鐵青的點點頭。

阿木得到朱厚壽的眼神示意,主動走出來說道:“自從出了事以後,我每天都會帶着人在山裏巡邏,當時正好接到兄弟電話,說石橋下面突然出現一艘船,船上還有死人。我就趕緊帶着人沿着小河方向去找,結果剛找沒多遠就看到這兩位警官坐在岸邊,雙手裏都是血。”

“就因為他們在岸邊,雙手都是血,所以你們就能斷定他們是兇手?”夏季在旁邊沒好氣地說。

朱峰趕忙出來圓場,“夏警官,我們古鎮的河流是有來源的,它就是從山上流下來,再彙聚到我們鎮上的小河裏,形成一道護城河守護着我們。這幾天雖然小鎮上人不多,但想殺人再把屍體放在船上,根本不可能在鎮子裏進行,所以阿木哥才會說那兩位是兇手,發現他們的地方,只要把船從那裏順流而下,就可以輕松地飄到我們鎮子裏。”

“梁局,我和唐姍姍是被人陷害的,我們真的沒殺人。”

“哼!有沒有殺人不是你們說了算!”

鄧橙橙看到說話的人又是那名長老,氣的差點沒破口大罵。你們半個小時前剛求我們替你們找兇手,現在就翻臉不認人,哪有這種人啊,翻臉比狗翻臉還快。

那名長老又說:“族長,不能因為他們是警察就姑息,我的建議是,先把這兩人關起來,讓我們的鎮民來決定該怎麽處置他們!”

“是啊是啊,虧得咱們之前還那麽相信他們,沒想到兇手竟然就是他們自己人!族長,你可千萬不能放過他們啊!這幫人來我們鎮上故意殺人引起慌亂,不知道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咱們絕不能放他們走!”

“對啊族長,把他們都關起來!”

“對,關起來!”

……

……

一人提起建議,其他人都跟着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大廳很快就亂了。

朱峰着急地在原地直跺腳,只可惜他的話根本沒人聽,就連之前站在他這頭的爺爺都沒那麽相信他了。

阿木不知何時帶着人将他們包圍起來,連修彥本能地擋在嚴嘉恩身前,梁宇也将白鷺拽到自己身後,兩個男人都目光冷峻地盯着眼前這些人。

“爺爺!您不能這麽做!”朱峰滿臉焦急地叫道。

“小峰,你給我過來,離這些人遠點!”阿木将朱峰拉離開他們,他手中的木棍沖向連修彥和梁宇,男人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兩個人最危險。“族長,現在怎麽辦?”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到達冰點。

其中一個長老說:“族長,把他們關起來!那兩個是兇手,其他的就是幫兇!我們不能讓這些人逍遙法外!”

“是啊族長,我們應該把他們帶到朱雀大神的石像前,讓他們對大神忏悔,請大神來懲戒他們。”

-L-

☆、011章 :關押

很快,小鎮上的人都圍在朱家住宅前,大家群起激憤,聲讨着一定要朱家将兇手抓起來帶到朱雀的山洞去。

管家匆匆跑進來,把外面的情況說給朱厚壽聽,老人家聽完眉頭緊鎖,一邊看着朱峰一邊看着其他長老,似乎在斟酌怎麽辦才好。

“族長!這些人是兇手,是幫兇,你不能放他們走,不然無法安撫朱雀大神,咱們這個鎮子就要遭殃了啊。”長老們你一嘴他一嘴,說的內容無非都是不能放過他們。

嚴嘉恩在連修彥身後,警惕地看着那幫人,小聲地跟他交流。“現在怎麽辦,那些人認定唐珊珊他們是兇手咱們是幫兇,如果咱們硬拼肯定對咱們不利。”

“在我身邊,沒人能傷害你。”他說着,手輕輕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裏,将自己最脆弱的後背交給了她。

嚴嘉恩心弦顫動,無論是以前是現在,發生危險時,他總會把身體擋在她面前,替她擋過所有的傷害,而她呢,每次就只會給他惹麻煩,讓他收拾殘局。

“好了!”

雙方僵持不下,這時朱厚壽震了震拐棍,嚴肅鄭重地看着大家:“把他們先關起來安撫鎮上的人,其他的事再議。”

“爺爺!”朱峰急的臉都紅了,但朱厚壽根本不聽。

阿木得到族長的指示,立刻讓人上前把他們帶走。

“我看誰他媽敢關警察!”項羽急了,倏地從後腰掏出槍來指着阿木的人。阿木等人登時怔住,梁宇按下他的手,皺眉道:“你瘋了,掏什麽槍啊!放回去!”

“梁局!他們都要關咱們了!憑什麽啊!咱們根本就沒殺人!”項羽不服氣。

梁宇正要說什麽,就聽阿木那邊的人喊了一聲:“殺人了!他們要殺人了!他們有槍!他們就是殺人兇手!”

“該死的,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斃了你!”項羽也是急了,一口一句髒話。沒辦法,對待這種人實在太搓火。

“夠了!”梁宇強行卸下他的槍,并将子彈匣拿出來,看着阿木他們說:“現在這把槍對你們沒有任何威脅,也請你們收起武器,我們是警察,不是強盜殺人犯,你們的矛頭應該對準他們。”

“少廢話!”其中一人說道。

幾個長老因為項羽拔槍的動作吓了一跳,現在看到子彈都沒了,他們立刻又站了出來,吩咐阿木馬上将他們帶走,還要嚴加看管。

項羽還想說什麽,但梁宇及時制止了他。他跟連修彥對視一眼,瞬間達成一種默契。

“我們跟你們走。”

……

阿木把他們帶到一間破爛的柴房裏,柴房不大,幾個人聚在一起顯得十分擁擠。

“警告你們,別耍花樣!等我們族長處置吧!”阿木冷冷地扔下這句話掉頭離開。

柴房的木頭門被他在外面鎖上,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項羽蹲在一邊生悶氣,如果對象是其他人也就算了,偏偏是局長,他想發脾氣都沒地兒使。

梁宇找了個比較暖和地方,讓幾個姑娘都坐了過去。

“我們從到了古鎮以後就很被動,現在兇手更是把目标直接對準咱們,肯定是嫌咱們礙事想用這種辦法轟咱們走。這說明,兇手心裏還是忌憚咱們。”他看向項羽,輕輕嘆口氣:“項羽,你也別鬧別扭。如果剛才你真的開槍,咱們就真的離不開這個小鎮了。這些人不懂法律,而且這裏還是他們的地盤,咱們要是真的跟他們發生激烈沖突,吃虧的還是咱們。”

項羽的臉色比剛才好了些,“梁局,那你說怎麽辦?咱們就這麽幾個人還都被關起來,誰替咱們出去找兇手。”

“朱家現在一心認為咱們就是兇手,而真正的兇手正好借用這個時機再次作案,如果還有被害者,而咱們都被關在這裏,也算是從另一方面證明了咱們的清白。”嚴嘉恩如是說道。

“嚴嘉恩,你說倒是輕巧。如果兇手只是想讓朱家人誤會我們,他根本不再犯案怎麽辦?”唐珊珊一聽嚴嘉恩的聲音就渾身不舒服,忍不住老是想跟她嗆聲。

“我說唐珊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故意吵架是不?”鄧橙橙朝嚴嘉恩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跟她嗆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你跟邢傑,我們能被他們認為是兇手麽?虧你們還是警察,怎麽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我們在這裏就是移動的靶子,人家兇手在暗,想對咱們做什麽都行,你們倆還那麽傻的往山上跑。呵,警校那幾年也不知道都學的什麽!”

眼看兩個人又要吵起來,梁宇終于要發火,怒瞪着她們,“鄧橙橙,唐珊珊!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倆還吵?回去以後一人交給我一份一萬字檢查,交不出來的立刻離開調查組,永不錄用。”

她們恨恨地瞪着對方,但是因為梁宇的緣故,只能先冷靜下來,互瞪着冷哼一聲,又同時看向別處。

梁宇走到連修彥身邊,眉宇間有絲憂慮。“阿彥,說說你的想法吧。”

連修彥淡淡地搖頭,“我沒什麽想法。”

“你——”梁宇氣結,“現在這裏就屬你能想出辦法離開,你現在告訴我你沒想法?難道咱們真的就等那些無知的人來懲罰咱們?”

“辦法是人想不出來的,你是局長你都想不出來,為什麽強求別人要想出來。”白鷺冷淡淡地飄出這麽一句話,當即就把梁宇的嘴給堵住,他眸光複雜地盯了她半響,最後只能一臉郁結的不理她。

嚴嘉恩心裏也沒什麽底,但她總覺得還有希望。

“師兄,先不要這麽快洩氣,你別忘了,外面還有一個可以幫助咱們的人。”

“你是說朱峰啊?”梁宇沒什麽好氣地說:“他還是個孩子,肯定說服不了那幫長老。”

“師兄,其實關鍵不在于長老,而是朱峰的爺爺——朱厚壽。你還記得麽,咱們剛來的時候,族長也不是很歡迎咱們,但是因為有朱峰在,所以他爺爺同意讓咱們留下來。而且我清楚地記得他爺爺說過,以後朱峰就是朱家的族長,所以他會放手很多事交給朱峰做。朱峰的确可能說服不了那些長老,但他是大學生,他不會不懂法律,他肯定知道關押咱們是什麽後果。那幫長老再怎樣天不怕地不怕,也總有忌諱的東西。之前你的一個電話就招來了洛河區的區長還有好多領導,他們那邊肯定會讓人注意你的動向,一旦發現你不見了,一定會質問朱家的人。呵呵,他們這些領導啊,就怕你回去跟上面說點什麽,到時候他們的烏紗帽就不保啦。而那些朱家的人,他們世世代代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不可能真的那麽肆無忌憚。所以呀,我覺得我們等就好了。”

嚴嘉恩忽然狡黠地沖他眨眨眼,“再不然,如果咱們真的沒人救,就只能找人聯系你家老爺子咯……”

“你瘋啦!”梁宇眼眸一下瞠大,跟被踩了尾巴的獅子一樣,“要是讓我家老爺子知道我這個局長被一人群關在柴房裏,他不得又把我丢回軍營去!我警告你啊嚴嘉恩,把你的嘴巴閉緊!否則,哼哼……你不讓我好過,你爺爺那邊你也別想……”

“停!”嚴嘉恩谄媚地笑笑,“師兄,咱倆互相幫助,互相幫助哈!”

鄧橙橙驚訝地看着他們倆之間的交流,怎麽感覺聽不懂?她湊到嚴嘉恩耳邊,小聲地問道:“嘉恩,一直聽你叫梁局師兄,我還以為你們倆只是師兄師妹呢,難不成家裏還是世交?”

梁宇家裏的事兒幾句全警局都知道,嚴嘉恩暗惱自己逗過頭了,她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也是大院裏長大的,搞得好像多特殊一樣。想了想,她笑着說:“什麽世交呀?就是師兄上學那會兒,主任讓我給他送過東西,正好是送到他家裏,看到他老爹……其實沒啥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