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三亂之策】 (11)

元宗三位長老的性命,這筆帳又該如何來算呢?”天劫子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在礦脈所屬之上,己方确實不占一個理字,直接将話題轉向了玄元宗為衆魔修奇襲之時殺死的三名玄元宗長老的問題上。

“放屁,你們道宗人的命就值錢,我們魔宗人的命就不值錢嗎?六十年前礦脈一戰我們魔宗一脈死去的同道中人又豈止三兩個,便是以百計亦不為過。你們道宗總是口是心非,大道理一堆......”一旁的九幽真君忍不住怒斥道。

換作過去,打死他也不可能有這般大膽在道宗第一人天劫子的面前如此叱責大罵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魔宗一脈有了楚衍這麽一個天外飛來的魔祖,不但修為高絕出衆,更是魔品絕倫,有了靠山或者說是主心骨的支持之下,九幽真君又哪裏會對道宗的家夥客氣呢?別說是聽不慣天劫子說的話要罵了,就算現在是天王老子來了,只要靠着楚衍這座大山,恐怕九幽真君也敢罵上一罵。

天劫子也不是不識得九幽真君,不過仍是驚訝于這個以前看見自己連避之都嫌不及的魔修居然敢痛罵自己。續而心念一閃,已是明白過來為何九幽真君會有如此大膽了,看向楚衍的眼神不由多出了幾分先前所沒有的警惕之意。

楚衍根本就沒有打斷九幽真君大罵天劫子的打算,在他看來,還覺得九幽真君罵得還不夠激烈呢,要不是顧念着不想将衆多信任自己的魔修們卷進一場大血拼中,導致損傷慘重的話,恐怕楚衍自己亦會好好大罵一番天劫子的無恥之說了。

見九幽真君也罵得差不多了,楚衍這才止住了他接口道:“陳年往事我們暫且不提,不如就由你們直接說說有何打算吧。”

其實天劫子在得到魔宗一脈被橫空出世的魔祖楚衍一統之後。亦是興起了與楚衍相同的顧慮,雖然說總體上而言,道宗一脈的實力要略強于魔宗,可以前道宗一脈之所以能有壓倒性優勢那是因為魔宗一脈內人心渙散,貌合神離。那自然是被凝成一股的道宗多方打壓,難以擡頭了。

可而今的形勢卻是突變,誰能想到魔宗一脈居然會橫空出世一位魔祖,不但在短時間內一統了魔宗一脈,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搶光了兩條仙靈石礦脈其中之一的所有礦源。這樣一來,如果雙方之間發生一場道魔之争的話,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想得完美些,道宗一脈慘勝;若是出個什麽意外的話,從此被魔宗一脈騎到頭上來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天劫子身為道宗一脈公認的領袖人物。很多事都一定要考慮周全,一場兩敗俱傷的大戰并不是他所想要見到了,可玄元宗在礦脈被奪一事上傷亡了三名長老這一個場子又不能不出頭處理,說起來,他亦頗是有些兩難。

聞得楚衍開門見山的問話,天劫子方才被九幽真君一通快罵而引得微微不暢的面色逐漸恢複常态,本是已經想好的打算卻是忽而改了主意。稍一沉吟道:“道魔兩宗雖互為敵忾,但殊途同歸,所追求的亦是同一個目标,只是方式方法互不相同罷了,終南山一役所結下的仇隙,若是我們雙方互不相讓,一場大戰實難避免。我倒有一個折中之法。若是閣下能代魔宗一脈允諾接下的話,不但此事可一舉解決,便是日後,道魔兩宗亦不會再生沖突了。”

聽了天劫子的前半段話,楚衍暗道對方的想法竟是與自己不謀而合,而後又聞得天劫子已有腹案,不由灑然一笑道:“願聞其詳。”

“不日後将是我們道魔一脈每年一度的論道大會,我想在乘此大會之際,不妨舉行一場道魔兩宗之間的較量,以此來決定彼此間誰優誰劣,鬥法定輸贏,以五局三勝為準。勝出一方可留于東方地域繼續安然修行,而敗北一方當舉宗遷出此間,永不得入。”天劫子雙目精芒乍閃,姊姊铿锵的說完這番話後,立刻就引得其身旁的元一真人一臉驚異道:“道兄,你怎可......”

天劫子無視身旁元一真人的驚異,反倒是雙目緊攝着楚衍,等待這他的答複,這個提議雖是天劫子臨時念及,可幾番思忖下,天劫子認為此法實在是最合适不過的方法了,一勞永逸的解決了突然崛起的魔宗一脈這樣一個大麻煩,且無需有任何損傷。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天劫子有着必勝把握的前提下。

“好大的氣魄!聽你所言倒像是有十足把握能贏一般。”楚衍亦是為天劫子所道出的巨大賭注而微微一震,嘴角挂起邪異笑意,忽而語調一轉沉聲道:“好,我便以魔祖的身份代魔宗一脈應承你又如何,世事無絕對,還望你莫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而聞得楚衍幾乎是沒作什麽考慮的就答應了天劫子的提議,九幽真君雖是內心吃驚,但仍是一如既往地信任着楚衍的決定,在他看來,楚衍這位魔祖的話就是聖旨,就是真理,既然魔祖能夠如此爽快的答應,那一定有着十成的把握令魔宗一脈取得最大的利益。

“君子一言。”天劫子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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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一鞭。”

楚衍與天劫子各自上前兩步,兩人空中擊掌為誓,相視一笑後做出了最終的承諾。兩名道魔兩宗的領軍人物就此達成了這樣一樁豪賭之舉。

“三十日後,峨眉金頂,我等自當恭候魔宗一脈衆高人大駕,屆時五局定勝負,一人一場,不可重複參戰,還望閣下能從魔宗內多挖掘出幾名絕頂高手才是,告辭。”天劫子此刻心中大是快慰,話音方落,已是招呼了身旁仍是迷惑不解的元一真人一同駕起遁光飛速離去。

及到天劫子與元一真人遠去,楚衍喃喃笑言道:“一人一場,不可重複參戰,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天劫子。你會為訂下這個賭約而後悔莫及的,希望你不要愚蠢到臨時毀約才好。”

“九幽,我們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大夥吧,現在你什麽都不要問我,等人都在場了,我會給出一個十拿九穩的方法讓你們知道的。”楚衍拍了下身旁九幽真君的肩膀後,徑直趕返九幽大殿去了。

次日清晨,此刻的九幽大殿中四十四支魔宗的宗主齊聚一堂,當然少不了楚衍這個魔祖喽。

随着楚衍道出昨日與天劫子定下的驚天賭約之事後,大殿中忽而死一般的沉寂起來,良久才有了些許議論之聲,大多是擔心此賭難贏之言。

高座殿首的楚衍将這一幕盡收眼底,也沒有立刻作聲,任得衆多魔修彼此議論了一會兒後,楚衍這才将目光投向一臉凝重之色的滄浪子道:“滄浪子,你對此有何想法或意見。但說無妨,我還是想聽聽大夥對此的意見。”

“這......”滄浪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不容易才堅定心神道:“滄浪子以為此賭堪憂,還望魔祖見諒。”

楚衍微微一笑道:“如何個憂法,你且說來聽聽,看看我能否為你解決一二。”楚衍似是早已料到此事道出定會令衆人産生諸多憂慮疑問,一副悠然之态。擡首示意滄浪子繼續說下去。

得到楚衍的鼓勵,加上深知魔祖的平易近人,滄浪子也一掃先前心中的顧忌,将心中的想法一一說出道:“此賭看似對雙方都十分之公平,可首先這個場地便于我方不利,峨眉金頂乃是道宗一脈的大本營,在那處進行比試,地利已為道宗之人所得,此乃其一。”

“其二則是五局三勝制,且規定一人只能上一場不可重複參戰。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是實話實說,如今我魔宗一脈中雖是不乏修為高深之輩,可若是與道宗頂階修為的那幾人想必較的話,仍是稍遜一籌,畢竟自混沌老祖伏誅後,魔宗一脈內已是無一名達至渡劫期的絕頂高手了,而道宗在渡劫期修為之人卻是有四人之多......”

“若是細算一下,我們有十足把握拿下的場次,也唯有魔祖您老人家親自出手的那一場而已,可其他四場實是堪憂啊!”滄浪子這番話似是在場衆人的心聲,言畢引得衆人紛紛附議。

“你們的擔心和顧慮我都明白,不過這兩點倒也不難解決。”楚衍待得殿中稍靜,從容道。

聽到魔祖說早就有辦法了,衆人都是眼睛一亮,屏息靜氣,等待着魔祖示下。說句實話,其實在解決道魔兩宗多年糾葛的方法上,這個賭約确實不是為一個上佳的解決之道,但考慮到自身的實力,衆人才會有先前的失态之舉。

“誰人說我們魔宗一脈沒有渡劫期的高手,尚有三十日時間,莫說是成就四名渡劫期高手出來,便是成就在場所有人達至渡劫期修為亦非什麽難事。如此一來,爾等可有勝此一役之心?”

楚衍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一陣較先前道出賭約之時更大的轟動,在場的四十四人大都已是在寂滅期臨近渡劫期關口的一宗之主,突破這一瓶頸,達至渡劫期可說是在場每個人心中最渴望的事了,如今楚衍居然說能夠在三十日內成就他們所有人升至渡劫期,又如何能不為此而驚異激動呢。

楚衍心知只是這麽一說并不能令得在場衆人信服,畢竟自己先前給出的承諾實在是太過令人難以置信了,其實說真的,要不是因為“那個發現”的話,楚衍也不敢說出這種大話,可現在的楚衍雖是沒有是十成把握,可七、八成的樣子還是有的。

企及座下衆魔修都緊張激動的看着自己,楚衍也不賣關子,坦言道:“至于如何能在這三十日內達至渡劫期,主要還是需靠你們自己,我所能幫忙的,只是提供給大夥一個方法,一個你們早就開始運用卻沒有充分将其發揮到最大效能的方法。”

烈火老祖聞言,沖動道:“魔祖,您老快說出來吧,快把俺老火給憋死了。”

“你這個急性子什麽時候才好改改啊!”楚衍笑責了聲後又向衆人道:“想知道的話,先去取一枚仙靈石來。”

幾乎是在楚衍話音方落的一剎那,一枚拳頭大小的仙靈石已是出現在他的手上,原來烈火老祖居然急切的直接使用了遁地術,一閃一移已将仙靈石送到了楚衍手中。魔宗之人都吃過沒有仙靈石可用的苦頭,自終南山一役後分配給各宗主的仙靈石。他們如今都随身帶着呢。

掌托仙靈石,楚衍也是拿烈火老祖這個大老粗沒有辦法,無奈一笑道:“你呀,這輩子是改不了這急脾氣了。”

“嘿嘿,魔祖,俺以後盡量注意,盡量注意就是了,您老人家倒是快些說啊!俺那個急啊!”烈火老祖自相矛盾的話語令衆人不禁莞爾一笑。

“真是服了你了,看好了。”楚衍也不再多言,掌心釋出一股金元聖力将那枚仙靈石包融起來。

看着虛浮半空的那枚仙靈石。衆魔修都不明白楚衍此舉為何意。而這時楚衍卻是發問道:“平日裏你們是如何吸攝仙靈石中的靈能來增進修為的?”

靠得最近的滄浪子答道:“我等雖是功法各異,但自古以來,吸攝仙靈石中之靈能都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以純真元力為導引,遠轉“吸”之訣将其中的天地靈氣納入體內,周天運行後即成。”

“這确實是一種最簡單實際的方法,不過你們可曾試過直接将仙靈石中的靈能轉化出來。而非直接吸收入體呢。”

見衆人紛紛搖首,楚衍當即手中發力,包裹着那枚仙靈石的金元聖力忽而急速在其上旋轉流動起來,魔化萬物的手段施展其上,不片刻,只見在淡金光芒缭繞之間的仙靈石忽然被抽出了一大股色呈青熒之色的能量團。

這時楚衍又向衆人道:“這就是你們平日裏所吸攝入體的天地靈能。”

“可這樣抽取出和我們直接吸攝入體內又有何區別呢?”不知是誰人在底下疑惑道。

楚衍淡然一笑道:“确實,這樣子和直接吸攝入體沒有任何的分別。只是如果不這樣的話,你們也看不出仙靈石中隐藏着的另一股異能,一股可以助你們在短期內使修為突飛猛進的異能。”楚衍話音方落。已是繼續施為,隔空施展魔化萬物的決要,抽絲剝繭似的将半空中那枚拳頭大小的仙靈石一一分解,終于在金元聖力的大力牽引下,一道淡紫色的氣勁自其中被拽出,在大團的青色天地靈能之中顯得格外的顯眼。

“這是......”得見此景的衆人不禁發出一陣驚呼,他們可沒有楚衍那般淵博的識見,哪裏曉得這道被楚衍稱之為可助他們在短期內達成渡劫期的異能是何東西。不約而同地發聲驚問道。

“烈紫炎龍力,這就是蘊藏在仙靈石內的神奇力量,也是在接下去的三十天內,你們必須拼命吸收的異能,只有在掌握并融合大量的烈紫炎龍力之後,你們方能一舉突破至渡劫期,而不需經過長時間的修行。”楚衍一邊控制着虛空而懸的淡金光球移向衆人,一邊緩緩說道。

“這玩意兒真有那麽神?”顯然有些人仍是無法相信憑着這股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淡紫異能就能在三十天內就能由寂滅期修為突飛至渡劫期,畢竟由寂滅期升至渡劫期這個坎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從難度而言,就如同初凝元嬰一般的困難非常。

楚衍笑而不答道:“多說無益,大夥不如感受一下烈紫炎龍力的能量,這樣能讓你們更直觀的感受一下其中的玄妙。”

言畢,楚衍忽而撤去了包裹着烈紫炎龍力能量的金球,在其刻意的指引下,半空中那一道尺許長的淡紫氣勁倏然化作點點紫星從殿中四十四名魔修頭頂散落而下。

雖只是這麽小小一撮烈紫炎龍力,且被楚衍加以拆分成零星紫雨,卻是令得乍一接觸到烈紫炎龍力的衆人渾身一顫,那種奇異且強大的能量本質并不會因數量上的減少而有所減弱,在場衆人皆是魔宗一脈內最出類拔萃的頂尖人物,立刻由此體悟到了先前楚衍所言之深意。

“如今只是一枚仙靈石中所蘊含的烈紫炎龍力就已是有了如此驚人的能量。若是以此積累疊加的話,那......”想通透這一層道理的衆魔修眼神中滿是迫切的渴望,巴不得立刻就找個僻靜的地方嘗試去了。

而見到衆人已是體悟到了烈紫炎龍力的神效,生出了必要的信心。楚衍亦是趁熱打鐵道:“現在我傳予大家魔化萬物的心訣,借助仙靈石修行之時以此訣要施為。方能最大限度的吸攝到蘊藏其中的烈紫炎龍力。”

等到楚衍一字一頓的将魔化萬物的心訣教予衆人後,性子最急的烈火老祖已是按耐不住道:“魔祖,俺老火先找塊地兒去試了。俺等不及了......”

“哦?你若是很急,那就先下去吧,不過三十日後你沒能達至渡劫期的話,可別怨我沒有提點過你什麽。”楚衍輕描淡寫道。

“啊?還有要說的呢,那俺不急了,俺乖乖地聽着。”一聽楚衍還有關鍵沒說,現在便是拿着鞭子趕烈火老祖走開也辦不到啊!

楚衍淡淡地掃過衆人熱切且興奮的臉龐。這才悠悠然道:“從你們開始修行至今。也不知用過多少枚仙靈石,雖然以前未曾以魔化萬物的手法來吸攝,但積少成多,你們體內本身就已經具備了一股不容忽視的烈紫炎龍力,只是你們不曾自知罷了,如今我已傳了大家魔化萬物的心訣。你們可以用此法将自身精修的元力重煉一遍,應可區分出隐匿于其中的烈紫炎龍力。好好運用這股你們積累得到的異能,這才是幫助你們突破至渡劫期的關鍵。”

對于修行之道,場中之人都是一點即透的人物,當即明白了楚衍點明的關鍵。衆人不禁由此想到自己這麽多年來的修行,不知用過了多少仙靈石,自然仙靈石中的烈紫炎龍力也是吸收了不少,一旦能夠全數發掘納為己用的話。其效果不言而喻,倚仗這股神奇的力量,想要在短期內突破至渡劫期似乎也并非什麽難事。

如今殿中衆人幾乎都是一臉迫切之情。恨不得立刻閉關試煉去了,要不是很粗野還未宣布衆人退下的話,恐怕早就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了,誰讓“突破至渡劫期”這六個字的誘惑力是如此之大呢。更何況在場的四十四人全都是魔宗一脈最頂尖的人物,他們的修為實力幾乎都是卡在了這一修真之途的最大瓶頸之上,如此一來,這誘惑的力度更是深厚異常。

瞧出衆人躍躍欲試的心境,見該說的也說了,該指點的也指點,餘下的就要看殿中之人各自的努力了,楚衍當即輕笑道:“好了,自今日起,大家有二十八天的時間嘗試突破,可以各自回洞府閉關修行。二十八日後,再聚九幽地宮,我希望看見在場諸位都能順利突破至一個新的境界,不過切記一點,如今我雖是給出了大家一個捷徑,但此招亦不是萬能的,莫要為此而急功躁進,能不能迅速突破達至渡劫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能通過掌握了這一玄妙而使得魔宗一脈能夠更加的強盛。你們都是魔宗一脈的領軍人物,可要給小一輩的弟子們坐好榜樣啊!”

說到這兒,楚衍神秘一笑道:“二十八日後九幽地宮再聚之日,我會定奪此次前往峨眉金頂的合适人選,為此将先進行一場考驗,就當是在與道宗一脈決一勝負前的熱身吧,當然對于能夠入選的人,亦會準備一個驚喜給他的。還是那句老話,一切都需要大家自身的努力,我這個魔祖只不過能幫着提點一下罷了,好了,大家散了吧。”

在場衆人對于楚衍的感激與拜服已經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如今又聞得楚衍如此顧及他們自身的安危并将魔宗一脈的定位放在了一個嶄新的高度,衆人自然是當仁不讓的紛紛真誠應聲。如今的這一幕若是被道宗一脈的人看見,恐怕還會以為這些歌魔宗一脈大佬級的家夥們全都轉了性呢,什麽時候他們這些或狡猾如狐、或心狠手辣、或野蠻粗魯、或喜怒無常的家夥居然變得如此真誠團結起來了,這哪裏還有半點“魔”的味道啊!說現在的他們是一群虔誠且忠貞的信徒都不為過,當然他們所效忠的對象只有一人,那就死為魔宗一脈帶來新生,為魔宗之人帶來光明前景的魔祖楚衍,僅此而已。

以前沒有任何一個魔宗之人能夠達到這樣一個高度,今後也不可能有人能代替楚衍在魔宗一脈中那牢不可破的神聖地位。這一觀點已經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确定了。

159入世雲游

二十八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在衆魔宗宗主帶着手下的長老以及弟子們一一回返後,楚衍亦是和九幽真君關照了一聲,便獨自一人離開了九幽地宮,約定時間一到自然會趕返回來。

當是修煉也好,游玩也罷,楚衍只是想要乘這段時間外出雲游一番,就如今以他的修為實力而言,實在已經不是靠一門心思的苦修便能取得長足進步的了,更多需要的是一種頓悟,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玄妙心境。這也是楚衍選擇在這段空閑時日內外出雲游的最大原因,更何況楚衍也想在此段時間內借機查探一下魔星的下落,當然這只是順帶的事而已。在楚衍的計算中,只消完滿結束了峨眉金頂一戰後便能大舉借助魔宗一脈的龐大人力開始搜尋魔星一事了。

獨自漫步在羅浮山的山間小路上,看着四周圍林立的古木松翠,這種源于自然的美态配合上楚衍而今悠閑的心境,倒也頗是有一番游戲人間的味道。此刻的他一襲得體的悠閑裝,以楚衍那不羁邪逸的脫塵氣質以及他那不似凡人所能擁有的俊奇容貌,行在此間,自是吸引他人眼球的又一道“風景”。

楚衍之所以沒有直接駕遁光離開,實在是因為沒有一個明确的目标,與其漫無目的的瞎飛,倒不如找準一個方向再說。

楚衍這一路走來,可沒少吸引衆多或上或下的游客們的注目禮,誰讓他是如此的與衆不同呢。索性之前楚衍已是有所考慮。将周身氣機盡斂,神韻內收,不然只怕人們還真的會以為是哪處的神仙下凡了呢。

不知不覺間,楚衍已是步至山腳,投目遠望,正不知何去何從之際,身旁傳來一聲甜膩的童聲,“大哥哥,能幫美美一個忙嗎?”

楚衍轉身望去,卻是見到一個八、九歲模樣,梳着一對可愛的羊角辮,一身粉紅色連衣裙的可愛小女孩正用一雙清澈無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呢。眼神中似有求助之意。

楚衍露出一個和藹微笑,蹲下身子與那叫美美的小女孩平視道:“有什麽事要幫忙的嗎?你是叫美美吧。”

“恩。”小女孩用力的點着頭道:“大哥哥真聰明,居然一猜就知道人家叫美美了。”

孩童獨有的純真之語令得楚衍不禁莞爾失笑,心生好感道:“美美還沒告訴大哥哥有什麽事要幫忙的呢?”

美美深處小手,指着不遠處一塊草坪道:“美美的風筝挂到樹上去了,大哥哥能幫美美把風筝拿下來嗎?”

楚衍順着美美的指引方向望去。那處頗是空曠的草坪之上倒真是有不少人在放着風筝呢,而位于草坪旁的一棵大樹上正高挂着美美那只被挂住的風筝。“當然可以,大哥哥這就幫你去取。”

一聽楚衍答應幫忙,美美立刻興高采烈地拽住了他的手道:“大哥哥真好,不像那些人,美美說了老半天好話,都不肯幫美美拿風筝。那風筝可是媽媽剛給美美買的呢。”

看了看風筝高挂樹梢的高度,楚衍不禁黯然失笑,這幾近三丈的高度當然不是誰人都能上去得了的,估計那些拒絕幫忙美美的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行到大樹前,楚衍指着反方向對美美道:“美美你看,那邊過來的是你媽媽嗎?”

當美美扭頭望去之時,楚衍乘機隔空吐出一股勁力,将樹梢上的風筝給震了下來。以楚衍的動作自然不可能給他人看出端倪,就算是無意中見到此景之人亦僅僅是以為風筝是被風給刮下來的罷了。

“不是媽媽啊!”小女孩美美嘟囔着小嘴道。當她看到楚衍手中遞來的那只精致的風筝時,忽而雀躍開心道:“大哥哥真好,謝謝大哥哥。”也就是小孩子了,才不會奇怪怎麽一轉頭的時間,楚衍就将挂在如此之高的地方的風筝給去了下來,畢竟孩童永遠是世上最無邪純真的一類人。

拿回了風筝,美美撲閃着一雙大眼睛向楚衍道:“大哥哥陪美美一起放風筝好嗎?”

對于眼前這個小女孩的邀請,楚衍實生不出拒絕之心,忽而腦際靈光一閃,“反正此次出行就是為了體悟一種自己尚未能企及的意境,一切随心,為何不嘗試入世體驗一番呢。”

這個念頭生出,楚衍當即向小臉紅撲撲的美美淡淡一笑道:“好啊!”如果說世俗間唯一能令楚衍生出好感,心有所動的一類人,那答案就只有是天真無邪的孩童了。而美美這個小女孩正是這類人之一,能讓堂堂冥皇,一代魔祖,鬧得天人界為之沸騰的楚衍陪同放風筝,恐怕要是認識楚衍的衆人知道此事的話,定會将美美視作一個奇跡的存在。

見到楚衍答應陪自己一起玩,美美小手一陣猛拍,在她幼小的心靈中感覺到眼前的大哥哥是如此的與衆不同,和平日裏接觸到的其他人都要強上許多,原因很簡單,這個大哥哥幫她拿下了挂在樹上的風筝。僅此而已,但這在孩童的心目中已是一個足夠分量的理由了。

于是乎在美美的天真爛漫與楚衍的随性而為之下,兩人一同享受起了放飛風筝的樂趣。

約莫玩樂了半個多小時,小女孩美美喘着氣,停住奔跑的腳步開心笑道:“大哥哥,你真厲害,跑了這麽長時間,連一滴汗都沒出呢。”

楚衍心道:“出汗?那是幾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吧。”不過口中自然不可能這麽說,聳了聳肩膀道:“美美也不錯了,是個跑步健将呢。等長大了說不定還能參加奧運會呢。”(楚衍博覽大英博物館的所有藏書。對于地球上世俗界的所知自然是全面之極)

楚衍的玩笑之言,顯然讓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好一陣開心,忽而一驚道:“哎呀。時間到了,美美要走了,媽媽還在那邊等美美呢。”一邊說着,美美一邊指着草坪西側的一間露天茶室道。

抱着風筝的美美沒有立刻跑開,而是靠在楚衍身側擡頭問道:“大哥哥,你喜歡和美美一塊兒玩嗎?”

“當然喜歡喽。美美這麽乖,有這麽可愛。”楚衍真心笑道。

小女孩歪着個小腦袋,眼神閃爍着靈動的目光道:“那大哥哥能答應美美一件事嗎?”

“說吧,只要美美要求的,大哥哥一定答應你。”楚衍笑言。

美美明亮的眼眸一轉,伸出白嫩嫩的小手道:“那好,大哥哥,我們拉勾。”

楚衍依言伸出尾指和美美的尾指勾在一起。半蹲着身子親切道:“現在美美可以說了吧。”

美美身子微傾,湊近到楚衍耳根處,奶聲奶氣道:“美美好喜歡和大哥哥一起玩,明天美美就要和媽媽回家了,大哥哥答應美美以後一定要來上海看美美,好嗎?”最後說到“好嗎?”這兩個字的時候,美美顯然有些意識到自己的這個願望未必就能夠實現。語氣輕了許多,雖說她還只是一個童真無邪的小孩子,可在俗世凡間這個大染缸裏,多少還是能夠分辨出一些現實與願望之間的區別。

楚衍是何等人物。自然一眼就從美美忐忑的語氣中瞧出了這個小女孩的心思,心念一轉,手中忽而變魔術似的多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月牙形溫玉,楚衍将溫玉放在美美手中道:“我們都拉勾了,大哥哥當然要遵守諾言啦,這塊玉符大哥哥就送給美美,就當是為這個承諾做個見證好了,上海是嗎?好的,保證美美一定會和大哥哥在上海再見的,呵呵。”

美美先是将楚衍所贈的溫玉小心翼翼的納入懷中,而後湊近楚衍臉龐熱情地親了一口,這才一蹦一跳地朝着西側的茶室興沖沖奔跑而去,口中仍是不忘大聲道:“大哥哥,這可是你答應美美的,一定要來哦,美美家住在......”

默默記下這個純真可愛的小女孩報出的地址,楚衍心中忽而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溫馨感覺,這種難得的心境令得楚衍對之前生出的入世體悟一番的念頭更是堅定了。

“好吧,就讓自己好好利用這段難得地清閑時間在俗世人間游歷一通吧。第一站......就上海吧,怎麽說自己給了美美那個小女孩一個鄭重的承諾,那就先去那裏吧。”有了确切的目的地,楚衍卻沒有選擇直接駕遁光飛抵上海,而是施了一個隐身訣,認準了方向,一路疾馳,遇山翻山,遇水踏水,直直而去。這一路行來,可是讓楚衍心中大感痛快,那種疾奔于群山秀水間的暢快感,即便是楚衍亦忍不住為之痛快清嘯起來。

耳際不禁回響起當日刑天師尊所言,“人生在世,狂即狂,傲即傲。管他諸界倫理,萬物之別,心中存一己之念,又何需被諸多規矩所束縛。妖亦如何,魔亦如何,仙亦如何,神亦如何,但求心無所慮......”

楚衍那忽生豪情萬種的沖天清嘯在山林間回蕩不息,身形如梭,當眼前出現第一座城市之時,他這才靜了下來,這番狂奔後,令楚衍為之驚奇的是,體內的金元聖力竟是有了些許增長的态勢,心知這定是與方才那種偶得的心境有關,他亦不去刻意想了,還是那句老話,但求心無所慮,狂即狂,傲即傲,這是一種為人準則,卻又何嘗不是一種超脫的為魔者所追求的那種玄妙心境呢?

兩日後,此刻的楚衍正踏波于東海之上,極目遠眺,上海如一顆璀璨明珠般卓立于其上。這兩日來,楚衍幾乎是一步未停,既沒有以極速趕路亦沒有搭乘任何的交通工具,他只是以一種随性而為的心情翻山逐浪,在體悟平凡心境的同時終于接近了上海這座國際化的大都市。

從外灘上一間服裝店出來時,楚衍已是換過一身得體的中山裝,在楚衍看來,這類衣服的式樣是最合他口味的一種,既不俗氣又令人顯得格外的精神奕奕。好在當初在倫敦時楚衍曾經用了些手段弄了張信用卡,倒也不怕沒錢付賬。

看着人頭篡動的外灘,見到人們臉上各異的表情,楚衍不禁心道:“凡塵俗世間的人同修真者乃至仙人又有何區別呢,至少從本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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