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 上車兩人再無話可說,文恩歪着頭像是閉目休息,明顯的不想交談,易邵凱不知道她聽到多少,看她的表情很安靜,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太多,也許她什麽都沒有聽到。

文恩清楚的聽到了,原本是在欣賞他的背影,卻無意中聽到他的對話內容,是和他媽媽的對話,曾經給她錢讓她不要得寸進尺的人,他說只是玩玩,易韶凱你知道嗎,我已經玩不起。

是她沒有自知之明,是她太看得起自己,是她放開自己以為自己起碼對易韶凱來說是不同的,雖不到愛但是也是有好感的。

這些都是她以為,她的認為,易邵凱呢,他說只是玩玩。

在她想要付出的時候,他只是當做一場游戲。

那天晚上回去文恩就開始發燒,燒的整個人都迷迷糊糊,分不清是醒着還是睡着,分辨不了哪兒個才是夢境。

易韶凱去上班,走之前囑咐她吃藥,文恩躺在床上裝睡。

她不想看到易韶凱,很不想。

她開始沒完沒了的做夢,夢裏面的畫面太真實。外婆點着她的腦袋不滿說“要不是你這個小拖油瓶,你媽媽會這麽苦嗎?”奶奶把好吃的都拿出來對她抱怨,“以後來奶奶家吧,奶奶給你買好吃的,不理你媽好不好。”有個男人慢慢走近才看出來是爸爸,他說,“可可,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你以後替爸爸照顧媽媽好不好。”張文英緊緊摟着她教她看童話書,柔聲細語的教她“會有個王子騎着白馬來找我們恩恩的。”張文英又突然換副表情,“你怎麽這麽賤。”最後是易韶凱,他說“只是玩不會當真的。”

這明明是真實的事情,确實是真實的發生在她生活中的事情,出現在夢境裏面,幾個人的面孔不停的交換,他們說的話也在不停的變換,媽媽的那句“你怎麽這麽賤”被無限制的擴音回蕩,文恩突然驚醒,才發覺手臂上插着輸液的管子。

用沒插管子的另外一只手摸下眼角,媽,我這次是真的錯了,而且錯的離譜。文恩心中默念,還回得去嗎。

在文恩挂水期間,兩個大男人在客廳聊天,孫崇拿出煙要點火,易韶凱看眼卧室出聲制止他,“出門再抽。”

孫崇不以為意看眼閉着的門,“關的很嚴,不會傳到卧室。”

易韶凱冷着一張臉不再理他,孫崇頗有微言,“诶,什麽态度,用得着的時候一個電話,用不着的時候就愛答不理的。”

“比上次慢了半個小時。”易韶凱看眼噴雲吐霧的男人,對着手腕上的表說

孫崇低罵一聲,“你以為我很閑嗎?忙了半天,終于有點時間和女朋友親熱會還來你這麽個催命的。害得姍姍以為我在外面亂搞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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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一聲,孫崇繼續苦惱,“姍姍還問我是不是喜歡男人,你下次見到她可得為我證明,這問題相當嚴重。”

“你喜不喜歡男人我還真的不知道。”易韶凱說的雲淡風輕,明顯的落井下石事不關己。

“過河拆橋是吧,你要是把我的橋拆了,我現在就把你這座給你拆了。”孫崇激動的張牙舞爪的威脅着說。

“這麽激動幹什麽,不是有人說自己是青年才俊麽。”易邵凱波瀾不驚繼續戳人傷疤。

提到這個,孫崇就蔫了,“誰不想找個知心的溫柔的,青年才俊名號有個毛用,每天見到的要麽男人要麽是病人,好不容易碰到個脾氣好的看的順眼的不鬧騰的,我容易麽,還這樣三天兩頭的被你們當私人醫生用,也難怪人家小姑娘懷疑,這麽下去我自己都懷疑是不是正常的……”

易韶凱不耐煩的打斷叽裏呱啦抱怨的某男人,“孫崇你怎麽變得這麽女人。”

名號是小名聲是大,“下次見姍姍你給她說說,我是男人,喜歡的是女人。我以後得和你們這些男人保持距離,省的人家懷疑我的性別。”

“那麽多人,為什麽單單懷疑你。”孫崇做懊惱苦悶狀,“我長得像受麽,現在的小姑娘想象力太豐富了,看到兩個男的在一起就YY各種關系。”想到什麽繼續說,“你知道姍姍說你是什麽嗎?”

易韶凱皺眉,肯定不是好的。

孫崇想起姍姍的話,“她說你是傲嬌受。”易韶凱嘴角抽動一下一個狠厲的眼神射過來,孫崇馬上改口,“我一定勸說她相信您是鬼畜攻。”

“她還要多久才能醒?”易韶凱看看時間,文恩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我又沒下安眠藥,該醒的時候自然就醒了。”

“你這次挺上心?”孫崇環視一下屋子裏面的擺設,雖然算得上幹淨但是絕對不是易韶凱喜歡的類型。

孫崇看易韶凱沉默不語的模樣,猜測,“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易韶凱皺眉看他,臉上表情還是淡淡的,但是已經表現出來不悅,“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再說也不是什麽醜聞,你別這樣看着我啊,不是我說的。”

“不該問的別問。”

孫崇撇撇嘴,“別拿吓下屬的語氣和我說話。”接着補充,“這姑娘長得是不錯,但是兩次見面都是躺着也沒開口說過話,下次清醒的時候叫我一次,我來看看。”

“神經病。”

孫崇不滿意,“你難得有點料可爆,幹嘛捂着?人家長得又不是見不得人。”

聽孫崇的話,易邵凱自問,他想過讓文恩見他的朋友嗎?沒有。他想過結束這段關系嗎?也沒有,甚至希望能一直這樣。

易邵凱,你到底想要怎麽樣?他自己也不明了。

“你家老太太老爺子知道嗎?”易韶凱再看眼卧室門确認的确是關閉着的,拿起一支煙點上,卻只是看着它燃燒,“老太太知道,老爺子還被瞞着。”

孫崇啊一聲怪叫,收到易韶凱警告的一瞥,他自動減小聲音,“你家老爺子知道了有你受的?”

易韶凱對這個倒是不擔心,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知道就知道了,事情都做了還怕他知道。”甚至有點希望大家都知道文恩存在的沖動。

孫崇崇拜的看着易韶凱,“也難怪你小時候就降伏一幫小孩,你總是帶頭闖禍帶頭受罰。”想起那個時候,易韶凱覺得是很久遠的事情,“你那時候是附和最快的,跑的也是最快的,受罰的時候是叫的最大聲的。”

孫崇想起那個時候自己的囧樣哼一聲,“明明我已經跑掉,但是受罰還是少不了,你總是在受罰的時候很無意的說孫崇呢。”易韶凱本着一起闖禍一起受罰,就連跑掉的孫崇也少不了。

唏噓歲月流逝,的确不适合男性的談論話題,孫崇被易邵凱一件件揪出來年少糗事兒,最後炸毛生硬轉移話題,“也該起了。”成功轉移話題和易韶凱一起進卧室,拔掉針。

易韶凱把手放到她額頭上試下溫度,還是很燙。

“為什麽還發燒?”孫崇見多了生病的人也就不在意,“沒什麽大問題的,多休息多喝水記得吃藥會好的。”

“廢話,每個醫生都這樣說。”孫崇咦一聲,“這是常識好不好,你好好守着吧,我也該回去看看我家那位了,那位最近也挺能鬧騰的。”

孫崇家那位看起來乖巧無比,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動,孫崇就是被那雙大眼睛俘虜的,後來才知道被她的外表欺騙,看起來乖巧溫柔但是熟悉之後才知道邋遢散漫更讓他吐血的時候熱衷一切男攻男受,孫崇被她分析的結果是注定為受。

易韶凱送孫崇下去,孫崇看眼虛掩的門,“你就別下去了,她可能等下就醒了。兄弟最後奉勸你一句,玩玩可以千萬別當真,小心最後屍骨無存。”

易邵凱低聲應答着什麽。

文恩慢慢睜開眼睛,眼淚再次流出來,她以為自己眼淚已經幹掉,現在才知道,她還是有眼淚的,而且還有很多,最近總是想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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