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文恩最近覺得格外沒勁,漫無目的的生活讓她迷茫,開始想為什麽要這麽累,總是做不完的事情是為什麽。
發燒已經好了,但是她和易韶凱已經幾天沒有說話,起先是她不想和他說話,易韶凱就真的不再和她說話,來她這裏的次數也少之又少。
文恩狹隘的想也許是該結束的時候。
最近阿豪請假有事情要處理,文恩上班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更覺得沒勁。方蕊安和男朋友比以前更如膠似漆兩個人有結婚的打算,準備把那個結婚榮譽證書換成民政局的正規結婚證。
真好,你愛他,他恰好也愛你。
平淡日子過得太舒坦,文恩都忘記人心險惡,有人看她不順眼。
正常的上班,因為阿豪的關系,酒吧的人對文恩也是格外的關照,文恩也算混的如魚得水,還是少不了幾個找茬的人。
一個客人不知道是真的喝醉還是假裝喝醉拉着文恩就親,文恩邊閃躲邊推着客人提醒對方自重,那個男人聽到自重就徹底炸毛,“自重,來這種地方不是賣的嗎,和老子說什麽自重。”
文恩氣極,奈何對方的力氣太大無法掙脫,“先生,請您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
男人一巴掌甩在文恩臉上,冷笑看着文恩玩命掙紮,“叫人?你叫啊,叫了讓大家都看看。”
一巴掌把文恩打的眼冒金星暈頭轉向,但是她不能認命,不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驚恐的掙紮,更害怕的是她無能為力只能任由事情發展。
但是阿豪不在沒人能夠幫她,既然求人不行就只能求己,文恩抓住任何可以丢的東西都往男人身上扔,一直到扔無可扔,被男人捉住束縛雙手抵在沙發上。
手不能活動,文恩就用腳亂踹,她現在就像是在案板上跳動的魚,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刀。
男人被她踹到幾次更是下了力氣,呼吸不穩的開口,“不錯嘛,長得這麽漂亮,看不出來勁還挺大的,看你待會還怎麽折騰。”
文恩用盡全力的折騰,但是雙手被束縛在身後她一點力氣都用不上,雙腿被男人死死壓着,她是真的欲哭無淚,難道今天她是在劫難逃,開始後悔沒有聽從易邵凱的話。
“嘭”一聲,那個男人擡起頭,血順着太陽穴流下來,文恩驚恐的看着那個人倒在身邊不再動彈,“呆着幹什麽,還不起來。”陸向晨看着還躺着的文恩不耐煩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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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恩雙手撐着沙發坐起來,“快走。”陸向晨拉着剛起身的文恩就往外面跑,文恩被他拉的踉跄,她現在腦袋還暈着,只能腳步淩亂的跟着陸向晨走。
還是這輛機車,陸向晨把安全帽遞給文恩就帥氣的上車,“快點,磨蹭什麽。”陸向晨可以說是吼着說的,文恩現在被吓傻,只能聽從的戴上安全帽上車,不敢嫌棄他的車。
“抱着我的腰。”
陸向晨又在前面下命令,文恩很想反駁他幾句,但是臉頰很痛,乖乖的抱着陸向晨的腰。沒想到還沒成年的小孩身材還不錯,文恩在他腰上摸了下。
車身歪斜一下,“你就不能老實會兒。”陸向晨咬牙切齒。
陸向晨帶文恩去的是家私人小診所,難得這個時間還在營業。
陸向晨像是很熟悉的樣子,沒禮貌的推門進去,拿起水杯就喝水,不管跟在後面的文恩。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帶着老花鏡出來,從鏡片上面先看看陸向晨再看文恩。
“給她擦藥。”
老頭責怪的哼一聲,“拿我當你們家傭人。”
陸向晨馬上改變态度,“楊爺爺,麻煩您老人家給她擦點藥。”老人這才進去拿藥膏。
“你對這裏很熟悉?”陸向晨在屋子裏面轉一圈,摸摸這個捏捏那個一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樣子。
老人出來看到陸向晨,“你別動我的藥,上次把安眠藥放到其他瓶子裏面害得我差點吃錯。”
陸向晨不管老人的警告繼續手上的動作,“你都做了多少年了,什麽藥看一眼就知道,這點自信你還是要有的。”
老人生氣的瞪陸向晨一眼,下手不知覺的也就重了點,文恩疼的龇牙咧嘴。
“叫什麽叫,我流血的時候都沒你叫的聲音這麽大。”陸向晨靠在架子上欣賞着文恩皺巴着臉,臉上塗得顏色更是亮麗。
“你那是皮厚,人家小姑娘能和你皮糙肉厚的比。”老人說句公道話,文恩咧嘴笑,牽動傷口笑到一半的笑容只能收起來。
“受傷還笑。”陸向晨看文恩笑得痛苦心裏面樂呵呵。
文恩瞥他一眼側臉讓老人上藥,陸向晨呆住,文恩剛才的一眼是**的責怪像小女孩的撒嬌。
“還要多久?我還等着回去呢。”陸向晨掩飾心裏面的那點不自在,惡聲惡氣對老人開口說。
“塗完就可以了,我再給你拿個藥膏回去再塗塗,兩三天就好了不會留疤。”前一句是對陸向晨說後一句是對文恩說,文恩謝過老人。
“下次受傷別來找我。”看文恩塗完陸向晨就要走人,一點沒有打擾別人之後的虧欠,老人在陸向晨後面說。
“下次我不會受傷的。”陸向晨擺擺手走了。
文恩跟在他後面出來,“你和那個老人很熟?”
“不算熟。”
“不算熟你還亂動人家東西?”
“習慣了,我每次來都會動那個老頭的藥,看着他炸毛。”
想起晚上老人說的事情,“你亂動他的藥不怕他吃錯嗎?”陸向晨不在意的說,“怎麽可能,老頭聰明着呢,沒那麽好騙。”
陸向晨看文恩臉上的傷,“你怎麽搞的,怎麽那麽笨,被人欺負不會叫嗎?”
文恩小聲說我叫了,陸向晨終于有了教訓她的機會,“你一個女孩子來這種地方上班幹什麽,又不安全,你不長腦子的嗎?”文恩聽着他說,難得的沒有反駁,陸向晨更有成就感,頓時覺得自己形象高大無比。
“你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孩就往別人頭上甩酒瓶哪兒來這麽多道理,既然知道這裏不安全還來酒吧,馬上就要高考,別人都在準備沖刺你在準備什麽。”文恩聽他說幾句還沒有停息的勢頭,不滿開口道。
陸向晨看時局變化太快,明明剛才是他教訓她的,現在怎麽成了她教訓他,“我是男的,我當然可以來酒吧,再準備也是那麽幾本書上的內容有什麽可看的。”
頓了頓繼續炸毛開口吼,“我說過了不許再說我是小孩,我已經十八了。”
“你什麽時候成年的?”好像他以前說再有三個月就成年了。
“我已經成年一個月了。”陸向晨擺弄着帽子,“真沒誠意,都不記得我生日。”文恩嘆氣,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既然生日已經過了,那就是遲到的生日快樂。”
“陰歷已經過了,陽歷的生日是四天後。”
“你過兩個生日?”文恩驚呼,她連一個生日都不過,這小孩竟然過兩個生日。
“就知道你沒誠意,又不要你出錢,我請你吃。”陸向晨不滿的看她一眼,過兩個生日有什麽驚奇的,她竟然這麽小氣。
文恩馬上表示,“我不是擔心錢,而是過一個生日就可以了,只是一個紀念,不用鋪張浪費。”
陸向晨說了句他的口頭禪,“要你管。”
文恩回到家看到漆黑的客廳嘆口氣,還好易韶凱不在,不然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驚呼。
傷口現在已經不痛只是開始腫脹,文恩覺得她最近不僅眼淚多受傷也多,在樂風被下藥那次碰到易韶凱是傷,在地下室出租屋差點被欺負是傷,這次在酒吧還是傷,她最近一年犯了太歲嗎。
阿豪第二天就知道文恩受傷的事情,一定要文恩說出那個人的特征,文恩說事情過去就算了不想惹事兒,但是她沒想到事情不是過去就算了的。
易韶凱的媽媽再次給她打電話,文恩已經沒有上次的忐忑,既然已經知道對方不喜歡你,那麽你也不必再僞裝。
“文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很高興我們還能再見面。”文恩波瀾不驚的回答,她最不喜歡這樣的對話和場景。
“還是上次的建議,如果文小姐願意,我會給你五十萬的費用。”
文恩掐着左手,直到感覺到痛,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回答,“我也還是上次的回答,應該由您兒子來說。”
楊秀芬顯然是有準備的,對文恩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會不會是他來提也未必,文小姐先看看這個。”
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文恩面前,打開,一張張的照片放在面前,從剛看到時候的震驚到慢慢平靜,像是看普通的風景圖片一樣一張張的翻過。
“拍的不錯,可惜就是光線差了點,而且處理的效果也不是很好,下次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忙處理。”
楊秀芬嘲諷一笑,“想不到你這麽年輕就有這樣的沉穩,別的我也不多說,如果你拿五十萬走人,我們就兩省,如果文小姐不願意的話,不知道你的朋友和親人看到這樣的圖片還不會像文小姐這樣的平靜。”
文恩認真的看着她真誠的提議,“那就麻煩你多印刷點,害您破費了。”
“既然能和平解決何必一定要撕碎臉皮,我也不願意讓別人說我欺負一個剛進社會的小姑娘。我還是提倡兩清,你說呢,要是鬧開的話,你也撈不到好處。如果被韶凱他爸爸知道的話,就不會是這樣的解決方式,而且對韶凱來說頁不會是好事。相信文小姐也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朋友如果知道你去過夜總會上班,現在在酒吧上班會怎麽樣看你,如果知道你沒名沒分為了錢跟着邵凱,對以後的影響多大嗎?”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易韶凱的媽媽楊秀芬把握的很好,從頭到尾都沒有逼文恩,甚至一句重話髒話都沒有,而是處處都為她着想,從她的出發點來解決這個事情。
文恩想笑,她現在的形象肯定是狗皮膏藥,甩不掉的讨厭。
“謝謝阿姨您為我想的這麽周到,我還是原話,結束應該由您兒子來提,錢我也只從他那裏得到。”
談話沒有達到預料中的美好,楊秀芬退場,走之前丢下一句,“不知好歹。”
文恩覺得她最後的那四個字真的很貼切,她的确是不知好歹,她想知道易韶凱知道之後會是什麽反應,她想知道她到底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她想知道她能剩下什麽。
她是破罐破摔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