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24)

作惡害人,你管我說什麽呢。”撇撇嘴,苗翠花望天瞪了一眼。魂淡穿越大神,你最好給我消停點兒,把我的幸運值打成滿點,不然等我挂了,我就下去投訴你,揭穿你搞錯了穿越對象然後拿我身體頂包的事情。

(穿越大神:你本來都快死了,給你換條命還不行?你丫有種回來。我讓你死個痛快!……算了。你還是呆那邊吧。)

白蔹跟上苗翠花,恰聽見苗翠花嘀咕的那句,不禁笑了。

只要不作惡害人。活的暢快點,又有何不可?

“看來今天是連累你了。”苗翠花扭頭沖白蔹笑了笑,“就她那嘴東傳西傳的,你的清白名聲要被抹黑了。唔……聽你之前說。最近這兩年裏頭也不打算娶妻,這樣還好。不然耽誤你娶媳婦哩。”

白蔹搖頭一笑:“無妨,不耽誤的。”

“等過兩年吧,反正謠言也都是一時的。”苗翠花聳聳肩,輕撓着下巴。忽然說道,“你看,我都被人說成是勾引你進房了。你要為我名聲負責。”她又想起了剛才她說蘇大娘老牛啃白蔹這根小嫩草時的情景,這小子終于忍不住破了功。小臉蛋微紅的模樣別提多誘人了。

恩,調戲一下試試。

負責麽?是個好主意。白蔹颔首:“若是你堅持的話,我也只好屈從。”

……喂,別說的好像我是惡霸強搶純情民男一樣好麽。苗翠花甩給白蔹一雙白眼,喵的,這小子怎麽半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是沒找準攻擊點麽?

對了,還有一件事呢。苗翠花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扭過頭去盯着白蔹問:“那黃瓜是怎麽回事兒?”

她怎麽想,都不覺得那根黃瓜會是蘇大娘的日用品啊,就算是,說不準蘇大娘也會洗幹淨削了皮丢進飯鍋裏物盡其用,哪能就那麽丢掉。她在蘇大娘那裏住了這麽久了,似乎從來沒留意到蘇大娘的垃圾桶裏常見這種橫跨水果蔬菜日用品三界的神物。

“那個麽……”白蔹沉吟片刻,臉上很是有那麽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先前你說過要腌黃瓜,我不知你要大的還是小的,來時路過市場,見那一根格外的大,便先買了下來。本是預備問過你之後再去買其他的,哪想到在蘇大娘那裏受了驚吓,一時不察将黃瓜落進了垃圾桶裏……”

靠,這小子果然是個黑!

苗翠花無語問蒼天,難道這個保守的盛朝,其實已經開發了黃瓜的妙用?

抿抿唇,她白了白蔹一眼:“那你還說是她自己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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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被人說我糟蹋糧食而已。”白蔹很誠懇的看着苗翠花,“我很慚愧,很愧疚,因為我一時的謊言,令蘇大娘受人誤會。不過,你為何會說她夜裏用過白天丢掉?難道她夜裏還要動火做飯?”

翠花一向是滿口葷話的,但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誰教會了她這些本不該女孩兒家知道的事情。清冷的眸子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光,恰被垂下來的眼簾遮住。

裝,你給我可勁兒裝。苗翠花撇撇嘴,幹脆沒答話。還說什麽一不小心把黃瓜丢進去的,不想被人說糟蹋糧食所以不承認是自己丢的,你坑鬼啊?

哦,好吧,在某種意義上,我确實算是個鬼。

不過,你丫最惡心的是,你竟然說你很慚愧很愧疚?你要是真慚愧的話,現在就回去跟人說啊,說那黃瓜是你買的……等等,要真是這樣,衆人豈不是得用“哦,原來你是這個型號”的目光看她。

算了,還是将那根黃瓜送給蘇大娘吧。

“行了,先不管黃瓜的事兒,說說咱們店的事情吧。”苗翠花把滿腦袋的黃瓜甩開,直接進入正題,“你這些日子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店面已經請人重新打理粉刷過,桌椅也有現成的,明日下午便可送到,鍋碗爐竈也已經齊備……”白蔹一項項的說着已經做好的準備工作,說到最後,他頓了頓,終究還是問出了口,“那件圍裙,真的要穿?”

那件灰色的連袖圍裙,胸口上用紅黑兩色的線繡着一團字——翠花,上酸菜。

苗翠花笑眯眯的點頭:“必須要穿。”

不論前期效果如何,品牌意識必須要樹立起來。

“我這邊呢,是打算先賣豆沫,米粥,然後做羊油餅和煎餅,煎餅的鏊子已經做好了,等我搬了家就可以……”

“搬家?”白蔹眉頭一挑,“已經尋好了住處?”她之前就與他說過,要自蘇大娘那裏搬走,這确實是應該的。

只是,她要搬去哪裏?

“就搬到對面的程堂胡同,那裏有個小院兒。”苗翠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這幾天就辛苦你了,我是要給自己放個假,到開業那天為止,我都不打算出攤幹活了。”

對此,白蔹沒有意見,只應了一個字:“好。”

“我搬得不遠,估計蘇大娘那放屁的謠言還得傳上兩天呢,你可得頂住壓力,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撤攤子啊。”對于那無中生有的謠言,苗翠花唯一擔心的是白蔹會不會為了避嫌,而決定撤走投資。

投資的錢,即使沒了白蔹,估計羊咩咩那裏也能搞定,可她一個人搞不定這店啊,羊咩咩絕對沒時間也沒心思成天泡在小飯店裏研究每天多賣幾碗飯的事情的。

“若不放心,不如為我名聲負責如何?如此一來,謠言便不成謠言。”L

ps:感謝悠閑午茶童鞋的打賞,以及和月雨流風的粉紅票子~~~嘿嘿,厚顏無恥的謝自己一下。

☆、138 蘇大娘,再見

……剛剛,他說啥?

苗翠花揉揉耳朵,又揉揉眼睛,她咋覺得自己未老先衰了呢,耳朵眼睛都不好使了。

“那個,白蓮……花啊,你剛剛說的啥?”

白蔹一笑:“玩笑而已,我先前說過,我不至于饑不擇食。”

白蓮花,你知道嗎,我去年買了個表。

妹的,你剛剛說你不會看上蘇大娘,因為你沒那麽饑渴,照你這意思,我跟蘇大娘是一個檔次的?泥煤,保質期都不在一個維度好嗎!

“翠花,生氣了麽?”看苗翠花小臉氣鼓鼓的埋頭向前走,白蔹不知為何就笑了起來。

正是不至于饑不擇食,所以才要認真挑揀。

挑揀出那個最令他中意的。

“不生氣,我生什麽氣,我是在慶幸,幸好你沒看上我,不然我還得研究怎麽讓你死心放手。”苗翠花深吸一口氣,用極端鄙視嫌棄的目光将白蔹全身上下洗了一遍,磨着牙齒道,“我可不想将來成親的時候,人家說新郎比新娘還漂亮這種話。”

基因大神你怎麽安排的,顏值高的人非要這麽任性不可麽。

“這……怕是難呢。難道你非要尋一個貌不驚人的男子成親不可麽?”白蔹輕輕撓了下下巴,眉頭微擰。

她今年才十四,雖然不十分驚豔,但自有一番風采,待到幾年後,應該更加顯眼才對。但在常人眼中,怕是……唔,若她如此在意,屆時再做修正吧。

苗翠花停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喵的。我好歹是個青春可愛美少女,你這意思是只要随便帥一點的男人,都比我好看?

算了,忍字心頭一把刀。

強忍住将忍字心頭那把刀拽下來砸白蔹腦門上的沖動,苗翠花飛快的将開店的事情跟他讨論完畢,然後打道回府。

她一定會撕了這小子那張淡然溫和的面具的,她發誓!

回到來福胡同。見已經沒了蘇大娘的身影。胡同口也沒了人,苗翠花略松了一口氣。

雖說她是戰鬥種族,但偶爾也要有休息時間嘛。況且。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翠峰,咱搬家好不好?”

翠峰奇怪的看了一眼苗翠花:“不是已經說好了要搬的麽?”姐不會是中暑了吧,怎麽又問他一次呢。

“是啊,不過。咱這次搬的地方……恩,可能有點兒麻煩。”

用比較委婉的話向苗翠峰解釋了那個傳說中不清靜的小院兒。苗翠花只等這小子給自己答複。

苗翠峰只沉思了片刻,擡頭問道:“你覺得呢?你怕不?”

“我當然不怕,所以才問你怕不怕。”苗翠花得意的一拍胸口,“你姐的膽子可不是兔子膽。”

苗翠峰笑了起來。用力點頭道:“既然姐不害怕,那我也不怕。”

哪怕是那裏真的鬧鬼,也比這裏好許多。他的目光轉向窗子。雖然窗子沒開,但他知道。對面是蘇大娘的屋子。

今天回來時,他就見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躲進青山家門後,他偷偷聽着外面的動靜,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姐跟白蔹?

姐才不會看上白蔹,蘇大娘根本就是造謠。

于是,搬家一事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對此,龐春梅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身後的老媽說:“娘,我咋覺得她不是比我小一歲,而是比我大十歲呢。”

龐大娘戳了自己閨女一指頭:“人家過的是啥日子,你過的是啥日子?”沒爹沒娘的孩子,苦吶,養活自己不算,還要養活一個弟弟。這才多大,就滿有個大人樣了。

恩,應該是從小沒娘教着,親爹又跟個後爹似的,才沒人跟她說過啥能學,啥不能學,啥話能說,啥話不能說。算了,等翠花丫頭忙完了這幾天,她再慢慢教她吧。

在不情不願的龐春梅的幫助下,苗翠花很快就将程堂胡同裏的小院兒收拾了出來,把自己的那點子家當挪了過去。

“可算是清靜了,也不用擔心會不會鬧出啥醜事了。”蘇大娘靠在門框上看苗翠花搬東西,話裏滿是陰陽怪氣。

苗翠花嗤笑一聲,雖然兩手抱着包袱,但不妨礙她開口:“可不是麽,我這一走,這院裏就你一人了,就算半夜有男人翻牆進來,也沒人聽見啊。”

蘇大娘頓時站直了身子:“嘿,我說你個小賤人,小小年紀就滿腦子不幹淨,跟誰學的?”

“在你這裏住了快倆月了,我沒吃過豬肉也得見過豬跑啊。”苗翠花送給蘇大娘一對白眼做留念,擡腳出了門。

走出幾步後,她扭頭往後看看,見蘇大娘還在那裏咬牙切齒,聳聳肩,補充一句:“那個蘇大娘啊,我買了一籃子黃瓜,就擱你窗臺下邊了算是謝你這倆月的照顧,你慢慢用。”

唉,她都快被自己的善良大度給感動了好麽。

“姐,這院子挺好的。”

寫完功課,苗翠峰在新家來回轉了兩圈,很滿意的點頭。

院子不大,只兩間屋子一間廚房,還有個小配房,能放點雜物,正适合兩三個人住。雖然院子不算大,但挨着牆角開了一長溜土地,先前長滿了雜草,現在清理了幹淨,可以種點菜。

等到将來,他有了出息,一定給姐買大房子,再不用到處租別人家的房子。

“唉……又失敗了。”

從廚房裏傳出了苗翠花挫敗的聲音,苗翠峰聽見也只能嘆了口氣。

姐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讓龐大叔給大了個圓圓的鏊子,說是要做煎餅,已經搗鼓了半下午了,可還是沒做成。再這麽下去……

“翠峰啊,你餓不?”

再這麽下去,他就要撐死了!

苗翠花很郁悶,為毛這早點系統只給技能書,不給她自動提升技能的?每一樣東西都得照着食譜自己去做,練熟了才拿得出手。要是直接給她滿點的技能,她還用得着這樣練習麽。

做煎餅,首要的就是調面糊。這跟做白餅的面不一樣,因為煎餅是一整勺面糊倒在鏊子上,然後用竹刮子攤成薄餅的,如果是和成面團,那還怎麽攤。

可她現在要面對的問題是,餅是能攤成形的,但厚度……

誰規定尼瑪煎餅要薄如紙啊,我做成雞蛋大餅行不行?

想想前世裏,她也不是沒吃過煎餅果子,也看過人家是怎麽做煎餅果子的。可人家那麽左一抹右一抹,餅就成型了,到她這裏怎麽就這麽難呢。L

ps:感謝靈女子和ziyihudie兩位親的粉紅票子~~話說,這是紫衣蝴蝶的意思麽?

十二點前,應該還有一更。

☆、139 童工啊

關于面糊的調制,早點系統是給出了配料方案的,可苗翠花嘗試了幾次,不是稠了就是稀了。稠了攤不開,稀了根本就沒辦法成型,好不容易調得差不多了,怎麽攤成薄薄的圓形卻又是一個大問題。

而且,她還總攤得薄厚不均。

看了眼面露絕望的翠峰,苗翠花也覺得自己不能那麽殘忍,不能再繼續往翠峰嘴裏塞餅了。

“算了……你去看看小狗子他們幾個在不在那邊,要是在,就叫過來。”

苗翠峰會意,應了一聲出門了。

苗翠花長嘆一聲,她本惡女,奈何命運逼她行善。

聽說是有吃的,小狗子很快就出現了,跟他一起的還有花兒。

好像花兒從來都跟小狗子形影不離。有時候,苗翠花會忍不住想,等到他們兩個長大,會不會就這麽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呢?

或許會吧。

他們兩個在最凄苦的時候相依取暖,用自己的雙腳丈量了整個盛京城的長度,身上穿着一般破爛的衣衫,牽着的是兩只一般污髒的小手。

“翠花姐,咋了?”被苗翠花看得有點不自在,小狗子撓着頭嘿嘿笑起來,“你還真敢搬這個院裏來住啊。”

“不就是個住處麽,我又沒害過人,還怕誰來找我?”苗翠花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人比鬼還毒呢,只要人不來害我,我就不害怕。”

這世上,有多少人是死于鬼之手,而又有多少人,是死于人之手?

把那一碟子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煎餅全都給了小狗子。苗翠花很是惆悵的嘆了口氣。

她現在還在愁一件事情,那就是雇工問題。

飯好說,煮好放在鍋裏,誰來給誰盛就行。可餅呢?不管是羊油餅還是煎餅果子,那都是要現做現吃的,根本不能做上一堆擱着。可她分身乏術啊,要是突然有人要吃羊油餅。又有人要吃煎餅。還有人要打飯,外加有人要算賬,怎麽辦?就算有一個白蔹在旁邊幫忙。也忙不過來。

果然還是包子饅頭省事啊,做好了往筐子了一倒,誰來給誰拿就行。

關鍵是,這個坑爹的早點系統。根本就沒給過她包子饅頭的食譜。包子還好說,她跟在苗富貴身邊那麽久。給她一點時間,也差不多能研究出來,可她不會做饅頭啊。

尤其是,怎麽把饅頭揉成型?

算了。還是先搞定煎餅吧。

“那個,翠花姐……”

期期艾艾的說話聲打斷了苗翠花的思緒,回神一看。見小狗子還不走,苗翠花奇怪的問:“咋了。還有事兒?”

小狗子點點頭,黑瘦的臉上滿是讨好的笑容,腳尖在地上搓來搓去,終于硬擠出一句話來:“你要是開店的話,要幫忙的不?”

他是想來打工?苗翠花一愣,随後就皺起了眉頭。她确實是需要雇幫工,可小狗子也太小了點吧,聽他先前說,今年不到還不到十歲,這比翠峰還小的童工,她要怎麽去壓榨啊?

見苗翠花半天不說話,小狗子有點着急,連忙說:“你別看我小,我可有勁兒啦。”說着,他推推身邊的花兒,“是不?”

花兒用力點頭:“狗子有勁兒……”她很努力的想了半天,篤定的說,“一整個壇子,他一只手就能提起來走了。”

苗翠花不由得失笑:“我也能一只手提起來啊。”是他們平時來取飯用的那個壇子吧,那是壇子又不是缸,雖說大了點兒,也沒大得離譜啊。

花兒急了,結結巴巴說:“他真能提起來,裏,裏頭裝滿了粥都能!”

提滿的?苗翠花愣了下,然後看了眼瘦小的狗子。

翠峰從小就瘦弱,那是因為劉荷花常年的克扣,但畢竟翠峰還是長在家中,一日三餐都有飯吃。而狗子呢,從小在街上讨飯,饑一頓飽一頓的,那身板兒比翠峰更加瘦弱。

就這麽個小鬼,能單手拎起一個裝滿了粥的壇子?而且還是拎着就走?

苗翠花估算了下,那個他們常用來取飯的壇子,若是裝滿的話,應該有個三十來斤。

如果這才九歲大的小鬼能輕松單手拎起三十來斤,那可真算是大力了。

“那個……狗子啊,你平時愛吃菠菜麽?”

狗子莫名其貌的看着苗翠花,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翠花姐,我,我不會做飯,也沒狗子有勁,我能幫你刷碗。”花兒憋紅了臉,哪怕是小臉上滿是橫一道豎一道的灰土,也掩蓋不住,“刷鍋刷碗掃地都行……”

又一個想來打工的麽?苗翠花淚目望蒼天,你丫給我送的都是童工啊,我是一個善良守法的好公民,我不能雇傭……

哦,好吧,這個時代還沒有童工法。

抓了下頭發,讓自己清醒點,把注意力從煎餅上轉移到面前的兩個小鬼身上,苗翠花饒有興味的問:“為啥要來給我幹活?我這店剛開業,不一定能賺多少錢哩,說不準要賠,到時候連工錢都開不出來。”

聞言,花兒看向了狗子,顯然她是以狗子的目标為旗幟的。

“發不出工錢無所謂,橫豎飯是管飽的。”狗子咧嘴一笑,“翠花姐,你總不能不管飯吧。”

嘿,這小子還挺會打算啊,她開飯館的,就算是不發工錢,可幫工的三餐總得包了。

“就算沒工錢,光管飯吃,也比我現在在外頭要飯吃強。”狗子笑嘻嘻的,一雙黑亮的眼睛嵌在不知是抹黑還是曬黑的臉上,顯得格外明亮,“我這樣在街上混也不是個法兒,總不能從五歲混到五十歲。我有時候就想啊,等我長大了,怎麽的也不能再做個要飯的,我可以給人做小工,跟人學生意,學幾年都行,等我學會了,我就自己幹。”

說完,他撓撓頭,賠笑道:“翠花姐放心,我就算自己幹,也不幹飯店這一行。”

苗翠花聽得愣住了,她真不知道究竟是狗子天生的早熟呢,還是環境逼着他不能不成熟起來。才九歲的孩子,就有這樣長遠的考量,甚至為了打消她的顧慮,還會向她保證不跟她做同行。

她九歲的時候在做什麽?

好像是剛上二年級,因為不能跟老爸去雲南旅游而賭氣不吃飯。

“好,你們兩個,我雇了。”

狗子立刻笑了起來,不是之前那種小心翼翼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笑。認真理了下身上破爛的衣衫,他對苗翠花欠身行了個不怎麽規範的禮:“掌櫃的,我叫趙興隆。”L

☆、140 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苗翠花一直覺得翠峰已經夠懂事夠老成的了,但如今看來,狗子——不,他現在是趙興隆了,趙興隆比翠峰更加老成。

畢竟,趙興隆比翠峰還要小兩歲啊,應該跟苗大福差不多年紀。苗大福?好吧,她找錯了對比對象。

不過,既然收了人做夥計,總要給換身幹淨衣裳啊。

看看趙興隆和花兒身上那破衣爛衫完美的解釋着鹑衣百結這個成語,苗翠花無奈的嘆氣,她要是放他們兩個這麽去店裏幹活,估計沒人敢來吃飯了。

“走吧,去東邊的成衣店。”

趙興隆一愣:“幹啥?”

“給你倆買衣裳!”

買了衣裳,又燒水給這兩只洗澡,苗翠花忽然覺得自己怎麽越來越像老媽子啊。

等等……她不是雇主麽,不該這兩只來伺候她麽?為毛這兩只活都沒幹呢,就先賺了她一身衣裳,還要她提供洗澡水?

……算了,當做是前期投資吧。

她總覺得,趙興隆這小子,将來的道路一片光明。

恩,她的未來一定也是一片光明的,就好比這七月的陽光一樣,燦爛耀眼。

這麽想着,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讓自石榴樹枝葉間透下來的細碎陽光落滿手掌。石榴樹是鄰居家的,長得很茂盛,隔着牆頭探出幾根枝子來,可以看到,樹上已經挂着尚未成熟的青皮石榴了。

等有空了,也在院裏種一棵吧。

“翠花姐,我換好了。”院裏傳來花兒的聲音。

苗翠花應了一聲,推了趙興隆一把:“該你了,洗幹淨換新衣裳去。”

趙興隆撓撓頭。看看手裏的新衣裳,忍不住說道:“等咱店開業了再換行不?”

“為啥?”

“還得幾天才開業呢,這可是新衣裳,萬一穿髒了咋辦。”

“穿髒了就洗,不是還給你買了一身替換的麽?”

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才會特別珍惜吧。苗翠花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覺得趙興隆這小子有時候挺有個大人樣。但有時候又挺可愛的。

話說回來。花兒咋個還不出來呢?

“花兒,你幹啥呢,出來啊。興隆還得洗澡哩。”苗翠花拍了拍門,那丫頭最好不要說她要幫親愛的狗子哥洗澡。

“那個……真出來啊?”

“……不真出來,還假出來啊?”

終于,門被推開了一條縫。一只小手伸了出來,然後是一顆小腦袋。半幹的頭發挽了個攥兒,身上穿着翠色的衣裙。洗去了常年累積的灰土,那小臉說不上多白嫩,但透着一股水靈新鮮。

“那個……好看不?”花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苗翠花。然後飛快的低下頭去,穿着同樣翠色小鞋的兩只腳在一起蹭來蹭去。

“好看,好看!”

苗翠花挑眉瞥了眼趙興隆。我都沒來及開口呢,你小子興奮個什麽勁兒啊。

說完“好看”後。趙興隆才反應過來,不禁嘿嘿笑了兩聲,捧着衣裳閃身進了門。

“花兒,你姓啥?”苗翠花輕拍着花兒的腦袋,她現在真是很看好這一對cp啊。

“姓花啊。”不知是不是因為趙興隆那直白的贊美而心情大好,花兒這會兒沒那麽羞澀了,笑嘻嘻的說,“我姓花,沒人給我取名,就都叫我花兒了。”

說起姓花的名人,苗翠花腦海裏蹦出來的第一個只能是木蘭妹子。

恩,那你以後就叫花沐蘭吧,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對此,花兒自然是沒意見。

沐蘭,聽起來真好聽,像人家正兒八經的姑娘家的名字哩。

過了半天,趙興隆才從院裏出來,身上已經穿上了新衣裳,滿身的灰塵洗掉後,露出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配上他還算清秀端正的五官,俨然是個小小正太啊。

看着這麽一對蘿莉正太擺在面前,苗翠花忽然覺得特別有成就感,瞧見沒,這可是她一手開發出來的。

等等,她才十三好麽,為毛已經有孩子媽的心理了?

“翠花姐,買衣裳的錢,從我工錢裏扣。”

正當苗翠花準備推門回去收拾殘局的時候,忽然聽到趙興隆這麽說,不禁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翠花姐你肯收下我倆幹活就很不容易了,不能白拿你的衣裳。”趙興隆笑着,黑亮的眼睛裏滿是篤定,“衣裳錢,我一定能還上,還有花兒的,她的衣裳算在我工錢裏好了。”等到他有錢了,再拿自個兒的錢給花兒買衣裳。

苗翠花定定的看了趙興隆片刻,然後用力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咱明算賬,你可別想死皮賴臉的跟我要錢。”

“一定。”趙興隆點頭。

推門進去,苗翠花卻愣住了,院裏幹幹淨淨,洗澡的凳子盆子全都洗刷好放在牆下跟陽光做蒸發運動呢。

趙興隆這小子,有意思。

等到下午,苗翠花帶了趙興隆和花沐蘭去了店裏,告知那朵正盯着人安裝爐竈的白蓮花,這是她新招的夥計。

“他們兩個?”白蔹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恩,他們兩個。”苗翠花點頭,“能幫的上忙。”

太小了。白蔹輕輕搖頭,這兩個孩子看起來只怕還不如翠峰大,如何能在店裏幫工?只怕到時還要空出時間來照顧他們。

見白蔹搖頭,趙興隆忙開口道:“白少爺,你別看我小,我很能幹的……你要是不信的話,留我在這裏幹上幾天試試,到時不滿意再趕我走行不?”

聽他這麽說,白蔹的眉頭不禁微微一挑,這孩子看似年幼,可言談上卻頗有幾分老成。

苗翠花沖白蔹招招手,将他叫到一邊,小聲道:“你別看他小,說話辦事挺像樣兒的,要是從小培養,長大了說不定能成氣候。他的力氣不小,也算是樁本事,先留他幾天看看,說不定幫的上忙。”

白蔹低垂了眼簾,沉吟片刻後,微微颔首:“罷了,新開業頭幾天,只怕生意不會太好,先讓他們在店裏做幾天試試。”說着,他的目光慢慢移到了面前的少女身上。

俏麗的少女,總是挂着笑容,狡黠的,得意的,讨好的……那笑容明媚如盛夏的日光,令他無法直視,卻又不想移開眼睛。明明那麽嬌小,比他矮了幾乎一頭,可在這嬌小的身子裏卻有着那麽驚人的力量。

她的力量不在于能提得起多重的東西,而在于能讓人放下多重的東西。

“……喂,你幹嘛?”苗翠花直勾勾的瞅着伸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只白皙大手。

白蔹一聲,視線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淡淡的說道:“你頭上有片枯葉。”說完,他的手伸到了苗翠花的頭頂上,然後收回。

樹葉?苗翠花撓撓頭,估計是剛剛等那兩只洗澡是,從石榴樹上落下來的吧。L

☆、141 隆重開業

緊鑼密鼓的籌備了幾天,看着萬事俱備只欠開業的店鋪,苗翠花笑彎了眼睛。

牌匾上,一排五個大字——翠花,上酸菜。

為着這個招牌,她可是準備了好幾個壇子,全都腌上了豆角和白菜。

“明兒就開業了。”白蔹走過來,遞給苗翠花一碗水。

“是啊,就要開業了。”苗翠花點點頭,接過那碗水來擱下,歪着頭看白蔹,“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跟你合夥開店。”想當初,這朵長了一張美人臉的白蓮花,上來就幫她撒了個謊,還順便整了她一頓,理由是——她長了一張讓他吐槽的臉。

他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與她這樣在一起。

想到那個雨夜,那個倒在牆下一動不動的少女,他忍不住想要輕輕松下一口氣。

不論是因何原因,還好,她活了過來。

“吶,你現在真不好奇我是怎麽活的了?”苗翠花端起碗來抿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說不準你纏得我沒了耐心,真就會告訴你了。”

“這個麽,”白蔹笑了笑,“我并非是那等死纏爛打之人。”待到将來,他定會從她口中得到回答,而并非糾纏得來。

苗翠花翻了個白眼,這小子撒謊都這麽淡定麽,先前是誰一見面就要問她為毛沒死的啊。

想想白蔹那麽淡定溫柔的給蘇大娘送了跟用過的黃瓜,苗翠花只能嘆氣了,估計有的人就是擁有這種……恩,天賦吧。

打了個哈欠,她丢開注定無解的話題。轉而問:“開業打算請誰?要不要請你爹來看看他兒子的事業?”

估計會氣死的吧,兒子離家出走,學了這麽多年醫術,卻開了個飯館兒。

不過,也說不準,指不定人家白掌櫃的不樂意兒子開個醫館跟自己做競争對手呢。

“百福街上的苗富貴,應該會請吧?”白蔹微微笑了起來。她很記仇。被她盯上的人,日子總是不好過呢。

“當然要請了,好歹是同行。也讓他來學些經驗回去,提升下他那破爛攤子。”提起苗富貴,苗翠花的牙齒就輕輕的磨了起來,“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回敬劉荷花呢。”

“不打算告官麽?”

“你覺得有用?”

白蔹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鬧到了官府也是無用的。因為沒有人去毒害,去殘殺。只是他們的母親太懦弱,才會被惡人一再的欺辱。

“我娘她就是脾氣太好了,啥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扛,想得多卻又于事無濟。最後只折磨了自己……”苗翠花輕輕的數落着,不知是該為那個女人不值還是嘆息,然後。她又揚起了笑臉,“所以。我絕對不會走她的老路,誰想來欺負我,我就欺負回去,不想讓我好過,那就大家都別好過。哼哼,如果我娘當年一耳瓜子把上門犯賤的劉荷花給抽了,那該多好,事情已經到那一步了,她還猶豫什麽,為什麽不能給自己出點氣呢?”

白蔹輕輕的點頭。

這樣極好,強勢一些,絕不接受他人的欺辱。

那些欺辱她的人,全都盡數還回去。若是她累了,由他來做,也未為不可。

七月初四,晴。

七月初四絕逼是個良辰吉日,不信?

你看,七月初四這一天,苗翠花出生了,這還不算是良辰吉日?而且,在十三年後的七月初四,苗翠花的鋪子“翠花上酸菜”隆重開業了!

百福大街苗富貴包子攤發來賀電!

吳國公府通房丫環盧蘭發來賀電!

西環街來福胡同蘇氏發來賀電!

“我去幹啥?不去!”

頭天晚上,苗富貴陰沉着個臉,對于劉荷花的提議,他一口否決。

那丫頭開店跟他啥關系,他去看那丫頭怎麽嚣張的麽?

劉荷花嘟了下嘴,把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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