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35)

挺俏麗可愛的,雖然年紀太小還看不出身材,但只要她努力保養,總能在二十歲之前把該圓的地方給養圓。

還是說,其實白蓮花這家夥看着那麽淡雅疏離,隐隐透着一股禁欲系氣息,其實內裏卻是個蘿莉控?

“翠花,藥塗得太多了。”白蔹在旁邊提醒道。

不知她在想些什麽,那張小臉上時而竊笑時而愁悶,偶爾還會閃過一絲氣惱,實在有趣。

苗翠花回神,兩眼終于有了焦距。

人家翠峰只傷了半邊臉好嗎,你抹人家額頭幹嘛?額頭就算了,你抹人家脖子幹嘛?

“那個……呵呵,”苗翠花幹笑,“就算不傷也能保養下皮膚,一定會讓你的臉蛋白嫩嫩滑溜溜的。”

诶,她是不是該給白蔹提個建議,建議他搞個藥物護膚項目呢?這小子是大夫,指定是中藥護膚純天然無污染無任何毒副作用添加劑的。

反正麽,不管哪個時代。女人都舍得往自己臉上費點心思花點錢的。

白蔹再次開口:“翠花,翠峰他沒傷着手。”

苗翠花低頭一看,罐子裏的藥膏已經被她糟蹋了一半了。

不是她太敗家,是這藥膏真的很好聞啊,香噴噴的,讓她怎麽能不想起睡眠面膜。

話說,她這成天煙熏火燎的。是不是該小心保養一下呢?

擱下藥罐子。她搓搓手,沖白蔹嘿嘿笑:“那個……花花啊,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你說。”白蔹微微勾起了嘴角。

或許她自己尚未發現。如今,她已經對他有所依賴了。恩,這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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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麻煩你幫我琢磨一樣東西,恩。大概跟藥膏差不多,不過不是擦傷口用的。是……怎麽說呢,也不是胭脂,大概就是女人可以擦在臉上,滋養肌膚。讓肌膚更加白嫩……也不是指那些面脂……唔,或者說,是那種頭天晚上擦在臉上。第二天早上洗幹淨,可以将肌膚上的污穢清潔幹淨的東西……”

苗翠花終于發現了。給人解釋一種從未出現過的東西,簡直是太有挑戰性了。

不過,好在古代也不是沒有護膚品的,經過苗翠花的一番努力後,白蔹還是終于明白了她想要的是什麽東西。

“倒是不曾試過,不過,應該可以琢磨一下。”難為她怎麽會想到這種東西的,才十三歲而已,竟然已經開始想着如何養護肌膚?

白蔹的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苗翠花的身影,一本正經的坐在窗下,對鏡貼花黃,而自己則是站在她身後,為她挽起發髻……

苗翠花呆愣愣的看着伸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只大手,白皙修長,可是——

“花花啊,你幹嘛?”手伸這麽長,打算抽她耳光麽?

“無事,只是你頭頂發絲亂了。”白蔹淺笑,大手自然而然的撫上了她的頭頂,為她捋平亂了的發絲。

花沐蘭擱下手裏的碗,偷偷捅了下趙興隆,小聲問:“翠花姐頭發亂了?”

趙興隆搖頭,他怎麽覺得跟先前沒啥兩樣呢。

算啦,白哥說亂就是亂了吧。

“姐,我去上學了。”

“表妹,我送翠峰上學去了。”

“知道了,走好,看見不順眼的,就直接抽丫的!”

揮手送別那一大一小,苗翠花不由得舒了口氣。

她原本還擔心苗富貴那個牲口會再次去存知堂那邊找翠峰麻煩,現在有齊少敏接送翠峰上學放學,她就放心多了。

唔,話說她昨天打了苗富貴三棍,齊少敏又狠踹了他一腳,應該不會落下什麽殘疾吧。如果是x功能終生殘疾,她喜聞樂見啊。

“翠花丫頭,一個肉夾馍。”

這公鴨一樣的變聲期的嗓音,苗翠花不用擡頭也知道是隔壁米鋪的小夥計來了。

你妹的,就比我大半歲,成天在我跟前充什麽當哥的款啊。

不過,人家強子并沒有聽到苗翠花心裏的吐槽,而是神秘兮兮的湊上來,小聲道:“翠花,你聽說了沒?”

苗翠花直接白他一眼,手下熟練的撈肉剁肉:“有話就說,我要是聽說了,還等你來跟我講?”

“你真不知道?就昨兒半夜,有人見兩夥人在街上打起來了。嘿,那打的……”強子啧啧感慨了一陣子,才擺正了臉色說,“你小心着點兒,這世道亂着呢,那兩夥人大半夜的打架,指定不是啥良善百姓,你一個姑娘家,自個兒帶着翠峰住,夜裏可別給人開門。”

“半夜我不睡覺去給人開門,我傻啊我?”苗翠花好笑的堵他一句,笑眯眯的抓起勺子舀了勺肉湯,“謝你提醒,今兒多給你加點肉湯。”

“肉湯?”強子撇嘴,“不給多加塊肉?”

魂淡,買肉不花錢的嗎?苗翠花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肉漲價了。”

“那是羊肉漲價了,豬肉前兒還掉價了咧。”對于苗翠花的摳門,強子深有領會,也不與她争執,轉而說道,“我聽說翠峰昨兒被欺負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擦了藥上學去了,我找人送他去的。诶,對了,你說昨兒半夜那兩夥人打架,在哪兒打的?”穿到古代來,她該見識的人物都見識過了,連青那個樓都在門口溜達了一圈,唯一沒見識過的只有那些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了。

“聽說在南城那邊,離咱這裏遠呢。”

“打的刺激不?動刀子了不?”

“你個丫頭片子咋愛打聽這個呢,不過聽說是打得挺兇的……”

兩人越聊越投機,直到白蔹從門外回來。

他說:“強子,你家王掌櫃的找你呢。”

強子一愣,他跑翠花這裏來吃飯,掌櫃的又不是不知道,怎麽這會兒找他呢?算了,趕緊走,省得那老頭子又絮叨。

苗翠花也是一愣:“花花,你不是在剝花生麽,什麽時候跑出去的?”

“方才,随意出去走走。”閑來無事,尋王掌櫃說說話而已。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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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談婚論嫁

苗翠花并未深究,反正這會兒不忙,她總不能把白蔹給拴在店裏。

不過,她倒是有些話要跟白蔹談談的。

但在這之前——

“興隆,沐蘭,你們兩個給我回避!”

她才剛發現,原來這兩只小東西,每天不忙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躲在一邊偷看她和白蔹,然後倆人在那裏不知歪歪些什麽。

趕走了觀衆,她才沖白蔹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對面來。

白蔹有些好笑,但還是乖乖的坐下了,順便給她倒了一碗水。

“花花,我想跟你好好談談。”苗翠花說了一句,端起水碗來小口抿着不吭聲了。

苗翠花不吭聲,白蔹也不開口,就這麽淺笑着看她将那一碗水喝盡。

如今已經近八月底,天氣漸漸轉涼,從門外擠進來的風裏不複夏季的炎熱,反而帶着些許涼意。

不過,這店裏依然是暖和的,那涼風也不過是正好讓人頭腦一清罷了。

“花……恩,白蔹吧,今天正經一點。”說完這話,苗翠花就忍不住想要吐槽自己了——你哪天不正經了?你每一天都正經的跟新聞聯播一樣好麽。

顯然,對于這一點,白蔹也是很認可的,他點點頭:“你不必勉強自己,只需向往常一樣——正經,就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苗翠花橫他一眼,不過,算啦,不跟他摳字眼,省得折騰自己。

放下水碗。她幹咳了兩聲,吸氣呼氣,吸氣……

“我再問你一次,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娶我?”

果然又是為了此事麽。白蔹笑了,伸過手去,将苗翠花的手握起:“我從來不曾與你開玩笑。”

這樣一個小小的,狡黠的。潑辣中透着溫柔。精明中透着迷糊的女子,很合他的心意。

那只手幹燥溫熱,柔韌有力。讓苗翠花不由得臉頰微燙,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這得看人家肯不肯撒手。

“喂,撒手。”

“害羞?你竟在害羞?”

……害羞就害羞。你給我加個“竟”是啥意思。

再次提醒自己不要跟精分人士較勁,苗翠花竭力忽視那只緊握着自己的小手的爪子。轉而繼續正題:“那我想跟你好好談一下,關于咱們兩個的事情。”

“是要談一談。”白蔹點點頭,空着的那只手習慣性的輕敲着桌面,不緊不慢的說。“你剛過十三歲,尚未及笄,雖說女子尚未及笄亦可婚嫁。但我記得你曾說過不想過早出嫁,所以。今後幾年是要好好謀劃一下。我今年已經十七歲,再過三年便是弱冠之年,到那時,你也已滿十六,正是成親的好年紀。你我身世相當,并無父母之命阻擋,屆時成家自然是無人阻攔的。但在成親前,我覺得還是先立業的好,至少能夠養得起你衣食住行,供得起翠峰讀書。自然,咱們這店還是要開下去的,不過,我打算等到年底,算清今年的紅利,推算一下明年的利潤,若是順利的話,便将醫館開起來……”

苗翠花聽得有點發愣。

話說,她不是在跟這家夥讨論自己究竟要不要跟他戀愛的問題麽,怎麽到他嘴裏就成了結婚計劃安排了。

喂,麻煩你收斂一點,現在開始列彩禮清單太早了好麽!

喂喂,我說我要拿翠花上酸菜當嫁妝了嗎,這裏頭還有人家羊咩咩的股份呢。

喂喂喂,你給我适可而止好嗎,我現在才十三,你連我将來要生幾個娃都列入計劃?!

“既然你說過翠花上酸菜要一直開分店,那我們只有一個兒子的話,定然是不行的,畢竟我的醫館也是要傳下去的,不若多生養幾個,到時,由着他們……”

“喂,我說你夠了啊!”苗翠花終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我什麽時候說要嫁給你了?”

雖然,她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白蔹一怔,随即笑了,單手托着腮看着苗翠花,反問:“不打算嫁麽?”

“不打算!”苗翠花哼了一聲,就算是打算,我也說不打算,反正離我的結婚預計年齡還早呢。

“這樣麽。”白蔹輕點了下頭,臉上笑容更盛,“沒關系,距你十六歲,尚有三年。”

苗翠花斜睨了他一眼,兄弟,別這麽自信好麽,照你這意思,三年裏頭能妥妥的把我拿下?

“若是你沒有其他意見的話,那我方才說過的計劃便不做改動了。”白蔹輕撓了下下巴,有那麽一絲絲遲疑的問,“還是說,你覺得十六歲太久了,十五歲正好?”

“……我……”苗翠花真的很想問問白蔹,你丫是不是覺得現在把我氣死,這店就直接成你的了。忽然之間,她覺得全身上下都無力了,軟趴趴的往桌子上一趴,有氣無力的說:“算了,不跟你廢話,我只說一句,我十八歲之前不打算嫁人。”

這是醫療條件落後的古代,哪怕眼前這位是個大夫,但也不是萬能的。難道她要跟白蔹講,你準備好刀子,等我難産的時候,你就把我肚子給切了,然後拿出來孩子,再把我肚子給縫上?

女子生産本就是難關,古代的避孕措施又落後,在沒養好身體之前,她可不想給自己找罪受。

十八歲?白蔹眉頭微皺:“真要等到十八歲麽?”若真如此,他便真要小心一些,免得有些人眼睛不好找上了她。

“沒錯,十八。”苗翠花點頭,順便重點強調,“我那個不是爹的爹,你那個不是爹的爹,他們都是一路貨色,所以,我還得說明一點——我要嫁的人,決不允許他跟別的女人勾搭。”磨磨牙齒,她別有用意的看了眼白蔹的左手,“你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如果有什麽忍不了的,還是趁早找別家吧。”

她還真敢說!

白蔹忍不住上下打量苗翠花,這幾個月來,他對她可謂極其熟悉,她的生活很簡單,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明了,除了偶爾裝個死撒個潑之外,并不曾與什麽閑雜人等來往,為何會每每出此驚人之語?

“對了,還得說明一點,我就是這麽個脾氣,外頭叫我小潑婦的人不少,我這滿嘴的葷段子估計也清不幹淨,你要是看不順眼,可千萬別忍。”

有那麽一點點,她覺得自己似乎對白蔹是有感覺的。既然如此,她寧願在這喜歡尚未更深一層的時候擺明一切,哪怕會因此斷了白蔹的心思,也好過将來感情更深後,卻因為性格不合而鬧得不可收拾互相折磨。

或許,這就是防患于未然吧。

聽她這麽說,白蔹的眉頭松開了,唇角也翹了起來:“你的本性,我心中早已有數。”

為毛他明明是好好的說話,可她偏就這麽想抽他呢!

不等苗翠花爆發,白蔹又補充了一句:“至于你方才說的忍不了之類的……我想,也會有應付之法的。”

如果不是自知話題已經太深入了,苗翠花真想追問一句——你打算怎麽應付?她也不敢繼續問啊,因為她發現,這朵本是禁欲屬性的白蓮花,現在看着她的目光,相當熱切。

“噗……哈哈哈哈……忍不了了!笑死……哈哈哈哈……”

冷不丁的,一個顯然是強忍也無法忍住的笑聲從櫃臺底下響了起來。L

☆、186 傷員

在苗翠花的記憶中,這個聲音不屬于任何熟人,也就是說,有個陌生人躲在她店裏,把她跟白蔹的對話一字不差的全都給聽走了。

而且,不論是她還是白蔹,亦或是興隆和沐蘭他們兩個,誰都沒發現櫃臺底下竟然躲了個人。

白蔹已經起身将苗翠花擋在了身後,戒備的看着櫃臺方向。

那人還在樂不可支的笑,笑得苗翠花都忍不住替他肚子疼。

“真是,真是絕了……頭次見十幾歲的小姑娘跟人談婚論嫁的。哎喲……嘶……那種葷話,男人都沒幾個挂在嘴邊的,虧你說得出來……哈哈哈,那個白兄弟,這媳婦你還真打算娶啊?”

饒是滿心戒備,聽那人這麽說,苗翠花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幹脆沒好氣的呸了口:“他娶不娶關你啥事,你想娶我還不想嫁給你呢。”

妹的,到底是什麽時候躲進來的,這一家子人竟然都沒有發現。

“你想嫁我也不敢娶啊,小姑娘,嘶……這傷給我疼的……”那人似乎是受了傷,一邊笑,一邊忍不住抽冷氣抱怨,“本來想養養傷的,結果被你們兩個笑得我傷口都裂開了。”

“受傷了?受傷了好啊。”聽見那人有傷,苗翠花的心稍微放下了點,不管是什麽來頭,受了傷,戰鬥力總得打個折扣。

诶,等等……

強子說昨兒半夜有人打架,話說,這人不會是受了傷然後躲在她店裏的吧?你妹的,你丫敢不敢換個地方去躲,我這小本生意經不起折騰。萬一你仇家來了,三兩下還不把我這店給拆了?

“翠花,你莫要沖動。”白蔹輕拍了苗翠花的肩膀,自己謹慎的上前幾步,沉聲道,“裏面的兄臺,請現身說話。”

“小兄弟。我要是能動彈。還在你店裏坐着麽?”他就是傷得太重才想找個地方躲一躲啊,哪知道卻被這對一本正經談婚論嫁的小男女給逗樂了,一不小心露了蹤跡。

聞言。苗翠花眉頭一挑:“裏面的大哥,聽你這意思,好像是傷得不輕啊。”

那話裏的幸災樂禍沒有半點掩飾,就算不用看。也能猜到她臉上這會兒一定挂着得意的笑容呢。

“今早開門後,我根本就沒出去。這人來人往的也沒見你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指定是夜裏偷摸進來的。”苗翠花這會兒已經不怎麽擔心裏頭那只會不會跳出來傷人了,慢條斯理的走到了自己案板後頭。笑眯眯的說,“傷得那麽重,又餓到這時候。肚子咕咕叫了吧?這一早上都在聽人吃飯,聞着我這飯味兒肉味兒。饞了吧?”她算是看出來了,裏頭那位應該不是那種一言不合整死你拉倒的設定,所以,她可以放松的跟那人探讨下在她這裏養傷的事宜了。

這小丫頭還真是刁鑽。

華為嘟起了嘴不吭聲了。

他能不餓麽,本來就餓了一天了,偏一早上都在聽別人吃東西,那香味兒飄得滿屋子都是。

“喲,怎麽不說話了?你要是餓的話呢,我這裏有現成的好吃的,物美價廉喲。”

太邪惡了,在一個餓肚子的傷號面前剁紅燒肉。

“……小姑娘,你有話請直說。”華為可不信那個刁鑽的小姑娘會是個善良溫柔的好姑娘。

“我這不是直說了嗎,你餓了,我這裏有好吃的,物美價廉。”苗翠花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啊。

根據一般慣例,這些江湖人士一向是不差錢的,屬于那種吃個包子甩一錠銀子過去的主兒。她這肉夾馍,怎麽也得比包子貴點吧。而且,她還給那小子提供了庇護之所啊。

看看一邊也放下了戒備的白蔹,她眼睛一亮,繼續補充:“而且,我不僅能讓你吃飽吃好,還自備大夫,可以幫你開方抓藥包紮傷口。”

“當然,本店本小利薄,并不足以支撐如此龐大的費用。”白蔹笑盈盈的接過話頭,伸手從櫃臺上拿下起了算盤。

這小姑娘刁鑽,這小子也不是個老實人!華為又嘟了嘟嘴。

二哥啊,你知道你兄弟現在受了傷還在被人欺負的事情嗎?如果你聽到我的聲音,就趕緊跑來找我啊。

可他等了半天,外頭除了剁肉的聲音,就是打算盤的聲音,哪有二哥的聲音響起。認命的嘆了口氣,他敲了敲頭上的桌板:“行了,該吃飯吃飯,該上藥上藥,你們看着辦吧。”

雖然刁鑽難纏了些,但這兩人顯然只是普通百姓而已,想來不會有什麽不妥的。

況且,就算真的是要害他,以他此刻的傷勢,也根本離不了這個店——真是被那小姑娘給坑了,好好的談你的婚事不行麽,非要說那些廢話,害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有那個姓白的小子也是的,這樣口無遮掩的小丫頭,他竟還順着她胡說八道。應付之法?哼,哥哥我借給你幾兩銀子,你去翠紅樓住兩晚算了。

手腳麻利的把肉夾馍做好,苗翠花剛要鑽櫃臺下去看看那位仁兄的尊榮,就被白蔹攔住了。

“我來。”說着,白蔹接過了她手中的碟子,謹慎的拉開櫃門側身看過去。

只見那櫃臺裏頭原本堆放碗碟雜物以及他的一些醫書的後面,隐約有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

“讓白兄弟見笑了,在下華為。”

華為?苗翠花的嘴角抽動了下,你怎麽不叫小米,怎麽不叫金立,怎麽不叫中興?

白蔹倒是沒什麽反應,只是笑着點點頭,問:“華兄是出來用飯,還是留在裏面?”

華為再次嘟嘴:“若是能出來,我便早就出來了。”拖着一身傷躲進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哪還有力氣出來。

苗翠花發誓,她真不是故意要笑的。

“既然如此,華兄便在裏面歇養,放心,一應飯食醫藥皆由我等籌辦。”白蔹只是淺淺的笑了下,将手裏的碟子遞了進去,順便問道,“敢問兄臺所受何傷,有無上藥?”

“這……”華為遲疑了下,但很快就放開了,“索性告訴你也無妨,我腿上三處刀傷,手臂一處,之前擦過些許金瘡藥勉強止了血,可剛才一笑……”

剛才他忍不住哈哈大笑,結果又把傷口給撐開了啊。

白蔹邊聽邊點頭,等華為講完,他手下的紙上已經寫了滿滿一整張。

“翠花,你去照這個方子抓藥。”而這位華兄,還是由他陪着更加妥當。

苗翠花點頭,看看櫃臺,伸手指了指白蔹手邊的算盤。

偷聽還敢嘲笑我?哼哼,這餐飲醫藥住宿跑腿,可都是費用。L

☆、186 不要得罪大夫

這街上的藥鋪一共就藍白兩家,苗翠花想也不想直接沖着藍記去了——白記的大夫就在她店裏當賬房呢,她還能去白記麽。

不過,白蓮花他這是開的什麽藥,為毛這麽多還這麽貴!

诶,不對,就得這麽開啊,如果只那麽仨瓜倆棗的,還怎麽跟華為老兄算錢。

“咦,苗姑娘?”

藍實進門就看到了苗翠花,見她手裏提着藥,不禁詫異的一挑眉:“這是誰病了?”

“閑雜人等而已。”苗翠花不在意的擺擺手,手裏的方子跟着一陣揮舞,“難得見你一面,瞧你這忙得很,什麽時候有空也去我那店裏坐坐。”

“這個,待我有空,一定會去。”藍實嘴裏說着,目光卻是落在了苗翠花手裏的那張方子上,“你那方子瞧着像是白兄弟的字跡,是他開的方?”

矮油,一眼就能認出白蓮花的字跡,你還真夠留意他的啊。苗翠花挑了挑眉,把手裏的方子伸到藍實眼前晃了晃:“可不就是他開的麽,我又不用醫藥。話說回來,你認他的字跡倒是挺準的啊。”

“也是湊巧,先前曾看過白兄弟的方子而已。”藍實笑了笑,只是在看清方子上的藥之後,笑容微微有些怔忪,“怎麽,有人受傷了嗎?”

“有啊,一點小傷。”苗翠花點點頭,她可沒打算滿天下的吆喝自己店裏藏着個受了重傷的江湖人士,“我想着反正一次用也是用,不如多存點做成藥粉,以防萬一,就讓他多開點藥。我一次買齊。”

是這樣麽?藍實抿了抿唇,只是還不等他開口,緊随他而來的沈秀兒就進了店內,一眼便認出,這個跟藍實搭讪的女子是先前曾在街上叫賣粥飯的那個怪丫頭,不僅嫌惡的皺起了眉。

“藍少爺,我店裏沒人看着不行。先走了哈。”察覺到沈秀兒的敵意。苗翠花撇了撇嘴,妹子,我沒打算搶有主的幹糧好麽。再說了,我也已經快要有主了。

豈有此理,這丫頭竟然敢輕視她!沈秀兒咬緊了唇,從這個怪丫頭的眼中。她分明看到了嘲笑。

藍實對苗翠花點頭笑道:“苗姑娘慢走。”頓了頓,他又忍不住補充一句。“那《真愛記》,故事不錯。”

“矮油,你也看了?嘿嘿,故事很不錯吧。真想知道那兩口子會不會遭報應啊。”實話說,她更想去看看那對現實版真愛現在是什麽狀态啊,話說苗富貴被她和齊少敏揍了之後。難道真就老實了,不打算抗争到底了麽。

“我想。應該會遭報應的吧。”藍實忍不住笑了起來,搖着頭道,“可惜了,若是還有這等好戲,我定不會再錯過。”

沈秀兒有些不快,因為她覺得自己似乎聽不懂實哥哥和這個怪丫頭在說些什麽。雖然聽起來,他們像是在讨論這段日子突然時興起來的那個《真愛記》,可似乎這背後還有其他深意。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仿佛實哥哥與這怪丫頭之間有什麽秘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實哥哥,”她忍不住輕聲喚道,“不是來取東西的麽?”

矮油,急了。苗翠花聳了聳肩,沖藍實嘿嘿一笑:“下次有好戲一定提前知會你,我先走了啊。”

看着苗翠花離開的背影,沈秀兒忍不住握了握拳。

拎着藥趕回店裏,白蔹已經煮好熱水打開藥箱了。

接過苗翠花手裏的藥,白蔹略一打量,便提出一包來遞給她:“這一副,熱水煮開後用來清洗傷口。”

“這一副,磨成粉後撒在傷口上。”他從櫃臺內拿出了搗藥杵。

“這一副,五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內服。”他從櫃臺內拿出了藥罐。

苗翠花無語了,她怎麽就不知道,這家夥把這些家當也都給搬來了呢。

不過,不是她自誇,她家花花幹這活還真是賞心悅目啊。诶,不對,清洗傷口用得着辣椒麽?

對上苗翠花疑惑的目光,白蔹微微一笑:“些許而已,不傷身的。”

片刻後,從櫃臺下傳出了一聲隐忍的慘嚎。

“白,白兄弟……你這藥……好疼……”

“華兄,你傷口已經發炎,不用藥水清洗幹淨,我怕會惡化流膿,還請你忍耐一下。”

苗翠花小心的退後了一步。

千萬不要得罪一個大夫啊。

等到包紮結束,華為已經大汗淋漓。

“華兄放心,在下定會好好為你醫治,必然保證你傷勢痊愈。”白蔹一邊不緊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藥箱,一邊笑吟吟的說道。

華為輕抹了下額上的冷汗,點頭笑道:“那就多謝白兄弟了。”

苗翠花修正了自己剛才的說法:千萬不要得罪一個小心眼的大夫啊。

“唔,我看華兄你的傷勢雖重,但并不危及性命。”白蔹放好藥箱,拿起了櫃臺上的算盤,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呢。”

“更萬幸的是結識了白兄弟你,否則,只怕我流血也要流死了。”華為是真的很慶幸,沒想到自己随便找了個飯館藏身,竟然還能遇上一個大夫。

白蔹輕輕點頭:“不過,在下方才也說過,我們小店才剛開業,本小利薄,雖然有心供養華兄,但實在力不從心。這飲食住宿,以及醫藥等物……只怕要華兄破費了。”

苗翠花再次修正了自己的剛才的修正:千萬不要得罪一個小心眼還貪財的大夫啊。

“收錢那是應當的,畢竟請你們收留醫治已經很給你們添麻煩了……”華為說着,忽然一愣,緊緊閉上了嘴。

聽見裏面突然消音,苗翠花心中閃過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泥煤,你最好不要跟我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這些個小錢就別斤斤計較之類的鬼話!

“那個……我想,你們應該不急于一時吧?這個,這個飯錢藥錢什麽的……”

白蓮花笑着蹲在櫃臺下看着華為:“華兄有何難言之隐?”

喂,你還用問是什麽事嗎。

“就是,那個……那個,我不是說要賴賬啊……”二哥啊,你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裏來,兄弟我要丢人了啊。

白蔹笑容更盛:“恩?”

“……我沒帶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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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有人找來

泥煤,沒錢你學人打什麽架!

苗翠花的小臉蛋拉長了,沖白蔹使了個眼色,自己不吭聲了。

白蔹一笑,起身道:“即便如此,我等也不是那狠毒無情之人,華兄你盡管在這裏養傷。不過……”

“不過什麽?”慘了慘了,難道真要像那說書人常講的那樣,扣他留下刷碗麽?萬一來找他的不是二哥,而是老五,笑也要給笑死了。

由着華為胡思亂想了一陣子,白蔹才不慌不忙的開口:“不過,待到華兄脫困之後,這一應費用,還是要補上的。畢竟,小店生意并不算太好,實在負擔不起的。”

頓時,沉重的負疚感自華為心中生出。

他太慚愧了。人家一心為他着想,而他呢?竟然在懷疑人家的用心,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苗翠花撇撇嘴,白蓮花嘴上說的再怎麽體貼溫柔,手下算利息時也不會客氣的。

“對了,那個華哥啊,你要是內急就說一聲,後門外頭有茅廁,我這裏是飯館,你可別胡來。要是實在爬不出來,就招呼一聲,我給你找馬桶。”

華為正盤算自己該如何報答白蔹的救治之恩,冷不丁聽見這一句,差點趴倒在櫃臺裏。

這真是個小姑娘嗎,白兄弟到底看上她哪兒了!

雖然決定了要留華為在店裏,但畢竟是個大活人,總不能讓人就這麽睡在櫃臺裏頭。

可聽過苗翠花的話後,華為的話卻讓她僵住了——

“我還是不出去的好,畢竟尚不清楚外面是否還有人在搜我。”

我靠,你丫屁股沒擦幹淨啊!

可現在已經把人留下了。再說什麽也晚了啊。認命的嘆了口氣,苗翠花蹲在櫃臺邊,憂桑的說:“那,我給你弄床被子墊着?”

聽她這麽說,華為不由得眉頭微挑,看來是他想錯了,這位苗姑娘雖然嘴上毒辣了些。可心地到底還是好的。

“這被子算在你的食宿費裏頭。到時一起算賬,你可別賴賬啊。”

好吧,他收回剛才的話。

白蔹拈起筆沾了沾墨。在紙上寫下——

上等棉被三床,合白銀三兩整。

郁悶歸郁悶,但苗翠花還是小心的把店裏搜了一遍,免得華為遺漏了什麽東西在外面。結果被追他的人給搜到。

能動刀子把人砍得爬不來的,那指定不是什麽善類啊。

看着苗翠花一邊念叨一邊在店裏翻找。白蔹的眉頭皺了起來。

“翠花,”終于,他開口道,“你……今日便歇業吧。不是說困得很,想多睡一會兒麽。”不過是歇業幾天而已,倘若真有人追來。她不在店中,卻也平安無事了。

說完。他低頭看看櫃臺地下,唇角微抿。

若是真搜出了人來,只要她不在場,自然與她無關。

華兄,在下已經盡力了。不是在下不想保你,只是在下覺得,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個未來的妻子,還是妻子更要緊些。

歇業幹嘛?苗翠花一愣,随即明白過來,如果她店裏今天關門,就算有人跑來把華為大卸八塊都沒關系,反正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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