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以後是日更六千的節奏噠~~ (51)
解下來拴到樹上之後,她很榮幸的被趙矮個趕上車去睡覺——以防她半夜偷跑。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睡過去的,第二天被人推醒後,天已經大亮了。
吳二傻套上車,然後繼續上路。
一路向西,苗翠花将右手的指頭數完,又數起了左手的指頭,直到她開始矮個數腳趾,他們似乎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這一路上,她最大的收獲就是——她的暈車被治好了!
沒辦法,回燕南時,兩位表哥有錢任性買買買,把馬車改造成超豪華移動車廂,可跟着這兩位大叔,就沒有那麽好的待遇了。她是一路搖晃一路吐,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到這邊,夠遠了吧?”趙矮個小心的問吳二傻。
“恩,差不多了。”吳二傻擡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城門。
岱遠城。
岱遠城離京城足足有十五六天的車程,僅憑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是輕易找不回去的,等到找回去,也不知變成啥樣了。
在路上,苗翠花不是沒想過偷跑,可她發現,這兩位真是太有職業素養了,不論路過哪裏,從來都不進城,吃飯全是在路邊小店買的幹糧。不論做什麽,至少都有一人盯着她。
最糾結的是,就連她解決拉撒問題,他們也是停在個沒人的林子裏,給她手上拴根繩兒,時不時的扯上一下,然後叫她的名字。而她經過觀察之後,也就放棄了解開繩拴樹上的打算。
林子裏太空,并沒有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他們也能夠在她逃跑之後迅速發現并追上她。
喵的,果然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啊,小說裏那些逃脫方案根本都不能有效執行。
見終于進了城,苗翠花心知自己的歸屬恐怕就在這裏,忍不住問:“你們要把我賣到這裏麽?是賣給人做童養媳,還是賣給人做丫鬟?”
“給我閉嘴!”趙矮個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這一路上廢話個沒完,歇一會兒憋不死你!”要不是怕打傷了皮肉賣不好價錢,他早收她了。
苗翠花嘟了嘟嘴,扭頭順着搖晃的簾布偷偷打量外頭去了。
但還沒等她看清外頭,趙矮個就一把拉過了她,順手把她那塊手帕又塞進了她的嘴裏。
這是在城裏,人來人往的,還是小心點的好,這丫頭鬼主意一堆,一不留意說不準就要出麻煩。
苗翠花怒視趙矮個,泥煤,這手帕我一路上都沒來及洗,沒見我後來擦嘴都不用它了嗎!
而馬車,在行了一段路後,終于停了下來。
順着吳二傻撩起的門簾,苗翠花終于看到了外面。
馬車停在一個小胡同的裏,似乎是什麽宅院的後門。而這胡同裏飄着的若有若無的脂粉香氣,讓苗翠花的心頓時沉了下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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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蛋碎,來打卡
“下車吧,怎麽着,還要我請你?”趙矮個笑得詭異。
妹的,竟然是這裏。
“你倒是請一個啊。”苗翠花磨了磨牙,跳下車的同時狠狠的一個白眼甩給了趙矮個。已經到站了,看來她必須得把臉撕破一下,否則,想要回報親愛的趙大叔吳大叔就不知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沒想到一路上都在讨好自己的苗翠花,這會兒竟然敢對自己挑釁,趙矮個頓時揚起了手:“我看你是——”
沒等他的手落下,那個已經從門裏走出來的半老女人就趕忙上前攔住了他,拉過苗翠花到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好貨色。”
泥煤,要不要掰開看看牙口啊。
這種被當做貨物檢驗的感覺倒是挺新奇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穿越而來的緣故,苗翠花對于青樓這種特殊場所,并不是特別畏懼,至少應該是比普通女子鎮定些。
這落到鸨母眼中,不禁令她更加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還算有幾分氣度。”
原本,聽說只是一個沒爹沒娘在街上開飯館的小丫頭,她是不太滿意的,沒想到竟然是個意外之喜。
“這位阿姨……還是姐姐吧。”苗翠花沖那鸨母露出讨好的笑,“怎麽稱呼?”
想要少吃苦頭,她必須得跟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打好關系,然後,才能考慮脫身的問題。
“喲,嘴還挺甜,”鸨母笑了。伸手捏了捏苗翠花的小臉蛋,笑眯眯的說,“叫我宋姨。”
“哦,宋姐。”苗翠花點點頭。
頓時,她的腦門上就挨了一指頭。
“小丫頭,少給我動歪心思,就算你再怎麽花言巧語。你也是我的人了。”
……大姐。咱能不說的這麽暧昧嗎?苗翠花無語,索性閉上嘴,看這位宋姨往外掏銀子。
一錠。又一錠,矮油,她還挺值錢的嘛,竟然賣了十兩。想當初她打賣身給羊咩咩的旗號,也不過是說了三兩而已。
見苗翠花盯着自己的荷包出身。宋姨笑了起來:“待過幾年,你早晚也能有這麽多錢。”
“過幾年?”苗翠花嘟了下嘴,怏怏不樂的抱怨,“我要是沒出來。随随便便也能有這麽多錢。”
聽她這麽說,宋姨不禁詫異了的看了她一眼,又收起笑臉瞪向了吳二傻:“你們不會是帶了哪家的小姐來的吧?”
吳二傻連忙擺手搖頭。又狠狠瞪了苗翠花一眼:“你別聽她瞎說,你也不看看她這一身。像随便就能掏出銀子的人麽?”
苗翠花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她這一路上,穿的還是離開京城時的衣裳,本來就不是什麽好料子,折騰了這半個來月,更加不成樣子了。虧得如今天冷,要是夏天,估計身上的氣味能夠繞梁三日了。
妹的,我放着一箱一箱的好衣裳都沒穿呢好麽,我做飯的時候穿一身絲綢能活動的起來嗎。
宋姨打量了苗翠花一番,也确信這個小丫頭确實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否則,哪怕是路上被逼着換了衣裳,可大家閨秀該有的氣質也半點沒有啊。
“行了行了,就這樣,下次再有了好貨色,記得送我這邊來啊。”宋姨沖吳二傻擺了擺手,對苗翠花揚揚下巴,“跟我進來。”
跑,這會兒是跑不了的。苗翠花不覺得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過青樓的護院,只是,她總覺得就這麽跟那兩位大叔告別了,有點遺憾啊。
深吸一口氣,她再次擠出讨好的笑容來:“宋姨,我跟兩位叔叔走了一路,這要分手了,還怪舍不得的,讓我跟他們說說話?”
“舍不得?”宋姨頓時好笑起來,“我倒不知道,竟然還有舍不得人販子的。行啊,你去說兩句——別動歪心思。”她的臉色一寒,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來,“我可不舍得你這小可憐兒吃苦頭。”
果然也不是什麽和藹可親的好東西。苗翠花嘟了下嘴,轉身幾步追上了趙矮個。
“咋,你還有啥事?”趙矮個不耐煩的看着苗翠花。
“趙大叔,這一路上辛苦你照顧我了,如今我也不知哪年才能回京城……”苗翠花說着,長嘆了一口氣,水汪汪的眼睛注視着趙矮個,“也不知哪年才能見着我弟弟……或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吧,也不知道,他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她的語氣低了下去,仿佛嘆息一般。
見她這樣,趙矮個也有些感慨,擺擺手道:“別想沒用的,在這裏安分點,也少吃點苦頭。”
“唉……吃不吃苦的,又能咋樣呢?說實話,我還怪想白蔹的,本來打算等到十八歲那年嫁給他的。”苗翠花深吸一口氣,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擺,指着衣擺上的破洞說,“你看,都磨破了。”
前半句,趙矮個聽着還有點感觸,可是,你接着說衣裳磨破了是什麽鬼?
沒等趙矮個反應過來,苗翠花就奮力飛起了一腳。
我仿佛聽到了小雞破殼而出的聲音。
一擊得手就飛奔到宋姨身後去的苗翠花,從宋姨身後探出頭來,嘿嘿笑:“趙大叔,不知道你結婚生子了沒,要是還沒的話,就趕緊回老家過繼一個吧!”
趙矮個哪還顧得上追她,現在,他正疼得癱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兄弟滿地打滾。
“你這丫頭還真是夠毒的。”宋姨失笑,也不管門外那兩人了,趕着苗翠花進了門,就讓人把門關緊。
苗翠花聳聳肩,活動了下剛剛用力過度的右腳,冷哼了一聲道:“我日子過的好好的,他們綁架了我和我弟弟賣出去,我還要對他們多溫柔麽。”
聞言,宋姨略略點頭,這丫頭是個狡黠的,看來得花點心思調教。
進了院子,苗翠花便被人帶到了後面屋裏去洗澡換衣裳——對這一點,她倒是相當滿意的。
然後,她也知道了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
岱遠城,醉月樓,據說是岱遠城三大青樓之一。
聽領着自己的小丫鬟不斷說着醉月樓的名聲,苗翠花不禁撇撇嘴,這算是進了天上人間呗?
話說回來,難道這種地方是給穿越女來打卡用的嗎,為毛那麽多穿越女都要來一趟!能不能算她缺席,她不要這一趟的全勤了行不行。
“裏頭就是醉月姑娘了。”
醉月樓的傳統,每三年換一次花魁,每一個花魁的名字都叫醉月。
裏面傳來了一個柔軟的聲音呢,絲絲縷縷如四月的青柳,撩撥着聽者的心尖兒。
那人說:“聽宋姨說,來了一個小姑娘呢,快帶進來吧。”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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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醉月小姐
雖說眼下處境不妙,可畢竟還是頭次進這種特殊場所,上次被齊少敏帶到門口去轉了個圈就走人了,苗翠花這次深入其中,還真是有種想要來個醉月樓一日游的念頭。
當然,她只負責游,絕對不負責前面那個字。
不過,進了門,她也沒急忙到處亂瞄——天知道這位醉月小姐是什麽脾氣,萬一是那種矯情裝逼犯,被不懂事的小丫頭看一眼就要輕描淡寫的賞個耳光的呢?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
說話的還是剛才那個*的聲音。
苗翠花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撇了一下,妹的,她為毛聽着這話那麽像公子哥兒調戲無知少女,或者成熟少婦勾引純潔少年的話。
不過,擡頭就擡頭,是你讓我擡的,還能吃了我?
把頭一擡,她立刻就沖着說話的方向看過去了。
恩,确實漂亮,聲音這麽*不說,身材也相當*,一張瓜子小臉白白淨淨,上面兩只眼睛仿佛能勾魂似的。
……可是,我就是一新來的丫鬟,你堂堂一個醉月樓的頭牌,至于板板整整的站在那裏恭候我麽?
“長得倒是挺讨喜的,說兩句話來聽聽。”
苗翠花無語,我就是來伺候伺候你,說不定還伺候不好,難不成你還要我閑着沒事給你來兩嗓子?事先說好,青藏高原我唱不上去,你要是讓我來句雙截棍哼哼哈嘿的,我還能硬憋出來。
見她不吭聲,帶她來的丫鬟立刻不客氣的捅了她一指頭:“讓你說話,傻了?”又賠笑道。“蘭桂姐姐,這丫頭瞧着機靈,可實際上總呆呆呢。”
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
诶,等等……苗翠花眨巴眨巴眼睛,把那個*美人上下打量一番,小心地問:“蘭桂……姐姐?”
瞧她這副模樣。蘭桂不禁捂嘴淺笑:“喲。小姑娘這是怎麽了,不是把我當醉月姐了吧?”
敢情這不是醉月啊?苗翠花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麽漂亮的妹子都不算是頭牌。那位醉月得長得多驚天動地?
終于,從裏間傳出說話聲來:“蘭桂,帶人進來吧。”
那聲音跟蘭桂的相比之下,遜色不少。至少。連苗翠花聽了蘭桂的聲音都忍不住心中發癢,可聽那聲音卻是平淡的很。
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裏頭那人聲音的特殊之處。
蘭桂的聲音*至極,但聽過也就聽過了,而裏面那人的聲音雖然平淡,不過是讓人聽着順耳舒服而已。但問題就出在這個順耳舒服上——太順耳。太舒服了,所以,真想一直聽下去啊。
簡直就是聽了足以讓人上瘾的聲音。
估計裏頭那位才是正主呢。苗翠花抿了抿唇。跟着蘭桂進了隔間的小門。
裏面坐着的那名女子,身材怎麽說呢……
苗翠花撓撓頭。她在看到蘭桂之時,頓覺驚豔,但還能尋到詞句去形容,可對裏頭這位,她卻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不是說不漂亮,但也不是傾國之色,就是那種讓你一眼看過去,覺得很順眼,很舒服,忍不住想要一看再看。
“這位才是正牌的醉月呢,還不快點問好。”蘭桂輕推了苗翠花一把,又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臉道,“若不是芸香病了,哪能輪到你這剛來的小丫頭伺候她。”
苗翠花繼續無語,敢情她還得謝謝人家賞臉讓她來伺候?
醉月将苗翠花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頭微蹙,開口道:“身量與芸香不差什麽,宋姨也算是費心了。”
矮油,小姐你條件真高,敢情找個丫鬟還得挑身材。苗翠花繼續在肚子裏吐槽,臉上堆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來。
“你叫什麽名字?”似是不想多看苗翠花一眼,醉月轉過身去,漫不經心的把玩着一顆珠子。
“翠花,苗翠花。”苗翠花笑嘻嘻的說,“兩個黃鹂鳴翠柳的翠,雲想衣裳花想容的花。”
瞧咱這自我介紹,多有氣質!這麽接地氣的名字都給介紹出了文藝範兒。
果然,醉月詫異的看了苗翠花一眼,但随即就輕笑一聲道:“這名字未免有些不起眼了……”她沉吟了下,點點頭道,“既然你是頂替芸香的,那便叫花香吧。”
我還洗發水呢。苗翠花拉長了臉。
蘭桂立刻推了她一把:“還不趕緊謝醉月小姐?就你那明兒,說出去都得惹人笑。”
“哦,翠花多謝醉月小姐改名。”苗翠花心裏有點不舒坦,你說我沒名字,或者叫個二丫狗蛋的诨名,你給我按個名字也就算了,可我現在有正兒八經的名字,你還給我改個毛線啊,不就是擺一擺你做主子的款麽。
聽苗翠花仍舊自稱“翠花”,醉月也不氣惱,只是擺了擺手道:“罷了,看來宋姨這是挑了個有脾氣的丫頭給我使呢。說起來,我這裏其實也并不卻人伺候,只不過芸香一走,宋姨總想把人再補上罷了。恩……蘭桂,你帶花香去宋姨那兒,說我這裏并不缺人使即可。”
“這……”蘭桂一滞,随即白了苗翠花一眼,輕聲咕哝了句,“沒福氣的丫頭。”
苗翠花撇嘴:“啥福氣?”
蘭桂一邊領着她往外走,一邊教訓她:“你這一來就跟了醉月小姐,這可是多少人都求不得的,将來若是能跟着她多學點眉眼高低,哪怕你真就是長得差了,好歹身價也比旁人高出一截呢……嘿,你倒好,這樣的好事偏往外推。”
“不就是賣得貴一點麽。”苗翠花嗤笑,“我寧願沒人買我呢。”
“我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不就是想幹幹淨淨的出去麽?你也不想想,進了這樣的地方,有哪個能輕易出去的?運氣好些的,有那肯撒錢的男子為你贖身——可愛逛這種地方的男子,又有幾個是好的?若是身價高些,多給自己存謝體己,将來說不準能給自己贖身。”說了一陣子,蘭桂忍不住輕笑一聲,“罷了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個做什麽,早晚你也會明白。”
到了宋姨跟前,把剛才的事兒一說,宋姨頓時就不快的看了眼苗翠花,對蘭桂說了句“知道了”,就讓她走了。
苗翠花幹笑:“宋姨,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兒惹她不高興了啊。”那位頭牌花魁娘子果然是個矯情裝逼犯,因為她不喜歡改名,就立馬玩這一出,她保持距離是明智的。
“你……”宋姨張了張嘴,又擺出了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來說,“你不想在這裏,我心裏明白,有哪個女子平白無故的進了這裏會高興的?不過,你既然已經來了,最好還是盡快給我安分下來,別動歪心思。你才十三,将來的路還長着呢。”
一席話說得苗翠花用力點頭:“我知道,我一個小丫頭片子勢單力薄,想從你們這裏跑出去根本沒戲,跑不了回來肯定要被收拾,所以我沒打算跑。”
“你知道就好。”宋姨哼了一聲,看着苗翠花,那眉頭就又慢慢皺了起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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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正中下懷
苗翠花也知道宋姨在糾結,好歹是十兩銀子買來的,可畢竟要囤上兩三年才能開始産生利潤,這兩三年裏頭,該怎麽處置她?估計,之前把她丢給醉月當丫鬟,也是想讓她跟在醉月身邊耳濡目染一下,提升一下質量,将來好賣個高價。
恩……她覺得她該給宋姨指一個更高的價格。
“宋姨啊,你聽說過燕南齊家麽?”苗翠花嘴裏說着,兩眼是不停地往一邊的椅子上瞥,這一路上都快折騰死她了,進了醉月樓又折騰了半天,她的兩條腿都快直接罷工了。
宋姨正在沉思,冷不丁被打斷思緒,不快的問:“錦繡齊家?”
你知道就好。苗翠花滿意的點頭,笑眯眯的說:“你若給他們消息,說苗翠花在你這裏,你那十兩銀子就能變成百兩,千兩。”
這話說得宋姨大感好奇,示意苗翠花走到自己身邊來,問她這其中緣由。
還有什麽緣由,不就是她苗翠花乃是燕南齊家的表小姐麽。
把苗翠花那詭異的身世聽完,宋姨不禁好笑道:“你若是去說書,只怕那十兩銀子還能賺得回來。”
“我知道你不信,一般人誰會輕易相信啊。”苗翠花嘟了下嘴,笑嘻嘻的說,“反正我是不敢亂跑的,不如你使喚個人去齊家問問啊,到時就知道我是不是齊家的人了。”
“胡說,那燕南離着岱遠快有兩月的路程了,只為你信口開河的幾句話,我就要使人跑去一趟?”
苗翠花怨念,誰發個善心。把架信號塔的,裝電話的,造手機的,都給她打包發一份來啊,她保證五星好評。
伸手在苗翠花臉蛋上擰了一記,宋姨起身道:“行了,我知道你心眼兒不少。可在我跟前。你還是收斂些的好。如今既醉月那妮子不要你,那你便跟其他丫鬟一般,在樓裏做些閑雜活計。”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苗翠花還想多說,就被宋姨的話給堵回去了。
“哪怕你真的是齊家的人,如今進了我們醉月樓,那也是我們醉月樓的人了。你以為齊家的人會認一個進了青樓的表小姐?”
會麽?苗翠花腦海裏閃過齊家上上下下一幹人等,然後點點頭:“會!”就算別人不會。她相信齊少敏他們幾個也會認她。
誰知宋姨立刻冷笑一聲:“若是如此,那便更不能讓你回去了。否則,我醉月樓豈不是平白無故開罪了齊家?雖說齊家的根基在燕南,可畢竟家大業大。我又何必給自己樹敵呢。”
“你是怕我走後會回來報複?”苗翠花連忙保證,“絕對不會,我走了就是走了。”
“齊家會想讓人知道自家的表小姐是從這裏走的?”宋姨說着。原本松開的眉頭又漸漸皺緊起來,上下打量了苗翠花一番後。點點頭道,“不論你說的是真是假,可小心些終歸是好的。”
“所以呢?”
“所以,我看你還是先去後廚幹活,少在外頭抛頭露面的好。”沒關系,時間有的是,待過上一段時日,好好的把這丫頭的性子磨一磨。
靠!
苗翠花本以為宋姨會為了齊家的酬金而心動,可她沒想到,宋姨更擔心的是會不會得罪了齊家而給醉月樓引來麻煩。
這下好了,她原本是想着如果不能打動宋姨,就老老實實做個丫鬟,然後伺機出動的,比如跟來這裏尋花問柳的客人勾搭一下,托人捎個話什麽的,或者幹脆湊巧就有認識齊家的人,直接帶了她走人。
結果呢,現在直接被限制活動範圍了。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忍不住松了口氣。
畢竟,這裏是青樓啊,萬一她沒勾搭到有用的助力,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呢——蘿莉控可不僅僅只限于現代那些大叔宅男。
算啦,先去睡覺,明天安心的去廚房幹活吧,好歹專業對口。
“喲,這不花香妹妹麽?怎麽不去伺候醉月小姐,竟然跑這裏來了?”
這個帶着尖酸味道的聲音……
苗翠花納悶的看過去,她記得這個妹子是帶她去見醉月的那個小丫鬟,好像是教芝香,比她也就大個一兩歲而已。
難道她拉仇恨的能力已經這麽給力了麽,從頭到尾沒五分鐘呢,連說話都不超過三句,她就把人給招惹上了?
“怎麽,跟我們睡這炕,能睡的慣?”芝香坐在炕頭上,一臉怪笑的看着苗翠花。她就是不痛快,憑什麽這丫頭一來就能去醉月跟前伺候?芸香病了,這樓裏又不是沒別人了,怎麽就輪到這個丫頭了。
“誰跟你睡啊,你給我錢了嗎就讓我跟你睡。”苗翠花直接甩了芝香一個白眼,找了個空床位就爬了上去。
還好,雖然是通鋪,但還算幹淨。
在醉月樓這種地方混,芝香當然不會什麽純情小少女,對于苗翠花的話,她只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不禁恨恨的罵了一句,躺下身把頭一蒙就睡了。
房裏還睡着七八個小丫鬟,但似乎都睡着了,并沒有誰出聲說話。
苗翠花圓睜着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房頂,耳邊隐約還能聽見絲竹管弦之樂,尋歡作樂之聲,她只覺得自己這經歷簡直太特麽的荒誕了。
到底是誰非要玩這麽一手,拐賣了她和翠峰不算,還要特地把她賣到這種地方來?翠峰那小子被賣給了南下的客商,那客商會不會正好路過燕南?翠花上酸菜要是這麽三天兩頭的沒老板,還能開得下去麽?也不對,白蔹那小子連煎餅都學會了,現在又有王姐在,應該能控得住場才對。不過,那朵白蓮花現在在幹嗎呢?是安安穩穩的當他的小老板,還是急得跳腳……
許是太久沒有安穩的睡過床了,還不等她理出個頭緒來,就沉沉的睡去了。
只可惜,不能睡覺睡到自來醒。
“起來,懶骨頭,都給我起來,幹活去!”
被一陣叫嚷聲吵醒,苗翠花迷迷糊糊還以為是在自家床上呢,直到被人扯了棉被,寒氣一激,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醉月樓。
喵的,外頭天都還沒亮呢好麽。
不過,對于小丫鬟們來說,已經到了工作時間。
經過了前半晚的喧嚣,樓裏打掃擺設擦洗等雜活,全都要小丫頭們去做。
而廚房裏,也要準備起火,準備這樓裏上上下下一幹人等的吃食。
“做飯去。”長長的伸了個懶腰,苗翠花打着哈欠往廚房方向走,不得不說,宋姨給她安排這個活兒倒是安排對了,正中下懷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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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 到底得罪誰了我
要說做飯,這是苗翠花的老本行,況且躲在廚房裏,總不至于遇上幾個蘿莉控給她來一個“你叫破喉嚨都沒用了”,所以,她還是挺樂呵的。
但她進了廚房之後,才察覺到自己似乎是樂觀過頭了。
“你叫花香是吧?”
“不是,我叫翠……”
“行了,你去把那捆子菜擇了。”
“花香,過來刷鍋!”
“花香,過來掃地!”
“花香你個死丫頭跑哪兒去了,給我過來擦桌子!”
花香你妹,老娘不是洗發水!
一整個早上,苗翠花耳邊都被這個蛋疼的名字折騰的頭暈腦脹。
“花香……”
“我花你個毛線球子啊,我叫苗翠花!”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
這一嗓子不說跟長坂坡張飛那一嗓子相提并論吧,也差不多把一廚房的人都給唬住了。
半晌,正在切菜的管事姜紳才反應過來,罵道:“你個死丫頭鬼叫個什麽,說你叫花香你就叫花香,總比你叫翠花好聽!不識擡舉……”說完,他拉長了臉,把左手一捂,“哎喲我的手喂,誰還不趕緊的給我拿藥去!”
苗翠花幹笑,她倒是沒想到自己這一嗓門吼得人家把自個兒手給切了。
不過,讓苗翠花意外的是,雖說被她吼得受了傷,姜紳卻也沒怎麽難為她,只是把她提溜到一邊,警告了她些雞蛋別跟石頭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之類的話,倒叫她犯起了迷糊。
見她這樣。姜紳橫了她一眼:“咋?當我是心狠手毒不積德的惡人?你個小丫頭比我閨女還小一歲呢,得罪了人給賣到這裏,我還能往死裏收拾你?”被賣進來的女子他見的也不少了,可像這丫頭似的,小小年紀就因為得罪人被賣到這裏來的,卻不多見。
苗翠花立刻抓住了重點,飛快的問:“你怎麽知道我是得罪了人被賣來的?”
“昨兒那倆人走時。打我身邊過去的。聽他們說有人非要把你賣這裏來,我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他唯獨想不明白的是,這麽一個平民出身的小丫頭。究竟會得罪什麽人。
非要把她賣到這裏來?苗翠花的牙齒輕輕的咬在了一起,看來,賣她來的那人,是非要讓她在這種地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橫豎這會兒不忙。包好了自己的手,姜紳便拉着苗翠花坐到了一邊。問她:“到底是誰想要這麽折磨你?”
“我比你更想知道呢。”苗翠花聳聳肩,這位大叔長了顆八卦之心啊。
“你就沒想過你得罪過誰?”姜紳更加納悶,都鬧到了這一步,這丫頭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了什麽人才會被賣。
要說自己得罪過的人。苗翠花忍不住嘿嘿幹笑:“我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為了開我那店,我沒少得罪人——可那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啊。”
總不至于楊大娘因為她多拿了一根蔥就要整死她。
“你說你家開飯館的,那是不是你爹得罪了人?”
“我爹死了。”
“……那。你娘?”
“我娘死得更早。”
“你爺爺?”
“我就不知道我爺爺長啥樣。”
“你……奶奶?”
“我今年一共見了我奶奶一次面。”
“你……”
“就是我啊!”苗翠花不想讓姜紳繼續猜下去了,“那飯館就是我開的。我就是那飯館的掌櫃。”
姜紳瞪圓了眼睛,再次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這個比他閨女小一歲的毛丫頭。
苗翠花低頭嘆氣:“也不知道我那館子現在怎麽養了,我還有三個夥計要養活呢。”
“這個……”姜紳抿了抿唇,也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道,“你還是別想了。”
是啊,現在想那些都沒用,還是考慮怎麽脫身更實際。
苗翠花有想過走具有穿越主義特色的青樓揚威道路,可她總覺得不太現實。難不成她跳兩個豔舞,唱兩首古風曲,就能幹掉醉月一舉成為花魁了麽?不可能的。
況且,她這是真的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先天的五音不全。
再說出謀劃策,那些老掉牙的招數放在小說裏頭好使,可實際操作起來難度可不小。畢竟,這裏是真真實實的古代,真真實實的青樓,有着他們自己的規則,貿然改了規則,也許會更好,但也很可能會更壞,宋姨沒道理跟一個小丫頭來賭運氣。
所以,她還是先把晚上這頓飯做好吧。
因為岱遠除非有重大事件,否則不會宵禁,所以青樓的生意都在傍晚才開始紅火起來。雖說客人們不是為了美食而來——真要是為了吃,那還不如去下館子省錢呢,但如果你煮上兩根青菜去待客,估計要不了一個月,這樓子就得關門。
“翠花,去送菜!”
一碟子翡翠冬瓜不由分說的塞了過來。
這會兒,苗翠花倒是把自個兒的名字給拿回來了。恩,估計大家也是不想被她再突然吼上一嗓子。
端着盤子,苗翠花幹笑:“我就是一打雜的,還要去送菜啊?”喵的,這會兒該有生意上門了,萬一真有什麽人口味特殊瞄上了她腫麽辦。
“讓你上菜就上菜,哪來的這麽多廢話!你還怕外頭有人吃了你?到前邊門口,自有人來接你手裏的菜。”
原來只是傳菜而已,不用去見人啊。苗翠花松了口氣,問清楚是哪兒的菜,立刻端了盤子就走。
果然,倒了前頭的小門,另有丫鬟來接過了她手裏的菜端走。
苗翠花往前張望了一眼,但隔着門,并沒有看到什麽。難得來一趟,這次要是走了,以後可就見不着了,就不能給人好好的看一眼?
她還往前張望着呢,忽然身後一股力道襲來,有一種名為“蹄子”的人體器官,跟她的屁股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猝不及防以惡狗搶屎之勢撲倒在地,苗翠花趴在地上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從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