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遇同桌
離開小區之後，齊雨滢便帶着楊華直奔T市市區中心的美食一條街。不過兩人剛從出租車上走下來，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充滿意外的叫喊：“齊雨滢！”
叫住齊雨滢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穿着一身清涼的絲質上裝和黑色的超短裙，一雙如玉的修長美腿驕傲的裸露在外。加上高跟鞋，她的身高大約有一百七十五公分，身材看起來十分完美，不過臉上帶着一副大大的墨鏡，頭上也頂着遮陽帽，讓人完全見不到長相。
齊雨滢與叫住自己的女孩顯然是非常熟的好朋友，她根本就沒回頭就已經憑聲音認出了對方的身份：“王若惜！”她也帶着幾分驚喜的表情回過頭去，與跑過來的女孩手牽手站到了一起。
等王若惜從遠處跑到近前，楊華也看清了她遮陽帽下面的面孔。雖然眼睛被擋住了依然看不見，但是從她那十分标準的瓜子臉就絕對能确定，除非那雙眼睛長成了畸形，否則就絕對不會難看。
“真巧啊！”王若惜一邊笑着對齊雨滢說話，一邊還不忘記看了一眼楊華。
一看清楊華的長相，王若惜露出了幾分驚訝的表情，随即她便又“咯咯”的對齊雨滢笑了起來：“怎麽今天跟你出來的不是上次那個李公子了嘛！換男朋友了？”
“你別瞎說！這是楊華，現在是我的……呃，助手！”齊雨滢不愧是編劇，只想了一小會就想出一個名號挂在了楊華頭上。
“哦！助手哇！”王若惜馬上拖着長音，笑眯眯的讓視線在楊華和齊雨滢兩人身上打轉。明顯，她才不相信齊雨滢跟楊華是單純的工作關系。
“喂，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找點難度啊！”齊雨滢笑着，開玩笑似的威脅王若惜。
“別別！我的好姐姐，你說跟他是什麽關系就是什麽關系好不？可千萬別再折騰我了！”王若惜還真就怕了齊雨滢，馬上就噘起的嘴巴讨饒。
看着兩個女孩子在一起耍花腔，楊華心裏別提多別扭了。他既覺得自己在這個場面裏似乎有點多餘，又害怕自己的“遇女必衰症”再次複發，只好轉過身去盡量讓自己遠離那兩只小妖精。可齊雨滢卻沒把他這個剛上任的“助手”給忘記，一和王若惜打完招呼，她立刻就把自己的朋友拉到了楊華旁邊給他介紹起來。
“這是王若惜，她嘛……是個演員，也是我在T市裏唯一一個好朋友。不過平時向來是看不見人的。”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齊雨滢的聲音裏帶着好幾分怨氣。
“哦，你好。”楊華小心翼翼的與王若惜打了聲招呼。一直擔心周圍會不會突然有飛機或者隕石什麽的掉下來砸中自己腦袋的楊華足足考慮了十五秒才決定和王若惜握手。而等他伸出手去的時候，王若惜的手都已經懸在半空好一會了。
“嘿嘿，你這個助手可真有趣，還害羞呢！”看着楊華握手時畏畏縮縮的模樣，王若惜忍不住看着他笑了起來。這一笑，又讓楊華更加尴尬起來，臉也不知不覺紅了一大片。
見到楊華竟然羞紅了臉，王若惜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肚子大笑起來。
“你就別逗他了。”齊雨滢也帶着忍俊不禁的表情，走上前來總算是把兩人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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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還說不是男朋友吶？還沒逗一下你就護上短了。”
“跟你說了是助手，你要是再鬧，我可真生氣了啊！”
“好好好，助手就助手。”王若惜一副你愛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
雖然不再拿齊雨滢開玩笑，可王若惜還是忍不住邊笑邊湊到她耳邊問：“現在和女人握手就會臉紅的男人都快絕種了，你從哪找到的這麽個極品小男生啊？”
“路上揀的！”見王若惜沒完沒了的說楊華，齊雨滢不禁沒好氣的回答。
“揀的？在哪兒揀的？告訴我地址，下次我也揀一個去。”
“你現在怎麽這麽煩啊？是不是嫌我給你的臺詞少了，想多加點啊？”
“好好！我不說，再不說了！”齊雨滢的絕招讓王若惜立刻閉上了嘴。
“哎，對了，你們今天不是要排戲嗎？怎麽突然放假了？”這時候齊雨滢又想起了一個新問題。
“導演說你上個禮拜的那兩集錯字太多，正找人改呢！下午兩點才開始！我趁着沒事就溜出來了。嘿嘿，我才不吃排練室裏的盒飯呢！難吃死了！”
“嗯！我上次就吃了一回也差點吐了。”齊雨滢深有同感的點頭。
就這樣，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帶着一個悶葫蘆似的楊華進了旁邊一家在T市小有名氣的餐館。由于幾人到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餐館裏一片人山人海，根本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
“唉！”兩個女孩看見餐館裏的情況，立刻同時發出一聲嘆息。
楊華這時算是弄明白為什麽她們兩個能成朋友了，這兩個人的個性脾氣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嘆氣時的表情和語調都一模一樣。
不過很快，兩人又突然在餐館一個十分幽靜的角落裏看到了一張空着的桌子。心中大喜的兩個女孩馬上連蹦帶跳的跑到了那張桌子邊，不過就在她們正準備坐下去的時候，餐館裏的夥計卻突然叫住了她們。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事先預定了。”夥計臉上挂着歉意的笑容，走到兩人身邊說。
“預定？這裏還能預定？”齊雨滢一副莫名驚詫狀，“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不好意思，這次情況有點特殊，是老板特別囑咐的。”夥計雖然抱歉，但是依然堅持。
“算了，咱們換地方吧。”王若惜拉了拉齊雨滢的胳膊說道。
齊雨滢也無奈的看了王若惜一眼，她們當然不會在這裏跟餐館的夥計吵架。兩人正準備離開，王若惜卻又突然愣住了。她一把拉住齊雨滢，看起來很着急似的不停在下面指着正向她們走過來的一個女人。新來的年輕女子打扮與王若惜十分相似，就連衣服的顏色都完全一樣，只是下半身的裝扮變成了一件剛好露出膝蓋的黑色半身裙。
不用王若惜多說，齊雨滢也馬上就認出了這位正當紅的玉女明星。實際上，說起來她們倆的淵源也不算太淺，因為這位剛走過來的女明星正是因為主演了齊雨滢那部紅極一時的電影《紅雨》才一炮而紅的。只不過那時候，無論齊雨滢還是她都是新人，兩人雖然合作愉快，可卻從來沒見過面。而等齊雨滢漸漸混進圈子之後，又轉入了電視劇的行當，還是一直沒能得到與女明星見面的機會。
不過最近女明星沒有什麽新戲，所以又接受了那位正當紅的電視劇導演的邀請，參加了這一季的電視劇拍攝，也算是與王若惜再度聯手了。
等新來的女孩走近，王若惜立刻甜甜的笑着對她打了聲招呼：“欣姐。”齊雨滢一樣對這位欣姐點了點頭。不過當她帶着好奇的心理準備看楊華在這位新來的女明星面前是什麽表現時，卻發現他竟然已經躲到許遠的地方去了。
而當齊雨滢将目光從楊華身上收回來，準備和主演自己擔任編劇的電視連續劇的女一號寒暄幾句的時候，她卻更驚訝的發現，這位玉女明星竟然動也不動的看着躲的遠遠的楊華。
“呃……”齊雨滢正準備問問欣姐是不是認識楊華，可她的問題還沒問出來，後者的一聲叫喊就完全消除了她的疑惑。
“楊華！”被王若惜稱做欣姐的女子大聲的叫出了楊華的名字。
被叫出了名字，無奈的楊華才不得不低着頭，像待審的犯人一樣走到三個女人身邊。“唐欣……”他尴尬的對這位讓他“刻骨銘心”的女孩笑了笑。
在唐欣走進餐館的第一時間，楊華就認出了這個自己最大的克星。沒錯，她正是楊華那位小學的同桌、“遇女必衰症”的第一制造人兼直接造成楊華錯過第一次高考的罪魁禍首。
恐怕打死楊華都不敢想，他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又遇到了這個讓自己走盡黴運的女同學。而且他也沒想到，經過了六年之後，那個原本看起來不算特別漂亮的女孩竟然出落的跟個女明星一樣漂亮——從來不看電視的楊華還不知道，自己曾經的女同學現在真的成了女明星。
“欣姐，你們……認識？”王若惜顯然是這幾個人中間對唐欣和楊華關系最驚訝的一個。
“是啊，他跟我是從小學到高中的同學。”唐欣笑了笑，倒沒什麽女明星的架子。
“哎，我怎麽以前都沒聽你提過？”齊雨滢很有興趣的看了楊華一眼問道。
“提什麽？”楊華攤開手苦笑着，“我又不知道你們認識。”
“不是吧！你是地球人嗎？”王若惜驚訝的叫了起來，“連唐……”話說到一半，她猛然想起這裏是公共場所，不能大聲叫出唐欣的名字，于是又趕緊收住了嘴。
不過她前半句的叫喊已經惹來了一群人的關注。好些一直都在看那部電視連續劇的鐵杆粉絲本來就有點懷疑那個走進來的女孩是電視劇裏的女主角，在得到了提示之後，他們馬上就确定了唐欣的身份。
看着衆人都蠢蠢欲動的架勢，早已經對此經驗豐富的唐欣根本想也沒想，直接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家餐館。齊雨滢和王若惜就緊跟在她後面，楊華自然也只好随着三個女人走出門去。後面的食客們因為還沒有結束午餐，于是在追星和吃飯之間猶豫了一會，不過就這一會的功夫，幾個女孩子和楊華已經跑的沒影了。
足足跑了半條街之後，氣喘籲籲的唐欣才停下腳步。而齊雨滢和王若惜則早已經跑不動了，兩人勉強撐到唐欣身邊，馬上扶着馬路邊的護欄幹嘔起來。
“好險！”唐欣拍着胸口，尤有餘悸的看了看身後。
“對不起啊，欣姐，我一下沒忍住。”緩過氣來的王若惜有些委屈的道歉，眼角還不滿的撇着剛才被質疑地球人身份的楊華。
“沒關系。”唐欣的脾氣倒真的是好的不得了，雖然被王若惜弄的跑了半條街，可她也一點沒生氣，還是笑呵呵的回答。
“唐欣，你是不是很有名啊？跑成這個樣子？”楊華的體力雖然比幾個女孩子好了不少，可也一樣在喘了很久的氣之後才問道。
“不是吧，你真的不知道欣姐？”王若惜還是忍不住站到了楊華身邊反問。
“我真不知道。”
“你平時不看電視？”
“不怎麽看。”
“那電影呢？”
“也不怎麽看。”
“娛樂新聞？”
“從來沒看過……”
“天哪！”王若惜一捂眼睛，徹底被楊華打敗了。
“喂，你真的不知道？她是現在最紅的幾個女明星之一啊。”齊雨滢忍不住也在楊華耳邊小聲說道。
“啊？是嗎？”這一下倒輪到楊華驚訝了，“你……你成明星了？”他看着這位曾經的同桌呆若木雞。
“算是吧。”楊華略有些滑稽的表現讓唐欣也忍不住笑起來，她轉過頭看了看齊雨滢，露出笑容問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齊雨滢，是個編劇。”齊雨滢立刻想起來自己忘了向這位從沒見過面的玉女明星做自我介紹。
“哦！你就是齊雨滢呀！”唐欣欣喜的叫道，“我一直都想見你呢！每次見到張導演的時候，他都要把你挂在嘴邊，不停的誇你是才女呢！”
“那是他過獎了。”齊雨滢嘴上很謙虛，不過表情卻十分得意。
她對自己當編劇的能力絕對有充分的自信。從第一次寫劇本開始，無論是悲劇喜劇，只要是她編劇的作品，到現在還沒有一部不獲得成功的。尤其是她做得意的作品《紅雨》，一部電影捧紅了三個人——導演、正站在她對面的女主角唐欣和她自己。
“哎呀，時間不早了。下午兩點鐘還要排戲呢。”王若惜這時突然看着手表驚叫道。
“那還是趕緊回片場吧！”唐欣看了看時間，歉意的笑着說，“真不好意思，把你們的午飯給耽誤了。”
“你的午餐不是一樣給攪和了嗎？”齊雨滢還是那個大大咧咧的脾氣，聽到唐欣說抱歉，她馬上搖起頭來。
“那一起去片場吃個午餐吧。我出來的時候在那邊看到一家好象很不錯的餐廳。”
“那你怎麽不在那裏吃午餐？”
“我昨天知道要在這邊排戲，不想吃他們的盒飯，所以就提前在‘林記’定了位置。”
“哦！原來那個定位置的人是你啊！”
……
三個女人帶着楊華直奔市郊裏專門為齊雨滢那部《第三種人類》準備的拍攝場。不過她們當然不是直接去攝影棚，而是先去了一家郊區的小餐廳。
這家郊區的小餐廳裏倒是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所以唐欣和王若惜也都摘掉了一直戴着的墨鏡，這時候楊華才算真正完全看清她們兩人的長相。
摘掉墨鏡之後的王若惜露出了一對細細的細柳眉和一雙就像卡通似的大眼睛，配上她不時露出的妩媚笑容，讓她整張臉就像她穿的衣服一樣，豔麗而性感。
而唐欣的美麗卻又完全與王若惜不同。看到這時候的唐欣，楊華在感慨女人長相的變化竟然可以如此之大的同時也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能被人稱為“玉女明星”的原因。那的确是一張清純到讓人甚至舍不得凝視，生怕看的太久會驚吓到她的面孔。
把她的這張面孔與記憶中高三時見到的那張臉互相比較，楊華搖了搖頭。他的确想不出兩張臉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可卻也偏偏說不出兩張臉有什麽相同的地方。從醜小鴨到白天鵝，還真的就是相差那麽一點點。
雖然餐廳裏的人并不多，可僅有的那幾個卻也都同時把目光向楊華的這張桌子看了過來。三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一個看起來還算有魅力的男人……他們是什麽關系？
“那不是唐欣嗎？”認出唐欣的食客都在竊竊私語，而其中也有幾個認出了王若惜。
“他們是拍片的吧！跟她們坐一起的那小子是誰？新來的演員嗎？不知道會不會和她們有親熱戲……”幾個食客又羨慕又嫉妒的掃了一眼低頭不語的楊華。
如果只是從表面上看，只楊華一個大男人坐在三個如花似玉的少女中間，而且三個女孩還都不停的将帶着笑的目光投向他這個桌子上唯一的男性，用豔福無邊來形容絕不過分。可事實上，楊華卻是有苦自己知。
雖然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可三個女人的話題卻還是很快久引到了他身上。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唐欣久不見他，所以一見之下有些欣喜，還是因為另外兩個女人喜歡八卦。反正沒說幾句話，三個女人就開始聊起楊華的往事來。一邊說，她們還總是有意無意的笑着向楊華看去。尤其是唐欣，幾乎眼睛就沒從楊華的臉上挪開。
什麽醜事都被揭出來的楊華又沒有辦法阻止，又不能逃跑，只好一直難堪而又尴尬的低着頭，任由三個女人拿他八卦。這一次他算是見識到了俗話裏說的“三個女人一臺戲”到底是什麽意思。這三個女人，一個金牌大編劇，一個當紅女主角，一個超級女配角，碰到一起可不馬上就成了一臺戲？
從T市的市區一直聊到市郊，從餐廳一直聊進片場——三個人聊了一個中午似乎還嫌不過瘾，唐欣幹脆邀請了齊雨滢她們一起共進晚餐。而完成了一天任務，後面時間可以自由安排的齊雨滢自然是欣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請。
※版本出處：網絡收集※
“易水西風”E書作品2006年8月1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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