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工作的曙光
“你別走啊！”一聽楊華又要走，唐欣急的也叫了出來。
“啊？誰要走？”那邊的王經濟聽的一愣，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對着電話叫了起來，“走啊？走好！拜拜！”王經濟人就在報社裏，怎麽可能說出讓唐欣留下楊華的話？他巴不得楊華趕緊離開唐欣家，免得多生事端。
王經濟這樣一開口，就算唐欣再挽留，楊華也沒那麽厚的臉皮繼續在她家裏呆下去了。他對唐欣擺擺手，說了句“再見”，便尴尬的離開了別墅。只剩下同樣不好意思再留楊華的唐欣對着電話裏的王經濟大發脾氣：“都是你都是你！把他轟走了！開心了吧！”啪！唐欣根本就沒給王經濟再說話的機會，就滿是怨氣的挂掉了電話。
坐上出租車的楊華幾乎立刻就下意識的在大腦裏将剛才在唐欣家裏所經歷的一切都埋藏了起來。在進入那棟別墅的第一時間裏他的潛意識就認定，不管唐欣是不是真的對他有意思，他們在一起的可能性都為零，畢竟他與唐欣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
等到楊華終于從強迫自己停止思考而造成的大腦空白中醒過來的時候，出租車已經開到了齊雨滢家的樓下。
楊華回到家裏的時候，齊雨滢已經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正一個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牆壁發呆。知道唐欣也幫不上她忙的楊華也不清楚到底應該怎麽跟她說才好，只得嘆了口氣，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你回來了。”楊華剛打開房間的大門，齊雨滢略帶苦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嗯。”楊華悶聲回答。雖然剛才在唐欣家裏的時候，楊華并沒有覺得拒絕唐欣的幫忙有什麽不對，可等他看到齊雨滢那無精打采的模樣時，卻又立刻難過的自責起來。
“唉！我馬上就要失業，你這個助手也幹不成喽！”齊雨滢苦笑着問，“出去找工作了？”
“沒有。”楊華沉默了一會才說，“我剛才去找唐欣了。”雖然他的意識裏覺得告訴齊雨滢自己去找唐欣，她可能會生氣，但他不願意說假話——哪怕這句假話實際上只需要他哼一聲。男子漢要敢作敢當，這是他的原則。
“你去找她了？”齊雨滢倒沒生氣，只是似乎有些失望，“對啊，你和她是同學嘛……”
“對不起，她也幫不上忙。”楊華苦笑着說，“不過她倒是答應幫王若惜。至少王若惜她應該能保住這份差事吧。”
“啊？若惜？”齊雨滢驚訝的看着楊華。她一點也沒想到楊華竟然會幫王若惜的忙。
她和王若惜是好朋友，楊華和王若惜是什麽關系呢？他們兩個從頭到尾不過才見了一面，說過不超過十句話。楊華幹什麽要幫王若惜？是因為我？齊雨滢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她想到這個念頭的時候，竟然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怎麽了？”楊華突然發現齊雨滢突然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不由走上前去問道。
見到楊華關切的目光，齊雨滢突然覺得渾身都有一種麻麻的，很舒服的感覺。感覺到自己的異常，她趕緊低下頭說：“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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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過萬一真的沒辦法寫劇本了，以後要做什麽沒有？”楊華在齊雨滢身邊坐了下來，小聲問道。
“沒想過。”齊雨滢帶着幾分灑脫聳了聳肩膀，“不行就去上個電腦培訓什麽的，出去當打字員呗。就是生活苦一點累一點，反正餓不死。”
“對了，今天早上不是要交劇本嗎？你交了沒？”
“沒呢。”齊雨滢無所謂的笑着說，“我看這回我是被開除定了。”
“還是把劇本交給張導演吧。”楊華看着齊雨滢，堅定的說。
“反正肯定會被踢出劇組，這一集給不給他不都無所謂？”齊雨滢已經心灰意懶了。
“怎麽會無所謂！你怎麽能不試一試就認為自己不行呢？”楊華不能相信齊雨滢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齊雨滢是一個充滿自信，絕對不會服輸的人呢。
“反正已經遲了。”齊雨滢帶着剛受挫折之後的逆反心理，懶懶的對楊華說。
“打電話給張導演，看看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楊華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遞到齊雨滢面前，認真的看着她，“我記得是你自己在《紅雨》裏寫的。就算輸，也要輸的明明白白，坦坦蕩蕩。要是就這樣被開除出劇組，你能安心嗎？”
“我……我打電話就是了。”齊雨滢嘟囔着接過電話，委屈的噘了噘嘴，卻又忍不住擡起眼睛偷偷的盯着楊華認真起來的面孔看了很久。她突然發現，楊華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有男人味。雖然平時楊華看起來也有幾分帥氣，可與他這時候的模樣相比，吸引力差的遠了。
“齊雨滢？”齊雨滢剛用手機撥通張導演的號碼，那邊馬上就傳來一聲炸雷般的巨喝，“你搞什麽鬼？”
即便是從聲音的分貝裏，齊雨滢也能聽出張導演是真的生氣了。“張導演，對不起……”想到自己竟然又給張導演添了麻煩，齊雨滢慚愧的直想哭。
“雨滢，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打算就這麽認輸了？是不是覺得認輸很輕松？”從與齊雨滢合作開始，張導演就從來沒說過她一句重話，可這天在電話裏他發火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幹了，可以馬上卷鋪蓋滾蛋！外面大把是會寫劇本的！地球不會沒了你就不轉！剛才唐欣打電話給我，你跟老胡的事情我知道了！難不成你還就怕了他胡常友？他算個什麽東西？媽的，狗屁不是的混蛋！要是你連他都怕，以後你不配當編劇！改行去賣豆腐算了！劇本有點問題你怕什麽？有我呢！我是導演！老子拍了十五年的電影，十年的電視劇，好劇本爛劇本都導過一堆了！用點心，難不成還能拍不出一集好電視麽？……”
齊雨滢被張導演訓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啦啦的掉了出來，可她兩只手還是捧着手機放在耳邊，一遍遍的說着三個字：“對不起。”
漸漸的，張導演的火氣發完了。聽見電話那邊齊雨滢哭的泣不成聲，他又不由得心疼起這個又乖巧漂亮，又有才氣的小丫頭來。
“唉，雨滢啊。別怪張伯伯說你。我在這行幹了這麽多年，見過的編劇中間就數你最有才氣。我實在是，不想看着你……”
說着，想到了自己以前那些經歷的張導演也忍不住嗚咽起來。他就是因為脾氣太暴，和圈子裏的人搞不好關系，名氣又不夠大，結果總是被人使絆子。一路從拍電影到拍電視劇，最後淪落幫地方臺拍情景劇，可以說是越混越回頭。現在能在這一行裏重新出頭，他最感激的人就是齊雨滢，所以才一直幫着她，不希望看到這個小姑娘受到任何傷害。
“張伯伯，對不起！對不起！”聽見那頭張導演的嗚咽聲，齊雨滢再也忍不住了，抱住楊華“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眼看這齊雨滢哭的直咳嗽，連電話都沒辦法繼續聽下去，楊華也顧不上什麽尴尬了。一邊把她抱在懷裏安慰着，他一邊接過電話自己跟張導演說起來。
“張導演，雨滢她……”
“嗯，我知道，你不用說了。好在之前她還有一集的劇本在我這裏，我已經給她先胡弄過去了！”張導演又用平穩的聲音說道，“楊華，讓她放心。這一集劇本我看了，一定能給她拍成比以前更好的。告訴她，以後用心寫就行。不要擔心寫不好，我這個導演也不是吃幹飯的。劇本有點小問題，我會給她想法子。那就先這樣吧，我等會還要去攝影棚。再見。”
“雨滢，別哭了。張導演說還有希望呢！”挂上電話，楊華溫柔的用這個好消息安慰齊雨滢。
“嗯。”齊雨滢不停的哽咽着，輕輕點了點頭，用哭到略微嘶啞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聲說，“謝謝你。”
“應該的。”楊華說完這句，兩人便一起沉默起來。
齊雨滢的情緒漸漸恢複平靜，不過等她收住了眼淚，楊華卻又尴尬起來。從兩人現在的狀況看，他似乎跟齊雨滢太過親昵了。可齊雨滢卻一點沒注意到似的，即便收住了眼淚，卻也還是像一只溫馴的小貓一樣趴在楊華懷裏，身體緊緊與他貼在一起。
“雨滢？”尴尬中，楊華輕輕的叫了一聲，希望齊雨滢松開抱着他的手臂。
“嗯？”齊雨滢雖然回答了，但還是緊緊的抱着楊華動也沒動。不過，她的呼吸卻漸漸的急促起來，貼着楊華胸膛的胸部也在急促的呼吸中不停的起伏着。
“我……我要去廁所。”楊華在慌亂中找了一個拙劣到極點的借口，從齊雨滢的擁抱裏掙紮着逃了出去，又一次飛也似的竄進廚房裏。
最近到底是怎麽了？楊華一面拼命的用冷水沖洗自己混亂的腦袋，一邊無法控制的想着。似乎就從碰到齊雨滢……不，應該是更早一點的時間開始，他的女人運就像和前面二十四年翻了個個一樣，突然從極壞變成極好。接二連三來到自己面前的誘惑讓一向堅定的楊華也有些抵擋不住。
畢竟無論是齊雨滢、馮秀颍還是唐欣，她們每一個都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的讓楊華不可能不動心。尤其是齊雨滢。楊華與她朝夕相處了快兩個月，期間不但曾經與她發生過很親昵的接觸，而且還聽到過她類似獻身的告白。到現在，她又表現出很暧昧的态度。如果說在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面前，楊華還一點龌龊的想法都沒有，那絕不是說明他正派，而是說明他的性取向有問題。
不過如果說要接受她，楊華心裏卻又始終橫着一根刺，一根讓他沒辦法忽視的深深紮在心底的刺。所以他只能裝傻，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聽。
等楊華在水籠頭下面足足沖了五分鐘，終于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後，齊雨滢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這時候，她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
“張導演真的說他用了我之前給他的劇本了？”她在客廳裏随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問道。
“是啊。啊，對了。那不就是我上次幫你寫……”說到這裏，楊華尴尬的住了嘴。他知道，齊雨滢是最不喜歡別人動她劇本的。
齊雨滢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兩手玩弄着桌布的絲邊，低着頭說：“唉……我又多欠你一份情。我欠你多少人情了？”
“別這麽說。”楊華趕緊擺手，“那你收留我在這裏住，我又要欠你多少人情呢？”
“留你住，你又不是沒做事。每天做飯洗碗、打掃房間、洗衣服疊被子。不是都讓你做了嗎？還有幫我改劇本……”說到這裏，齊雨滢突然擡起頭，微紅着臉半開玩笑似的說，“說起來，你還真挺有當家庭婦男的天分的。幹脆你娶了我，以後就一輩子留在這裏給我當家庭婦男吧。”
“呵呵……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楊華尴尬的一邊對齊雨滢笑着，一邊幾步走回房間裏，鎖上了門。
齊雨滢也對楊華開玩笑似的笑着，直到他完全消失在那扇房間的大門背後，她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變成了一個撒嬌似的噘着嘴的表情。“誰和你開玩笑了？……真是塊木頭！”她小聲的自言自語着，也賭氣似的跑回房間裏，把門反鎖了起來。
不過從這時開始，齊雨滢的生活終于又回歸了正常的軌道。早上，她準點起床，開始寫新一集的劇本。而楊華則是做好了早餐之後端進齊雨滢的房間裏，給她放在了電腦桌旁。
到中午時，寫完了半集劇本的齊雨滢就得意洋洋的把楊華叫進屋裏改錯別字。從齊雨滢臉上的表情楊華就能看出，她對這最新的一集劇本很有信心。
果不其然，只是短短七千字的半集劇本，楊華就足足讓它逗笑了四回。不過在這最新的半集劇本裏，楊華卻驚訝的發現，齊雨滢竟然使用了自己曾經向她建議過的構思。也就是在這個原本只是拿兩個迷糊但是卻十分可愛的女孩子來打趣的情景劇裏，加入一個或幾個被兩個女孩子拿來打趣的角色。
在楊華幫齊雨滢寫的那半集劇本裏，他就使用了這樣一個人物。而齊雨滢則顯然比楊華高明的多。無論是在引入人物的時機、方式還是在對白與橋段的設計上，她都比楊華做的完美的多。不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齊雨滢的錯字和病句現象完全沒有減少的趨勢，而且它們的出現頻率似乎還和她的創作速度成正比。
“難怪張導演總誇你是天才編劇呢！棒極了！”看完了半集劇本之後，楊華忍不住對齊雨滢豎起了大拇指。
“那當然！我是金牌編劇嘛！只要恢複狀态，哪有寫不出好劇本的道理？”在寫劇本方面，齊雨滢是從來都不會謙虛的。楊華一贊美，她馬上就得意洋洋的照單全收。
“嗯！這半集寫的真是不錯！”楊華連連點頭，他也從來都沒懷疑過齊雨滢的能力。
“其實這裏面也有你的功勞呢！”齊雨滢一拍楊華的後背，笑着對他說，“我發現其實你才真是天才，只是看看電視劇就能想出擴展情節的好點子。看起來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應該經常問問你的意見才對！”
“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楊華又趕緊搖頭。
“我是說真的。以後我想不出好點子的時候，就問你要了。”齊雨滢的表情讓楊華也看不出來她到底是真的在認真說一個決定，還是在開玩笑。
“要是你覺得我能幫的上忙，當然沒問題。”楊華坦然的笑着回答。
午餐之後，齊雨滢為了不中斷自己突然迸發出來的靈感，又做到了電腦前開始噼裏啪啦的打字，而楊華則又一次悄悄的回到了學校裏。齊雨滢的問題已經解決，現在輪到他解決自己的問題了——他可不願意真的一輩子住在齊雨滢家裏當家庭婦男。
依然是按照老規矩，一進學校大門，楊華便直奔位于學校東南面的學術交流廳。在那裏，經常會有一些缺人的公司來招聘職員。而且學術交流廳外的廣告牌上也會不時有一些和招聘有關的消息。
前幾次到這裏來的時候，楊華都是兩手空空。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似乎終于來了。一張寫着招聘保險公司後臺操作員的招聘公告正貼在廣告牌上最顯眼的位置上。
公告上清楚的寫着，一共将招聘四名畢業于這間學校的應屆畢業生。而到了這個時候，楊華覺得還沒有找到工作的那些同學中估計也只有少數能與自己競争。他立刻驚喜的看了看公告上寫的招聘時間。恰好這天是最後一天！楊華趕緊拿出他那臺破舊的二手手機撥通了那張公告上提供的電話號碼。
“喂，你好。平安保險公司。”電話那邊傳來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好。我是聯華大學的學生，看到了你們的招聘公告，對你們公司的職務很感興趣。”
“嗯，簡單介紹一下你的情況吧。會使用電腦嗎？打字速度怎麽樣？對編程和數據庫知道多少？”那邊的男子顯然十分有經驗，很快就列出了幾個初步的問題讓楊華回答。
“如果光打字的華，我的打字速度大概是一百字一分鐘吧。對編程嘛……我的VB語言和彙編語言的成績應該能讓你滿意，而且我在大三的時候還參加過網站網頁和幾個應用軟件的設計。至于數據庫……我了解的不多。”楊華很老實的回答道。
“嗯……你來我們公司參加面試吧。”那邊的男子想了想之後的對楊華說，“從你們學校北門出來，坐96路巴士，到黃河路站下，然後然後你就能看到我們公司了。招聘處就在我們公司一樓，你進大廳就能看到指示牌。”
“好！我馬上就來！”第一次被通知可以參加面試的楊華立刻興沖沖的沖出了學校北門。黃河路與聯華大學之間的距離很遠。才一上車，楊華就發現原來黃河路竟然在96路巴士那密密麻麻的站牌中間排在倒數第二位。而聯華大學地處郊區，還正好是96路巴士的第一站。不過也好在它是第一站，所以楊華還算舒服的找到了一個座位。
不過楊華出發的時候正是中午的交通高峰期，所以還沒過幾站路，車裏就已經全都坐滿了。等到車開完三分之一的路程時，已經人擠人擠到連站的地方都沒了。
在夏天，擁擠的巴士車恐怕是除了鋼鐵廠之外最像蒸鍋的地方。坐在座位上的人還好一點，那些站着擠在一起的人，下車的時候簡直就跟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婦在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的攙扶下上了車。
這兩人一擠上來，車上的人倒是十分通情達理的給她們讓出了一條直通座位的通道。誰都看得出來，這名孕婦已經到了絕對擠不得的程度了。
不過讓路歸讓路，抱怨依然不可避免。大多數的乘客都十分不滿的說着這位孕婦的丈夫：“真是個小氣鬼！老婆肚子都大成這樣了！就算是借錢也得讓她打車回家啊！”
聽到丈夫被人這樣抱怨，孕婦似乎也有些無奈。她苦笑着在女孩的攙扶下向那處座位走去。而那個座位上的人很湊巧的，正好是楊華。
看到這樣的情況，楊華自然沒什麽可猶豫的——衆望所歸，必須讓位。于是他很自覺的站了起來，讓孕婦坐到他的位置上。
“謝謝。”雖然孕婦享受這樣的待遇純屬應該，不過道一聲謝依然不可少。
“你怎麽不打車呢？坐巴士太不方便了吧。”楊華也對孕婦的做法有些不解。從她和女孩的打扮來看，兩人絕對不是舍不得花錢打車的那類人。
“沒車呀。等了一個多小時，再等下去我姐都要中暑了！你以為我願意坐巴士啊？”孕婦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倒是先瞪了楊華一眼，然後沒好氣的對他說。
“哦，這樣啊。”楊華點了點頭。在這樣炎熱的夏天裏，又是中午，出租車緊俏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曉曉，別沒禮貌。”孕婦帶着幾分責怪的味道看了小女孩一眼，然後對楊華笑了笑說，“對不起。”
“沒關系。”楊華也回了她一個笑容。
“你脾氣很好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你這麽好脾氣的了。”孕婦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慨起來。
“呵呵，是嗎？”楊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看看孕婦，他覺得其實她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竟然叫自己“年輕人”。
“嗯。”孕婦很肯定的點點頭，又笑着問，“你是做什麽的？”
“還沒找到工作呢。現在是正打算去參加一個面試。”
“哦？還沒工作？”
“我上的是聯華大學，工作不好找。這次的面試也不一定能成呢。”楊華苦笑着說。
“切，三流大學。”旁邊的女孩子顯然對聯華大學沒有一點好印象，聽到這個名字，她立刻又小聲的嘀咕起來。
女孩的嘀咕聲雖然不大，但是卻也不可能逃過近在咫尺的孕婦和楊華的耳朵。楊華立刻露出尴尬的表情，而孕婦則是更嚴厲的瞪了女孩一眼。
“要是面試不成，你打算怎麽辦？”孕婦似乎很是欣賞楊華的忍耐力，又頗為關切的問。
“嗯，繼續找工作吧。”楊華嘆了口氣說，“不過，能不能找到還真難說。上次我去一家餐廳裏應聘當侍應生都沒人要，嫌我年齡太大。”
“哦？你多大了？”孕婦驚訝的看了楊華一眼。
“周歲二十三，再過一個月就二十四了。”
“那是挺大了。”孕婦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她突然從随身的皮包裏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楊華手裏，笑着說：“要是你真的找不到工作，就打電話給我吧。我那裏正好缺人呢。”
“嗯？”楊華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寫着“蘇淑華，芳華酒吧總經理，聯系電話XXXXXXXX”的字樣。
“這是我和我老公開的酒吧。前幾天一個夥計跟客人打架被炒了。我們正缺個合适的人呢。我看你外型不錯，脾氣又好，反正當夥計又不需要什麽專業技術。要是你有興趣就可以來試試。不過也不是什麽好工作，能找到別的當然最好。你們是七月畢業吧，這個位置我幫你留一個月。只要你想清楚了，随時找我。不過你要是找到工作了，也記得打個電話通知我。”孕婦，也就是蘇淑華對楊華笑着說。
“好的，一定。謝謝你。”楊華帶着感激的表情，很小心的把名片收進了口袋裏。至少這就可以理解為在T市裏找到一份足以讓自己留下的工作了，他很興奮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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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西風”E書作品2006年8月17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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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敵幸運星第二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