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引言:

湚哲在一心村找了一個偏僻的屋子讓自己和紫玉住了下來。

日出,兩個人就去一心湖邊,紫玉一直吵着讓湚哲給她講那些曾經發生的故事。

日落,兩個人就回到家裏緊緊的依偎在一起。

因為有七海去打理平時的生活,最後的這短時間,他們将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了彼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些回光返照的意味,越是緊近那個命定的時候,湚哲的身體反而不像以前那樣對這裏有那麽大的抵觸反應。但就算是這樣,紫玉還是覺得日子過的像是飛一般,一眨眼睛已經到了倒數的第二天。

紫玉和湚哲面對着面吃早餐,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湚哲吃完早餐,擡起頭沖着紫玉笑了,「怎麽了?」

紫玉放下手裏的東西,竟是怎麽樣也沒有辦法再下嚥,默默不語。

湚哲看着紫玉的樣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只是突然間發現有什麽東西似乎不對勁,「紫玉,你有沒有看見七海?」

紫玉擡起了頭,心裏想着,「怪不得今天總覺得什麽地方有問題,原來是從早上睜開眼睛開始就沒有看見七海的關系。」她沖着湚哲搖了搖頭。

湚哲的心裏慢慢的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情緒,這麽長的時間,七海從來都沒有出過這個樣子的事情。「我去看看。」湚哲剛要起身,紫玉也跟了起來,「我也去。」

兩個人走到了七海的房間前面,許久的時間裏面都沒有人開門。湚哲輕輕的轉動了把手,發現門是沒有鎖的,便和紫玉一起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間裏面,只能透過窗簾之間交錯的一點點縫隙透出的光亮來看清房內的一切。空氣之中飄着一陣奇怪的味道,紫玉順着味道慢慢的走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她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然後大叫了一聲撲到了身後湚哲的懷裏。

湚哲緊緊的抱着紫玉往裏面看去,倒在浴缸邊的是七海早已冷掉的屍體。

湚哲安撫好紫玉,慢慢的走到了七海的身邊,從地上将七海抱起,一直抱到卧室的床上。

手腕上傷口裏面的血早就已經流幹了,湚哲站在床前,他吃驚的發現自己并不未七海的這個決定而感到驚訝。湚哲想起了昨天晚上,七海來找他時候的場景,那樣的态度和語氣,彷佛就像是再告別一般。

房間裏七海什麽東西都沒有剩下,也許在她來一心村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決定,沒有帶太多多餘的東西。只有書桌上放着的一封書信,書信的擡頭是寫給湚哲,紫玉拿過信,遞到了湚哲的手裏。

湚哲顫抖的打開了信紙,裏面只是簡簡單單的寫下了四個字—生無可戀。

紫玉緊緊的握住了湚哲的手,伶俐如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究竟應該說些什麽,畢竟他們的感情和她和他的不同,那是另外一種無法替代的東西。

原來一直深愛着他的女子,就在他的身邊。

「你別哭,我們明天就到了。」柳溪在電話裡安慰着那邊的紫玉,對于七海做的事情,柳溪從內心裏竟也是吃驚的。

挂上了電話,柳溪繼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這次的心情竟和上次回家的時候完全的不同,想到即将發生的事情,再多的書本再這個時候也是束手無策的。

前廳的門鈴響了起來,柳溪走到樓下,打開了門,門口的人讓她吃了一驚。

「是你!」柳溪門口站着的人正是薇恩。

薇恩慢慢的擡起頭,臉上的倦容讓柳溪也吃了一驚。可想到湚哲的事情對于她的打擊不會比任何的人少,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眼前的這個人始終還是真的愛着湚哲的。柳溪想到這裏,心裏竟也開始有些憐惜起了薇恩,态度也緩和了起來。

「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柳溪,我求求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過去。」薇恩緊緊的拉住了柳溪的手,像是拉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

柳溪低下了頭,說實話,她需要考慮。

「以前是我的問題,我不是想将湚哲搶走什麽的,我只想見他最後一面,明天就是最後的日子了,我求求你了。」薇恩看着柳溪,哭的泣不成聲。

「好吧。」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她都沒有權利去剝奪眼前這個女生去愛的權利。「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不許做對他們兩個不利的事情。」

「我什麽事情都會答應你。」

「那我們明天早上六點,火車站集合。」

薇恩的臉上頓時有了些許的血色,她開心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柳溪的門前。柳溪擡起頭,看着漫天的繁星,竟比平時的夜空還要絢爛很多。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柳溪拿到了耳邊,「喂。」

「是我,顧小風,想問,明天的事情~~」

柳溪聽着顧小風的聲音,心裏竟有種溫溫的安全感,「或許,已經可以決定大學的志願了。」柳溪的心裏想着。

「今年的煙花大會比往年的人還要多很多的樣子。」顧小風走在柳溪的身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

「話說端木呢,剛一到就沒影了?」

「呵呵,他呀,肯定又被不知道哪個漂亮女生絆住了。」

「嗯。」

「柳溪。」端木突然間停下了腳步,「我有點事情想認真的告訴你。」

柳溪看着端木,但是她此刻的心情,又怎會在自己的感情上。

「我知道你擔心湚哲和紫玉的事情,但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說;不對,就是因為他們的事情,才更加的鑒定了我的決心。」顧小風拉起了柳溪的手,「對不起,還有,我從來都是喜歡你,只喜歡你。」

「累死我了。」端木氣喘籲籲的從旁邊跑來,柳溪看見,一下子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好不容易從那些女生裏面脫身,你們看見湚哲和紫玉了嗎?」

「沒有,人太多,剛才走丢了。」顧小風說着。

「就是因為這樣才擔心。」柳溪看了看表,「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不知道紫玉一個人撐不撐得住。」

端木聽了柳溪的話,立刻沖進了人群了,「那邊有吃的不錯,我過去一下。」

顧小風看着端木輕輕的嘆氣,「這個人呀,始終還是放心不下。」

「寫點什麽東西在上面好呢?」紫玉看着自己面前的許願樹,又看了看身邊的湚哲。

「不要偷看啦。」紫玉推開了湚哲,一個人埋頭開始寫了起來。

「你寫了什麽在上面?」湚哲好奇的繼續湊了過來。

紫玉笑了笑,跑到了許願樹下,一下子将紙條挂在了最高的地方,雙手默默的合十,「希望他可以永遠的在我身邊。」

紫玉轉過身去,突然發現湚哲已經不在了。她本能的以為湚哲消失了,着急的四處找着。

「湚哲,湚哲。」

「哈哈。」湚哲突然間從旁邊的樹後竄了出來,「吓了一跳吧。」

紫玉看着他,眼淚不停的落了下來,「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一點都不好笑。」

「是嗎?我只是覺得平時端木這樣你都會很開心,我也想學學。」

紫玉聽到湚哲的話,一下子撲倒在了他的懷裏,「不要,你只要做你就好了,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別哭啦,我們去岸邊吧,那邊看起來比較好。」

「你的許願紙條呢?」

「早就已經挂到樹上了。」

紫玉和湚哲離開,薇恩從樹後面走了出來,翻開了湚哲剛剛挂在許願樹上面的紙條。紙條上寫着淡淡的幾個字,「讓她永遠幸福。」

午夜,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

漫天的煙火在一心湖的上空一點一點的綻開。

紫玉看着湖水,竟感覺到身邊湚哲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湚哲,我終于明白了那個平民的女子為什麽會為了那個王子而獻出自己的生命,愛,更多的應該是奉獻于犧牲。」

湚哲看着紫玉的側臉微微的笑着,然後便和煙花一起慢慢的消失在了一心湖上無垠的天際裏。

紫玉的手裏空了起來,端木趕到,看着紫玉的微微顫抖的背影,而他只是默默的站在紫玉的身後。

薇恩在一邊也哭的泣不成聲。

柳溪看着漫天的煙火,對着身邊的顧小風說到,「我應該決定去哪個大學了。」

顧小風看着柳溪,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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