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朵朵,快醒醒,有情況?”
照左梓湖的意思,他們再堅持幾天,現在他們守着盜洞,只要把人趕走就可,其他的暫可不用管。
葉朵朵搖頭,“成者王敗者寇。”一下坐起身,她在自己的床上:“李強,春凱?”沒人應她。“李強,李強,春凱,春凱?”葉多朵跳下床,跑進衛生間,黑乎乎,沒有人影:去哪了呢,貼臉在玻璃上,有人影穿過後院跑出院門。
葉多朵跑出衛生間,鞋掉了來不及找,下樓,想追上。
“出來。”是李強的聲音。
劉春凱的聲音:“快出來。”
葉多朵好在路熟,很快到達盜洞口:“還在下面?”
劉春凱:“不肯出來。”
“剛進去嗎?”
李強答:“沒多少會?”
葉多朵問:“要是老不出來怎麽辦?我們要下去趕人?”
李強答:“等會再說。”
葉多朵摸地上,摸到小石頭:“我扔下試試,你們說,能扔到人身上?”
劉春凱笑道:“傻你吧,你以為他們挖洞是筆直筆直挖下去,那地球那邊是美國,不是挖到美國去了?”
葉多朵點頭哈笑:“不排除這個可能,誰想去美國說,不用辦護照,我不收費。”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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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着洞口打轉,躲蚊子:“怎麽還不出來,如果他們一直不出來,我們是不是一直這樣守着不動?”
“應該是。”
“我看一下時間,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不行,我才睡了幾個小時,難道叫我在這裏打盹,會被咬死的。”
李強打着哈哈:“睡吧睡吧,反正我沒意見,我想春凱也不會有意見,春凱?”
劉春凱也跳着蚊子:“沒有,絕對沒有。”
“你們兩人死人,裝作好人。”葉多朵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他們怎麽還不出來啊,我還要不要再扔石頭。”
“扔吧扔吧,要是能把人趕出來,也好。”
葉多朵躲着跳着,蚊子還是追着她跑,而盜洞裏的人就是不出來,連沙沙聲都沒了:“他們遁地跑了,聽,沒挖洞聲。”
李強作了個手勢:“不要發出聲音,讓我好好聽聽。”除了蟲鳴,再無其他。
葉多朵問:“不會是出事了吧,比如塌方,地下面呢?比如跑時空裏去了,比如從地道逃走?”
“都有可能。”
“唉!”
葉多朵一會兒蹲地上,一會兒跳着躲蚊子:“我打個電話。”
“喂,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沒有,怪了,我們這邊有人進去趕不出來,怎麽辦?”
“是的,沒動靜,應該是沒在挖了,除非他們鑽到更裏面挖,我們聽不到有挖的聲音。”
“怎麽辦,這樣的話,他們是不是志在必得呀?”
“什麽,守着到天亮再說,好的,好吧?”
李強問葉多朵:“領導?怎麽說?”
葉多朵:“這蚊子不用睡覺?咬死人啦。還能怎麽說,守着呗。早知道蚊子這麽兇,我該帶把扇子帶來,咬死啦,咬死了,還有這些該死的盜墓賊,這事什麽時候是個頭?”“聽,有聲音?”
若有若無,悉悉索索。
葉多朵大叫:“蛇,啊蛇來啦。”飛一般逃了去。
把李強和劉春凱看得目瞪口呆:蛇,哪有。
葉多朵是過了好一會才回來:“有沒有蛇?”
李強反問:“沒看到,有蛇嗎?”
“沒蛇嗎?我跟你們講,那種聲音就是蛇游走的聲音,小心了,夏天晚上,蛇最愛從洞裏出來乘涼,你一不小心碰到它,惹了它,咬一口小意思,有毒的就不好說,哼哼。”亮起腳:“看到了沒有?”
劉春凱他們借着月光看到,葉多朵腳着高靴:“你不會蒸出痱子嗎?”
“好過被蛇咬。”
三人說說笑笑,時間倒過的也快,到的四點天色微亮,大家雖哈欠連連,心裏還是高興的,熬到了,他們可以回屋裏去,留一人放哨,其他二人還可眯睡會,要不然,一夜沒睡,白天不用上班?
大家說好,到的五點,放哨的也可睡覺,大家調好鬧鐘,八點起床。
誰知道八點多到達村委辦公室的時候,有人比他們更慘。
李媚兒死趴在桌上:“來了?”一個大哈欠。
葉多朵:“怎麽回事?”
許明傑閉着眼說:“沒法說,忙了一個晚上。”
李強:“說說,發生什麽啦?”
張維佳的精神氣十足:“刺激,太刺激了!”
葉多朵托着手:“說嘛,說嘛,你看你們,這個這樣說,那個那樣說,你們這邊發生了什麽事,嗯,說來聽聽?”
張維佳搶到話語權:“昨晚啊,我正睡得香,領導把我們喊醒,說有情況,朵朵,有情況呢,我立馬從床上跳起來,領導早己不見人影,我狂追出去。這家夥在後面叫死叫活,一會說這麽黑看不清,月亮這麽亮,看不清,一會說,路不好走,山路,她以為是國道?我懶得理她……”
李媚兒對張維佳的編排做着鬼臉:“你們別聽她的,這是個女瘋子,明傑,你來說說,她,張維佳是不是個瘋子?”
許明傑哈哈一笑:“我才不會那麽傻。”
李媚兒一腿過去:“膽小鬼,事實都不敢說,你有什麽用?”
許明傑嘀咕:以為我傻,好漢不吃眼前虧。
張維佳沖李媚兒:“人家在問你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你個女人怎麽這麽多廢話,正經事不說,嚕裏八嗦話這麽多,人家講,你又插,插嘴。”扭頭對葉多朵他們說:“聽我講,我沖到盜洞口的時候,領導正沖洞內喊話,叫裏面的人出來,他不和他們計較,可是,裏面的賊哪會聽這套,他們竟挖了起來。這時,明傑也到了,我們問領導,怎麽辦,讓他們挖嗎,挖到古器大家打上一架,誰勝出再說?領導說這樣子不行。”
劉春凱,從椅子上站起來:“不行,你們接下來做什麽啦,下洞?”
李媚兒懶洋洋的說:“還用說,當我到達盜洞口的時候,他們三人都下去了,我我,上面只剩我一人,我的媽呀,四周一片黑漆漆,東一個墳包,西一個墳包,吓死我了,還有蚊子咬人,看到了沒有,這手上,腿上全是包包,害得我浪費一瓶花露水。”
李強:“說正題,不就是蚊包嗎,我們都有,你嬌嬌妹?”
李媚兒哼一聲,不高興的說:“有也就算了,為主是癢死,癢死啊。”說着手不自覺得抓起了癢,抓了幾下後,一臉舒坦:“好好好,說正事。”一個白眼翻起:“說啦,別瞪着我,想吃人。他們三人下洞,留我一人在地面,我又吓得要死,我,我……”眼珠子亂轉:“我抱着頭蹲地上。”就此打住。
葉多朵伸着頭,正調整思想,想好好聽聽,半天,見沒動靜:“講呀。”
張維佳:“她還說的下去?”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張維佳:“什麽意思?”
張維佳:“等我們好不容易出洞裏出來的時候,她,睡着了。”
葉多朵一怔,然後:“哈哈哈哈哈……”狂笑不停:“媚兒,你這樣都能睡着?”
葉多朵低着頭:“我己經有一個昨上沒睡覺,我困。”
李強敲着桌子:“白天你不是睡得口水直流?”
“那能和晚上正經睡覺時間比嗎?”
葉多朵正想問,那你們真的下到洞裏,那裏面是怎麽樣
李強:“領導來了,朵朵,你呵呵?”
葉多朵臉色馬上不好看起來,不情不願的站起來:“領導?”一副眼皮都睜不開的樣子:“我們要出發啦?”
左梓湖點了下頭:“你們幾個,半天一人一輪,看着盜洞,有情況保持聯系,記住,把人趕走就可,其他的,等我們回來再說。”
聽了左梓湖說的,葉多朵心裏才好受點:哼,只她一個人累死累活,太不公平了。
左梓湖并沒走到辦公室裏面,他是站在門口說的。“我們走。”
葉多朵沒精打彩的走出辦公室:“領導?”
“上車。”
很快車子絕塵而駛。
葉多朵拿着筆在紙上寫寫劃劃,“哎,有的想不起來。”她不想畫,不過,左梓湖下的命,她不敢違反。
“慢慢想,想到補上。”
葉多朵把紙遞到左梓湖眼皮底下:“這樣畫可以嗎?”
左梓湖乘空看了一眼,這都畫的是什麽啊,如果說大圓代表油鹽湖的話,那麽大圓邊上的那條波浪想必代表環油鹽湖邊的山,那如芝蔴點着的,配着地名的,左梓湖只能把它看作是葉多朵知道的山洞存在:“可以,到時候你帶路。”
葉多朵認命的哦了一聲,她能想到,在左梓湖說出這話的時候,去就去,現在她不正往死人墓去嗎?
葉多朵嘆了口氣。
左梓湖看着前面的路況:“大家都一樣,我想,過不了幾天,會有進展,到時候,我們可以先不去下一個工作點,我可以為大家審請休假。”
葉多朵眼皮都不曾擡一下:還得過幾天,具體是幾天又沒個定數,休息兩字還是有點誘惑力,唉,看來也只能這樣。她笑笑:“但願今天能順利。”
左梓湖安慰道:“放心,我都做足了準備工作。”
葉多朵哦了一聲,在心裏祈禱:如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