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一個月後,小o抱着女兒在友人的陪同下出院了。
他面色恬靜,氣質溫柔,瞧着就是個正常人。
負責他病房的護士拉着小姐妹閑聊,說小o不該出院的,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太可憐了,剛生了孩子就失去了自己的a,
小姐妹說,你也發現他經常對着空氣說話了?
護士點頭,肯定是傷心難過,出現幻覺了。
小o帶着小孩和那個小骨灰盒回到家中,許久沒來人的家灰塵密布,朋友安頓好小o以後就走了。
小o收拾了下房間,孩子哇哇大哭,小o又手忙腳亂地給孩子喂奶水。
一手抱着孩子,他望着面前的小a說,家裏沒有米了,怎麽辦。
小a溫柔道,我出去掙錢吧。
小o搖搖頭,不要,你在家,我不想你出去,你能照顧好孩子嗎,我出去打工。
小a傻乎乎地看着小o懷裏的孩子,慢吞吞地說,我照顧不好二月。
他說,小o,我也照顧不好你。
小o急促地打斷了小a的話,抱緊了孩子,埋下頭去,我知道了,你不要說了。
小a溫柔又哀傷地看着小o,沒再繼續說話。
小o不願意動用小a的賠償金,他覺得小a沒有死,他為什麽要用賠償金這麽不吉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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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沒辦法,二月早産,身體很差,他要經常往醫院跑,一來二去,銀行卡上沒剩下多少錢了。
二月離不開大人,無可奈何,小o還是用了那筆錢。
取錢的那個下午,小o坐在屋裏怔怔的發呆,他的a輕輕抱住了他,說沒關系,用吧,只要小o和二月好,就好。
二月三個月大的時候,小o抱着孩子去看醫生,在走廊上撞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那個男人一臉不耐煩,小o連連道歉,那個男人看清楚他的臉後,就很見了鬼一樣,結結巴巴說不出話啦。
小o心裏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抱着孩子避到一邊,離開了。
走之前他擡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又垂下了臉。
他抱着孩子離開一段距離後,對着懷裏的二月說,那個叔叔和你爸爸長得有幾分像呢。
我們回家找你爸爸。
西裝男離開了醫院,打了電話給父親,低聲說:“爸,我剛剛撞見哥哥的那個o了,還有……哥的孩子。”
父親在電話裏對弟弟說:“沒露出什麽馬腳吧。”
弟弟:“沒有,但是他……”
父親:“回來。”
弟弟嘆息地挂了電話,回到家中,家裏的氣氛并不好,他知道都是為了什麽,因為三樓關着的哥。
哥哥被算計成了傻子,醫生都沒把握治好,繼承人成了這個樣子,最惱怒的是父親。同時還要對外隐瞞消息,以防對家算計。
弟弟換了身衣服,去了三樓,他哥被關在了其中一個房間裏,日日想要出來。
剛開始暴躁的摔東西砸桌子,後來被打鎮定劑打怕了,終于肯乖下來。
門被改裝成透明的,怕他自殘。
弟弟走到門前,看着已經恢複成原來模樣的哥哥。
哥哥是頂級alpha,容貌本就逆天,被人算計成傻子之前,給自己注射了改變容貌的藥劑,讓害他的人找不到他,卻也讓他們都找不到他。
如果不是這場車禍,對上了dna,不知道還要找多久。為了不讓對家發現哥還活着,只能僞裝出假死的消息。
只是可憐哥的那個omega。
可惜,一個普通的omaga,是不可能被他們家所承認的,除非哥的腦子一輩子都治不好了。
他的哥哥看到有人來了,靠在了門上,用傷痕累累的手拍着門,哀求地,無數遍地求着這些人,我要老婆,我要二月,求求你讓我回去。
老婆要生了,他沒有我不行的。
我還沒抱過二月。
我說過我要陪他們一輩子。
小a的父親詢問醫生,兒子什麽時候能夠治好,做手術的話,有幾分把握。
醫生說,只有五成,做嗎。
當然要做,他的兒子,怎麽能夠變成一個傻子。
父親又問,他現在這麽瘋魔,要找那個o,有沒有什麽辦法。
醫生思考了半天,小心問,可以試試看催眠,洗腦,将少爺流落在外的這段時間記憶洗掉。
弟弟恰好要進書房,聽到了,就說:“其實也沒必要吧,我覺得讓哥自己選擇比較好。”
弟弟:“那畢竟是哥的人,哥的孩子。”
父親冷聲道:“你哥沒标記那個o,那個o還能找a,為什麽非要你哥負責。”
弟弟無言:“但是……哥哥如果治好腦子以後,未必會選擇那個o啊,醫生都說了,現在哥的腦子壞了,性格也變了。以前的哥那麽冷靜,是個優秀的繼承人,我覺得他不會感情用事的。”
弟弟:“而且哥的性格爸你還不知道嗎,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不經過他的同意,擅自動了他的記憶,他會很生氣的。”
父親的臉面有點挂不住,他不想說他有點怕自己的兒子。
正常的小a,确實令人害怕。
醫生問,要做嗎。
父親說,做。
弟弟急了:“爸爸。”
父親:“你也說了,等你哥腦子好了以後,我們誰都管不了他,萬一他還是鬼迷心竅,硬要将那個omega娶回來呢,我不能冒這個險。你別忘了,你哥身上還有婚約。”
弟弟:“……”
手術定在了十月份的時候。
小a被綁着進了手術室。
二月已經八個月大了,她睜着圓圓的眼睛,面容漂亮得不可思議。小o抱着懷裏的孩子,有點苦惱地想,二月長得太漂亮了,上個月去檢查信息素的登記時,竟然是s級別的。
他是普通級別的,小a也是普通級別的。
他是普通清秀,小a也是普通英俊。
這個孩子到底像誰呢。
二月在小o的懷裏動了動,張着小嘴,吐了個泡泡,說出了人生中第一個單音詞:“pa、pa。”
于此同時,術後的小a在病床上睜開了眼睛。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混亂之中,卻有種冥冥的預感,讓他擡起了手。
他看見自己的小手臂上,被用尖銳的東西,割出了深深的四個字,已經結成了疤。
何顏。
二月。
二月一歲半的時候,小o又重新出門找工作了。
走之前他會把孩子放在托兒所,下班回來才接孩子。
家裏的小a不能夠做任何事,小o其實是不清醒的,又或者是逃避現實的一個狀态。
所以他自然而然接受了,小a不用吃飯,沒有生理需求,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留在他身邊這樣一個情況。
小o當然不覺得自己生病了。
生病的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有病。
對外他很健康,正常,善良,也溫柔。
他換了家公司上班,還是與外語工作有關。
很快他們公司就被大公司收購了,小o就跟着公司搬了上班的地址。
那是個高大又冰冷的建築物,最頂層據說是踏踏腳都能讓A市地震的xx集團辦公地。
聽說集團的太子爺是個頂級alpha。
他們這些普通人都沒見過所謂的頂級alpha。
當然,臉還是見過的,報紙雜志上都有。
小o平日裏的女同事,或者男o同事,都曾幻想過在這棟大樓裏碰見這個太子爺。
可惜太子爺怎麽可能跟普通人公用一個電梯,自然不會有像電視劇那樣的偶遇。
小o作為一個孩子的爸爸,平日裏都是用慈祥的眼光看着同事們發花癡。
對此他沒有任何看法,頂級alpha關他什麽事。
他早已有了他的小a。
不知道小a一個人在家無不無聊,他放了電視給小a看,小a最喜歡最近播放的那個民國劇了。
工作到中途,老板給小o打電話,讓小o下樓送文件,送到地下停車場。
老板也是個優質a,有愛人。
辦公室其他的未婚小o,他得避嫌。
對小o倒不用,小o從來本份,老實做人,老板用他用得很放心。
小o抱着文件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等了一會,就見一輛通體漆黑的高級轎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車上下來了幾個保镖,警惕地看了小o一眼。
小o只是個普通小o,渾身散發着無害的氣息。保镖遂沒将他放在心上。
車門開,一個男人從上面走了下來。
小o一眼就看出來,這就是那個傳聞中的太子爺。
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還有那即使有抑制環,也還有些許往外擴散的信息素。
味道微醉人,是酒味。
那個alpha冷淡地掃了小o一眼。
小o抱着文件,平靜地回視,然後移開視線。
兩個人越走越近。
擦身而過。
誰也沒有回頭。
下午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就有人提到了這